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这之后——Corneli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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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平息，天下太平，再好不过。
但是对于黑魔王来说——这日子实在无聊极了。
Cornelius闲闲地窝在宽大的椅子上，手中翻着一本笔记。
厚重的羊皮纸，墨绿色的ink（嗷嗷嗷老子还记得这个单词啊……真神奇）带着一丝药香，在每一个滞涩尖刻的笔锋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
男人挑眉闭上眼睛，让自己的神经在满是Severus味道的墨水中滚了一圈。
Well，日子虽然无聊，但还不至于太难过。
Cornelius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黑魔王。
不论是少年时代他所听到的精灵史诗，还是吟游诗人的作品，都给黑魔王一个共同的定义：阴险、狡诈、残暴、痴迷于权力、拥有强烈的毁灭与独占欲。
看看，看看……这哪里像他？
呃……可能阴险狡诈还有一点儿？但是他很正常，从来都不想毁灭世界。
少年的Cornelius只是想试试自己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境地，只是想看看魔法的尽头而已。
真的。
但是，人们都愿意选择中庸，因为一旦杰出或者堕落到超出常理都会被扣上怪异的帽子。
所谓的天才、英雄与所谓的怪物、黑魔王……在某种程度上只不过是同义词罢了。
于是他成了黑魔王。
长满了刺。
他也不想的，只不过事情渐渐失去了控制。
如果被情绪和外物控制了自己的意志，那么这个所谓的永恒的生命他更愿意将他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填埋掉——当时的Cornelius就是这样想的，于是他找了一个好地方把自己埋掉了，至于之后给某某某带来的若干麻烦，却已经是他始料未及的了。
埋葬掉的是灵魂，锁起来的是身体，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一颗灵魂居住在斗室之内，好像一只困兽，被漫长无止境的岁月磨去了大半的野性变得温驯柔和，至少在表面上。
男人觉得他忘记了很多，同样也想起了很多。
他似乎想起了在他年幼时就死去的母亲的笑脸和巫师塔边的那一片细小的，从塔顶向下看仿佛钻石一样的湖泊。
甚至于，连阿瓦尔那个混蛋指着自己骂‘狗屎’时的那张扭曲的笑脸都有些怀念了？
这真是个悲剧。
果然活得太久，即使身体不老，也会让人的精神老龄化。
Cornelius的灵魂叹息，然后决定在日后多用一些时间畅想一下外面的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还不想毁灭世界，当然，如果巫师塔毁掉的话他会很愿意为之写一篇《论巫师塔的倒掉》的。
事后Cornelius开始深刻的思考，自己的预言能力已经到了这种登峰造极的程度了？
黑魔王在自我反省，偏科是不对的，如果当年对理论性知识学习更重视一点儿，他就不至于缩在这颗石头里面这么久了。
灵魂耸了耸肩缩回了石头中沉睡，做着重见天日的甜美的梦。
然后一觉醒来梦想成真了，虽然……是个噩梦，但是毕竟还是成真了。
那个时候黑猫很想抱头鼠窜——以现在他身为一只猫的身份，用这个词来形容实在很微妙。
但是幸好没有，否则Cornelius认为他将为之悔憾终生。
当年那个稚嫩的幼小的气鼓鼓的小Severus实在是太可爱了~
某位魔王大人完全忘记了当年在Severus第一次揪着自己尾巴的时候，他心里恶毒的诅咒。
现在的黑魔王阁下微笑着用手指摩挲着手中属于Severus的笔记，眼睛却没有半秒钟离开在坩埚旁边转着圈圈的少年魔药大师。
——果然，活得就一点儿早晚会遇上好事的，不是吗？
虽然，黑魔王阁下对于Severus的第一印象绝对称不上好。
Cornelius印象中的小鬼，就应该是傻傻的，用一只红苹果或者一根棒棒糖引诱一下就会跟着你跑的那种。
显然Severus距离这种形象差距甚远。
并且Cornelius深刻的认为即使自己把整个Camelot当做礼物绑好彩带送给他，也不见得他会做出比动一动眉毛更多的动作。
总而言之，第一印象乃是，一个小鬼。
一个小心谨慎的小鬼。
一个小心谨慎近乎苛刻的刻薄的小鬼。
真可悲……莫非没有一点儿浪漫的元素在里面吗？黑魔王有些忧郁，怀疑自己至今为止恋情进度缓慢是否是因为那个杯具的第一印象。
那时的Severus小小的，瘦弱的，但是却永远是笔直的凌厉的，即使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鬼周身的气势却仿佛一座山峰。
让人不得不仰止，Cornelius一度怀疑是怎样的经历让一个这种年纪的孩子拥有这样的气势，这本应不是属于他的……更何况，还有他的眼睛。
那种空洞、绝望的眼睛，死寂一般。
当时的黑猫对此摇着尾巴，虽然好奇但是也并未深究，毕竟那时候的Severus还没有重要到让他如此关心。
经过了一年和那个刻薄的、阴险的、狡诈的、油盐不进的、警惕的小混蛋的斗智斗勇之后，在Merlin救世主来到Camelot的那一天，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那个男巫在广场被斩首时，站在远远山峰上的男孩儿，那双面对自己永远空洞的眼睛第一次充满了感情——尽管那是愤怒的光彩，但是依然让猫咪愣了愣。
当这个男孩儿抛去了那些灰暗而绝望的情感之后居然如此耀眼。
哦哦哦~大概暗恋的种子就是在那时候种下的……然后自己就成了史上最杯具的暗恋时间最长且至今还没有得手的黑魔王！
Cornelius抱着Severus手书的笔记一脸悲戚。
远远看着魔药大师线条严苛的侧脸。
少年专注而沉静的搅拌着锅中明黄色的液体，黑魔王一边看着一边很是为之着迷。
这样一个人，沉稳如同死水的表面下却有着炙热强烈到能够将人灼伤的感情，以及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依然不能让人忽视的隐晦的温柔。
虽然Severus眼中的死寂曾经被黑魔王无视，但是并不代表他将这个问题遗忘。
当‘不招人喜欢的小鬼’变成了‘亲爱的Severus’之后，黑魔王不止一次的怀疑并且给出了种种猜测。
最终Cornelius选择了一种方法。
毕竟，身为一个黑魔王，他有权利不择手段，不是吗？
那一天，男孩儿在他的身边沉沉入睡……似乎这数年来唯一的成果就是让男孩儿对他不再戒备，黑魔王苦笑一下，然后低声吟唱了一个古老的咒语。
Cornelius想着，如果这件事被Severus发现，大概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更或许是一个直接的阿瓦达索命咒？
不过……这假设是完全不可能会发生的，完全的。
Severus永远都不会发现，他也根本不可能让他发现。
黑魔王嘴角一弯，勾起一个有些邪气的微笑。
然后很无耻的进入了男孩儿的记忆。
……
Cornelius从记忆中抽取会自己的精神，同时小心翼翼的尽量用最温和的魔力抚慰那个还在熟睡中的男孩儿。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够消除Severus的记忆。
那样一个他都在其中挑拣不出有任何愉快的部分的一生，更何况……还有那个女人。
这样一个强势的、偏执的、专一的男人，如果保留着这样一份记忆，大概自己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Cornelius盯着男孩儿。
不可能再有另一个男人能够像他的Severus那样迷人了。
试想……他的迷人的气势十足的Severus变成一个拖着鼻涕的小鬼。
哦……天啊，这可真是绝望。
黑魔王阁下抖了抖，放弃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法杖。
轻轻弯下腰，指尖抚过男孩儿纠结在一起的眉峰。
好吧……黑魔王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我会陪着你，你终会成为我的……
黑魔王陷入回忆，嘴角慢慢勾起笑。
“Cornelius阁下……如果你不希望将一天的时间用在瘫倒在沙发上让你的四肢肌肉连同大脑一起畏缩的话，你是否愿意稍微劳动一下你的手指？”
Severus的声音传来，丝柔的嗓音让黑魔王大人的耳朵很是享受。
Cornelius微笑，“当然……亲爱的，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吗？”
黑魔王很是自觉地走过去在魔药大师的指示下向各种红红蓝蓝的药水中注入魔力。
Cornelius微笑着做着手中的工作，顺便在口头上调戏着他的小少年。
一个黑魔王沦落成魔药小工，并且还乐此不疲。
为了即将收获到的……这一切都如此合算，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第79章 这之后——Corneli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