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星光蓝宝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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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麻木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居然被年幼的后辈（？）看到自己和组织里的干部纠纠缠缠。
要是真的也就罢了，一想到对方连自己的胸也没碰过，弥生就觉得无比窒息。
弥生忍不住看向近在咫尺的中也，却发现对方反应比自己强烈多了。
他的手依然保持芥川进来前的姿势，脸好像燃烧的火焰，仿佛一戳就要炸开了。
弥生不由得逗他：
“干部大人，我的床舒服吗？”
中也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弥生身上爬起来，慌乱中还碰到了弥生的伤口。
“嘶——”
弥生发出一声闷吭。
“你还好吧……”
中也望着弥生，钴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关切。
弥生觉得自己好像有病。
想睡她的男人那么多，她偏偏喜欢最单纯的那个。
她“扑哧”一笑，忍住胸前隐隐作痛的伤口，嘻嘻哈哈地笑道：“骗你的！”
“混蛋，不要消耗别人的同情心啊。”
中也闷闷不乐道。
“不算消耗吧，确实是有点疼的，所以中也先生要补偿我啊。”
“你要什么？”
中也扫了眼弥生，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弥生笑容不变：“中也先生给我买个蛋糕吧，我想要草莓或是樱桃的。”
中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弥生，钴蓝色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似得。
弥生依然保持着开朗的样子，她好像总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出没心没肺的表情，难过也不会轻易哭泣。
中也忽然说：“你这家伙可真不坦诚。”
弥生茫然地看向中也。
中也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就这么装着吧。
我是接你出院的，我之前问医疗队的人，他们说你需要住院一个月，我觉得不对就用了些手段，果然那些家伙没说实话。你只有皮外伤，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弥生嘴角抽搐：“果然是这样，他们把我裹得像个埃及法老，一提出院就推三阻四，不过……
“我以为中也先生不会想要理我了，这么快能够见到您真开心！”
弥生笑眯眯道。
“你还有脸说，”中也咬牙切齿地瞪着弥生，“话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那种事居然也敢做，你要是男人我一定杀了你！”
被人用刀子在那个地方比划来比划去。
中也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弥生现在大概率是要脑袋开花了！
“安啦安啦，只是个玩笑而已，”弥生说着说着，低低笑出来，“不过当时你再不醒来，玩笑兴许会成为现实哦。”
“嘁，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中也故作凶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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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弥生离开医院。
天空金灿灿的霞光染上了一层绯色。
弥生给萩冈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负责将病房里的鲜花和慰问品拉到她的办公室，她自己带走的只有芥川的果篮。
芥川果篮里都是她喜欢吃的水果，显然这是一份用心准备的礼物。
弥生不想辜负这份无言的好意。
“没想到你还真搞定了芥川那个小鬼。”
中也惊讶地望着果篮里的水果，他是港口Mafia里少数知道弥生喜好的人。
“应该是银告诉他的。”
弥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和煦温柔。
中也把果篮放在轿车后座，弥生很自觉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坐中也的车有一个好处，永远不会担心堵车，因为他的异能力可以操纵重力，道路塞车的时候可以直接爬墙壁。
车上的人除了精神紧张，本身并不会感到与平地的区别。
轿车开了一会儿，弥生忽然说：
“中也先生，这好像不是公寓的方向。”
“嗯，不是，”中也目不斜视地说道，“我想今天你或许想回家看看。”
弥生呼吸一滞。
某个猜测在她心底破土而出。
不过多时，中也将车停在横滨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门外，丢下一句：“等我一下。”
解开安全带直接下车。
片刻，弥生看到中也提着一盒蛋糕走出蛋糕店。
他打开车门，将蛋糕递给弥生：
“给你的。”
弥生看着蛋糕盒上“Happy Birthday”的英文字样，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虽然早有预感，当猜测成为现实的那一刻依然像白色情人节的巧克力那般甜蜜。
“原来中也先生知道……”
弥生轻声说道。
中也用稍显老成的口吻说：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引导人，照顾你是应该的……生日快乐，娅悠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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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无意识被弥生带到她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后。
中也就拥有了这栋房子的钥匙。
他隐约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又不是十分确信。
“中也先生，晚上我们吃什么，你不会只让我吃蛋糕吧！”
弥生嘻嘻哈哈地笑着。
仿佛刚刚那个精神恍惚的小手川只是中也的错觉。
中也将车开进车库：
“本想带你去高级餐厅，但你肯定不愿意，你这家伙臭美的要死，状态不好根本不愿意见人。”
弥生十指交叉，摆出一副惊喜的模样：“还是中也先生了解我，中也先生大好人~”
“闭嘴，不许叫我‘好人’！”
这家伙嘴里的“好人”基本和“傻子”一个意思。
中也将车停好后，解开安全带：
“下车，不会饿死你的。”
“嗯嗯嗯！”
弥生忙不迭的点头，一头提着蛋糕一手提着果篮，乖得像个小学生。
中也嘟哝了一句“装的还挺像”，压了压帽檐，输入弥生家防盗门的密码。
一进家门，弥生好奇地东张西望，发现家里的布置并没有改变：
“彩带呢？气球呢？鲜花在哪里，不应该有一面墙的玫瑰花吗？”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中也十分无语，“这可是你家！没有你的容许我怎么会乱动你家里的东西？”
“那我容许了，”弥生不假思索地回道，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中也，“下一次……会有的吧？”
中也脸颊微热，他避开女孩过于明亮的眼睛，若无其事道：“看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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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出去吃，中也还是在高档餐厅里订了餐。
在等餐的时间里，弥生兴致勃勃地布置了家里的餐厅。
她家有非常漂亮的欧式烛台和保存很好的古董留声机，黑胶唱片里舒缓的爵士乐在浪漫的烛光中缓缓响起。
中也开了一瓶他珍藏的红酒。
一顿近乎完美的晚餐后——
“谢谢中也先生，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弥生一本满足的说道。
她看起来很高兴，简单的生日蛋糕红酒牛排已经让她开心的拿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中也的表情却有些犹豫。
无论是一盒蛋糕、一顿饭还是一瓶红酒。
在中也看来都不能算礼物。
他真正想送的礼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中也先生，你在想什么？”
中也睁开眼睛，发现刚才还在餐桌对面的弥生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他身边，绛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总觉得中也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呢，”弥生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中也先生好像在我提到礼物时表情有了变化，难道您还准备了别的惊喜？”
——这也太敏感了！
中也目瞪口呆。
“果然是这样，”弥生得意洋洋道，“既然有礼物就赶紧拿出来，为什么犹犹豫豫的，难道中也先生送我的礼物很特别吗？”
弥生说着，嘴里嘀嘀咕咕道：“是什么呢，这么犹豫，难道是很奇怪的东西，内衣？情-趣用品？牛郎？安吾先生的手？种田长官的人头？”
“闭嘴吧，”中也忍无可忍地咆哮，“谁会把那些东西当作礼物送人？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警告你，没有Boss的命令不许对异能特务科的人动手！”
“所以到底是什么，您告诉我就是了，”弥生一脸无辜地看着中也，“明明是中也先生在误导我，今天是我的生日，您居然这么凶……”
“不是你的生日，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医疗队，”中也狠狠瞪了弥生一眼，“礼物在风衣左边口袋，自己去拿！”
“所以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好凶啊，刚成年的干部就是了不起……”
弥生用不大不小，正好中也能够听到的声音嘀咕着。
中也满头“╬”号，恨不得将人拖过来揍一顿。
弥生很快拿到了中也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四方盒子，掂在手里颇有分量。
像是珠宝之类的东西……
“可以打开看看吗？”
弥生好奇地问道。
中也不自在地侧过头：“随意。”
弥生拆开了包装，很快盒子里的东西出现在弥生面前。
她没猜错，盒子里面确实是珠宝。
一套璀璨夺目的星光蓝宝石首饰。
在暖黄色的烛光下，宝石呈现浓郁的紫色，折射出耀眼的六道星芒，美丽到令人窒息。
“这种东西你收过很多吧，总之就是这样了，我有负责宝石生意，宝石对我来说很常见，随便你怎么处理——”
中也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没有那么在乎。
“我可以戴上它吗？”
弥生打断了中也的话，她无比期待地看着中也，绛紫色的眼睛比盒子里的星光蓝宝石还要夺目。
中也绷着脸仔细观察着弥生的表情，反复确定对方没有伪装的痕迹后，点点头：
“可以。”
弥生拿起耳环刚要佩戴，忽然道：
“等一等，我还要准备一下。”
她倏然站起来，飞快说，“中也先生等等我，我马上下来。”
说完，她抱着盒子像一阵风似得，风风火火向楼梯跑去。
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中也的心情也开始忐忑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
四分钟。
……
时间忽然变得很慢。
每一秒都拉得很长。
中也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反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十五分钟后。
中也听到了楼上房间传来的声音。
伴随着“噔噔”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通向楼梯的过道。
去而复返的女孩重新出现在中也的视线中。
她依然端着珠宝盒，可先前穿在身上的西装套裙却换成了一件黑色抹胸礼服，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露出耀眼的星光宝石耳环。
她好像还化了妆，本来就很长的睫毛卷翘的就像一把扇子，莹润的嘴唇好像可以咬出水，光洁的肩膀和胸前的肌肤白到晃眼。
昏黄的烛光中，她缓缓向自己走来。
就像经典爱情电影里女主角出场时的慢镜头。
美好又不真实。
“中也先生，”中也听到了弥生微颤的声音，“可以帮我戴上它吗？”
她将珠宝盒里的仅剩的宝石项链推到中也面前。
中也全身僵硬，眼睛盯着盒子里项链。
“中也先生？”
弥生疑惑地看着中也。
中也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只是一串项链而已，你们是朋友，你们是朋友……
可心跳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好。”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中也拿起那串宝石项链，直接走到弥生身后。
少女撩起她的长发，露出后颈奶白色的肌肤。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这很平常。
中也在心里反复念着。
留声机里舒缓慵懒的曲子已经换成另一支节奏轻快富有乡村气息的调子。
中也的呼吸就像乐曲里的小号，断断续续，一下又一下。
尽管极力避免，可他的手还是碰触到了女孩纤细的脖颈。
呼吸变慢了，时间变短了。
“中也先生，戴好了吗？”
少女好奇地问道。
中也恍惚地望着已经戴好的项链，低声说：“好了。”
手指仿佛还残留着细腻软滑的触感。
——真糟糕啊，中也。
中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弥生转过身，她笑吟吟地望着中也，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整条星河。
即使是璀璨的星光蓝宝石也不及这双眼睛的光彩。
她向中也伸出手，目光期待道：
“可以邀请干部大人跳一支舞吗？”
中也觉得喉咙发干。
理智告诉他或许该拒绝，但手却情不自禁地握住女孩莹白的手指：
“荣幸之至。”
像是为了配合他们一样，留声机里的轻快的小调换成了更为流畅的华尔兹。
中也揽着少女的肩膀，他感觉自己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灵魂踩在柔软的云层上，可身体却像一根木头，只能随着少女的节奏前后左右的移动。
“中也先生很紧张吗？”弥生轻声问道。
“没、没有。”
“不紧张的话中也先生可以靠近一些吗，您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不存在的事。”
“既然不存在，那么靠近一点没问题吧。”
弥生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中也，她慢慢贴近中也。
中也看到了少女根根分明的睫毛，她的唇近在咫尺，只要再进一步、再进一步……
流畅的圆舞曲结束，留声机里的音乐重新切回了轻缓慵懒的爵士乐。
就像受到了蛊惑一样，中也走近了少女。
中也禁不住揽上弥生的腰，他们十指紧扣，他嗅到独属于弥生的馨香，淡淡的，仿佛只有融入她的身体才能清晰感知到的香味。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连心跳声也交织在了一起。
“中也先生……”
弥生的声音在发抖。
她能感受到中也带着红酒气息的灼热呼吸。
他身上冷冽的男士香水也充满着诱惑力。
中也钴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弥生，仿佛无言的询问：可以吗？
弥生睫毛轻颤，慢慢闭上眼睛。
那是一个轻柔的、羽毛一样的吻。
青涩却虔诚。
初初的试探后侵略升级。
唇间濡湿的触感和齿间红酒的气息侵蚀着弥生残存的清醒，冷冽的男士香水将她整个人包围。
原来这就是吻。
原来亲吻的感觉这么美好。
弥生的意识逐渐抽离。
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旋转，头脑比缺氧更加晕眩。
迷迷糊糊中，弥生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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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餐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嗡嗡嗡——嗡嗡嗡——”
这声音非常有存在感。
一阵一阵的，简直是烦人透顶。
暧昧的氛围慢慢消退。
弥生睁开双眼，她看到了中也。
不知何时他的帽子摘了下来，脸颊还有未散开的红晕。
钴蓝色的眼睛里水蒙蒙的，好像冬日海上升起的薄雾。
他望着身下的弥生想要说些什么，但餐桌上手机一声一声的震动实在是太吵了。
甚至压过了留声机里慵懒的爵士乐。
“该死……”
中也低声咒骂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扑哧，”弥生一下子笑出声，她撑着沙发半坐起来，轻声道，“去接电话吧，也许是Boss。”
“首领”在中也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他恢复了理智，起身走向餐桌：
“您好……什么？！黄金周最后几小时促销？你就为了这个一直骚扰我？疯了吧！！”
中也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
弥生捂嘴闷笑。
不等中也放下手机，今天晚上第二通电话随之而来。
来电的是中也的朋友。
中也在港口Mafia的朋友有事找他。
这一次中也犹豫了。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弥生，弥生指了指墙上的挂表，冲中也摇摇手。
快到晚上九点了，她要睡觉了。
中也明白了弥生的意思，对电话那边的朋友说：
“嗯，我这就过去。”
待中也挂上电话，他定定望着弥生：
“我要走了。”
“下次见。”
弥生挥挥手。
“喂，我都要走了，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中也声音听起来有些气闷。
弥生起身走向中也：“中也先生呢，难道中也先生临走之前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中也望着笑吟吟的女孩，对方锁骨下方暧昧的红色时刻提醒着他，若是没有刚才那通电话，今晚他们会做些什么。
“喂，你不会再和别人交往了吧，”中也侧头看向别处，声音闷闷的，“要是还有别人的话，我们这又算什么呢？”
弥生张张嘴。
她被中也气笑了：
“中也先生只想说这个？”
中也看向弥生：“你还没回答我——”
“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吧。”
弥生冷笑着将中也推出门，“嘭”一声甩上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星光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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