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郭] 嘉嘉》铃酱

3、第 3 章

　　曹操原以为这事过后，郭嘉多少会有点低落，或是找机会表达自己的委屈。看郭嘉当时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想说些什么的，如果他说了，曹操也不会不听。但郭嘉不仅什么也没说，此后的表现也并无任何异常，一路上该说说该笑笑，那张嘴也还是那么甜而不腻，因而飞机还没落地，曹操心头的邪火就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曹操觉得这小孩儿不错，聪明省心，知道分寸，最重要的是不矫情，带在身边没负担。早些年他也不是没哄过人，情场上的手段他都会，但现在却不乐意用了。以他如今的阅历，处不处得来很容易分辨，他不想强求，没那个必要，况且到了这个年纪，他的耐心已经变得极其有限，玩玩别人可以，陪别人玩儿，他没那功夫，也没那兴趣。
　　目前郭嘉各方面来说都比较符合他的要求。只要小孩儿自己不作，他甚至可以再宠他一点儿。
　　飞机落地已是下午，当天晚上没有安排。到酒店后曹操直接把郭嘉领到自己房间，让他先把一身的汗味儿洗洗，自己坐在沙发上处理手机上的消息。他处理完时郭嘉还没有洗完。他泡了一壶茶，还没开始喝，突然不想等了，起身找了件浴袍换上，推开了浴室的门。
　　郭嘉正在花洒下面冲泡泡，见他进来，抹了把脸问：“搓背吗叔，我手艺可好了。”
　　“等会儿再搓。”曹操把浴袍扔到一边，走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把他翻了个面，背对着自己推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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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彻底完事儿的时候天都黑了。郭嘉走出浴室，又恢复了很理智的模样，找了张角落里的躺椅把自己摊平。曹操拿起手机看了眼未读消息，其中一条是典韦发的：
　　“陈先生到了，想见您。”
　　发消息的时间是一小时以前。
　　曹操回了句“叫他来”，转头问郭嘉：“饿了没？”
　　郭嘉“嗯”了一声，慢吞吞地坐起身。曹操说：“我要见个人，你先去楼上的行政酒廊吃点东西，报我的房号，我一会儿去找你。”
　　郭嘉的表情有点痛苦，起身时连腰都捋不直，但他还是立刻站了起来，动作比刚才快了很多。曹操看着他一边拧眉一边收拾自己，又问：“要典韦陪你去吗？”
　　郭嘉摇了摇头：“不麻烦典哥，我能找到。”
　　他说完就穿好衣服利索地消失了。他才走不到五分钟，门铃响起，曹操过去开了门，把门外的人让进来。
　　郭嘉走的时候只套了一件单衣，脚上穿的是酒店的拖鞋。他的外套、鞋子、手机、蓝牙耳机，合不拢嘴的登山包以及被背包压扁的矿泉水瓶等个人物品七零八落地散放在玄关附近。虽然套房的卧室、浴室与会客间是隔开的，但从敞开的门外不难看见被扔在地上的浴巾和浴袍。而整套房间里另外一件被用过的浴袍，此刻正穿在曹操的身上。
　　陈宫进来后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新人？”他淡淡地笑了笑，语气熟稔随意，略带调侃却又不失分寸。曹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烟：“张绣送的，就一小孩儿。”
　　陈宫微微一愣，又笑了笑：“曹老板不是不收小孩儿的吗？”
　　那种熟悉的微妙语气让曹操先前的好心情犹如蒙上了一层薄灰。他吐了口烟，示意对方到身边来坐：“偶尔也得换换口味。”
　　陈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东西，两人不再闲聊，转入正题。这一谈就谈了半个多小时，结束后曹操随口问了一句：“一起吃饭？”
　　陈宫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轻声笑道：“小朋友还在楼上等着你吧？我去算怎么回事。”
　　曹操站起身去里面拿衣服：“吃个饭而已。你是长辈。”
　　陈宫在他身后收了笑，视线追着他的背影，又在他转身时移开：“张绣的人……会不会有问题？”
　　曹操没有立刻接茬，他有意将两人间的沉默拉得很长。张绣送的人不一定就是张绣的人，陈宫看似不经意地省掉一个字，却是把郭嘉往警戒线外推。曹操和他相识多年，太清楚他那点心思了。可是如今的相安无事是过去花大价钱换来的，他不想打破。何况只是为了一个郭嘉，他也犯不着。
　　“查过了。暂时还没查出什么来。先留着吧。”
　　他穿好衣服，四下看了看，发现郭嘉忘了带手机，便抄起那手机拿在手里。
　　陈宫深深地看他一眼，知道此刻不宜多问，却还是说：“小心点总没错。”
　　曹操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