《黎明》桑肆

32、演出

　　32演出
　　运动会如期而至，文艺汇演和运动会同一天进行。
　　“快点，快点！”范琪招呼着一群姑娘准备上台。
　　“来了来了。”姑娘们脸上或是紧张或是兴奋，提着裙摆跟在范琪身后。
　　林非心跟在队伍的最后，她脸上是范琪给画的妆，与平常相比看上去有气色了许多。
　　主持人满怀激情地走上台，面带笑容：“现在有请……”
　　话音落范琪先一步迈上舞台，后面的姑娘一个接着一个跟上。
　　台下坐着的人并不算多。
　　可能是前面几个表演都是唱歌的原因让人觉得有些枯燥，以至于台下只是几个勾肩搭背的看着。
　　但是从音乐响起到舞至一半，人便像蚁群一样涌了过来。
　　站在台上的姑娘们看到这一幕嘴角高高弯起，跳的动作更加标准有力。
　　正值青春期的女孩看向台下，与台下的人交换着眼神。
　　她们的朋友站在最靠近她们的地方朝她们招手，两边的人隔着舞台交换着眼神。
　　舞蹈至尾声，林非心按照原本定好的动作往边上靠去。
　　她手臂向前伸展，绷着脚正向那边移去，突然重心不稳一头向下载去。
　　事故始料未及没有人反应过来，任凭林非心摔落在地。
　　从台上摔下的那片刻失重感并没有让林非心感到惊慌相反竟给了她一种快感。
　　从舞台上翩然起舞到摔落倒地，林非心没有一声惊呼、一个挣扎。
　　就像是失去声音的蝴蝶刚好被风吹动飘至地面一样。
　　粘稠的液体在脸上糊着，周边是老师们的惊呼。
　　林非心眼皮重得很，此刻她只感觉到疲惫，她累了。
　　林非心缓缓闭上眼，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任凭别人将她扶起。
　　林非心这个节目下一个刚好是同班的沈含笑。
　　沈含笑穿着一身黑色的宽松卫衣，头发高高束起，和一群人一起从对面走来与林非心擦肩而过。
　　沈含笑在靠近舞台的地方用手一撑，然后一步跨上舞台，站在架子鼓前。
　　“铿。”她随手拿起鼓棒敲击出了一个音。
　　观众的注意力被台上的沈含笑一行人吸引过去。
　　沈含笑姿势舒展，笑着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
　　她身上流露出的松弛感，及她敲击出来能扣动人心弦的音乐让台下的人不禁也跟着晃头在下面跟着唱沈含笑她们所表演的曲目。
　　到高潮时台下的声音一度盖过台上的人，台下的人手拉着手举过头顶左右摇着。
　　台上台下的人都沉浸其中，直到一曲毕还有人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一个音落下，沈含笑等人鞠躬下台，台下的人发出爆鸣般的响声。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台下的观众重复喊着。
　　评委席上的老师也笑着，脸上的鱼尾纹为他们平添了几分和蔼，看着这帮学生这么激动他们不得不出声稳住场面：“同学们安静！”
　　林非心出院刚好是周五，由于身体原因林非心请了假没有去学校。
　　“要一碗皮蛋瘦肉粥。”林非心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连带着的帽子被她盖在头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滴。”林非心用手机完成了支付。
　　“好咯。”这个时间点人不多，没等多久就见老板将粥给林非心打包好，“小心烫啊。”
　　“谢谢。”林非心哑声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粥。
　　回到家里林非心将粥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喝，手机上就弹出一条消息来。
　　周梳：身体怎么样？
　　林非心拿起手机给他回复：还行。
　　周梳：周末要不要出来，我给你讲知识点。
　　林非心：可以。
　　周六
　　太阳被云遮住，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微微吹来的轻风让人感到放松。
　　林非心和周梳在图书馆碰面。
　　周梳站在门外看到林非心走来便问道：“吃东西了没？”
　　林非心一手抱着书，嗓音淡淡的，略有些无精打采：“吃了来的。”
　　“走吧。”周梳接过林非心手上的书，率先走进图书馆。
　　走了不远，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周梳突然停下了脚步。
　　跟在周梳身后的林非心也自然驻足。
　　林非心顺着周梳的视线看过去一张桌子上坐了两个人，而那两人边上还放着几本被随意推开的书。
　　很显然是周梳刚刚出去接林非心的时候桌子被人给占走了。
　　林非心四处瞄了两眼，其余的桌子并没有坐满。
　　别说不满，这个地方只有他们这是坐了人的。
　　周梳默不作声走上前将桌上的书收起，显然是想换个位置。
　　林非心快步上前压住周梳刚拿起一半的书，一使劲将书重新压了回去，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这位子是我们先到的。”林非心的声音略带沙哑，眼睛认真地盯着对方，像是要和对方沟通从而得到座位的使用权。
　　“写你名字了？”对方并不客气，“怎么你放两本书这桌子就一直得是让你做，最烦你们这种占坐的人了。”
　　对方理直气壮，气愤之余还朝林非心两人翻了个白眼。
　　“算了。”周梳并不想浪费时间和对方发生争吵。
　　“我们没有占座，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林非心解释道。
　　“我不想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反正我看到这就是没有人。”那人朝林非心摆摆手，想要让林非心走开。
　　“哗啦。”林非心上前一把掀开了对方的书，全部让她一手扫到了地上。
　　“给脸不要脸是吧。”林非心沉着脸看着对方。
　　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安静。
　　“真服了。”对面的人一边将地上的东西捡起一边嘴上不停，“让给你行了吧。真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人。”
　　“走了，”那人将书捡起来后拉着另一位同伴愤然离去，临走前还对林非心道了句，“傻逼。”
　　林非心没有接着还嘴，直直的站在原地让两人和她错身离开。
　　等到人走了之后周梳将书本放在桌上摆好：“其实没必要和她们争的。浪费时间。”
　　没必要吗？
　　林非心低眸，愣愣地看着凳子，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万般情绪。
　　要是她会很赞同我的做法吧，她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我。
　　其实一些暴脾气的人真的可以生活得更顺心一些。
　　有一些人总是爱欺软怕硬。
　　而这个硬并不一定指的是武力，指的应该是那种不怕事的硬。
　　虽然你可能硬和对方刚上讨不了多大的好处，可是当你的意识不再逃避时身上的气势都会高上半分。
　　哪怕武力值真的不如对方，对方也会因为你是个不好拿捏的人而不愿意和你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