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对象是上司》柠檬虾滑

5、第 5 章

　　邱璃周末收拾了一下就得愿搬进了新房子，孟晨再三嘱咐她没钱别自己撑着，要吃喝玩乐都直接去找她。她嘴上是“好了，妈妈桑，我知道了，知道了”的答应着，转身就去菜市场买了点番茄、茄子、白萝卜扔在冰箱里。由于还没发工资，卡里的钱要存着，所以肉……暂时没有。
　　食材便宜简单，但她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在国外生活的时候练得一手好厨艺，泡面或者外卖什么的她是不会吃的。但唯独有一样，割舍不了——麻辣烫。听说这条街上有家很出名的老店，有时间她一定要去吃一下！

　　星期一的时候，邱璃提前半个小时到公司报道了，干劲十足，盼着马上就能有机会施展她的才华。

　　才七点半，来的人还不多，邱璃在公司里游走了一会儿，看了看那天没看到的地方。
　　整个空间是按功能区域划分的，从私密到开放，循序渐进。不仅打造了一个多元化的办公空间，将场所化，秩序感，功能性都完美融入在强烈的企业关怀气息中，而且其间浅木色和白色的搭配清爽明亮，加上一些饱和度低的温暖橙色，让人更具活力，随处可见的软木板也可以让设计师轻松记录乍现的灵感。
　　设计的人，很能洞察人的需求啊。

　　等她在自己工位上坐下，环顾自己的四周，准备先写一下观察后的心得，却看见了她不太想看到的人，那人却正好抬了头。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工位是离俞声翕办公室最近的。这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在总监办公室门口办公的不应该是有点资历的设计师吗？自己一个新人坐在这里算什么？

　　俞声翕的眼神绝对算得上温和，但总感觉那温和中又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凌厉，前几次的对视邱璃是深有体会。

　　她以为面试完就不会再见到这个上司的，毕竟她就是个实习生，连个设计师助理都不是，她上面还得有其他设计师、主案设计师、首席设计师，然后才是设计总监。

　　现在装自己近视是不是晚了？邱璃机器人似地咔咔要把头转回来，可在那之前俞声翕已经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去。

　　太可笑了，她那天还说改了构造可以拉进人家和员工的距离，提升感情。
　　现在看来这个实际距离已经够近了，不必了不必了。

　　邱璃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去了，见俞声翕的桌上铺着设计图，看起来是已经工作了好一会儿了。

　　“邱璃对吗？来得很早啊，没事的话，先去去楼下帮我买杯拿铁吧。”
　　俞声翕见她有些懵懵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刚当实习生那会儿。
　　那就先给她安排点事儿做吧。或者说，她想看看她还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俞声翕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着了。对别人有期待对她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

　　“啊，好……好的俞总监。”
　　邱璃一听只是买咖啡，松了口气，转身一溜烟走了。

　　俞声翕心说她还没说要哪家店的，邱璃已经没影儿了。

　　盛誉楼下有两家咖啡店，相隔几百米，一家是老牌的连锁咖啡店，一家是新开的网红店。
　　邱璃下了楼，才想起来没问俞声翕要哪家店的。

　　她又吭哧吭哧的上楼，敲了俞声翕办公室的们，探进去一颗头，“俞总监，您要哪家店的？”

　　俞声翕微笑，“新开的那家。”

　　邱璃又跑了。

　　俞声翕：你不再问问我要什么口味，放多少糖？

　　这可不行，以后陪客户也这么没脑子可怎么办。讲起图纸头头是道，这种事儿上倒反而不行了。

　　二十分钟后，邱璃低着头，鬼鬼祟祟地进去，端了三杯拿铁放在俞声翕的办公桌上，一杯Espresso、一杯美式拿铁、一杯焦糖拿铁，还拿了几包糖包，猫着腰就要转身悄悄退出去。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打工当服务生的时候就老被投诉。

　　俞声翕装在埋头工作没注意到她，其实看得直想笑，昨晚积压在心底的烦心事儿烟消云散。
　　恰好这会儿袁汐推门进来，“总监，您的拿铁……”

　　袁汐看见了俞声翕桌上的三杯咖啡，而邱璃也看见了袁汐提着的袋子里面装着的咖啡。

　　什么情况？

　　俞声翕调整了一下表情抬头，“给我吧，袁汐。”

　　袁汐把咖啡递给俞声翕，从她两年前成为俞声翕的助理开始，俞声翕的咖啡就都是她在买的。
　　这今天，是因为这个实习生来得早所以让她去买了？不过看这三大三杯，估计是不知道总监要喝哪种所以都买了吧。
　　她在心里哼了一声。

　　邱璃一边尴尬地往外挪一边纳闷儿，本来就让袁汐买了，还让她去买，玩儿她呢？
　　好贵啊！那三杯咖啡就要128！
　　不行，得要回来！

　　她又转身回去，眼巴巴地望着俞声翕，“俞总监，我这几杯咖啡可以报销吗？”

　　袁汐神色一变：这新人这么虎的？买错了还敢让俞声翕给她报销？

　　俞声翕也是愣了愣才说：“嗯，可以，端出去吧，这三杯咖啡就当我请你们三个实习生喝的。另外，从明天早上开始，我的咖啡都由你来买。”

　　邱璃又端上咖啡的手在听到俞声翕后半句话后颤了颤。

　　“可以吗袁汐，这样你也能轻松一些？”

　　俞声翕左手撑起来，大指抵着下巴，中指食指挡住了嘴唇。

　　袁汐刚刚听到绝不姑息员工犯蠢事儿的俞总监要给邱璃报销，已经石化了，自己是不是要被抢饭碗了。

　　可难道她能对她温柔美丽优秀的俞总监说不可以吗。
　　“好的，总监。”

　　却不想俞声翕接着说，“明天开始，陈工刚接的酒店的那个项目组你去跟吧。”

　　啊？那就是从设计师助理变成助理设计师？这意味着……她从只能打下手画画图的变成了可以参与方案的半个设计师。
　　也就是说……给她升职了！袁汐喜上眉梢，“谢谢总监！那……您的助理的工作？”

　　“你和邱璃暂时交接一下吧，这一个月实习期她要不行再说。”

　　“没问题总监。”
　　袁汐猜想俞声翕其实是早就想给自己升职了，但苦于找不到人来接替她，她自认为助理的工作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这两年跟着俞声翕她也学到了很多，再努努力很快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设计师了。

　　她开心之余看着邱璃端着三杯咖啡在那儿发呆又一筹莫展。这小姑娘就算专业水平再厉害，如果满足不了总监的需求，过不了实习期，岂不是自己还得回来接着当助理？
　　那可不行，得好好教教这愣头青。

　　俞声翕看袁汐已经意会了，很满意。她的中指食指又往旁边移，打开了贴在脸颊上，露出嘴唇问邱璃：“可以吗？我的新助理？”

　　“好……好的，俞总监。”

　　邱璃：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不过好在感觉不难相处。

　　俞声翕等袁汐和邱璃都出去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手背撑着额头，低头藏在电脑后笑得停不下来。
　　那天硬气十足地和她抬杠，昨天莫名其妙地自来熟，今天虎里虎气地要她报销，现在又呆兮兮地杵在那儿。
　　这个邱璃，噗。

　　“咚咚。”又有人敲门。

　　俞声翕一秒收功，又装了伏案的样子喊到，“请进”。

　　是来让她过目方案的李工，“俞总监，您看看，我们组的………”

　　而外面的邱璃刚把咖啡递给在她旁边和对面工位的艾心和唐启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在凌乱中被袁汐拖去她工位上交接工作了。

　　看来三个实习生都被安排在一起了，是要让他们在俞声翕眼皮子底下互相竞争吗？

　　“拿好了，这些都是你要学要做的。”
　　袁汐翻出一堆资料塞到邱璃怀里。

　　“那个……”

　　“你可以叫我汐姐。”

　　“诶～汐姐～请多指教！”

　　袁汐看她一眼，也不是很腼腆嘛。

　　“总监平时很辛苦，她有很多习惯你要注意，我一会儿会把清单给你。以后总监让你干什么就干，利索点，还有下次买错东西可千万别再问总监给不给你报销，这种亏自己闷声吃了听到了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袁汐把自己这两年做助理的经验倾囊相授，她生怕这个应该是被总监看中了要好好培养一下的实习生留不下来。到时候万一又把自己召回来可咋整。

　　邱璃记性很好，消化得也快，可回到工位上的时候还是晕叨叨的，像极了上大学的时候导师想要他们上完一节课就能马上把模型做出来的感觉。

　　艾心和唐启年也先后回到了工位上，显然公司也给她们安排了各自的任务，三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到了午休的时间，才能稍微放松一些。
　　他们相互做了自我介绍，一起去了员工食堂，点完菜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了。

　　饶是员工食堂性价比这么高，邱璃也只要了两个青菜。
　　艾心看了看邱璃的腰，唐启年看了看碗里的肉，二人又一起看了看邱璃碗里的菜。

　　两人在对面异口同声道：“你是素食主义者吗？”
　　说完两人都惊了，对视一笑。
　　毕竟邱璃已经够瘦了。

　　邱璃只感觉脑袋直冒黑线，要直接说自己只是穷吗？不了不了，会被孤立吧，盛誉的设计师们看起来都好有钱哦，这要传开了，以后干点啥人家都说她有目的可咋整。

　　但要真说是素食主义者，以后在他们面前岂不是都不能吃肉了？

　　邱璃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不吃肉的理由，开始胡说八道：“没有，我只是皈依佛门了，不主动吃肉，别人给我点的可以。”

　　“真哒？还有这样的？”艾心一听，马上刨了一口饭，唐启年也一下塞了三块肉进嘴里。

　　邱璃：“嗯。”

　　唐启年：“那你不用把头发剃掉吗？”

　　邱璃差点要白他一眼，“我只是皈依，不是出家。”

　　可恶，好想吃肉。就算真的出家又怎么样呢，看看人家佛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邱璃欲哭无泪地咽下一根小白菜。

　　三人唠了一会儿工作，唐启年是绘图组的组长带，艾心跟着一个厉害的软装设计师，独独邱璃，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
　　一个无情的咖啡配送机？

　　“啊！这是俞总监要亲自带你呀！慕了慕了。”艾心满眼小星星，她也好想学姐带她。

　　唐启年在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要不咱们换换？我对软装挺感兴趣的。”

　　“真的吗！你就不想让她指导指导你？她是国内多少学室内设计的人的信仰啊！靠着能力从底层爬上来，年轻有为……”

　　“她有这么厉害吗？”
　　虽然确实厉害，但邱璃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她，一到她面前整个人神经就绷住了，别说日后还得做她的助理。

　　她邱璃什么时候这么不自在过。

　　唐启年少有的插话了，“我以前的室友知道我面试是俞总监面的还进了之后，都调侃我能吹一辈子呢……毕竟我的学历一般……”

　　“喂，打起精神来。英雄不问出处！”
　　邱璃向他竖了个大拇指，唐启年笑了，好久没人用这种方式鼓励他了。

　　艾心：“而且我听说学……俞总监她对下面的人都可好了。”

　　邱璃回想起今早俞声翕对她平和的态度，嗯，是挺好的。
　　可她又从袁汐那儿了解到，这位总监条条框框的要求也挺多的。资本家，无非就是想尽办法来让员工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力嘛！

　　“害，但上司和下属，说白了，无非还是压迫和被压迫的关系嘛，我们打工人要为自己打工，不要为资本家打工！”
　　邱璃觉得自己的发言活像个愤青。

　　说完却见唐启年和艾心都脸色一白。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飘来，“哦？是么？那这么说，我是压迫者咯？”

　　邱璃感觉自己的毛孔一下炸开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咯吱咯吱地把脖子转过去，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您听错了，我们只是在讨论……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俞声翕：鬼才信你。
邱璃：唔，恩格斯应该会信的。
艾心和唐启年端着饭平移走：
“你是你，不要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