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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49章:刻骨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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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手机,殷雪兰掉头向公交车站走去。一开始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拥挤,可在父亲的经济制约下竟也慢慢习惯了。
自从殷南宗将殷雪兰托付给了林宝菱,就失踪了。一个个疑问在殷雪兰心里产生:难道,他将事情安排妥当就安心离开了吗?母亲说有父亲的消息了,是真的吗?这么久,他去了哪里?
殷雪兰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走着走着,低头撞上了一个人。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禁愣了一愣。是他!
造物主总是喜欢捉弄人,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想遇见他,比登天还难;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却常常可以看见他的身影。
古云淞也很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终于开口:“你……有事?”对于面前这个女孩,他的心绪是复杂的。
殷雪兰扭头看看周围涌动的人潮,无声地耸耸肩,算作回答。
古云淞自觉无趣,于是打算离开。讪笑了一下,转身欲走。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响了。
几句简短的对话过后,古云淞转过身子,古怪地看着殷雪兰。
殷雪兰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想理会,绕过他想要往前走,却被拦住了。
“你母亲打电话说,叫我带你回去。”古云淞简单扼要地讲完,脸扭向一边,他显然感觉到了殷雪兰此刻的不友善,心里很不是滋味。
殷雪兰咬了咬下嘴唇,最后还是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车厢里的气氛很沉闷,古云淞板着脸坐在驾驶室里,宛若一尊雕像。他用余光扫了一下后座的殷雪兰,有些愤愤然。爱情,多可笑!这世界上本不会有什么坚贞的爱情,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孩,现在心里恐怕在想着别人吧?
古云淞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有点怀念那个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的殷雪兰,那样的笑容,仿佛可以拨云散雾。只是现在,全不属于自己了。
“殷南宗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想要帮你。”某人的一句话不经意地跳进古云淞的大脑,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些耍弄自己的人!
人世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而今天的古云淞,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古云淞了。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而这一切,是在后座假寐的殷雪兰毫不知晓的。她当然没有忘记,自己跟古云淞还有着婚约,一个不为外人知、却实实在在有着约束力的婚约。
这一路上,殷雪兰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心里反复琢磨,要怎么跟古云淞提取消婚约的事情。与此同时,父亲的身影却又在脑海里不停晃动。她吃不准,父亲到底对自己和古云淞的婚约持何种态度。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初父亲低调化处理了此事。当时自己还为此埋怨父亲,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到了。”古云淞轻描淡写地说着,将车缓缓停下。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可他的内心却早已有了计划。他看看后座的殷雪兰,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殷雪兰惊愕地睁开眼睛,这么快!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古云淞谈呢。
见她没有反应,古云淞替她打开车门,殷勤地再次请她下车。
殷雪兰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心神不宁地朝殷宅走去。没走几步,腰就被人搂住了。殷雪兰惊愕地抬眼看去,却见古云淞一脸平静。
“走啊,怎么停下来?”古云淞故作不解,眼里闪过一丝恨恨的光。殷南宗,我敬你是长辈,你却对古氏下如此黑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殷雪兰看看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欲言又止,仿佛是希望他能够知趣地自己将手拿开。
古云淞却将手紧了一紧,眼睛直直地看着殷雪兰。
殷雪兰吓了一跳,在过去她追求古云淞的日子里,她不知道遭遇过多少次冷遇,见识过多少个他冰冷的眼神。却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明明笑着,眼里却带着嗜血的光芒。
她只是有些迷糊,但不代表愚蠢。殷雪兰感到了危险,她低下头,正打算去掰开古云淞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卿卿我我!”充满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辛朵玉扫视着眼前状似亲密的两人,责怪道。
的确,从身后看去,这两人倒像是在做什么亲密的动作。殷雪兰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古云淞抢了先。
古云淞笑着说:“妈,雪兰她有些晕车,我……”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暧昧地朝殷雪兰看了一眼。
辛朵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他们进屋,急着要跟他们商量事情。
古云淞不顾殷雪兰的反对,硬是搂着她进了殷宅。
辛朵玉在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安慰。不过至少,这个古云淞看起来比蒋醒好对付多了。
所谓殷南宗的消息只是一封信,而且并不是殷南宗的亲笔信。邮戳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是一个山民写来的,内容大抵是知道这么一个人住在他们的小镇里,所描述的相貌特征倒是跟殷南宗极为相似。
信的内容很诡异,也很令人不解。殷南宗失踪的消息是对外封锁的,这个山民又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且知道把信寄到殷宅来?
辛朵玉、李维华、古云淞三人就这件信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殷雪兰一直没有参与,只是在旁边听着、思索着。她不相信那封信是真的,也许只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实施的某条计策罢了。
讨论接近尾声的时候,殷雪兰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可不想再被母亲乱点鸳鸯了,何况,今天的古云淞感觉有些怪怪的……
回到房间的殷雪兰,一头埋进了被窝。她想蒋醒,很想很想。如果蒋醒在,也许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吧。
第一次见蒋醒的时候,是在机场。那个时候的殷雪兰还一心追求着古云淞,没怎么注意他。
可是后来,他怎么就一点点渗入了自己的生活呢?
记忆一点点展开,殷雪兰陷入了沉思。
他带自己去听音乐会,他为自己下厨做了一碗面,他为自己上药,他照顾生病的自己……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那个夺去自己初吻的男人,时而霸气时而温柔,偶尔还有些神秘的男人。他好像已经渐渐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了,而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殷雪兰的心里狂跳起来,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她曾在最青涩的岁月用尽一切力量去迷恋一个男人,一个母亲认为的最佳郎君,但是,失败了。
她曾那么理直气地向全世界表白,要追求一个男人,但是,也失败了。
那么现在,蒋醒,你,会是我的Mr Right吗?
殷雪兰很想问问蒋醒,又害怕问。跟所有陷入爱情的女人一样,她想问问对方是不是爱自己,有多爱?可是又害怕得到的答案令人失望。
以前她从来不考虑这些的,她不需要考虑。因为那个时候,她不喜欢蒋醒,她不需要知道蒋醒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屑于知道。
也许在那个时候,蒋醒已经说过喜欢自己,也许还不止一遍,而被当时的自己自动过滤掉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殷雪兰就有些懊恼。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健忘的,哪怕爱人在上一刻刚刚表达过爱意,她仍然希望这一刻再说一遍。这种含情脉脉的话语恐怕永远是不嫌多的。
此刻,殷雪兰正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她盼望着,蒋醒给自己打电话,哪怕是发条短信也好。可是直到眼睛酸了,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办法,殷雪兰只好将那条蒋醒发给自己的短信调出来反复地看。那几个数字已经被她翻来覆去地反复看了多遍,已经烂熟于心了。她暗暗决定,等楼下的人讨论结束了,她就去找个网吧上网,看看蒋醒会不会在线上。
这大概就是惩罚,老天在惩罚自己,殷雪兰这样想着。如果她先遇上了蒋醒,或许一切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可偏偏……
追求一个人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必然是痛苦的。可这种痛苦如果与相恋而不能相守的痛苦比较起来,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疯狂的想念如同疯长的杂草,在殷雪兰的心里滋生。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播放着自己与蒋醒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经意地,就想起了李商隐的那句“一寸相思一寸灰”。
作为中文系毕业的学生,殷雪兰对于古诗词是相当熟悉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热爱这些古诗词。在这些唯美的字词中,她仿佛可以看见一个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在这一瞬间,似乎只有它们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殷雪兰摇摇头,岂止是“一寸相思一寸灰”呢?这种刻骨的思念,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只有自己的心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心情,又盼相见又怕相见……不,真正的心情是难以用文字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