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四合院小夫妻》夏端

3、第 3 章

　　第三章“再谈谈？”

　　报信的是向勉的亲妹妹向琳，16岁的小姑娘，吓得小脸煞白，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而这个老太太，是上世纪1899年出生的富贵小姐，家境很不错，嫁的也不错，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现在是向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听闻老太太晕倒，人群再次哗然一片。向家几位长辈顾不得许多，立即朝正房快步走了过去。

　　有人问：“老太太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谁跟她说的？”

　　向琳：“我也不知道，我送开水过去，正给她沏盖碗茶呢，她坐得好好儿的，突然间就晕了过去，倒在椅子上。”

　　叶萱心头有些懵，这是要喜事变丧事的节奏啊？

　　向勉回头看了一眼叶萱：“我先去看看情况，你留在这儿。”

　　“我也去。”

　　李秀娥赶紧过来，一把拉住了叶萱：“萱萱，你别去了，妈有话跟你说。”

　　“……”

　　接下来在屋子里，叶东来脸黑得像锅底，李秀娥输出了一通诸如“你也太糊涂了”“咱们家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丢不起这个人”“你让爸妈面子往哪搁”的话。

　　叶萱无言以对。

　　叶东来更是直白地威胁：“你要是逃了婚，以后也别进我叶家的门，家里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婶婶王红霞劝道：“大哥消消气，萱萱也没真要逃婚，只是小两口闹了点儿小别扭，这不都和好了么。”

　　“小夫小妻的，闹别扭太正常了。别吓着萱萱了。”

　　认不认她这个女儿，叶萱并不在乎，她本来就是穿越者，将来自己肯定要自食其立，脱离父女关系也无所谓。

　　只是，现在老太太一晕，事情就难办了起来。

　　万一再告诉老太太他们不结婚了，老人一听撒手人寰，那叶萱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这样的罪孽，叶萱万万担待不起。

　　看着面前的原主父母，叶萱沉思。

　　他们一大家子挤在狭窄的胡同小屋里。她一向没有自己的空间，这么大了还带着大哥叶海的女儿、儿子一起睡在客厅的活动沙发床上。至于二哥叶河，23岁还没结婚，住在厂里宿舍，喜欢打牌。三哥叶江则在外地部队……

　　即便她逃婚成功，回到胡同，也注定天天挨骂……这样的日子，她也不想过。

　　叶萱凝神之时，李秀娥说：“萱萱你先在新房待着，新娘子不能到处乱跑，我们先去看看老太太。”

　　待了快半小时，她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父母走了没有，只是搭灶烧菜的伙头也在四处寻人：“马上到点了，饭菜都煮好了，要不要开席啊？”

　　向家长辈对新娘子闹这一出相当不满，老太太又出事，但是席总要开，不然客人都怠慢了，便发话：“开开开。”

　　于是人群又一窝蜂似的回到桌前，准备吃酒席。

　　王红霞端了一些饭菜过来，说道：“老太太醒过来，没事了，你爸妈也回去了……你先吃点，待会儿得跟着去敬酒。”

　　叶萱半分胃口也没有，只请求：“婶婶，能不能帮忙把向勉叫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哎好，你先吃着。”

　　*

　　向勉再次进屋，望了叶萱一眼，欲言又止。

　　“老太太醒过来了？没事吧？”

　　“暂时没有事。”

　　“那就好，是因为有人告诉了她我逃跑的事吗？”

　　“应该没有人告诉她，人上了年纪，看到满院的人，头晕……”

　　叶萱滞了滞，鼓起勇气说：“那……我们再谈谈？”

　　“嗯。”这话仿佛正中他的下怀，“我也有事想跟你商量。”

　　叶萱：“我想了想——”

　　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可能需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

　　“？”叶萱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我们没有扯证，你随时都有走的权利。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倘若你走了，向家的长辈肯定接受不了，尤其是老太太快九十了，万一受刺激，有个三长两短……”他停了停，用一种平和与真诚的目光看着叶萱，“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叶萱肯定着说：“我理解……我……”

　　“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一段时间。我不会碰你，床给你睡，我睡外面沙发榻上，相信再过不久就能还你自由。”

　　想法居然跟她不谋而合……叶萱一时怔怔看向他。

　　他偏了一下头：“你不同意？”

　　“当然不是。”

　　“可你看起来有些勉强。”

　　“有吗？”叶萱干干地笑了一下，“是你一直打断我的话。”

　　“哦，抱歉。”向勉十分坦诚，“刚才在老太太那儿，情况有些乱，我也有些担心。”

　　“我知道……我没怪你。”叶萱解释，“其实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我现在一走了之，我也没地方去，我爸妈不会让我进叶家门。”

　　“……”

　　叶萱露了个尴尬的笑：“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家里人口多，都挤在胡同小黑屋里，他们的想法也有些传统……”

　　“所以我想寄居在你这儿一段时间，等缓过了这段，我会尽快自食其立，搬出去的。”

　　他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等那时，我们可以对外说感情不和，分手了，这样，大家更能接受一些。”

　　叶萱清晰地表达完毕，看着向勉。

　　轻轻的一声呵，向勉笑了一下，爽快地说：“行，这样我们算不谋而合。我们的关系，也就是一对假夫妻？”

　　“嗯。”叶萱点头，“等我们都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分开。”

　　“没问题。”

　　瞬时，叶萱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尴尬地笑了笑。叶萱抿着嘴，说：“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他的表情有点儿滑稽：“合作愉快。”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叶萱也十分意外。仔细看他，觉得他的人设完全不同了，像是变了个人。

　　于是忍不住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就是，你怎么跟之前缠着我的时候不一样了。”

　　向勉脸色稍变，顿了顿，回道：“也没什么，只是突然开窍了。”

　　“嗯？？？”叶萱有些不解。

　　正要再次发问时，有人敲门：“向勉，该去敬酒了。”

　　向勉应道：“马上。”随即看向叶萱，“那么，一起去走个过场吧。”

　　敬酒的时候，向勉搀着叶萱，两个婶婶引路，一一告知叶萱这一桌有些什么亲戚……

　　叶萱知道他们在做戏，所以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生怯，这也让向家长辈放下心来。

　　来到向勉的狐朋狗友那一桌时，那几个人起哄起得非常响亮，还扬言要闹洞房。

　　没想到向勉有些嫌弃，直白地说道：“今天起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了，接下来会专心去干一些正事。”

　　狐朋狗友全都愣在那儿，还有人插科打诨：“不是吧勉哥，娶了媳妇就要把我们撂下啊？”

　　向勉微微笑着，撇头看了看叶萱：“要不然，媳妇就该跑了。”

　　几个狐朋狗友开始调侃：
　　“哟哟哟——我没听错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这么听媳妇的话？”

　　“嗯。”他淡定又认真地道，“也该收心了，你们也早点儿收心吧。”

　　几个狐朋狗友面面相觑，有人的面色还挺尴尬。

　　叶萱站在一旁，无比犹疑，这个二流子，是真的开窍了吗？还是内胆换了？

　　“……那么，”向勉举着酒杯，“都在酒里了。”

　　他仰头喝完了杯里的酒，随后把酒杯放在了那张桌子上，头也不回地去敬下一桌，留下那几个二流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大家都挺高兴，连要逃跑的漂亮新娘，也变得淡定大方，只有向勉装着一肚子的心事，沉着应付满院的客人。

　　三天前，他从书中世界的三十年后穿过来，跌落在这个四合院。

　　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院子中间，犹疑之时，有人笑着对他说：“哟，这么快就把新郎的西服穿上了？还挺合身……领带怎么没系？不过你不冷啊？”

　　“……”

　　似乎是在同一时间，真正的向勉消失在这个时空，他刚好需要一个身份，便安心做起了向勉的替身。

　　这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又看到星火坠落处，有一团金色的小玩意儿。

　　他壮起胆子，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说起来就离奇，明明那玩意儿看起来就像一只金黄色的小麒麟，没多久，它就化成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光屁股小孩。

　　这小孩还机灵，一看到向勉就抱着他的腿不放。

　　原书设定中，这个时空会有很多穿越的事，因此出现任何奇怪的事物，他也不觉得惊讶。

　　于是他干脆把还不会说话的小麒麟带回了家。

　　向家人对这个小孩都很喜欢，也有人觉得不妥，问他是不是从哪里拐来的？

　　向勉只说：“晚上回来时在路边捡的，你没发现他是哑巴小孩吗？没人要，很正常，既然捡到了，就先养着，谁要是寻来了，还给人家就行。”

　　因此，刚才看到叶萱要逃婚，他甚至觉得挺好的，毕竟真的向勉是一个二流子，缺德事干尽，人家好好的姑娘跟着二流子，能有什么好？

　　何况，他现在是替身。
　　何况，他注定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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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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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娶，除非她是胡同里最漂亮的姑娘乔湘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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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胡同拆迁了，开发楼盘的老板，叫孟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