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谁说伏地魔不能是女孩》柒尺

93、爱与信仰2

　　“你知道为了跟上你的脚步，我们不得不忍受什么吗：梦想搁浅、建造一座新修道院、改造景观、创立宗教、演出戏剧、修缮房屋、写一本关于真实人物生活的书，等等。真是让人神魂颠倒。好像这一切都能治好我们的病。但我们没病。”

　　一切似乎都在梦里。

　　这是里德尔无法想象的生活。在此之前，她只见过孤儿院里的天空以及每年一次郊游时那片荒芜的山坡。有好心人送来衣服、食物以及不要的玩具，在特定的日子来到孤儿院。那时候他们就会穿上最整洁的衣服，带着天使般的笑容，感谢上帝的赠予。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到一个女孩的裙摆，对方厌恶地瞧了一眼，目光转向她时又带着怜惜。她说：“这条裙子我不要了，送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吧。”

　　可怜的女孩，这便是自己身份的全部概括。

　　里德尔在遭受了无数次紧闭和毒打之后才学会如何在孤儿院生活下去。变得强大，以及依附更强大的存在。她曾经寻找的第一个对象，是孤儿院里年纪最大的男孩——她将自己的身体供奉给他，以此来免遭其他孩子的毒打以及看管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曾经想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这么讨人厌。后来，当那个男孩埋在她的脖颈时喘息，说她的脸蛋是如何得标志时，她突然明白了这个原因。

　　在垃圾堆里过于夺目，总是会遭人记恨。

　　后来这个男孩被人领走了。走之前，他说，自己会回来接她，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在某次关禁闭中，她听见新来的负责人说，这个可怜的男孩，死在了伯爵夫人的床上。多么令人惋惜，外面的人流着眼泪。

　　她在黑暗里，一点点将哭泣的冲动咽回去。

　　她从来没有哭泣过。后来认识贝拉，一个比她还要弱小却总想着保护所有人的白痴，她想起从前的日子便渐渐少了。她学会了抢夺其他孩子的面包片，将他们的衣服剪烂，再顺理成章地诬陷在别人头上；她学会在贝拉面前哭诉，每当其他的大孩子瞧中她的模样时，贝拉都会像一只被惹怒的母鸡，挡在她的面前。

　　“她还是个孩子。”贝拉怒气冲冲。

　　是的，她还是个孩子，却学会了算计、伤害和恶意。

　　有时候里德尔会想，自己是生来如此，骨子便如此凉薄，还是这个社会的过错？她是生来坏种，还是被社会塑造成为了这副模样。

　　似乎有人曾经长叹道：“汤姆，我不希望你这样。”

　　那她又究竟该变成哪样？她冷眼瞧着无数的珍宝和漂亮的绸缎被送入自己的房间，格林德沃像装扮一个称心的玩偶，将她从没有见过的东西塞满了她的房间。她觉得这一切都似曾相识，但是又似乎从未开始。

　　她只能冲男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先生。”

　　谢谢你把我带入更残酷的世界里。

　　里德尔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有自己的房间，紧挨着格林德沃。她不和其他的巫师一起上课，格林德沃负责了她所有的事务和功课。在极短的时间里，她便掌握了课本上所有的魔咒和知识，几乎不需要再学习，仅仅是看一眼，便流入了她的脑中。格林德沃找来了大量的书籍，有些她感到熟悉，有些则很陌生。

　　“汤姆，”格林德沃亲切地说，“我了解的，总是比你多。”

　　这副口气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她只能乖顺地说：“这是自然的，先生。”然后，格林德沃就像一个疯子般哈哈大笑起来，眼角都冒出了泪花。金色的发丝吹落，挡住了胸前红色的凤凰胸针。他揶揄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副神色，我可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不过，”他又换上甜腻腻的腔调，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厌烦，而仿佛是航行的水手，被他蛊惑，“我也很喜欢你这副模样。”

　　里德尔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癫狂的笑容，露出一个恬淡又冷漠的笑容。她发现自己挺喜欢他的，尤其是这股疯狂劲。他是一个天才般的疯子，她在短时间里便认识到了这一点。听学校里的其他老师说，格林德沃是一个罪犯的姓氏，而查尔斯·格林德沃更是罪犯名字的重叠。但是他却能在开学的第一个月便能俘获所有人的心。不是尊敬，而是某种更为狂热的东西，引得人们争先恐后地跳下去。

　　她见到了很多人，欧洲魔法部联合会会长，德国魔法部部长，法国魔法部傲罗主席……仅仅是头衔便很厉害的人物，在校长办公室里毕恭毕敬地唤他一声，老师。

　　“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她冷眼瞧着所谓的会长匍匐在男人的脚下，用一种喝醉的语气喃喃着，几乎虔诚地亲吻着他的长袍，仿佛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太无聊了。”格林德沃微笑道。

　　等他们都离开后，他便转头问她，漫不经心：“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平庸之辈，”里德尔顿了顿，补充道，“好用的刀。”

　　回应她的是对方的笑声，带着歇斯底里的快乐。

　　“你过来，”格林德沃将她揽入怀里，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耳垂，带着她想不明白的狂热，说道，“你可真是对我的胃口。”

　　里德尔皱了皱眉，随后又露出一个微笑。

　　她喜欢这个男人的一切，因为里德尔知道，这些东西在日后都会是她的。她看上去像一株菟丝子，汲取他人的营养来成长，但这本身就是一个谬论。他们之所以成为寄主，是因为社会的施予，她现在做的，不过是获得本该拥有的一切。她垂着眼眸，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像一把刀落在她的身上。她主动靠过去，亲吻了男人的嘴唇。

　　格林德沃懒懒地靠着椅背：“你知道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

　　“我真的太期待了，他看见你现在的模样会是怎样的神色，”他扬起一抹笑容，似乎回到了年少时的夏日，眼睛里闪过怀念和憧憬，“一个被我培养出来的小魔王，而不是潜伏了很多年的中立的恶。汤姆，你要知道，世界上只有一种恶，那便是恶。”

　　他，他是指谁？

　　里德尔攥紧了自己的项链，又慢慢地松开。生活里充斥着太多谜团，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关系，以及不断被提及的另一个人。她想自己总会弄明白的。

　　她被带着见识了很多人，参加了许多的地下聚会。格林德沃的势力像一张大网，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歇息而消失，而是融入了社会各个阶层中。每当别人虔诚地唤他，她心里都涌上一种荒谬的熟悉感，仿佛自己也曾经这样。

　　直到某一天，在她以格林德沃的名义参加一次会议时，她听见有人焦急地唤她，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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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格林德沃这个老狐狸（微笑）。毕竟是一代魔王。原著里到了后期，感觉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我觉得不允许这样的情节出现在我的文章里。里德尔值得一个富丽的死亡。
猜猜是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