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韩佳宁x乔应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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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了解乔应许了，他家境普通，父母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走到今天全靠自己，他要强、不服输、脾气倔。
所以他割舍不下，也没法割舍。
如果有一天他必须放弃一样，大概率会是我。
既然他做不了决定，那就我来做，我来当那个先放弃的人。
这就是非得离婚的理由。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相处，如果我们能在镜头前和解，有些流言就不攻自破。
我说：“早点上去休息吧。”
第二天节目组安排我们去参观了某所高校，见了一位专攻两性关系的心理学博士，说是要对症下药，用科学的手段帮每对嘉宾找到症结并给出建议。
那位博士给我们所有人分发了一套心理测试卷，说是可以评估出我们在情感关系中的动物人格。
挺有趣，听起来就是唬人的。
我讨厌这些不明所以的题目，什么“如果你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陌生的森林，你会？”。
我会什么？我会报警。
我没耐心看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三分钟不到就勾画完毕。
半个小时后那位博士开始挨个为嘉宾做分析，她说我在情感关系中的动物人格是“马”。
“你对爱情非常忠诚、包容，但你更忠于自己，你向往自由，如果遭遇背叛，你会毫不犹豫地抽身，总的来说你是一个非常洒脱的人。”
她微笑着侃侃而谈，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乔应许的脸色也僵了。
我扫了一圈面前的摄像机，猜测此刻它们都在对准我的面部表情，以便后期剪辑时做一万种解读。
“不好意思啊。”我站起身，边摘麦边说，“这节目我录不下去了。”
上期节目开始我就让助理随行录制，我走得毫不犹豫，其他人估计也懵了，反应过来要来拦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刚定义我是“马”么？那正好让大家伙看看我有多洒脱自由。
助理一路护着我出去，上了车后他问我去哪。
我头疼，闭着眼回答说：“先回酒店吧。”
收到消息后严恪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姑奶奶，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我就是录不下去了，我当初和你说好的，有一点不舒服我就退出。”
“我已经把他们骂了，这不是瞎搞么？安排的什么东西啊。”
“你们之前想引导舆论我都没说什么，综艺节目嘛，都懂，我可以按照你们的剧本来。”我换了只手拿手机，“但老严，乔应许算你兄弟吧？你自己说说这事办得像话吗？到时候节目一播不等于变相承认了？你让他怎么办？你让我俩怎么办？”
我故意夸张语气，其实就是我不想录了，我觉得没意思了。
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助理，却没想到是乔应许。
他张口就问：“你还好吧？”
“好啊。”我侧身让他进来。
“你这一走，他们以为是戳中你痛处了。”
我刚抽了两根烟，屋里味道挺重，我打开窗户，问他：“那我该怎么办？笑着说‘对，我已经走出阴霾了，我原谅旁边这位渣男了，我俩现在是好朋友’？”
每次被我讽刺完他都沉默不语，这次我心里却并没有痛快。
我叹了声气，去桌子上找烟盒。
“后悔来参加节目了？”
我抽了根烟放在嘴边，发现打火机不知道去哪了。
我说：“后悔，但我后悔的事情多了，这件还算不上什么。”
乔应许又问我：“和我离婚后悔吗？”
我笑了声：“还就这件不后悔。”
他喃喃道：“这样啊。”
我背对着他，问：“那你后悔吗？”
他问我：“后悔什么？来录节目还是离婚？”
“后悔他们打压我的时候你只能冷眼旁观，后悔他们送人的时候你只能曲意逢迎，后悔吗？”
问出这两句话让我的心脏一阵刺痛，好在我终于在窗台上看到了打火机。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像个饥渴难耐的瘾君子。
他的声音很轻：“怎么不后悔呢。”
——“我快恨死自己了。”
咔嚓一声，火苗晃动，尼古丁燃烧的气味让我放缓呼吸。
我含住烟蒂吸了一口，吐气时把烟递给他，我想他现在应该也需要。
乔应许上前一步接过我的烟，白雾消散在空气中，看见他直接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我蹙眉不满道：“你干嘛？”
他整个人压过来，我呼吸骤停，后腰靠着桌沿，唇瓣与唇瓣挨得极近，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瞬的犹豫足以打消所有冲动的念头，乔应许重新站直，放下手说：“抱歉。”
“抱歉什么？”我轻蔑地冷哼，“抱歉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你个懦夫。”这句话骂他此刻的怯懦，也骂他之前的沉默。
乔应许显然被激怒了，这吻来得仓促凶狠。
我被他托着双腿抱到桌上，胸膛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
我们像两头被欲望蒙蔽的野兽，纠缠啃咬，撕扯出血的气味。
我伸长脖子仰着头，乔应许解着我的衣服，吻密密麻麻落下。
指腹感受到温热潮湿，他停了下来看向我的眼睛。
“哭什么？”
我红着眼睛摇头，不说原因。
“我真不想录了。”
“那就不录了。”乔应许说，“我们回家。”
也是这句话让我瞬间清醒。
我们俩哪还有什么家，要回，也是各回各家。
我站回地面，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乔应许说：“就说是我的原因，违约金我来赔。”
他早就找律师起诉了那位发帖人，但舆论一旦产生就难以消弭，大众也只求热闹，不在乎所谓的真相。
我这一任性罢录，大概又要生出许多话柄。
“不用，是我不想录的，我会让公司发声明。”
乔应许严肃语气：“宁宁。”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反正热度话题他们都有了，我也不算对不起老严。”
提到严恪，乔应许脸色缓和了些许：“他说你为了我把他狠狠骂了一顿。”
“他不该骂吗？”
乔应许勾了勾嘴角，他的手捧着我的脸颊，这么一个简单的触碰，却让我浑身僵硬忘了呼吸。
我们安静地看着彼此，真好，他眼角也有细纹了，我俩都不年轻了，我心里平衡了。
“我们回家吧。”乔应许说。
不知道那群狗仔是哪里来的消息，竟然还有人在机场蹲我们。
等上了飞机我才摘下口罩，终于能顺畅呼吸，我忍不住抱怨：“就不该来。”
乔应许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心虚，没敢吱声。
我不知道这一路上该怎么和他相处，索性闭眼装睡。
中途他找乘务人员要了条毛毯盖在我身上，我也确实累了，迷迷糊糊真生出了困意。
转醒时我发现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肩上，我咳嗽一声扶着脖子坐正。
他偏头问我：“醒了？”
“嗯。”
“快落地了。”
乔应许的助理来接机，我其实不太想回家，妈还不知道节目的事，看到我提前回来肯定会猜疑。
我说：“你把我放公司吧。”
乔应许蹙眉：“这么晚还有工作？”
“嗯。”
他立刻识破我：“不想回家？怕妈知道？”
我睨他一眼，嫌他烦。
进了市区后助理把车停在了路边，乔应许换到了驾驶座。
我看车开的方向不对，问他：“去哪啊？”
乔应许说：“回家。”
接下来的路我并不陌生，相反我太熟悉了。
车停在院子里，屋里没开灯，已经很晚了，我说：“走吧，别打扰到人家。”
想追忆往事也别挑这个时间。
乔应许解开安全带：“下来。”
我抬眸看向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下意识地否定自己，不可能。
不可能......
我看着他一位一位数字输入密码，没有变，还是我们的纪念日。
乔应许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啪嗒一声屋里瞬间灯火通明。
眼前熟悉的一切让我眼眶发涩。
我咬着下唇又有些想笑，我说：“你他爹的白送我三百万啊？”
他站在我身后，声音缓而沉：“我不像你，我舍不得。”
“谁舍得。”我转身踮起脚吻住他。
我也错了，我低估了乔应许，我高估了自己。
严恪好说歹说都没把我俩劝回去，我说了不录了就是不录了。
但我仅存的良心也让我帮他想了个完美的说辞。
我给严恪发了张照片，上头是俩红本子，我说：就说我俩急不可耐已经复婚了，不符合节目要求了，所以提早下车了。
严恪回我一串问号。
严恪：姐姐这真的假的？
严恪：你拿以前的唬我呢是不？
严恪：这现在都能查到的，你俩别跟我闹。
我只能打开又发给他看，日期可新鲜了，就在两天前。
严恪回我一串更长的问号。
严恪：真的啊？我艹！
严恪：那也不行啊？啥叫你俩急不可耐啊？
我说：二胎了。
严恪快被我搞疯了，我不接电话，他只能打给乔应许。
我在旁边听了全程，憋不住笑，肩膀一抖一抖。
“没有，她瞎说八道的，没有的事。”乔应许边说边瞪我。
严恪问：“那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乔应许把手机递给我。
我说：“上次没结好，再重新结一次。”
——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韩佳宁x乔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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