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紫金上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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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了指定区位后，小砂他们也一眼看清了站在对面的对手——六名B-级异能者，都是金属性。
在今年这场堪称藏龙卧虎的新生异能大赛里，这个队伍的配置虽然只能算作中等偏下，然而一看对手是这群“歪瓜裂枣”的工读生，几个队员脸上纷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对此，小辣椒艾薇当然是十二万分的不爽，但她并未敢轻易发作，因为此时不仅观众席上已坐满了人，主席台上那些嘉宾大佬们也纷纷各自落座，新生异能大赛开幕式即将开始！
站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小砂远远看到主席台中央一个身披黑袍，戴着金丝眼镜，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缓缓起身，原本有些躁动的人群，因为他的动作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为何，小砂竟能清晰地感知到从这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特异的磁场，准确地辐射向四面八方，好似世间最温和的流水，一下子涤荡了她心中所有不必要的兴奋与焦躁。
而那老者低沉却慈蔼的声音，竟在没有任何扩音设备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占据了整个场地：“诸位同学，首先，我要表达自己的荣幸。很荣幸，能作为这场盛会的主持站在这里，看着你们，这一张张青春无限的脸庞。很荣幸，能作为这场盛会的见证者，看着即将创造历史的人物们，在这里书写下你们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学们，新生异能者大赛秉承着星耀最古老的传统与独有的传承，无数的前辈已在你们脚下的这片热土之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记录！今天，在同样的地方，在榜样的面前，希望你们能继承这份来自历史的荣耀，砥砺前行，不要辜负学校的期待与帝国的培育，更不要辜负你们肩头的责任和历史的使命！”
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即自观众席位和参赛区域同时响起。
老者微微抬手，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平静的声音里也不由染上了些许激动：“下面，有请今年的特邀嘉宾，星耀的杰出校友，尊敬的帝国元帅、紫金上将封翊先生向所有参赛队员们赠以寄语。”
话音刚落，一阵比之前更加热烈不知几倍的掌声，几乎从整个场地四面八方每个角落传来，其间伴随着一声声激动的呼喊，几乎要震破穹顶。
老者无奈，不得不出面再度维持秩序：“请大家安静，难道你们不想听听元帅大人对你们都有什么话说吗？”
这一次，小砂明显地感觉到，那神奇的磁场似乎增强了许多，而场面近乎沸腾的情绪也跟着慢慢降低了温度。
但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和所有人一样，集中到了主席台上坐在老者身边的那个气度如渊海般深沉，看外表绝不会超过三十五岁的英俊男子。
他有着和封维如出一辙的灿烂金发，飞扬而英挺的剑眉，翡翠般美丽夺目的眼珠，以及神话中才有的雕塑般的脸部线条轮廓。只是，和他那自傲不羁、看上去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初出茅庐的亲弟弟不同，这个男人的气质明显更加内敛，也更加成熟。
正如他们兄弟二人身上所穿的那件款式类似的紫色礼服外衣上绣着的金色狮头，只不过弟弟是幼狮，张牙舞爪，沉不住气；哥哥却是雄狮，渊停岳峙，内蕴其华。
在这男人站起身来的那一时之间，小砂感觉几乎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所有的一切都黯淡了下来，而他几乎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焦点，唯一的光源。
小砂听到男人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天籁，就像某种音色低沉醇厚却不掩洪亮的乐器，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响在耳边：“星耀的同学们，帝国的勇士们！”
“封帅！封帅！封帅……”小砂听到再也掩饰不住的热烈喊声，响彻全场，它们像彻底沸腾的水分子，承载着无数的崇拜与爱戴，飞上天空，飞向主席台上那个正在说话的男人。
而她自己就在这许许多多的水分子中间，仰望着这个，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崇拜景仰的帝国神话。
“成功的道路上注定充满荆棘，上天不会因为你的异能等级、家世背景、或者天赋才干给予你任何捷径，而真正高贵的人格，更足以无视上述所有的一切！记住！只有努力坚持到别人不能坚持的极限，完成前人不曾达到的成就，创造令亿万生民得以普及的幸福，才是人类社会永远不可磨灭的功绩。”
小砂听到这个男人简短而铿锵的话语，仿佛是黄钟大吕，一字一句响彻心扉，铭刻骨髓。
她从未觉得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动听的话语，听得她甚至忍不住眼眶发红并流下热泪。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这一席话竟就这么伴随她走过了腥风血雨的大半生，直到百年之后，被载入史册，铭刻于墓碑之上，并被各种传记家、小说家甚至历史研究学者们大量引用，成为她传奇一生中最为经典的概括与最为精准的预言。
“现在，我宣布，本届新生异能大赛正式开幕！”白发老者，也是校长的声音，在一片掌声之中再度响起。
在接下来长达一个小时的入场仪式完成后，嘉宾们正依次缓缓起身退场。
然而台下谁也没有看到的是，英武的帝国元帅以一种惯用的，略微冷淡但不失身份的姿态不着痕迹地拒绝了包括帝国中将卫绾绾、交通部长王玮在内的诸多高官投来的明显示好，径自走到一个清隽秀致的年轻人身旁，主动打了个招呼：“幸会，阁下！”
而在帝国中将卫绾绾惊疑不定的美眸中，交通部长王玮高深莫测的神情里，年轻的内阁大臣优美的唇线微微勾起，以半点瑕疵都挑剔不出的姿态向帝国元帅致以回礼：“初次见面，元帅的风采令人心折。”
封翊神色不变，只眸光微微一闪，微笑道：“彼此彼此，莫比乌斯第一美男子的盛名早已传遍西域，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言清墨依旧是那样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回应：“封帅谬赞，愧不敢当。西域诸星远在数万光年之外，何至于听到在下区区薄名？”
封翊笑了笑，抬腿走开，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以一种仅可供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阁下的美名虽不见得，智慧却已遍及西域诸星，如此手段，如此计谋，封翊感佩。”
不过转瞬之间，紫金上将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十米之外。
众人不禁大愕，时而望了望封帅渐行渐远的背影，时而看看内阁大臣，纷纷一头雾水：紫金上将究竟能精分到什么程度，才好一边和老子撕逼，一边跑来夸人家儿子长得美？
只有当事人微微垂下了眼帘。
言清墨当然不会不知道他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对封帅来说，首相的势力短期之内不再惦记西域，已是一个相对美好的结局；对自己而言，这一切却远还没到结束的一步，至少，还棋差一招……
“太阳”早已落下，至少在人的肉眼看来是这个样子。
在莫比乌斯四十九个行政区中，除了穷的响叮当的孟苦，其余城市均在上空修筑用来调节天气和时间的穹顶，除保障四季如春的天气外，更重要的是，保证与行政中心依兰区没有一个小时的时差。
因为时钟已走到了晚上八点，所以天色理所应当是暗的。
其实倒不必这样麻烦，在凯米尔星球上的那些地下赌场里，一样按照依兰标准时间计时，还不需要斥巨资打造穹顶。
小砂站在路灯下，一面盯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一面想着。
然而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终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卫巍学长，你来了？”小砂转头，脸上露出喜色。
卫巍依旧杵着拐杖，和从前一样，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到她的身边，然而小砂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地方在悄然发生变化。
“嗯，”卫巍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的脸上并未露出和往常一般的温和笑容，而是有些严肃地看向小砂，“之前教你释放光系异能的手法还记得吗，演示给我看看。”
说着，他抬起拐杖，示意小砂开始。
小砂并未浪费太多时间去疑惑，很快收回了注意力，凝神屏息，双手交扣，只伸出食指微微触碰在一起。
她按照卫巍之前教自己的方式，集中全力去感受自己心脏的脉动，然后，在这富有节奏的跃动中猛然动用意念，催动晶核，一束光就这么从她手指间迸射而出，准确无误地打在卫巍抬起的拐杖末端。
拐杖分毫未动，小砂不禁有些失望。
“嗯，力道虽还不够，但基本的方法还算掌握的不错。”卫巍却点了点头，先是对自己的教学成果给出了一个较为中肯的评价，才接着说道，“不必觉得失望，光系在一开始的确算不上攻击力强大的异能，不过，却也不是那群人说的那样只是装饰而已。”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提升攻击力呢？”小砂问。
卫巍缓缓摇头：“你这句话问的不对。”
“为什么不对？”小砂愣住，他叫自己来，难道不就是为了教她该如何制胜的吗？
仿佛是一下子看透了小砂心中所想，卫巍从容地说道：“不是每一种异能，生来就是为了攻击的。在传统的元素系异能中，金系火系擅长攻击，土系擅长防守，木系虽号称攻守兼备，无论攻还是守，比起前三者来说都各有不如，至于水系，则擅长治疗。而冰、风二系完全由水、火两系变异而来的异能稍稍例外，算的上真正的攻守皆宜。”
“那么光系呢？擅长的又是什么？”小砂见他停下，连忙问。
“光系，游离于元素体系之外，拥有这种异能的人十分稀少，真正达到高阶水平的又不多，导致世人往往对这种异能充满误解。”卫巍说到这里，轻轻皱了皱眉头，“但事实上，曾有异能研究学者提出，这是一种真正的成长型异能。”
“什么叫做成长型异能？”小砂再度愣住。
“第一层含义，顾名思义，就是异能等级是真正可以成长的。众所周知，绝大多数异能者终其一生，即使用尽各种手段，也不过能将自己的异能提升两个位阶而已。也因此，一个人出生时的异能等级，往往几乎决定了他这一生所能达到的高度。但据说，对于光系异能者，这种规律并不完全适用。更有传言说，曾有一名C级光系异能者，凭借自己的努力，连跃六阶，最终成为了一名A级高阶异能者。”卫巍缓缓说道。
小砂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亮：“那么，第二层含义呢？”
“第二层含义，”卫巍深深看了她一眼，“据说拥有这种异能的人，往往能通过自己的性格影响异能属性。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光的表现形式是不同的，它们有时博爱而充满普度众生的悲悯，以一己之力，照耀万物，但有的时候，它们也同样锐不可当，比如在星际战争中，那些可以轻易摧毁扫描范围内所有生物的射线弹，它们的本质，也是光。”
“而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翻阅到，光的这种属性，注定了光系异能者的多变，而一个S级光系异能者能够在星际战争中起到的作用，理论上可以等同于上百艘安装了足够射线弹的星际战舰。”
“也就是说，高阶光系异能者，他们能发出的光，并非这种可见光。”从异常活跃的思维中，小砂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喃喃自语。
“可见光？”卫巍愣了下，随即点点头，“没错，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也有人曾经见过低阶光系异能者真正用光刃伤到了对手，据说和那位异能者好斗的本性有直接关联。”
“也许……并不是因为这个……”小砂脑子里那股思绪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活跃，她的眼睛也跟着越发明亮起来，但她的声音，已低到几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听见，“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他在无意识中掌握了关于发射频率的窍门。”
“什么？”卫巍显然并未听到。
“没什么，”小砂摇摇头，“我是说，学长告诉我这些，想必是因为有了可以激发类似光刃的方法吧？”她潜意识里觉得，艾伦﹒诺克西的那本书实在关系重大，搞不好会真的掀起一场大风波，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去的好。
“这个……其实也是有概率的。”卫巍似乎有些犹豫。
“当然，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有概率的。”小砂却显得很坦然，直直凝视着他。
卫巍叹息一声，只好继续：“你知道锻体吧，一种以刺激身体极限，达到激发异能成长目的的方式。其实，对于光系异能者来说，据说有更加直接的方式。曾有一名异能研究学者通过这种方式，真正成功缔造了一名可以发射光刃的低阶光系异能者，但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看向小砂：“据说那名低阶光系异能者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最后精神崩溃，彻底成为了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紫金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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