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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01 南雁归南处 ...


  •   官船在汪洋大海之上飘荡了数日,骆寒江也在情海之中沉沦了数日。

      直到快看见码头时,他整个人都随着海浪沉浮,走路都在打颤。

      骆寒江趴在栏杆上,无数次的感叹自己万幸变为了曼珠沙华,不然的话哪能经得起身怀武学之人这番折腾。

      当官船抵达码头时,骆寒江简直快喜极而泣的哭出声来。

      可船刚刚靠岸,船锚才刚抛入海中,就有人如潮水般的涌入了船只上。

      当最后一人登上船只上时,整个船上都站满了身穿铁叶甲的士兵,骆寒江倒是没被迎风飘扬着的‘李’字军旗惊到,反而是被最后登船的男子样貌惊的目瞪口呆,并下意识的朝晏如归望去。

      晏如归也皱了皱眉,抿起嘴神色凝重的看着来者。

      男子负手站在最前,他也在仔细的打量着不远处的晏如归,显然是冲他而来。

      “将闲杂人等羁押下船去。”男子扭过头,朝着身边手执红缨枪的将军吩咐道。

      身穿铁叶甲,胸前悬兽面,头顶曜日盔,手执红缨枪的年轻将军点了点头,抬手一挥,周遭的士兵闻风而动,迅速的将官船上的乘客和船员们押下了船。

      由此可见这位男子的身份绝不一般,而李家军的行动也极为迅速,期间不管对方如何申冤和乞求,态度也极为强硬。

      晏如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底中流露出了几抹厌恶之色,但也未作任何反应,直到有士兵准备将骆寒江押下船时,晏如归才抬起手将人拥入了怀中,眼神冰冷的对着男子道:“他不必下船。”

      男子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晏如归挑起了眉,语气轻浮道:“想来这位就是商枝府尹家的小儿子骆英了。”

      晏如归没有回答,只是搂着骆寒江的手纹丝不动。

      男子并未在此上多做纠结,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人可以留下。

      不到半刻,船上的闲杂人等都被士兵们羁押下了船,仅剩下了男子和那年轻将军,还有一旁的师徒二人。

      男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如归的身上,见晏如归一直将骆寒江护在怀中,表情变得格外玩味道:“听闻骆英是你的徒弟。”

      晏如归抿起嘴,声音冷清道:“是。”

      “可你看上去... ...”男子停顿了片刻,将视线停留在晏如归惊为天人的脸上,“不像是能教徒弟的人。”

      “这点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了,不知大人找晏某是为何事?”晏如归不卑不亢道。

      “只是听闻中原武林为剿灭魔教,不惜远渡重洋,跨越千里深入息壤魔教坛内除魔卫道,还中原武林太平,此举甚是高义,博得了不少美名... ...”男子勾起了一抹笑,声音轻快,像是在讲诉一桩趣闻一般。

      但晏如归并不认为男子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他分享江湖趣闻,毕竟单看男子此行的排场,也能知晓来者不善。

      男子仍在侃侃而谈,只不过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只不过这些江湖人士,在路上竟开始胡言乱语,说太子闵未死... ...”

      “太子闵已死。”晏如归垂下眼,接过男子的话道。

      “哦?”男子显然很意外晏如归的回答,打量晏如归的眼神变为了探究。

      晏如归没有在意男子探究的目光,只是沉声回答道:“若大人此行是为向晏某求证太子闵的死讯,那大人恐怕是多跑一趟了,太子闵已死,死在了二十年前。”

      男子闻言冷笑了一声,他抬起头,那张与晏如归极为相似的脸上多了一抹阴郁之色,“你怎如此笃定,太子闵已死呢?”

      “不过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罢了,大人想必也略有耳闻,又何须在意。”晏如归无惧男子眼中燃起的杀意,语气从容道。

      男子显然没想轻易揭过此事,嘴角上扬道,“自然是不得不在意,毕竟有魔教的不死之法在前,所以即便是故人死而复生,想来也不稀奇了。”

      “大人,魏奕等人已死,世上再无不死之法,也无死而复生之人。”晏如归抿嘴道。

      “是吗?”男子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因惋惜,还是因别的原因。

      见男子再无下文,晏如归索性抬起了手,朝着男子拱手道:“若大人再无其他事情要问,那晏某就不在此叨唠大人了,晏某先行告辞。”

      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用余光扫过一直躲在晏如归怀中的骆寒江,似笑非笑的问道:“晏如归,你当真只想当一个江湖中人?”

      “晏某一直身在江湖,何来想与不想。”晏如归神情冷清道。

      “好一个身在江湖,晏如归,你明晓得我的来意,何必与我装傻充愣。”男子嗤笑一声,盯着晏如归的目光越发不善。

      而晏如归却只是回答道:“大人,晏某无门无派,不过是个浪迹在江湖之中的小人物罢了,若有地方惹的大人不喜,晏某在此给大人赔罪,还请大人莫与晏某计较。”

      晏如归嘴上说的谦逊,可面上却一直是平静如水。

      男子眉头紧皱,他毫不怀疑晏如归是在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晏如归如今事事否认的态度,却令他捉摸不透,他完全不信晏如归会将触手可及的位置让出来。

      男子失了耐心,面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他的双眼如幽潭一般冰冷,如同蛰伏在丛林里的蛇。

      晏如归揽着骆寒江腰间的手也略微收紧,但他没有触碰悬挂在他腰间的寒霜剑,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与眼前人闹到难堪的局面。

      而且,晏如归也深信对方不会与他彻底撕破脸皮。

      仿佛是在印证晏如归的猜想,男子的眉头突然舒展了开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只是话语中掩藏着的意思却咄咄逼人:“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只要你离开中原,那么一切皆可不计较。”

      “大人是不想让晏某下船?”晏如归挑起了眉,已经明白了男子此行的意图。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晏如归的话,只是将余光扫向晏如归怀中的骆寒江道:“想来骆小公子你也知你父亲骆文祥在濮阳治水也有一段时日了,其成效略显,按道理也应高升...只不过... ...”

      连骆寒江都听出了对方话里有话,晏如归又怎能听不出。

      “不知大人想让晏某去何处?”晏如归冷声开口道。

      男子没想到晏如归这么快就点头答应,表情中多了一分质疑,“你当真愿意走?”

      “晏某本就是无门无派之人,对中原也了无牵挂,不过是换处地呆罢了,对晏某而言并非难事。”晏如归回答道。

      “了无牵挂?”男子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得,闻言笑的格外开怀道,“晏如归,你若当真了无牵挂,就立即启程去息壤,此生也不要再回中原。”

      “好。”

      男子没料到晏如归答应的如此干脆,闻言一愣,微微的眯起了眼。

      “师父... ...”骆寒江急了,他也没料到晏如归竟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于是急忙出声道。

      晏如归垂下头,揽在对方腰肢上的手用力略微用力,像是在安抚似得,在骆寒江的欲言又止中,晏如归又缓缓地抬起了眼,眼神从容且无畏的对上了男子的视线,“就如大人所愿,晏某即刻就启程息壤,此生再不踏入中原。”

      “但愿如此。”男子侧过脸朝着一直静默在旁的年轻将军点了点头,对方心神领会,立马走下船去与船员交涉起来。

      年轻将军刚下船不久,男子也迈开了脚步准备下船,而就当他转身之时,他突然开口问道:“谢闵,你真不要皇位了?”

      “大人,这里没有谢闵。”晏如归停顿了片刻,望着男子的背影沉声道,“只有南海晏如归罢了。”

      “南海晏如归... ...”男子将这几个字反复在口中念了几遍,继而叹气道,“恐怕日/后人们提及你时,便会只道息壤晏如归了。”

      男子说罢也不再停留,直接甩袖而去。

      骆寒江一直屏着的呼吸在此刻彻底松懈了下来,他紧张的拽着晏如归的衣袖,满眼忧心道:“师父,你真要去息壤?”

      “若他不再揪着往事不放,为师常驻息壤又何妨?”晏如归松开了一直环绕在骆寒江腰间的手,语气低沉道。

      骆寒江察觉出晏如归话中的沉闷,于是更加紧张道:“师父,要不你再跟他迂回一下?”

      晏如归没回答,只是垂下眼深深地望了一眼骆寒江,他眼中所蕴藏着的情绪,令骆寒江感到了莫名的惶恐。

      半响后,骆寒江听见晏如归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寒江可愿去息壤?”

      骆寒江诧异的抬起眼,这一抬头,恰巧撞入了对方幽深的眼眸之中。

      骆寒江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毕竟晏如归这张惊为天人的脸,无论看多少次也觉得惊艳,他虽未能明白对方话中的情绪,但这并不阻碍骆寒江握紧晏如归的手,十分郑重道:“师父,你可别想丢下我独自去息壤逍遥。”

      晏如归一愣,随即无奈失笑道:“寒江你真是... ...”

      骆寒江话听了一半没了下文,不由疑惑的抬起了头。

      “嗯?”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个极具缠绵的吻。

      骆寒江没想到晏如归居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热情之事,虽然此时此刻不大适合谈情说爱,但也不妨碍骆寒江反搂住晏如归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若非是凌乱的脚步越发逼近,恐怕这个吻还不那么容易就结束。

      为首的年轻将军沉着脸看着面染红霞的骆寒江,他并非不懂情/爱之人,自然能明白这两人之间刚发生了何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骆寒江以为他要发难之时,这位年轻将军突然双膝跪地,朝着晏如归叩首了三响,方才站起身来。

      年轻将军站起身后也未做停留,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径直转身而去。

      他没有解释,亦没有开口。

      但方才那三个响亮的叩首和年轻将军额间的红痕,便胜过了世上的千万种语言。

      晏如归将年轻将军所做的一切默默地收入眼底,他没有阻拦年轻将军的离去,只是在骆寒江开口时,方才了然。

      “他好似是...我们在落霞镇里遇见过的李将军... ...”骆寒江看着年轻将军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晏如归垂下眼,将一切情绪藏入眼中,直至船夫的吆喝声响起,船锚再度被升起时,晏如归才整理好了情绪,微微一抬手,就将身旁人的手心拢入了掌心里,朝着骆寒江莞尔道:“想来...为师命中注定与杜远良的宝藏无缘。”

      骆寒江眨了眨眼,他原本以为晏如归会与他道李将军的事,谁能想到晏如归竟然会说到了藏宝图。

      不过转念一想,晏如归无论是在书中还是如今,都屡次与藏宝图擦肩而过,就连骆寒江这个穿书者也不知杜远良的宝藏到最后到底花落谁家。

      想起杜远良珍藏了一生的瑰宝,骆寒江也不由唏嘘道:“师父,你会不会后悔答应他呀?”

      “不悔。”晏如归含着笑,在骆寒江耳边低语道,“只要寒江你仍在为师身旁,那为师今生就并无后悔之事。”

      骆寒江难掩脸上的笑意,如今整搜官船上空空荡荡,他也干脆将整个人倚靠在了晏如归的身上,“师父,你错过的是可是人人趋之若鹜的藏宝图和太子位呀... ...”

      “那又如何呢?”晏如归抬手将人搂入怀中,语气宠溺道,“这些都不及你。”

      骆寒江没料到晏如归会突然对他说起了情话,脸上的刚褪去的红霞又迅速的染上。

      晏如归看着怀中面红耳赤的小徒弟,心中的那点阴霾随着海风的来袭也彻底的烟消云散。

      回忆前世今生种种,都好似过往云烟一般。

      他是失去了人人羡艳的太子位和藏宝图,但取而代之的是,他得到了他心中的瑰宝。

      古有云,有得必有失,他已得偿所愿,何须再纠结过往。

      而在官船起航后,一直站在码头的男子方才转身走入了轿中。

      他掀开轿帘,声音冷清道:“他没有要皇位,甚至不承认他自己就是谢闵。”

      男子刚刚落座,手臂就环上来了一只软若无骨的手。

      对方毫不客气的将整个身子都欺压在了男子身上,好似浑身的骨头皆散尽了。

      “这样不好吗?”对方的声音酥软,像是刚睡醒一般,带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男子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造次,但面上依旧阴沉道:“他会反悔吗?”

      面对男子的询问,那人只是咯咯的笑了一声,一双凤眸流转,满面笑意的反问道:“那骆英跟他一起走了吗?”

      “嗯。”男子将软若无骨的人抱入了怀中,一只手玩/弄起了对方已然发烫的耳垂。

      “那他就不会反悔了吧。”想起记忆中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那人抬起了眼眸,眸色之中皆是男子的倒影,“既然你都不会后悔将我留在身边,那晏如归也不会后悔离开中原。”

      “因为骆英吗?”男子沉吟了片刻,忽而嘴角上扬了起来,“还真是情根深种。”

      “那你情根深种吗?”男人伸出手,搂住对方的颈脖莞尔一笑道。

      回答他的,是男子越来越逼近的气息。

      听着轿中的响动,站在轿外的年轻将军和侍从皆是目不斜视,充耳不闻。

      不过比起年轻将军的从容,一旁的侍从内心已是翻江倒海。

      他就没想到过贺长月的命就真这么硬,还就真这么好。

      福公公想起自己抛尸时对方突然死而复生,还未来得及讶异,就听闻主子被困皇宫。

      于是也来不及多在贺长月身上下功夫,就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李将军的府内。

      原本留一手的布局,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只不过当福公公赶到皇宫里时,却发现宫内风平浪静,主子全须全尾的坐在金銮殿内不说,身边还多了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

      他们像是达成了某种交易,待李将军领着士兵占据皇宫后,女子仅是轻飘飘的道了一声喜,随即便离开了殿内。

      福公公刚想阻拦,就被拦了下来。

      而后,他就听见有宫人火急火燎的前来禀告皇帝将不久于世的消息。

      在福公公以为主子会立马前去时,却发现主子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挥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静坐在殿内许久。

      直至皇帝驾崩,福公公都未看见主子踏出宫殿一步。

      随后,一切都按照计划中那样进行着,就在福公公即将荣升为大内总管之时,他为避免主子日/后问责,于是小心翼翼的将贺长月死而复生一事如实禀告给了主子,其中自己抛尸未遂一事,也在无意中说漏了嘴。

      也是在这一天,福公公真就晓得了贺长月就是他命里的冤家。

      挨了板子的福公公内心凄凄惨惨戚戚,伏在榻上不断痛骂贺长月就是个狐/媚/惑/主的货色。

      然而就在福公公下不来床之时,贺长月与主子关在一屋里促膝长谈了一宿。

      翌日,福公公就带着病体陪同主子上了路。

      他原本以为主子撂下一摞子事不管是有要事处理,哪能想到主子是奔码头上绑人来着。

      看着一群群江湖中人被主子拿下,福公公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

      当福公公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太子闵未死时,已经不是胆战心惊了,而是吓得肝胆俱裂了。

      福公公偷偷的抬起眼,瞧了瞧在主子身边站的笔直的贺长月,只觉得这死人复生的事情还真是不撞一个没,一撞个个来,还当真是晦气。

      而当另一艘大船靠岸时,福公公就被主子撂下在船下等候,这一次,主子呆的时间很长,当下船时,主子的面色极为难看,即便这艘刚刚停靠在岸的大船又再度起航,也未能抚平主子脸上的怒色。

      直至主子回到轿中,在贺长月这厮的三言两语之中,主子就暴雨转晴,福公公联想起自己今后恐怕还得仰仗着贺长月在主子身边过活,突然觉得前途一片惨淡。

      他不敢打扰主子的兴致,于是悄悄咪咪的走到李将军身边,小声道:“李将军呀,咱家跟你打探个事儿。”

      “嗯。”李将军一直目不斜视的盯着航行在海面上的大船,面无表情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面对李将军的冷淡态度,福公公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但面上仍是笑容灿烂道:“咱家也不跟李将军绕来绕去的,咱家只想晓得,那些江湖中人口中的太子闵他... ...”

      “没有太子闵。”李将军直接打断了福公公的话,表情凝重道,“还请福公公慎言。”

      福公公被李将军这席话堵得面色铁青,只能冷哼一声,寻思着自己日/后再想办法搞清楚缘由。

      就在福公公准备转身时,突然看见了李将军的眼中好似有泪光闪烁,他揉了揉眼,再准备看清楚些时,发现李将军已经比他快一步离去,而那艘航行在海面上的大船,也彻底的消失在了海平线上。

      福公公瘪了瘪嘴,对着李将军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心想,你就给我端着吧,别以为咱家收拾不了你。

      就在福公公胡思乱想之际,轿帘终于被人掀开。

      福公公连忙收起思绪,脸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花似得,陪着笑走到了轿前。

      “主子。”

      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沙哑道:“回盛京。”

      “好叻主子。”福公公连忙应声,正准备招呼人起轿的时候,天际突然传来一阵鸟啼之声。

      福公公被鸟叫声打断了思绪,皱了皱眉头,不免懊恼嘀咕道:“都这天儿了,怎还有大雁呢... ...”

      轿中的男子自然也听见了鸟叫声,他抬起头,看着结伴成群朝南飞去的大雁,它们前往的方向,恰好是船只离去的方向。

      男子不由笑出了声,在福公公高昂的起轿声中,将轿帘重新放下,不再多看外面的景色一眼。

      怀里的人像是一直懒倦的猫一样,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他的怀里,想来也是刚刚折腾久了,随着轿子的起伏,惹得怀中人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闷哼声。

      男子突然想起自己在宫中所遭遇的一切,若非是洛佩兰突然中途反水,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他不懂洛佩兰为何会反水,也不懂晏如归为何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只懂从今往后,他就是中原皇帝,整个锦绣河山,就将在他的脚下。

      至于飞往南方的南雁,只要他信守承诺,他也会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不会为难。

      多年后,坐在金銮殿里的皇帝听到了一则趣闻,说是晏如归在息壤创立了一个燕门,自己却未当掌门,而是由唯一的弟子骆寒江担任,长老则是有四个绝/色/女/子担任,其中两个是土生土长的息壤人,听闻曾是魔教的圣女。另外两个则是两个中原女子,一个师从幽兰谷,一个出身太乙门。

      而正是因为这四人的出任,燕门也一度被江湖人戏称为艳/门,四位长老也被戏称为艳四老。

      说来这燕门也是奇怪,有艳四老不说,还收了三个门客,其中一人是武林盟的前护法柳蘅,一人是太乙门的小公子聂兰生,另一人倒没啥名气,只晓得叫吴俊,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过就凭柳蘅和聂兰生在江湖上的名气,又加上那艳四老的存在,即便燕门远在息壤,也常能在江湖上听见燕门的消息。

      其实这点江湖事原本是传不到皇帝耳中的,但谁叫晏如归至始至终是梗在皇帝心中的刺,他为了监视晏如归,以防其生异心,所以这些年也在息壤布置了一番眼线。

      他放下手上的奏则,想起眼线提到晏如归正住在一所金屋里不闻窗外事的消息,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遥想当年,息壤晏如归,九重谪仙莅人间,侠骨柔情方尽显。霜剑一舞斩狂徒,玉笛一声慰亡灵。壮志豪情耀日月,生死已置九霄外。可谁料到此人竟会收纨绔为徒,舍太子之位,住金屋之中。还真当是:雁渡寒潭,风吹疏竹。情根深种,雁归南处。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正文写完了!感慨良多,收获也颇多,但感谢也很多,在写文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会在下篇文改进的,鉴于这是我第一本完结文,所以我准备搞个抽奖庆祝,鉴于没签约,请各位小天使关注我的微博@薇薇牌码字机,我会在国庆期间开奖的!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一路陪伴,我们下本书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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