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照不宣]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吃软饭的小白脸

4、第 4 章

　　“你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关店后清泠拎着一堆杯子走过来，在小扬前面坐了下去，脸上坦白从严抗拒揍死的表情写的分分明明清清楚楚：“不说我就都扔了啊……”
　　“没什么，”小扬沧桑状远目，可惜本身不存在透视功能，目光无法穿透咖啡店的墙壁到达更远的彼方：“我生日快到了。”

　　小扬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还有生日。
　　他被血色黄昏收养的时候从没跟人提过。毕竟这不会给他带来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气质，只会给他带来了不少众人的嫉妒，让本来就说不上有多好过的日子更难些。
　　但这种秘密越是隐藏在心底，就越让他有种微妙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想法，后来他发现自己学不会术之后就不再想了。
　　有些差距，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赶上。
　　术者的世界离他简直可以媲美一光年的距离有多远，答案则是要TM多远就有TM多远。他也不想对此纠缠不清，无论对方是谁，在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了什么样子。

　　第一年他在宿舍里低声给自己唱生日歌——那时候颖夜还没来，刘青推门而入。
　　小时候刘青就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意思，现在他还会挂着诚恳可靠的微笑骗骗人让人放松警惕，那时他只是木着一张脸——事实证明反派boss高深莫测的招牌表情在现实中也是很有点实际用处的，对欺负他的人来说，一张死木疙瘩一样的脸显然让他们降低了不少乐趣。
　　小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刘青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又出去了。
　　小扬有点不安。
　　在血色黄昏里，他人缘虽然不错，也没受到什么欺负，但能称得上是朋友的，算算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他不想小青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疏远他。
　　再怎么成熟也是小孩子，而孤单的滋味对小孩子来说太过难熬。

　　刘青一直没回来。小扬躺在床上烙饼一样翻过来掉过去，突然委屈感就涌了上来，情绪在漆黑空旷的屋子里越发难以控制。

　　刘青当晚回来的很晚，带回来一小块蛋糕。
　　奶油的。
　　装在塑料袋里，奶油蹭得袋子里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小青拿把刀把蛋糕切开，把那朵根本看不出来原本形状的奶油花分给了他。
　　他们没有开灯，就在黑暗里各自啃完了自己那部分。小扬靠着枕头，边舔手指边想，这蛋糕做的实在是太糟了，奶油又甜又咸，还有股苦涩的味道。
　　“晚安。”小青说，他没说生日快乐。

　　他们默契十足地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以后几年小扬的生日都有一块奶油蛋糕，虽然一次生日快乐都没听小青说过，但每次都能分到朵奶油花。
　　比他现在咖啡店里卖的要好吃得多。

　　“……真让人嫉妒。”
　　清泠的声音飘渺的好似梦呓。小扬把目光从四十五度角收回，怔怔看着她。清泠的表情很微妙，最终凝结成一个不太成功的微笑。
　　关于清泠自己的事，清泠没说太多，小扬也能差不多理解：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从小就去进行卧底这种高风险高危险高压力的三高事业，结果居然没有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真是奇迹，卧薪了十多年也没尝到什么好果子，除了一屁股敌人外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要窝在这个小店里给自己找找生存的目标。
　　仔细想想，自己比起她，的确拥有了太多，有生日有朋友有家店，最主要的是还有命来享受这些，这样还在这里明媚忧伤地惆怅来回忆去简直是找抽得令人发指啊！

　　“如果我友情拥抱你一下……你不会把我揍飞吧。”小扬叹口气，很是担忧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