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桑肆

44、桑笙灵识回归

　　程幻躺下休息时那箫声仍未停止，一声声吹得程幻不得入眠。
　　刚听见这声音时还好对它并未产生任何感觉。
　　可越听到后面这箫声越扰乱程幻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
　　不知为何程幻莫名的对着箫声有着一股熟悉感。
　　一声一声吹得程幻心口的疼痛更加明显。
　　程幻暴躁的起身，瞬移到门外，就着声音来源劈了一掌。
　　那人藏身的石头被震碎。月光下那人的身影显得十分的清晰。
　　她换上了以前一贯穿的衣服，头发还未来得及梳理只用了一根玉簪挽起。
　　她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两手拿着箫。
　　程幻看到桑笙也是一愣。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刚刚出掌的姿势悬在半空，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心口的疼痛比刚刚程幻在房内时加剧了不止百倍，可程幻分毫没有察觉。
　　这一刻她只想时间就这样暂停吧。
　　半响桑笙迟缓的操控着身体使自己正对着程幻。
　　桑笙的神情不似往常。她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眼神也十分呆滞。她就只是转身看着程幻，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突然一阵风过桑笙消失了，程幻痴痴地伸出一只手但只抓住了一阵残影。
　　“是幻想！”程幻低喃。
　　“是幻想的！”程幻重新进屋。
　　桑奇将桑笙带回暗阁再次出手将桑笙的灵识给压制住。
　　心魔转醒，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
　　“谁给我换上了这衣服？难看！”心魔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伸出手在衣服上扒拉。
　　扒拉到一半心魔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语气僵硬：“这衣服……是她喜欢的，她来了？”
　　桑奇松开抓住心魔的手任凭她摔倒在地上：“刚刚桑笙出现了，她跑到了程幻那！”
　　心魔听到这句话，顿时心下生出惧意：“那我……”
　　桑奇再次没好气的白了心魔一眼：“放心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介于清醒之间。所以我才能重新将她的意识压下。”
　　心魔听到桑笙出现过心里便有些许的烦躁，现在看到桑奇对她的态度更是不爽：“你这是几个意思？别整天就给我摆脸色，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呵！你可别忘了，没有我哪会有你！”桑奇看向心魔略带警告的对她说。
　　心魔冷笑一声：“你也要知道现在我已经出生了，没有什么需要依靠你的了。现在我能好声好气的和你在这说话，已经是看在你帮我的面子上了！”
　　桑奇眯眼有些动怒：“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要让桑笙消失吗？”
　　“你信不信只要我想，你也会和他一样！”桑奇拧眉声音带着毒辣再次开口。
　　“你大可试试看！”心魔这些日子对桑奇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再想继续与她周旋下去。
　　说完心魔便起身回房。
　　桑奇咬了咬牙：“呵！真是……”
　　心魔走后桑奇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垂下眸子看着地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次见到程幻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桑奇回忆刚刚程幻的反应，“以她的实力，不可能会不知道那时站在她面前的就是桑笙。”
　　“要是她要出手，我绝对带不回桑笙。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缓缓的伸手想要触摸。甚至最后在我走时还听到她说了一句‘这是她的幻想’？”桑奇在四周走来走去有些想不明白。
　　“不对！她根本就是不敢知道她眼前的人就是桑笙！”桑奇突然睁大眼睛。
　　“可是她在怕什么？”桑奇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也没想出个究竟。
　　桑奇最后看了一眼心魔离去的方向也自己回屋了。
　　在桑奇消失后不久她刚刚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与桑奇的身影颇为相似，在黑夜里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她和桑奇。
　　“真是可惜了！”桑癸意味不明地笑着。
　　看来不需要我出手桑笙也已经不会再安分的沉睡了呢！
　　桑癸抬手指向天空，露出手上的银镯。
　　那个银镯结构看上去很是复杂，一眼看上去很漂亮。
　　要是仔细观察也只是隐约能知道它是由两个环组成的。环身还连着三条链子分别绕在桑癸的三根手指上。
　　看到桑癸露出手镯后屋顶上潜伏着的人一一退去。
　　随后桑癸自己也飞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恢复到往常的模样。
　　无名宫
　　整个无名宫最偏僻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池子，这个池子是霓苑为了调养程幻的身体特意弄出来的。
　　这个地方是在程幻所在的房间后面的地方鲜少有人会走过来，所以药池建在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霓苑将池子建好后想着和程幻说一声，好让她第二天就可以开始进行药浴。
　　虽说这个药浴不能治好她但好歹可以先缓和一下她体内的情悖。
　　走到半路霓苑发觉天色已晚现在过去也不知道程幻休息了没有，转身往回走。
　　但走了几步后霓苑想想又转过头看向程幻住的地方，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她跟着周清在程幻身边呆了这么久不说很了解程幻但至少程幻的习性霓苑也是了解一二的。
　　这情悖对程幻的影响或许根本就不止程幻所表现出来的程度。
　　或许是更深的！
　　想到这霓苑抓紧脚步快速赶到了程幻那。
　　果然霓苑刚一踏进程幻的院子就看到了到身在地的程幻！
　　“真是……”霓苑皱眉低低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提起衣裙向程幻跑去。
　　霓苑拉起程幻的手上下检查了一番，眼底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这情悖早已蔓延了程幻的全身！
　　之前程幻尚有意识在控制了霓苑所能探察到的范围，所以霓苑只是了解那么一小部分，至于程幻真正的病情霓苑是不知道的。
　　“不过是区区情悖而已啊！怎么会……”霓苑拉着程幻的手有片刻失神。
　　霓苑赶紧抱起程幻飞向她为程幻准备用来药浴的池子。
　　将程幻放在池子边上然后手忙脚乱的去去药材。
　　温暖包围了程幻，疏通着她的血脉同时，疼痛感也消散不少。
　　程幻模模糊糊看到霓苑守在她身边，可她没有力气再睁眼了。
　　撤回了最后一丝的防备深深地睡了过去。
　　清晨天刚微亮露水还未散去，无名宫的众人也都在睡梦当中还未醒来。
　　程幻缓缓睁开双眼正好这时的光并不刺眼程幻很快适应。
　　程幻一睁眼看到霓苑仍源源不断的在为她调节药剂，引导她体内乱窜的真气。
　　看到程幻醒来霓苑没有停手仍在做着自己的事。
　　良久霓苑收手：“主子，您是不是对什么人动了情？”
　　程幻坦然的对上了霓苑的双眼：“是。”
　　霓苑没想到程幻就这么坦率的回答她一时语顿随后她又问道：“是您之前的那个朋友吗？”
　　虽然之前霓苑并没有在程幻身边，但以它的能力想要知道程幻身边发生了什么不难。
　　程幻听到霓苑的这句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嗯。”
　　明明是一句回答的话可程幻音调微微上扬却有质问的感觉。
　　霓苑顿时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定定地站在原地良久不能回神。
　　“主子，霓苑不是有意要打探您的事情的。”霓苑连忙弯了膝向程幻跪下，“是因为我先前担心主人在这受了委屈，所以才前往进行调查……”
　　程幻闭上眼，良久说了一句：“起来。”
　　霓苑知道程幻这意思是不追究她了。
　　但心里那股惧意仍未消散。
　　看来自己是安逸太久了，竟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
　　要知道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做了什么都被别人调查得一清二楚，时时刻刻的动作都让别人了如指掌。
　　更何况是她！
　　这次确实是她不知分寸了……
　　霓苑赶紧爬起来站着继续对程幻说：“主子，您这一昏迷已经是过去三天了。外面我都应付好了说是你独自出去完成一些单子了。”
　　程幻身下的热气不断冒上来她的额头上凝聚了许多的小水珠，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继续你刚刚的话。”
　　霓苑这次说话的语气与之前有明显的变化大抵有些豁出去的感觉：“我……我就是想知道主子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情！”
　　“呵！”程幻不顾身体笑得厉害，但站在她身边的霓苑却能分明的感受到这笑中掺杂着太多的苦涩。
　　程幻：“你是想说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是她，对吗？况且就算我分得清这两人但我还是弄不清爱情和友情，对吗？”
　　霓苑的声音有些有胆怯：“是。”
　　程幻：“知道为什么历任的众神之主都吸引不了周清而只有我例外吗？”
　　霓苑摇头。
　　程幻的声音透露着无奈：“我生来就吸食了万界之灵力，通晓了万物之灵感。或许来说我和周清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将我束缚的不仅仅是情丝罢了！”我得通晓万物之情感，怜万物，惜万物……
　　或许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或许它已经牢牢的烙印在了我的骨子里让我根本无可奈何……
　　在霓苑看不到的地方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向上蒸腾……
　　霓苑在这三年里大多心思都花在周清身上，没有过多的关注程幻。
　　再者过去了这么多年霓苑已经不太清楚程幻原来的模样了。
　　不过通过今天的对话霓苑知道了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当然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了的。
　　霓苑起身向程幻行了一礼，此刻她深深的知道了眼前的这位是真正的众神之主！
　　霓苑：“虽然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但是您得明白您体内的威胁不止这一种。而且情悖对你影响的程度是根据您动情的程度的……主子……我先退下了。”
　　霓苑逃似的跑了出来，在离程幻较远处停下来，用手捂着心口，余魂未定的站在原地。
　　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然后转身离去。
　　程幻在池子里接着泡了几天的药浴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程幻在无名宫四周巡视一番后来到主殿正巧碰着回来的桑一。
　　桑一身上的戎装还未退去风尘仆仆地进了主殿向程幻汇报程玉那边的情况：“吴过已经掌了平日国的权。程玉让我回来告诉你她还想去D国一趟。”
　　“你倒是来的巧。”程幻坐在上方理了理衣裙下摆好让衣服不会沾上鞋子上的泥土，“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必要的时候你在旁帮她一把。”
　　说到这程幻想起在后山的这些日子都没有空去母亲那走走于是起身出了主殿。
　　看着程幻离去桑一也再次回到程玉身边。
　　程幻推开媚的门叫唤了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