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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为了盟约的盟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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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烟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西岭辰闻讯不由松了口气。因司马玄和终南山人武艺皆是高强,暗卫不曾靠近,故而不知长烟去赤炎究竟结果如何。
赤炎境内表面风平浪静,长烟将沿途所见告知女帝西岭琪,二人皆觉得要么赤炎一无准备,要么赤炎已经准备完备,显而易见结论是后者。
女帝西岭琪的线报,蕊王西岭蕊最近动作频频,看样子已与月无疆达成某种盟约,只是盟约内容如何,尚在详探。
江城,蕊王府。
萧远将手中鸽子放飞,这一次他一定要西岭蕊和西岭辰身败名裂,君清扬,你欠我大哥的,父债子偿,你等着看你的报应吧,他暗道。
月沼,太女府。
月无疆一边喝着烈酒,一边看着伶人在跳舞。想起与西岭蕊达成的盟约,她不免有些兴奋。西岭琪大婚,月无疆亲自送了月无涯去洛京,与西岭琪相商攻打赤炎之事,谁知西岭琪竟是个胆小怕事只知守成之人,不肯答应她的提议。
月无疆心中本是极为不快,西岭蕊却主动找到她,称愿意借兵给她,要与她结盟。西岭蕊的势力还是有一些的,而且她的祖母君怀仁手上有着不少兵马,都能为她所用的话的确是很可观的数字。
不过西岭蕊只是个王爷,月无疆私以为她还不够资格来和自己结盟。月无疆想到上月在洛京与西岭蕊小聚时的情形。
当日月无疆并没有直接答应与西岭蕊结盟,且拿话激了西岭蕊一下,道:“蕊王的确文韬武略,只可惜那凤椅上人不是蕊王,可惜啊。”
西岭蕊当即道:“殿下,本王此刻虽不在那凤椅之上,殿下焉知本王日后不会坐在上面。”
月无疆知这是西岭蕊结盟的最终目的,她是月沼的太女,将来的月沼女帝,这西岭的凤椅谁做,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私心里,她倒是希望这西岭也能乱上一乱,这样她们月沼才能从中渔利。于是她道:“蕊王果然心存高远,在下敬佩。”
西岭蕊是个冲动的人,回道:“殿下,本王现在虽然只是个王爷,可是若论诚意,本王比那西岭琪可是要强上百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西岭琪,月无疆一脸阴色。自己的胞弟嫁给了西岭琪,可是西岭琪连个兵都不愿借,路也不肯借。大婚后月无疆私下让月无涯提点西岭琪,谁知月无涯居然拒绝,称眼下不是攻打赤炎的时机。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月无疆不由连带埋怨上自己的胞弟。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到这,月无疆道:“诚意吗,蕊王有什么诚意?”
月无疆乍一问,西岭蕊倒是语塞,随即道:“殿下想要什么样的诚意,本王都能做到。”
月无疆一听倒是乐了,这么说不是由着别人漫天要价吗,这个西岭蕊貌似没什么脑子,也不知当时三王争储怎么会有她一份。其实西岭蕊早年也算出色,只是近年被她身边的萧远迷的走了歧路,这点月无疆自是不知。月无疆想了想,为难西岭蕊道:“蕊王,本殿可是最有诚意之人,本殿的胞弟都嫁给了你们西岭的女帝。蕊王想显示诚意,不如让你的胞弟也嫁给我。”
众所周知,西岭蕊只有西岭辰一个胞弟,于是她道:“殿下,你说的这个本王不是不答应。只是本王的胞弟已经成亲,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月无疆自是知道,此刻眼睛故意一瞪,道:“成亲了也能改嫁,蕊王自己没诚意,拿这种事做什么借口。”
西岭蕊不由气结,一时闷闷说不上话。坐在西岭蕊一旁一直不出声的萧远突然问道:“太女殿下可是对贤王十分中意?”
月无疆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男子一直坐在西岭蕊身边,女人家说事,男人掺和什么,虽萧远姿色也算不错,月无疆倒是没对他上心。此刻听他一问,顺口一答,道:“自是中意。”
萧远不紧不慢的说道:“早年听说月沼太女殿下中意贤王,求亲未成,草民还不信,今日闻言知殿下果然是有此心意。可惜啊,贤王已娶了妇君,不过是个破败身子,太女殿下不会还惦记吧。”
月无疆自萧远这番话中听出了个不一般,这话不轻不重,贬了自己,贬了西岭辰,还半带试探。这么说是以为这世上就他一个明白人?月无疆心中不悦,道:“本殿倒是瞧不出公子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贤王,成亲了的男儿更有滋味,这点蕊王怕是最有感触。所以本王倒是不介意你们西岭的贤王成过亲,要是能尝尝他的滋味,本殿就相信蕊王确有诚意。”
月无疆这是故意拿话激西岭蕊,好歹西岭辰也是她的胞弟,想来她不会这么猪狗不如,拿自己胞弟的贞节做交易。再说就算是西岭蕊真答应了,月无疆也不吃亏。她本来就对西岭辰有好感,见一次这爱慕之心是更深一次,奈何西岭辰已成亲,她再喜欢也不能明抢。
出人意料,萧远道:“太女殿下还真是一片痴心,太女殿下想一偿心愿,蕊王自能做到。只是太女殿下也需表示些诚意为好。”
月无疆不想这萧远居然反过来激自己,她倒是也想看看西岭蕊的底牌,遂道:“蕊王想要的诚意,本殿倒是有兴趣听上一听。”
萧远道:“世人皆知这天下三璧月沼冷月便是其一,蕊王殿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上,草民斗胆替蕊王殿下要那月沼冷月,不知太女殿下意下如何?”
呵,好大的口气,月无疆心中冷笑。道:“蕊王,本殿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的决定是由个不明身份的男人来做了,这是玩笑还是真言,本殿真是不明白。”
西岭蕊原本是被月无疆一激,答不上话,后来听着萧远说的到也在理,没有阻止。再后来,听到萧远居然自作主张要拿西岭辰的贞节作为结盟条件,只觉离谱。又听他不吃醋,费心为自己争取那月西楼,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开口。此刻听得月无疆这么一说,西岭蕊顿时脑热,道:“本王的决定自是自己做主,本王谋士所说,不过是深知本王意愿。怎么,太女殿下就不肯表达一点的诚意?”
西岭蕊想要月西楼,做梦去吧。不过月无疆不欲把话说死,要是西岭蕊真让自己碰了西岭辰,倒是可以拿这事来要挟西岭蕊和西岭辰。再说,西岭辰这样的可人,真的愿意改嫁给她,她也乐意要。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她想要个完璧的男人轻而易举,想要个自己打心眼欣赏的男人,还真的难寻。
等自己得到了西岭辰,这主动权可不在她们手上,月无疆怎么算都觉得自己不会吃亏,遂道:“蕊王想要月沼冷月,本殿觉得可以。本殿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结盟的事是蕊王你主动要求的,本殿知你眼下借兵不过是为了本殿将来支持你称帝,本殿也不介意你这西岭的女帝是谁来做,是盟友就可以。本殿的意思是,蕊王你既主动,当先展示诚意,这西岭贤王目前还是别人的夫郎,先让本殿碰了,本殿就等着蕊王让他嫁给本殿,事成,本殿自会将月沼冷月嫁给蕊王,蕊王觉得如何?”
西岭蕊见月无疆说的这么爽快,一时又懵了,真的要害了自己的胞弟西岭辰,她还真的做不出。萧远自然看出她的犹豫,小声道:“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贤王那里,真能跟了月沼太女,不是比他眼下的妇君要好很多,远儿听说贤王和他妇君感情不和,一直分居呢。”
这贤王妇君令长烟出仕且被西岭琪赐了座府邸的事,西岭蕊也听说了。那个小白脸,西岭蕊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说来自己不能称帝,那个小白脸可是“功不可没”,而胞弟西岭辰居然紧要关头不顾念姐弟情分,支持西岭琪,也让她忿忿不平。西岭蕊想到这,利令智昏,道:“本王应了殿下,殿下可要遵守信诺。”
月无疆见西岭蕊果真应了结盟的条件,心中不免看她不起。冲动自私,陷害手足,根本不配和她结盟。不过她假意答应对她而言毫无损失,还能偿了她想要西岭辰的心愿。这西岭国,她巴不得越乱越好,于是她笑道:“本殿言而有信,就等蕊王的好消息,看蕊王的诚意了。”
萧远冷眼看着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心中冷笑。不过他要想夙愿得偿,还真的就要靠这两个女人。他多年的夙愿,不过是替自己的大哥报仇。萧远家境小可,也算书香,萧远幼时丧父,长兄如父,故而与大哥一直感情深厚。萧远的大哥,原本是个才貌双全的俊逸公子,被前任右相选出送给了西岭放。西岭放不过宠幸了萧远的大哥一次,就失了兴致,后来萧远的大哥一时不慎打碎了淑君君清扬最爱的琉璃灯,就被女帝雪夜罚跪两个时辰,得了风寒,一命呜呼。萧远得知后,从此将君清扬视为死仇。几经辗转,他结识了西岭奕,在西岭奕的安排下到了西岭蕊的身边。他想做的,就是毁了西岭蕊和西岭辰,让君清扬痛不欲生,这点自然和西岭奕的初衷相差无几,两人狼狈为奸。而西岭蕊也不争气,这些年被这个萧远迷惑,越发的不成气候。
西岭,琪帝二年,一月二十七。江城。
西岭辰这日在其胞姐西岭蕊的府上。西岭蕊在江城的府邸,西岭辰还是第一次来。因立储时西岭辰支持了西岭琪,西岭蕊与他的关系一度恶化,虽经君清扬的劝和,姐弟二人也不复当日亲密。不过这次西岭蕊世女百日大宴,派了手下重臣去请了西岭辰,西岭辰也不好薄了西岭蕊的面子,遂答应前往。
长烟回来后一直很忙,也没去过贤王府。西岭辰听说她遣人打听终南山一个叫甘苍的女人的下落,找女人,这倒是奇了。西岭辰不记得长烟提过认识这么个人,不过既是终南山人,想必是与司马恣有关。想到长烟对司马恣的心,西岭辰恨的紧,更是不愿理她。
所以这次来江城,西岭辰自没有与长烟同来。此番与西岭蕊相见,西岭蕊到是很热情。想必是立储的气消了,到底是自己胞姐,西岭辰亦是笑脸相迎。百日宴过了两日,西岭蕊还欲留他,西岭辰朝中事繁忙,决定后日返京。
这日西岭蕊与西岭辰闲话,邀他午后去琼山赏梅。琼山的梅,千姿百态,闻名遐迩。西岭辰百花中最爱是梅,欣然应约。
姐弟二人同去琼山,也没多带外人,西岭辰只带了六个侍卫随行。赏了一个时辰的花,西岭蕊称自己的琼山别院不远,可去品茶休憩片刻,姐弟二人遂去了别院。
琼山别院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西岭蕊领西岭辰进了最后一进,让西岭辰坐在偏厅,自己称去取画共赏。西岭辰独坐厅中,空山寂寂,越发衬的庭院深深。刚赏了梅,这花凌寒傲立,却是开的寂寞,他心有戚戚。
西岭辰恍神中,突然见到月无疆身后跟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不由诧异。他正诧异,只听月无疆道:“关。”
嘭嘭嘭几声,门窗皆关。西岭辰暗道不好,表面强自镇定,道:“本王不知月沼的太女殿下莅临,却不知是有何指教?”
月无疆不答西岭辰话,只嘴角含笑,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西岭辰被她的笑她的打量弄的全身不自在,见她无礼,心中恼怒,也不再理会,起身朝门口走去。
侍卫自是拦住了他,西岭辰见状怒道:“殿下,这里可是西岭,你想做什么?”
“贤王,本殿对你可是倾慕已久,你不会不知道吧。”月无疆调笑道。
想到月无疆几次宴席肆无忌惮的打量,咄咄逼人的注视,西岭辰心中不悦,道:“殿下请自重,本王已有妇君,容不得你这等无礼。”
“容不得?怎么个容不得?”月无疆又是调笑。
西岭辰见状不再与她纠缠,动手就打。侍卫自是上前,月无疆退后,只看着西岭辰施展拳脚。西岭辰武功堪称一流,只是月无疆今日是抱着志在必得之心,带的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西岭辰今日与胞姐赏梅,风雅之事,自是没带兵器。月无疆心中怜他,道:“将人拿下,不得伤他。”
侍卫领命。西岭辰打了半刻,只觉不对。这些人只是成合围之势,并不深击,似在拖延时间。他心中着急,章法倒是不乱。又过了半刻,他只觉越来越热,气息不顺。
见西岭辰脸上已有红晕,月无疆道:“停,退。”门开一尺,众卫皆出。西岭辰见门开,向门而去,月无疆立即挡住,门旋又关紧。西岭辰怒,伸手又打,月无疆也是一流的高手,只挡着西岭辰出门出窗,并不深击。西岭辰越发着急,使出全身懈数,也出不得屋。气息越来越不顺畅,他只觉自己越来越无力,而且,热。
一招走形,西岭辰被月无疆擒住一只手臂。西岭辰挣扎着要抽出手臂,却被月无疆几招狠批,双手皆被制住,反剪身后。这个姿势,西岭辰只觉羞辱,道:“放手,不要太过分。”
月无疆闻言,用力从身后抱紧西岭辰,对着他白玉的耳朵吹气道:“过分,哪里过分了?”
西岭辰被月无疆触碰,痛恨无比,他拼命挣扎,发现自己几乎全身发软,他心中更恨,道:“无耻,你在这屋子里放了什么?”
月无疆自是察觉到怀中的男人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凭心而论,她还真喜欢看他挣扎的样子,又急又羞,一副小男儿情状,和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相比,更加动人。于是她故意在西岭辰耳边轻声道:“嘘,别这么生气,我放了什么,让我想想,不过是一点醉欢。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醉欢,西岭辰闻言不啻五雷轰顶。听说那是月沼青楼里的一种极其歹毒的秘制春药,只对男儿有效。初时让男子无力,任人为所欲为;继而让男子情动,主动求欢,放荡无比。
难怪自己越来越无力,而且渐热,待会会怎样,西岭辰生平第一次心中恐惧。他羞愤难耐,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清醒,他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