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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烈火 ...

  •   君慈眼中所有的冷漠、嘲讽和沉沉的杀意全部消失,她再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如同几个月前初至谢府时的光景。

      她脑海里罕见地一片混沌,根本想不起诸如谢霜为何会在这里、他都看到了什么这种问题,只是愣愣地跟他对视。

      谢霜今日同她一样穿得低调,衣色仍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灰黑,长发半束半披,减淡了一些令人敬畏的高冷气息,不像京中传言的铁血丞相,倒是有种世家公子的翩翩风采。

      可他的眉皱得死紧,比从前他们任何一次争吵都来得严肃和阴沉,那双深潭般的眸中倒影出她的身影,君慈却仿佛看见熊熊烈火,比那日刘府失火、被烈焰染红的天际还要热切。

      他……他生气了么?

      君慈迟钝地想到这里,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去,自己还坐在那昏迷过去的富商身上,顿时飞一般从这玩意身上跳下来。

      和这个人渣富商多待一刻她都觉得恶心。

      跟谢霜对视的时候,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那场面却是不大好看,他生气倒也是应该的。

      奈何君慈这具身体半分武功也不会,就算她想要飞离富商身边,实际也只是从他身上迅速地退下来,本想潇洒地跳在地面,谁知半片裙摆还被压在富商身下,这一动,她的脚霎时踩在了萎缩的裙摆上,腰带被扯着落下几寸,整个人也向前摔去。

      君慈咬着牙想,该死的人渣,等问出想要的消息,一定要把他另一条腿也给砍了。

      然而还没碰到坚硬的地面,她便被抓住手臂和腰身,扑向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谢霜身上还是那股清香的祁门红茶的味道,君慈脸都红透了,干脆埋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

      听着对方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她突然觉得很安心。

      她本来是想诱惑这个富商说出有关刘钦父子的消息,谁知他调戏了她半晌,竟完全没有再多说半句话的意思,直接要进入正题,还掐着她的脖子,想把她摆成一个令人疑惑但是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好事的姿势。

      君慈不过稍稍抗拒了一下,富商便像刚才对待春衣那样气急败坏,甚至抽出腰带想套在她脖子上,那架势君慈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反抗,他绝对会把她勒死。

      她自然不会受制于人,所幸虽然失去了武功,但这具身体力气极大,比富商这样正在壮年还出离愤怒的男人不遑多让。

      最后的结果便是像谢霜刚才看到的那般,她仿照富商最爱凌虐人的方式把他掐住,顺便用发间的银钗刺穿了胸口。

      可惜的是还要留着富商让“玄戈”的人审问,不然她的银钗便不会偏离心脏,而是直接将之刺穿了。

      结束这般惊心动魄的对峙时,君慈的额间都生了细密的汗珠,本来此刻她心跳得极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略微不安。

      但是谢霜一来,她狂跳的心忽然就平静下来,像是服用了什么即可见效的药物。

      也许谢霜才是她的药。

      靠在对方温热的胸膛,嗅着熟悉的茶香,君慈忍不住闭上了眼。

      没有令人齿寒的人渣、没有装模作样的假意、没有刺眼的鲜血,心里只剩下安慰和宁静。

      她有些沉迷这样温暖的怀抱。

      仅仅十多天没见,之前深埋的不为人知思念却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几乎让她鼻头一酸。

      君慈想,她可能有些想谢霜了。

      方才紧紧攥住银钗的手泛着酸疼,她动了动手指,想抬起手回抱住谢霜。

      下一刻,谢霜轻轻推开了她。

      君慈不太情愿地离开久违的怀抱,可能是近乡情怯,也可能是心虚,不敢抬头去看谢霜的眼睛。

      谢霜也不说话,抬手帮她整理起凌乱至极的衣服。

      他把富商勉力一拽坠下来的衣领重新拉回她的肩头,遮住白皙的肌肤,用彩袖楼能够露出锁骨的衣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那眼神并不像在给衣衫不整的心尖上的人穿好衣服。

      君慈虽然未曾凝视谢霜的眼眸,却感觉他现在的气质肃穆地仿佛在对待一件大楚国库珍藏数百年的国宝。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几乎觉得谢霜会先把她供起来。

      明明对方的动作不慢,可时间在君慈眼中像是无限减慢,谢霜温热的手和她肌肤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气息的撩拨,都让她心底酥麻。

      他帮她整理好衣襟,遮住原本会显露的锁骨,又帮她理好因为踩住裙摆而略略松散开来的腰带。

      房内除去衣物摩擦的声音,只有寂静。

      却又什么东西即将爆发。

      君慈的衣裙在沉默中终于被整理完,她本以为这已是结束,但谢霜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她瞳孔微缩,没想到对方竟还随身带着这个。

      是她的岁华簪。

      之前密室之中,她还曾疑惑为什么本该随她下葬皇陵的净心剑和岁华簪,会出现在谢霜那里。

      现在想想,应该是主持葬礼的时候,他悄悄拿走的。

      ……谢霜主持她的葬礼时,又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他自进入房内,便再没说话,却抱着她良久,还帮她整理衣服,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君慈恢复运转的大脑提出的种种疑问之中,谢霜用岁华簪帮她把散开的长发重新束好了。

      可能是做得少,他动作不免生熟,然而力道生怕弄掉了她半根头发似的小心翼翼。

      他的手离开长发的一瞬间,君慈甚至想贴过去蹭一蹭。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望入谢霜的眼眸,静默片刻,低声叫道:“师兄。”

      这个称呼,她许久没唤过了。

      谢霜和她对视,“师兄”二字刚刚落下,便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势汹汹,君慈被他推得靠在床柱上,退无可退,只能微皱着眉接受这个比以往几次都激烈的吻。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推一下谢霜,让他不要这样凶,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手腕却被擒住,抬高到头顶。

      谢霜把她两只手腕交叠,随即用一只手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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