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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城门有山 ...
天突然一阵狂风拍在他脸上,夹带着风雪,冷的狄青觉得面颊生疼,垂头躲避风雪。
狄青这才恍然一醒,入目皆白,地上已经是厚厚一层雪酥,没过他的脚踝。
四下环视一看,没有脚印。
他已经站在这处很久了,下马之时才下着细雪,现在都已经到了脚踝,积雪这么深了……
井边也无人。
荒道已经被雪铺陈白色,看不到来时的青砖道路。马在那边树下已经站着睡着了,鼻息喷出的白烟卷着雪散在空中。
看着雪色,感觉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他动了动腿脚,已经僵麻了。手不由自主的在额心一触,突然觉得指尖点着的皮肤有些炽烫,弹开了手。
这是?
不等狄青犯懵,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细碎的声音,悉悉卒卒的。
他敏锐的探头。
一个灰褐色圆领袍的男子,三十左右,眼睛狭长。
腰上挂了一把短铁棍,上面还刻了道家的“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的金光神咒。
正巧也拨开了雪枝看到了狄青,二人大眼对小眼。
那人见着狄青身材魁伟,气势碾人,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直摆,惊叫道。
“这位上神,小的只是路过,无心冒犯,这就走!这就走!”
连忙磕了几个头,起身抱头鼠窜,直接跑的无影无踪。
狄青十分不解,他刚才说什么?上神?
转念想了想,那个人腰间那个带了咒的铁棍,就知道那人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了,他俨然是信奉道家的。
估计是在雪地里突然见了一个人,吓得吧……
狄青讪笑,摸了摸鼻尖。掉头准备上马进城,耽搁了许久了。
倒是这个小子的出现,让狄青没有再深思那个青衣小娘子的事。
骑上马,准备迎着风雪进城,走马上任。
上马闲散走了两步,让马醒醒神。
正巧瞥见雪白的地里,像是有一封深蓝色的帛书卷宗,刚好是那个人身处得地方。
狄青驾马走到附近,低头一看,真就是文书和一封入长安的公验。
马虎,这要是掉了,怕是要寸步难行,别说长安进不去,就是他回家,进城都过不去!补起来也是个麻烦!
狄青一手拽着缰绳,翻身下马,脚尖一勾,文书公验腾空,他上马的同时,一把稳稳地握住。
双腿一夹,马儿往城里走去。
他两手打开一看,这是上任的委任状。
金州人氏,印许。
以前任一处的里正,现上任大理寺录事之职。
喲。
还跟他在一处上任呢,真是巧宗。
说着,他将这一份委任状放好,不然那人就是回不去金州,也留不下长安,延误了上任戴职的时间还会有罪加身,责罚是跑不了。
那个人徒步,狄青驾马,看着脚印,狄青提蹄追过去。
一阵迎风疾驰。
远处正好在是那个灰褐色的人影。一个人在苍茫大地里独行,看上去十分冷清寂寥。
那人听着远处有策马声,循着声音回头望,看着是在枯井旁的人正策马近身。立马吓得一颤,目眦欲裂,拔腿准备跑,却有些迷茫。
就在他迷茫之际,狄青已经到了他身边,一个漂亮利落的下马,人就站到了他的身旁。
他反应过来猛得退了好几步,脚下步子没站稳,自己绊倒自己,狄青出手将他的臂膀一扯,免得他摔在雪地里。
然后狄青尊尊行了一个平礼:“这位阿郎,你方才落下东西了。”
说着就将他的委任状和公验取出来递过去,那个人慌然的神情落在这帛书上之后才平稳些。
手哆嗦地去取,并且在狄青脸上打量了个彻底,看了许久才慢慢笑出声音,爽朗清明。
他接过后,嘻嘻哈哈的样子在脸上描绘起来,十分生动。
也同狄青行了一个平礼,抱拳还带有歉意地说。
“不好意思,鄙人刚才认错人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模样磊落的紧,看着倒是一个爽直的人。
狄青也笑了笑,指了指这天地,问:“你这是徒步到大理寺上任?”
那个人收好了委任状,点点头,与狄青并肩而行。
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互诉了对方以前任职的地方特色。
当他们走到长安城外,这个印许只是睁眼认认真真的朝城里看了一眼,突然整张脸塌下来,直欲将哭。
突然当场跌坐在地上干嚎,嘴里叫骂:“师父,你个王八蛋,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让徒儿来送死。”
然后气竭,将委任状与身份证明还有公验一起丢在地上,掉头就走!嘴里仍旧喋喋不休。
狄青看不明白印许这个行为,连忙一把拉住他,疑窦丛生,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大理寺还等着我们去上任。”
印许一脸鼻涕眼泪,伤心愤怒至极,眼眶泛红,怒意、怯意丛生。
他看见狄青拉扯他才停下脚步,语重心长的同狄青说到。
“鄙人建议阿郎也不要去长安了,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日日供奉着龙王老爷,每逢七就一起同榻相眠,睡前给龙王老爷喂你中指的血,三珠。三年后便可活命――”
然后,抖着一身狼狈,继续哭天抢地骂师父,一句比之一句难听。
狄青看见印许与城门相背,渐行渐远,连忙捡起他丢下的官凭,拔步追上去。
骂咧十分刺耳,狄青听得直皱眉头。
耐着性子安抚。
“你别使性子,难道长安城还没进去怎么就知道凶险不凶险?你这是大理寺录事之职,只作建档立案之时,不参与查案,何险之有?况且,我看你上面写着的上任之期就要到了。你到了时间没有上任,不怕连累家人吗?”
这人见狄青与他好言相劝,一脸懵然,眸子半沉下来,将狄青手上官凭统统推开。
“你要是善心,就将我的官凭拿去,告诉大理寺录官的人我在路上遇险身亡。我自小孤苦,无父无母,连累不着任何人!”
印许就像是十头牛,任凭狄青如何说辞,他也是拒绝进城,非要离开,说长安城全是死祸,他贪生怕死不敢去。
狄青:???
狄青连同之前见到的青衣女子的说辞,突然觉得,长安城内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为什么两个人的态度都这么奇怪?
当即狄青转音就说:“不如你告诉小友,为什么不入城,我也就不逼你了。还替你将这官凭送去,告诉他们你已经遇险身亡——”
印许果真立马停下,脸上凝重十分。
见狄青一身坦荡正气,觉得口说为虚,不足为信,就两手快闪得捏着一个诀。
口气沉重:“空口无凭,你还是亲眼看看!”
说着,捏诀的手覆盖住狄青得眼睛,他被弄得猝不及防,没有闪躲开。
当狄青再睁眼时,懵懵然地看着印许,二人面对面又是一阵大眼对小眼的看着。
印许急切嚷嚷大叫:“哎哟喂,这是有时限的!”
说着硬将狄青的脸转过去,对着长安城。
狄青被人摆布,如同木偶,但是当转身看到长安城之后,倒拔一口凉气,足下不禁退了两步。
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了什么,在震惊之中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一旁的印许将他的手打掉,喝了声:“看清楚,我就好走了!”
狄青入目之中的长安城不再是方才那皑皑白雪覆盖的城,而是黑云压顶,诡异且骇人,笼罩住了整个长安城。
而城门正被一座似山非山的半透明状的万尺高山挡在城门前。
透过这个山,他能清晰的看到长安城里面的街道地裂四炸,有许多小山头似的光晕从地里正长出来。
形似不同、大小颜色不同的光斑,正贴在地面长出的山脉上孕育着,挂满了长安城无数的街道坊屋。
城里空寂一片,基本无人――
突然眼睛一花,狄青身形晃了晃,被印许扶住。
狄青整个人慌的不行,脊背发麻,大口喘着,捏住印许的胳膊都无比用力,额上沁出了汗……
好半晌,狄青才站稳身子,依旧粗喘着,问:“长安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这些都是什么?”
“长安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印许看着神色慌乱而无措的狄青,只是清淡的将自己的官凭递出去。
“喏喏喏,你刚才说好的,要替我作证,在下已经途中遇险身亡了,赶紧去交差吧。”
然后将狄青扯着他衣裳的手拽开,狄青指骨用力的都发白发青,硬生生的被印许给抠开,将官凭塞入他的手中。
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这位善心的郎君,我走了!”
狄青这时浑然清醒,一把擒住印许的肩胛,沉声说到:“既然你能看到这些,也被师傅推往长安,那必定是能解决这些事情的!你与我同为大理寺官员,自然是对这样的事情义不容辞的。”
义不容辞什么?义不容辞去赴死吗?
这一番正义言论听得印许真是越听越惊惧和好笑,直感这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印许转过身,看着狄青沉毅明亮的眼睛,嗤笑:“你刚才都看见了,那是凡人之力所能解决的事情吗?”
遂表示无能为力。
狄青脸一僵,嘴角抿着绷紧。
是的,刚才那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常人之力不可能解决。要不是亲眼所见,十个百个千个人说,他都是不信的!
可是……
狄青两条眉毛拧在一起,沉音张口:“你既然能让我看到,那必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印许直觉他天真,语带疾风冷哼,指着长安城。
“你是看不出来这事儿的大小?我一介布衣,哪有这样的通天之能?”
胳膊一抡,将狄青隔开一大段距离。拔着步子就准备走。
狄青眸子一沉,回首看向长安城。
此时虽是彤云密布漫天大雪,满城银装素裹,但也能看些少许的阳光在夹缝中射下,折在屋顶之上。
城门望进去,看守士兵正搓手谈天,地面铺就的青砖延伸直无尽。
街道上虽无过多行人百姓,但也是能看得出繁华一片……
狄青眼中此时却有障魇,将方才看到的景象与现在重合……狄青心里沉了一块大石头,突突直跳的神经让他头疼。
眼看印许就要走远,狄青眼中精光闪过,看准印许項背,一记手刀精准劈下,将其劈晕。
连步上去,将朝后仰倒的印许一扶。
口哨一吹,一匹马撒着蹄子跑过来,狄青将他举着往马上一掀,挂在马脖子后面。
一个翻身上马,眼神游离在印许身上,双手扯着缰绳,带着歉意说:“如果真的危险,我定会不强求,亲自护送遮掩你出长安城。”
然后一夹马腹,朝着长安城里奔去。
老远看见城防兵正在搓手相谈,一点要准备检查入城者的意识都没有……狄青看着觉得防敌意识也太差了,不应该这样才对。
心里起了疑惑。
用力的夹住马腹,引得马一声嘶鸣停下步子,在城门口处来回踏步,任凭狄青如何撤缰绳御马都不得成。
并且越拽缰绳,马嘶鸣的声音愈发刺耳。
心觉不对。
难道这长安城的诡异之处一只畜牲也比人先知?他看着印许正无知无觉地挂在马脖子后面,怔了一刻就翻身下马,准备牵着马带着人入长安城。
门口士兵离他不过两丈距离,他还特意掏出他与印许的官凭、公验路引准备入城校验。
马死犟,就是不入长安城。
狄青没法子,用尽必身力气拖拽,才乖乖略微听话些,但是马蹄子也就才行了一步,又开始嘶鸣挣扎想掉头。
这可是他日后唯一的坐骑,上下朝就靠它了。
这缰绳用力,在腕子上绕了两周,强硬的拖行……这马也认主,见着狄青这样费力,没几步倒也乖觉起来。
一边摇头嘶鸣,一边朝前走。
到了城门,狄青眼见只与他们隔了一丈余留的距离,都准备抬手打招呼了。
却突然撞上了,明显的一声“咚”!
撞的他额头生疼,疼罢了他才回过神,怔怔地看着眼前。
什么也没有。
官兵正冷的措手,还有一位矮胖的士兵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截囊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来祛寒。
丝毫是看不见他这个人就在他们不远处,如此的罔顾规矩刑法,狄青看得有些拧眉。
他做法曹这么些个年数,最忌讳的就是任职的人做出明知故犯的刑罪!恨恨的再朝前走去,想提点一下看管城门的士兵不能在任上吃酒。
手抬起来,腿迈出去,再一次撞到了“墙”上。
对,墙上!
实打实的那种硬度的墙!还是凹凸不平就那种!
可是……他根本看不到。
他目光里只有不远处的城门守兵。
狄青伸出手,果真在面前一寸半的位置摸到了一堵墙,一堵他根本都看不见的墙!
片刻之下有些慌乱,狄青砰砰乱锤,根本撼不动。直到双掌一片红肿,他才怔怔地后退半步,有些哑然地看着马脖子后面的印许。
那马也是灵性,垂下头在狄青掌心舔舐了两口,仿佛在安慰他。
这个时候,耳边又响起那个女子得声音:“明日午时才能进城。”
一阵地裂之声在耳边细微的响起,因为有雪,这声音被掩埋了些。
片刻寂静之后,那地裂之声又随之遁远……
如果狄青此时拂开这片被雪覆盖的大地,跟着地裂之声的话,他就能看见另一番异象……雪地之下的大地四裂有方,怎么来象,怎么去踪!
仿佛是人的足迹。
只是雪足够厚,掩埋的东西也足够深――
在狄青敲“墙”数次无果之后,他颓然的放弃了。
将印许抗下来,四处寻了个雪薄干净的背风地处将人放下来。
捡拾柴火时,狄青脑子里涌入的全是印许让他看到的那幅长安城图。
乌云压顶,地脉不平,从地下长出来的山海,城门前无形的万丈高山的样子,越想越是惊惧。
怎么会这样?
心里反复,疑窦越来越深,深到怀疑是印许做的鬼,不去长安给他看的魇,果断的又掉头回城门前。
仿若他之前只是入了魇障,现在是实事求是的验证一番。
他跟个瞎子一样,伸出双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
狄青这样算得上行为在外人眼里是诡异的,城门里的士兵依旧是视若无睹,两两附耳谈笑风生。
甚至狄青都能小声听见他们说北曲新来了一位雏娘子,过两日就要叫卖头一日了。
果真……还是没人能看到他!
“墙”还在!
狄青心里一惊,再往前走到之前的位置,他又一次摸到了那堵“墙”。
四处探探,这个看不见的“墙”不平整,有些凹凸。正用心的摸着,耳边突然听见印许的声音。
“再往上二尺,用力将那东西拽下来。”
语调带着惊喜,印许没有责怪狄青将他击晕,反而还有些讨求的样子。
狄青愣在原地,动作没动,只是撇过头看着印许。
人长的算得上清秀,就是眼睛狭长窄小,看着似奸非奸。
他看到狄青的动作停住了,立马大叫。
“这位郎君,你若将那东西摘下来给我,我就陪你去一遭长安城!不过只去三日,城中有我印某的一位朋友,可介绍与你认识,做你日后在长安的护驾!如何?”
狄青眼神一凛,微微诡笑。
照着印许说的上二尺的位置探去,胡乱摸着,最后摸着是一把叶子一样的东西,挂着腕子掌心。
抬头看去,茫茫空白,什么也瞧不见,他如同有病一样伸着手瞎探。
狄青心里粹了一口,自己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神经的事情!这要是被旁人看见,他还有脸做人?
突然感到手上有一些糙皮刺手的东西在挠他的掌心,意思就是他看不见却能摸到是这样?
印许又嚷:“就这个,就这个……”
到底是什么?
因为来J|J之前,错字连篇从来不改,请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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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城门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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