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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搭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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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乔韵文站在禅房门前,看着红花绿树,听着鸟语蝉鸣。
禅房里传出太子梦祈诺与住持谈佛论道的声音,他百无聊赖。
他不信佛,更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刚才在里面听了半天,主持说什么:“个个恋色贪财,尽是失人身之捷径;日日耽酒食肉,无非种地狱之深根。”[注:佛语]
太子梦祈诺连连称是。
乔韵文笑而不语,心道,这太子殿下信佛也不过是表现出来装装样子罢了。
他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站在门外,他看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打着油纸伞,身姿曼妙的姑娘朝这边走来。
他定定的望去,被她优雅的步伐和高贵的气质所吸引。她身上仿佛有种独特的魔力,让人一见难忘,她明明带着面纱,他明明当初只是隔着玉庭湖遥遥一望,他连她的相貌都没有见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日在玉庭湖上差点落水沉湖的姑娘。
牡丹曾说过,她也是“清浣绾”里的姑娘,名叫“阿娘”。真是个俗气的名字,根本配不上她这一身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站在石榴树下抬头仰望,蓝天、白云、绿树、红花,鹅黄色的长裙、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秀发,组成一幅秀丽的美人图,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没有出声,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欣赏美人与美景。屋内的禅声也变得不再那么的枯燥无味,配着眼前美如画的景象正好合适。
时间仿佛停滞,他的心也跟着放空,安宁平静。
远处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有三个衣冠不整的纨绔子弟吵吵闹闹的朝后院走来。
他蹙了蹙眉,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怨他们打破了眼前的美好。
他目视着三人走到阿娘姑娘的身边,将她团团围住,调戏挑衅。
他冷漠的看着。
他今天是陪太子殿下来云山寺找住持问佛解惑的,不宜声张。
当今圣上最忌讳结党营私,他身为丞相更当以身作则,不偏不倚只效忠于圣上,造福于百姓。但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他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太子殿下,提前投诚。
只见那三人中有一个人伸手要去揭阿娘姑娘脸上的面纱,他扬了扬眉,目光紧紧地盯在阿娘姑娘的脸上,也想要看看这曼妙的身姿、高雅的气质下,美人到底长了副什么模样。
但一想到牡丹形容她的话,又有些害怕见到。害怕见到了真实长相后,美人的形象破灭,破坏了心中的美好。
他目不转睛的,既好奇又忐忑的望着那边。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男人不仅没有把阿娘姑娘戴在脸上的面纱摘掉,反而被阿娘姑娘反手扇了一巴掌。
他震惊不已,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没忍住的浅笑出声。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阿娘姑娘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高出他的预想,让他感兴趣极了。
鬼斧神差的,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男人举起来又要打向阿娘姑娘的手。他用力一捏,男人疼得惨叫出声。他狠狠的向后一拽,男人直接摔倒在地上,一点反击挣扎的力量都没有。
没用的男人!就这样还敢出来调戏人?他心中冷笑。
松开了钳制住男人的手,他温柔的朝阿娘姑娘看去,柔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安安看到乔韵文,浑身一个激灵,脸色煞白,小手捂在胸口处颤抖着。
他只见她站直了身子,他微微一笑,和善友好。
可安安却像见了鬼一样,瞳孔微睁,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里透着极度的恐慌恐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的,转身撒腿就跑。
乔韵文微微愣神,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他确定她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开始惊慌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有那么恐怖吗?不可能啊,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多少闺中小姐的爱慕的对象好吗。
看着安安落荒而逃的背影都是那样灵动,让人难以移开眼睛,乔韵文觉得她就是他一直要找姑娘。
只可惜,想到牡丹形容她时的话,一句“相貌不佳”,便打消了他追上去的念头。
身段再好,气质再佳,如果长得不好看,也是勾不住男人的心的。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惜了。”
被拽得倒在的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叫嚣着:“你小子,哪儿冒出来的,多管闲事的家伙,不想活了吧。”
与他一起来的其他两个男人也反应了过来,看着安安已经跑远,没入了人群之中,没胆量再追过去,在那么多人面前耍流氓,心中恼怒不已。转身看向乔韵文,眼里冒着怒火:“你丫的什么东西,小兔崽子,也敢坏爷爷们的好事儿。”
乔韵文眸光一凝,寒光扫向那三个人,眼里带着杀意。抬手一人一拳,直砸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砸倒在地。
他拍了拍手,嫌弃的拿出手帕擦拭着手掌。
太子梦祈诺和住持从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地上躺着打滚疼得只喊娘的三个大男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乔韵文收起手帕,来到梦祈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解释道:“这几个人在佛堂圣地污言乱语,大声喧哗。微臣怕他们扰了殿下和大师议禅,就小做惩戒了一番。”
梦祈诺听后面色冷峻,夸赞道:“佛堂圣地岂容尔等喧哗,乔大人做得好。”
乔韵文恭敬的弯了弯腰。
三个男人躺在地上,捂着鼻子止着鼻血,听到来人不光不给他们撑腰,反倒还夸打他们的人打得好,气不打一处来。
中间那一个男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傻啦吧唧的嚷嚷了起来:“你是傻子吗,是我们被打了好吗,你竟然还夸他。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要告你们,我要把你们送进衙门,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让你们跪下来哭着喊着叫我爷爷。”
“哦?”梦祈诺冷笑,“我倒不知道你爹是谁。”
乔韵文看到梦祈诺微微眯起狡黠的媚眼,就知道这三个人是要倒大霉了。他背起手,站到梦祈诺的身后,看起了热闹。
“阿弥陀佛,佛曰:君子量大。”住持双手合十,说了句禅语。
“大师说的是。”梦祈诺也双手合十,向住持回了一礼。然后转向乔韵文吩咐,“把这三个人送到慎刑司去,好好查查他爹是谁,犯过什么事儿。”
“是。”乔韵文应下。
住持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喃喃:“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注:佛语]
一边,梦祈诺和乔韵文皆没听进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