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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似曾相识 ...

  •   人潮涌动,晁怜被挤在难民之中,原先身上的白色衣袍被换成破旧的布衣,上面缝缝补补满是补丁,头发也被搞的乱糟糟,脸上更是抹着层灰,看上去和之前流浪时一般,甚至是更狼狈。

      晁怜被挤的摸不到方向,她想从人群中脱身可她旁边的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个劲的往前挤,好几个脑袋都紧挨在一起,形成一道人墙,硬生生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那日,国师拎着带血的剑回来,不做解释,直接将她从国师府里给拎了出来,换上难民的衣服让她在其中游荡。

      她原先想着在外面,可能会有机会遇见伍壬,结果一出府,街上的难民比前几日都要多,大街小巷,躺的都是人。

      儿时的阴影让晁怜很害怕这些难民,自觉跟着国师。

      国师也换上了布衣,青铜面具换成面纱,不过没她那么狼狈就是。

      在外流浪几日,晁怜也从他人口中,听说了宫里的变故,不由得想到国师的反常举动。

      她们在熠朝的最边缘,国师在附近,设立诊点给难民看病。

      难民实在太多,时长会把这围的水泄不通,她又不会岐黄之术,只能按照国师的吩咐从附近的山林里采一种能止血的草药。

      晁怜有想过跑去找伍壬,可她实在害怕这里的难民。

      诊点离她去的山林不远,几步路的距离,但期间要路过一条很黑的巷子。

      巷子里有股很难闻的腐臭味,每次路过都能闻到,而且在巷口坐着的那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晁怜挤不动难民,索性抱着竹筐,找了个能遮风的墙角站在那等国师忙完,带她回去。

      远处走来一个坡脚的男人,抬头看见晁怜便满是喜色,喋喋不休道: “那大夫,人真心善,不收分文,救了舍弟的命,鄙人家贫,没什么能报答的,你收下这袋豆子,当做是我们家谢过大夫了……”

      晁怜反应慢了半拍,没能搞懂男人在说什么,怀里就被强硬的塞了一小袋豆子。

      心善是在说国师吗?

      国师是善人吗?

      若忽略杀过的人和做事的风格来说,她这样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善人。

      男人塞完豆子,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随即把晁怜往巷子里推了推。

      “这世道乱,心善的人太少,你与大夫都是女子,还需保护好自己。”

      直到男人离开,晁怜拎着那袋豆子,心情复杂。

      她这几日都在给国师送药,看病的人自是认识她,刚才的那人,应当也是找国师求过医,现在来感谢国师送了袋豆子。

      这袋豆子对国师和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是喂牲口的牧料,可对于那些吃不上饭,饿到同类相食的难民来说却是救命的。

      坡脚的男人走的很慢,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在费力的拖着身体向前,晁怜拿着那袋东西,心里很是难受,起身便要追上去。

      肩膀一重,猛地被人按在地上,随即一只手从身后伸来,胡乱在她身上摸索,直到将那袋豆子给抢走。

      “别出声,不然杀了你。”

      脖颈被冰凉的刀刃抵着,闻到从身后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一瞬间,晁怜的脑子都在发懵,心脏跳的很快。

      很早就守在巷口的流浪汉,原本想将晁怜给绑了,卖掉换两口吃的或是直接吃了,虽然瘦了点,看着没什么肉,但细皮嫩肉的,着实馋人。

      几天没吃过东西,饿到红眼的流浪汉,一边拿刀架在晁怜的脖子上,一边抓起布袋里的生豆子就往嘴里送。

      “别…别乱动……”

      咔嚓咔嚓,咀嚼的声音很是窒息,冷汗从额头上直往下冒。

      晁怜的视线却往被人群围着的地方张望。

      周遭的嘈杂和围观的人群让晁怜感到绝望,年少时的一幕在此刻重演。

      粗糙的麻绳将晁怜捆在木桩上,恍惚中回到了从前。

      小晁怜被人群冲散,身上的衣袍也在拥挤中被扯的皱皱巴巴,不过三尺高的小孩被大人挡着,身上还有很多只手在摸索。

      基本没出过宫的小晁怜哪里经历过这种事,随着身上的手越来越过分,隐约在往衣服里钻,小晁怜害怕的哭了出来,大声喊父皇,稚嫩的童音被嘈杂的人群给淹没,小晁怜哭哑了嗓子也没能等来谁将她从这拉出去。

      那人没在小晁怜身上摸到值钱的东西,厌恶的啐了口唾沫,狠狠踹在小晁怜身上。

      原本以为这小娃娃穿的那么好,怎么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多少会有点油水能捞,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让男人的贪想扑了个空,脾气全发在小晁怜身上。

      小晁怜被踹在了地上,眼看着要被人踩到,男人却握住小晁怜的一只脚,恶狠狠的拖着往外走。

      小晁怜疼的直掉眼泪却更害怕了,双手扒拉着地,白嫩的掌心被粗劣的石子给划破很多小口,不停朝外渗血。

      饿极了的男人可不管那么多,原本要是能从这小娃娃身上摸出点值钱的东西,拿着钱去买点吃的,他也不会这样,他这都是被逼的。

      一处散发着恶臭的街角,四仰八叉的躺着很多人,还有一处在冒着黑烟的篝火,附近散落着很多带着齿痕的白骨。

      男人一把将小晁怜扔在篝火旁,踹了脚在睡觉的人,骂骂咧咧的喊道:“都别睡了,抓了个小娃娃,你们处理一下,小孩肉嫩,处理的仔细点,别像之前那个一样,再给烤糊了。”

      被拖了一路的小晁怜早就哭成了泪人,磨破的掌心和膝盖也是钻心的疼。

      小晁怜还在喊父皇,红着眼的人可不管这些,拎着在挣扎的小晁怜就绑在木桩上,点燃火把往小晁怜的脸上凑,准备先把这小娃娃的头发烧掉。

      小晁怜害怕的闭上了眼,瘦小的身体则是抖个不停,灼热的火光在贴近小晁怜的一瞬间,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道身影。

      穿着一身黑袍的少女,皮肤白的吓人,眼神也很是空洞,手里却握着把刀,径直朝男人走去。

      正欲动手的男人也被突然出现的少女给整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刚好这小娃娃太瘦,不够吃,再来一个刚好。

      男人给旁边的几人使眼色,饿久了的人,不用暗示,就已经眼冒红光朝着那少女扑去。

      一个小孩,手里有刀又怎么样,弄死她,一样易如反掌。

      刹那间,鲜血溅了一地,冲在前面的人,头颅掉在地上,滚落在男人脚边。

      怒骂与尖叫声混杂,小晁怜的脸颊上也被溅上血。

      吵闹归于平静,方才还在叫嚣的人,此时都没了呼吸。

      穿着黑袍的少女将刀收在腰间,踢开挡路的尸体往别处走,路过小晁怜的时候却猛地回头,深深看了眼小晁怜,冰冷的神情上似有一丝疑惑,但也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

      小晁怜依旧被绑在木桩上,她与少女对视,那是双很空洞的眼睛,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一瞬竟忘了挣扎。

      许是这边的动静闹的太大,宫里的侍卫也找到了小晁怜。

      小晁怜被侍卫从木桩上救下,脸上的神情却十分木楞,呆呆的用衣袖擦掉脸颊上的血渍,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后来在回宫的路上,小晁怜的脑子里满是那双空洞的眼睛。

      她向父皇祈求出宫去找那日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只比她大几岁,外面那么乱,她是不是也在挨饿,还会被人欺负。

      另一处的难民棚里,小晁怜一眼就认出了在人群中的少女,正要上前打招呼就看见在她旁边有个男人,拿着尖锐的木棍,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少女。

      小晁怜在一瞬间就察觉出不对,实在着急,伸手就扯住男人的衣角。

      男人扭头一看,发现是个小娃娃在烦他,眼神骤然狠厉,木棍朝着小晁怜就是狠狠砸去,不巧砸在小晁怜的腰上。

      事发突发,乔装过后的侍卫没能拦住,小晁怜的后腰被打伤,隔着衣服渗血。

      反应过来的侍卫,一下就将男人制服,急忙去照看小晁怜。

      小晁怜伤到了腰,没办法去找少女,最终是侍卫将少女带进了宫。

      少女成了晁怜的陪读,小时候的晁怜很黏着朝思暮,哪怕回应她的一直是冷冰冰的表情。

      她也曾想在灰暗的世界中救下朝思暮,可现实却证明她做错了,并且错的一塌糊涂。

      场景重现,晁怜被绑在那,愣愣的看着一处巷口,她似在期待着什么,但似乎她的期待早就被她亲手给毁掉。

      刀刃贴在晁怜的肌肤上,稍微用力便能窥见其内的温热。

      晁怜似是释然,缓缓闭上了眼。

      “你就那么想死?”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朝思暮见那么长时间过去,晁怜还没回来,便起身去找人,恰巧碰见,晁怜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邪火。

      晁怜猛地一怔,睁开眼,傻傻跟出现在巷口的朝思暮对视,脑子里却像是有根弦在此刻崩断,那双眼睛和她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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