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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计划”生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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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韦辛被忽地一拉，脚底有些不稳，跟着艾蚀进了饭馆，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商量对策……”
“嘘。”艾蚀伸出食指抵在唇前，“从现在开始，说方言，不要叫我将军。”
韦辛眨眨眼，懂了艾蚀的意思。
饭馆由一对中年夫妻经营，占地面积很小，跟艾蚀家两个半客厅差不多大，没有服务员，全程都是夫妻俩在招待客人，幸好这个点人还不多，饭馆老板还能忙里偷闲地看看手机。
他们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落座后，韦辛伸出左臂，撸|起袖子，右手伸出食指，在仿真皮肤上横着轻轻化了一道。
那皮肤感应到韦辛的指令，无声地分开一条缝，韦辛沿着这条缝揭开这层仿真皮肤，露出里面的控制面板。
艾蚀看着这幅场景，撇了撇嘴。
韦辛既不完全是机器人，也不能称之为人，他除了脖子和头部，全由精密零件拼凑而成。也正是这样，他等于一个行走的人工智能，既有人的思想，也有数据库级别的知识储备。
随意操纵身体构造也是韦辛的能力。
韦辛点开控制面板，语言系统，把普通话选项改为【鸣川方言】，确认。
修改完毕，韦辛关上仿真皮肤，瞳孔里闪过一丝蓝色的电流，转瞬即逝。
“将军……噗。”再开口时，韦辛说的不再是标准普通话，而是很小众的【鸣川方言】，听起来怪别扭的，开口那刻把自己都逗笑了。
从小说普通话的艾蚀也没忍住绽放一个微笑：“挺不错的，点菜吧。”
“老板！”
韦辛一声吆喝，老板立马放下手机，挺个小啤酒肚，小跑着过来了。
“来了！”老板掏出腰间别的小本子和铅笔，这种传统下单方式让艾蚀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一百年前，“二位想吃点什么？”
“第一次来不会点，有什么特色您推荐吧。”韦辛将菜单放到一边，操着一口鸣川方言跟老板对话，对方一愣一愣的，愣是没听懂。
艾蚀立刻充当翻译：“他问这里有什么特色菜，拜托您推荐一下。”
老板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两声，然后用带着C星口音的普通话回答：“好的好的。我们这的手撕鸡是招牌，保证美味，不好吃无条件退单！”
“来一份吧，再给我们上一盘玉米豆腐，两杯橙汁。”艾蚀向店主下单，老板一一记好，并保证15分钟内把菜上齐。
目送老板又小跑着离开后，艾蚀抿了抿嘴，问韦辛：“你带钱了吗？”
“当然。”韦辛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才想起来艾蚀一分钱都没了，于是他点开腕表，把莫伦币以1：9的兑换率换了两千C星货币。
不消三秒，韦辛的手掌心自动开启一个印钞口，二十张棕色百元钞票无声地滑了出来。
艾蚀接过钞票：“谢了，欠你两千。”
“两百块而已……”韦辛略带苦笑，“而且您说不定要向我借一个月的钱。”
“当初就不该嫌麻烦把所有积蓄存在银行里。”艾蚀想到这件事就心烦，“他们扣钱的时候居然直接把我的卡划干净了。”
艾闷了一口白开水：“所以扫把星我不会轻易放走，他就是卖|身也得给我把钱还了。”
韦辛忍俊不禁地耸耸肩，也喝了一口白开水。
菜上的很快，15分钟就齐了，老板又笑呵呵地给端来橙汁，还热情地跟二人攀谈：“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
“鸣川，一个小星球。”韦辛立刻接上老板的话茬，神态自若好似自己真的自鸣川而来。
“也是，现在跨星球旅行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C星这种小地方还办不到。”见韦辛有意聊天，老板也来了兴趣，干脆搬了个板凳坐在他们这桌，“怎么来这啊，见亲戚？”
“来旅游。”艾蚀笑着回答老板，换过装后的她真的就像一个出门旅游的女高中生。
老板噗呲一笑：“别逗了！这有什么好玩的，你们那就算地方小，也该紧跟机械化时代了吧，来我们这原始社会干啥啊！”
“怎么能叫原始，我觉得这里很有生活气息啊，满大街都是机器人，缺少烟火味。”韦辛顺着这个话题聊，“不过C星少说也存在上百年了吧，你们怎么不开发人工智能呢？”
经过一番攀谈，老板大约能听懂韦辛的方言了，这个问题让他的话茬突然打了个解，像被揪住舌头似的，好几秒没说话，张着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艾蚀双眼一眯，敏锐地察觉到老板出汗了。
半晌，老板抬手摸了摸额头的冷汗，赔了个笑：“二位，等会人越来越多了，我该去忙……”
“啪。”
一个极其轻微的拍打声响起，老板定睛一看，打了个寒颤：“您这是做什么……”
只见艾蚀一只手把十张百元钞票往桌上一拍，另一只手抓住老板的手，把钱硬塞进了对方手里，用略带点恳求的语气说：“老板，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想了解一下C星而已。”
“……其实我们也对C星有所耳闻，了解些传言，知道您可能有顾忌，没事，知道什么就说，咱们过两天就走了，您就当今晚喝多了，说了点胡言乱语，没人会把醉话当真的。”
“……这钱您拿着，陪我们这两个外地人聊聊天吧。”
艾蚀用了此生最甜的笑容，把老板的五指往里退，强迫他抓住这把钱。
老板红着脸，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把钱往回推：“不是……你们外来人不了解，这里……”
“啪。”艾蚀又掏出十张纸钞塞进老板手里，老板不说话了。
好一会，老板才抹了抹额头道：“你们等一下。”
老板拿了钱，悄无声息地跑向前台，拿了瓶白酒，回到艾蚀的桌前，开盖，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
白酒的辛辣味让老板皱起五官，待胃有了灼烧感，酒意蹿上头时，老板竖起一根手指，郑重其事道：“接下来我说的，全是醉话，你们就当听个笑话，听完就忘，好不？”
艾蚀满意了：“当然！”
“其实，在C星生活的人都很自觉地不提这件事。 ”老板打了个酒嗝，带着一嘴酒味，压低声音，告密似的对二人道，“本来政府决定加大投资力度，尽早提高C星的机械化水平，好跟上时代潮流。”
“半个月前，我保证我没记错，就是整整15天前，突然来了帮自称是蓝疮的神经病组织。”
老板说到这，又闷了一口白酒，一番五官挣扎后对二人说：“他们只用了一晚上，杀了C星三分之一的人口。”
“一晚上！什么概念！” 老板说道这里不免小小激动一番，又灌了一口白酒，“一夜之间，C星的改造计划作废，老百姓们被强制移民进城镇中心，毁掉我们原本的家园，在这片土地上建造他们的军事基地。”
“已经建好了吗？”韦辛发问，如果要建造军事基地，那么一个星球的通行管理会卡得很严，他们来的路途上并没有军人半路跳出来检查他们的公民身份。
“鬼晓得他们在谋划什么，先嚣张地占领C星，又神神秘秘地密谋，搞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老板借着酒劲，伸出手指了指小饭馆的窗户，“喏，那就是他们的总部。”
艾蚀顺着指尖望去，发现窗外确实有一个白色的小尖，她侧了侧身，这才发现是座通天塔，塔身被高楼挡住，只露出一个尖头。
“我有个疑问。” 艾蚀收回目光，看向老板，“你确定人口削减了三分之一吗？确定不是说多了吗？”
“只会说少，不可能多！” 老板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艾蚀抛出了她的一串疑问：“人口减少势必导致劳动力缺失，短时间不可能出现二三十岁的年轻人，C星又不搞机械化，先不说周围的贫民窟了，城市该如何保证正常运营，百姓又如何长久地生存下去？”
“……而且，根据最近的新闻报道，C星人口在一个星期内是呈激进势增长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一愣，没想到艾蚀一个外地人居然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不过转念一想，别的星球比较发达，人民学识素养偏高也正常。
于是，老板又闷了一口酒：“其实，你们看到的，全是假的。”
韦辛说：“新闻不会造假，至少我们那不会。”
“我是说，你们现在看到的，都是虚假的。” 老板神秘地指指窗外，“看看外面的儿童，你们发现了什么。”
艾蚀韦辛立刻仔细观察起来，只盯着孩子看，他们一下就找到了共同点。
几乎是大部分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驼背、罗圈腿甚至是小儿麻痹等症状，这让韦辛想起了大街上追逐打闹的那两个孩子。
艾蚀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畸形发育？这貌似并不是遗传，他们的父母看起来都很健康。”
老板摆摆手：“害，不知为什么，蓝疮那帮家伙嘴上说着要搞军事基地，但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召集全星球的omega进行生育。”
“而且不是正常生育。”老板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蓝疮会给omega们打一种催孕药，让他们快速怀孕。”
听到这里，艾蚀明白为什么C星的人口是在上升了，但她仍有一点不理解：“蓝疮是一个星期前占领的C星，催孕也应该只是这几天开始的事吧，人口激增能理解，但为什么多出的全是幼童，应该是婴儿才对。”
老板抿了抿嘴：“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录婴儿的数据，婴儿便长大了。”
艾蚀皱起眉头：“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老板自嘲似的笑了笑，吞了口白酒：“姑娘，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的确离奇，我当然也只会说一遍。”
“蓝疮给omega打特质催孕药，让他们快速怀孕，并把十月怀胎的过程缩减到了七天。”
韦辛顿时瞳孔震颤：“这不可能！”
“就是这样的！我亲眼见证过全过程！”老板坚定反驳，“我的妻子也是omega，她也被强制生育，我数着日子过的，整整七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就生产了！”
餐桌忽然陷入沉默，许久，老板率先打破沉寂：“而这样生下来的婴儿，从0岁生长到5岁，只需要一星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