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助我虐渣（穿书）》溜溜金雀

66、怀疑

　　裴悠悠不明白她的脑回路，导致这一切的，是苏俊杰人面兽心，渣中结晶，她却归咎为无辜的裴依依。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拎不清，难怪导致了今日的结局。

　　陆无忧给了她一个不赞成的眼神，犯人交代罪行呢，打什么岔。

　　裴悠悠瘪瘪嘴，收声静气。

　　姜琴美顿了一下，苦涩道：“谁说不是呢，在这一场爱恋中，我们都是受害者，苏俊杰，他没有心，他心中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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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姜琴美口干舌燥，卫善娘笔墨飞舞，记了半本书，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发酸的手腕。

　　陆无忧揉着眉头，有些失望：“姜琴美，你说了这么多，我们对你的坎坷遭遇表示同情，可是，你不能光顾着发泄你的委屈，你的怨恨。
　　我们要证据，要苏俊杰犯法的证据，就他引诱你在先，抛弃你在后，你们没有婚约在身，没法对他做出惩戒。变卖裴依依的嫁妆，挪用银子放利，这，最多能让他受一顿责罚。”

　　裴悠悠体贴的倒了杯水给她：“来，润润嗓子，他肯定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好好想想！生不能在一起，死要同穴，黄泉路上，你们也有个伴不是。”

　　姜琴美：“……”
　　知道罪不可恕，但不用这么幸灾乐祸，阴阳怪气。

　　她喝了口水，冒烟的嗓子得到了缓解，不是很确定道：“他身上应该有人命，但我拿不准。”

　　“有两次喝酒，苏俊杰言语间透露出来，我那名誉上的夫君，再也不会回来，我，我怀疑，是他做的手脚！恐，已遭了不测。

　　还有，我常年伺候姑母身边，姑母时时拿着一块帕子喃喃自语，说什么死鬼，对不住你。她对苏俊杰的态度很是奇怪，竟含了一丝惧怕，听父亲说，姑母年轻的时候，是个俏皮的，她竟然能守寡这么多年，父亲也很奇怪。

　　我本想带着旗帜远走高飞，手里没有余财，所以想找姑母借一些。

　　因身份见不得光，只好装作鬼哭，吓走伺候的人，伺机寻找机会和姑母独处。

　　那夜我偷偷混进姑母的卧室，不妨她醒来发现，惊恐的大叫一声“走开，我们不是故意的，阿杰不小心……”之类的，等我凑近她询问，她已经出的气多，进的少，我唬得慌忙离开。”

　　说到这，她泪水涟涟，愧疚道：“我只是想从她屋子里偷些钱财，我真的没有想害死她。”
　　这一刻，姜琴美哭得真心实意，她气不过姑母为苏俊杰寻来小妾，想让她受些折磨，扮鬼吓唬吓唬她，以泄心头之恨，万万没预料到，老姜氏竟然一命呜呼。

　　她也着实委屈，老姜氏确实是被她吓死的，她认下这笔人命官司，可是两个丫鬟，是苏靖杰扣在她头上的屎盆子，她绝不承认。

　　姜琴美继续道：“苏俊杰喜新厌旧，我为了讨好他，买了些闺房中的物品，哄他离不开我，不要赶我走，然而，他说的什么让人失去意识，听人摆布的药，我是万万没有的，不信各位大人可去我藏药的地方搜检。”

　　陆无忧精神一震，状若无意道：“你的药从谁手上买的，我们要去验证一番。”

　　姜琴美老实交代：“西市的胡衣铺子，他家店主表面上卖胡服成衣，私下里悄悄卖这些物件。”许是抱着戴罪立功的想法，她想了想又道：“有一次去那，突然腹痛，忙着寻净房，经过一个房间，好似听见了几句“只要喝下，如痴如醉”等字样。

　　也许苏俊杰说的便是那种虎狼只药，我是万万不敢用的。”

　　陆无忧一个激灵，终于得到了要的信息，他给卫善娘使了个眼色。两人寻了个借口暂时关押姜琴美，就要奔回大理寺寻人。

　　裴悠悠眼观六路，发现他们的紧张，有心卖好：“阿芙已经找到，撒出去的侍卫，恰好调回来，事情紧急，不如陆大哥带着这些侍卫去，免得卖药的胡人逃脱。”

　　陆无忧沉吟，往日不能立功，很多时候抓捕犯人的时候，去迟一步，罪人人去楼空。他怀疑大理寺有奸细暗中报信，裴悠悠的侍卫都是从北疆回来的，和长安瓜葛较少，正好可以一用。

　　他也是个性子干脆的，带着人马立刻出发。

　　裴悠悠不放心阿姊和阿芙，去后院看了一回，阿芙在阿姊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三人一起挤在她的屋子里。

　　请来的大夫检查过，阿芙手臂上有一些青紫，想必是姜琴美掐的，除了这个，倒没有太多的外伤。

　　但心里的创痛很难磨灭，阿芙变得很粘人。洗完澡吃饱肚子，哭累了都要阿姊抱着。

　　裴依依双手抱着阿芙，面上依旧憔悴，却有了精神头，一眼不错的盯着阿芙。眼里都是愧疚，自责：“悠悠，是我不好，没有看好阿芙，才让她小小年纪，受此苦楚。”

　　她惊弓之鸟般张望屋子，即便身边站满了丫头，她还是紧张兮兮，总觉得暗处有人躲着，趁她不注意，又想偷走阿芙。

　　裴依依哀求：“悠悠，我们走吧，回北疆去。这宅子下的地道不晓得藏了什么魑魅魍魉，万一又蹦出来伤害我的阿芙，怎么办？”

　　裴悠悠叹息了一下，本想接过阿芙换她抱一会，只是裴依依不撒手，只好作罢。她安慰道：“阿姊，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苏俊杰还没有绳之於法，被他就此逃脱，以后他来抢阿芙怎么办？”

　　“我们得让苏俊杰不能翻身，否则后患无穷。”

　　“你放心，这屋子外面，布满了侍卫，屋子里也时时保证有人，不会再让你们出问题的。”

　　裴悠悠安慰了她一晌，让紫叶和青荷两人领着一班小丫头，十二个时辰不离人。

　　外面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把小院守得密不通风。

　　裴衷蛰摸上来：“娘子，前院那些人挤在一起，吵吵闹闹，怎么安排？”

　　裴悠悠忖度，姜琴美已落网，剩下的不足为虑，她手臂一挥：“寻两个大些的屋子，男女分开关着，弄些蒸饼，清水打发过去，谁要再多话，让他饿着。

　　苏家所有地方，都换上我们的人，脚底下还有个地洞呢，谁知道这些人里头有没有躲着老鼠！”

　　裴衷诶了一声，裴悠悠唤住他：“清点人手，等陆无忧回来，我们主动出击，下去探探，我倒要看看，背后之人，是谁？”

　　裴衷扫一眼她的脖颈，裹着白白的纱布，有些犹豫：“娘子伤还未好，不如在外面坐镇指挥，我们下去就是！”

　　裴悠悠摆摆手，这事她不放心，敏锐的觉察到里其中的凶险。姜琴美狠毒，是内宅的狠毒，就靠她一人，没有那个格局财力精力，修建这么一条地洞。

　　适才下去，她寻到了阿芙就退了出来，粗略一窥，地洞能并肩行走两人，幽深的洞穴，不知道通向何方。这么一条耗费巨力的大工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躺在长安地底下，躺在裴依依脚底下。

　　每到暑假，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地道战，晓得它的厉害，世上多的是聪明人，只要读过书，都明白暗度陈仓这回事，看到地洞，难免有一些不好的联想，苏家声名不显，可是裴依依却是镇北王的长女，若有心之人栽赃，把这事扣在手握重兵的便宜爹上，裴家可就黄泥巴掉进□□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把裴家摘出来，她难以安心。

　　一个时辰后，陆无忧领着队伍回来，即便脸上挂了彩，神情亢奋，对裴悠悠道谢：“镇北王手下的侍卫，果然不同凡响，没有一人走脱，抓个正着。”

　　他想到侍卫肯定会和裴悠悠禀报，干脆和盘托出，以示感激信任：“搜出了许多禁药，蒙汗药稀松平常，竟然还有阿芙蓉，我这就上禀大人，给你记上一功。”

　　他神情飞舞，顾不得脸上的伤，立刻就要寻笔。

　　裴悠悠止住他：“陆大哥莫急，还有一事。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你们能不走脱一人，不是因为这些侍卫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没有走漏消息。

　　不如趁着现在，我们下去把地洞探个明白，打背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陆无忧眼眸变得深了些，地道他也下去过，一眼看出不是普通人家的地窖、冰窖，颇让人心惊肉跳。此事不知深浅，他暗中命最信任的手下，亲自去给大人送信，请大人拿主意。想不到裴悠悠内宅之女，也有此见识。

　　正好这时，心腹进来，在他身边轻轻耳语了几句。陆无忧扫一眼跟在心腹后面站的汉子，那人长相普通憨厚，作大理寺衙役打扮，手握一把宽刀，露出一个随和的笑，但手指上薄薄的茧子，想必武功不俗。

　　他转身对裴悠悠道：“悠悠妹子说的是，我们这就下去。此次凶险难料，不如抽些精干之人。这是大理寺机关好手王二，我们带上，以防万一。”

　　卫善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晓得什么时候，大理寺多了个机关好手。

　　裴悠悠装作没发现他们的眉眼官司，很是客气：“陆大哥考虑得周到，也不晓得是哪个心思阴暗之人，修了这么一条地道，让人夜不能寐，不把他拔除，实在不能心安，还要靠王先生，找出其中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