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真人和我度过的日日夜夜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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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顿饭下来，姑且算是交到了朋友吧？我想。
拥有咒术师天赋的吉野顺平，在真人的帮助下更快地掌握了自己的术式，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可惜……真人不大乐意看我和他联系，每回看到我们聊天，他的眼神都阴沉得可怕，像是蛇在不悦地嘶嘶吐信。
噫。咒灵中的问题儿童，爱吃醋的男朋友。
感觉有这么一个恋人，我怕是到死都很难有交往密切的朋友啊……咳咳，好沉重的爱x
为了吉野顺平的人身安全考虑，我减少了和他的接触，只是偶尔用手机交流一下他的学校生活。但看得出来——哪怕只是这样，吉野顺平也很开心了。
我通过聊天得知，他最近阴差阳错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也是咒术师，叫虎杖悠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被虎杖悠仁的老师写推荐信，由当前的学校转学到东京咒术高专。
嗯……我托住下巴。
这对吉野顺平而言，毫无疑问是件好事。
但显然对真人的生存环境造成了威胁。
虽然在此期间，吉野顺平和我反复保证，绝对不会把真人的讯息透露出去的——这是他对朋友的承诺。
但是。我想。
如果真人主动去挑衅呢？如果真人自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呢？
我无法阻拦，我也不能强求吉野顺平到那个时候还要帮我。
但是，只要一想到真人可能会被咒术师祓除……我就心慌到连呼吸频率都变得不稳。
我坐在书桌前，皱起眉，伸出手抓紧了衣服前端的布料，按在心脏的地方，抓出了深深的皱褶。
不会的。不要再想了。
……不要去想这个可怕的可能。
我知道我的爱人是个恶人。
但我……还是自私地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都这么晚了，出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么？”奇怪。真人平时的任务有这么慢吗？
我摸起了桌面上的手机，低头看着亮起的屏幕里的联系人，犹疑片刻，还是敲敲打打了半晌，发送给吉野顺平。
「雾里：顺平顺平～在吗？」
「雾里：真人好像不见了。你今天有看到他吗？看到的话请回复！」
「雾里：顺平？你出门忘记带手机了么？」
我发了一句，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又发了一句，还是如此，毫无变化。
我陆续发了几句，发现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真人不见了，吉野顺平也不见了。
为什么会都联系不上？
这其中有什么共通之处吗？
我趴在桌子上，脸压住微微发烫的手机屏幕，慢慢闭上眼。
算了。还是先睡觉吧。
我想。
说不定醒来，真人就回来了。
…………
真人捡起吉野顺平掉在地上的手机。上面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像是蜘蛛网爬在手机屏幕的表面，连字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没有管脸色苍白的吉野顺平，也没有去看神情愤怒警惕的虎杖悠仁。
真人只是正好看到了手机屏幕亮起，看到了里头跳动的信息，和那个熟悉的，被自己按在心头都会隐隐让他发疯的名字。
“……呵呵。”
他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但在场绝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出于愉快而发笑。那笑让人背脊一阵阵发凉。
宛如野兽被触动了巢穴里的珍视之物。
真人伸出手指，轻轻地敲着苍白的下巴，语气像是没有落脚点般，格外轻飘飘的。
“人类是很狡猾的生物……漏瑚这话倒没说错呢。”
他慢慢咧开嘴角，与人无异的手臂异化成了锋利的钩镰状，生着尖刺，寒光闪闪，如同螳螂举起自己天生的武器。
它与人体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又偏偏被真人操控，如臂使指，自然而流畅，每一次甩动，都只留下一道残影，破坏掉一片片建筑墙。
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一时间难以抗衡，彼此都有些束手束脚，更论不上放手一搏。
三由雾里和其他人，真人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他习惯给他爱撒娇的女朋友变出各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的特征，又或者是在夜里变出粘滑无害的触手……但他对其他人出手绝不会留情，也不在乎他们的命。
简直是把双标做到了极致。
“真人先生！！！请你想想雾里姐姐！”
吉野顺平额角的冷汗不停滴落，不得已只能喊出这个名字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她还在等你回去！她一直都在等你！七海先生还没有赶来，现在反悔离开的话……”还来得及。
虎杖悠仁：“顺平？你在说什么？”
他一面做出防御的架势，一面非常不解道，“这是特级咒灵，是我们的敌人。你是在恳求他撤退吗？”
吉野顺平额角的冷汗流得更多了。但他瞳孔收缩着，嘴唇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被真人拿走，再被对方看到了本不该在这时发来的消息，便发觉一步错，步步错。
听到吉野顺平这番急切的话，真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没有了。
那双银蓝色的异瞳，暗而无光，那是完全不属于人的眼睛，里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善良，怜悯和同理心，只有夹着一点天真的疯狂和恶意。
非人的怪物微微笑着，用一种格外刁钻挑剔的口气对吉野顺平说。
“雾里姐姐？叫得可真是亲密啊。她允许你这么叫她的吗？嗯……看来你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他简直是在抱怨了，像个再普通不过的男朋友。
“但是没关系……只要你死掉了，雾里伤心一阵就会把你忘了，不会继续操心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不需要你哦。”
但很快，他的语气又变得甜腻腻，笑嘻嘻，像是油亮的蜂蜜混合着泥巴，扯开就能拉出透明的丝，粘稠到透出一股恶心的味道。
吉野顺平心头一沉。
他知道，真人这个态度，说明这件事再无回转的余地。
吉野顺平握紧了拳头，他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坚持开口道。
“你不能这样，真人先生……”
他艰难道：“你难道要瞒她一辈子吗？把她关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吗？这对她真的是好事吗？真人先生，你的爱太扭曲了。”
吉野顺平想起那天低头微笑说自己没有亲人朋友的少女，语气越发干涩。
“她明明可以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社交圈，可以像普通女孩子那样随便出门，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却用男朋友的名义，把她彻底占据在身侧，强硬地参与她的一切生活……”
他不顾后果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像是知道一人一咒灵的敌对立场无法改变，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心里话都吐了出来。
“太自私了。太不可理喻了！”
吉野顺平这样道。
真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着他这一番真情实感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垃圾。
他拉长声音。
“吉野顺平——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呢？出于惋惜，还是想要自保？很可惜，这对我没用。”
真人继续弯起嘴角。
“你什么都不懂嘛。她只有在我身边，才是安全的，快乐的，不会遭到任何的不幸。我能一直一直保护她。”
诞生自人类恶意和负面情绪的诅咒，将保护二字那么自然而然地诉诸出口。
真人的手臂，在这么几句话间再度异化成两把锋利的刀。
“你说得这么正气凛然，是觉得自己是英雄，要救雾里出苦海吗？真对不起，她可不是你一厢情愿地想象着有什么苦衷，只能以身困兽，她是自愿答应我的一切要求，留在我身边的。”
“——你想继续用她威胁我吗？吉野顺平。”想明白后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真人和我度过的日日夜夜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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