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7章：十指相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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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你守护呢！”殷雪兰说。
大概是在心理诊疗所待了些日子，殷雪兰觉得自己成熟了，长大了，完全可以独立了，所以她一听到蒋醒的话，居然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殷雪兰再次强调。
蒋醒哑然失笑，这个小妮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难得的承诺。如果换作其他女孩，一定会如获至宝，甚至希望听到更多的甜言蜜语吧……
太过灼热的目光惹得殷雪兰心里发毛，她抽出手，下意识地去抚摸自己的唇角。这个动作又惹来蒋醒的一声轻笑。
“笑什么？你的礼物呢！”殷雪兰脸红了，斥责道。
“在花房啊，你自己去看。”蒋醒忍住笑，说道。
殷雪兰一跺脚，冲进花房。
花房里的花还是那么娇艳美丽，好像一直有人在打理一样。殷雪兰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倒让她想起失踪未归的父亲，反倒伤感起来。
“怎么了？”蒋醒扶着殷雪兰有些颤抖的肩膀，明知故问。
“我爸……”殷雪兰想起父亲，抽泣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蒋醒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为她擦拭，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哭一样。
“呜……”殷雪兰不接餐巾纸，倒是整个人歪倒在蒋醒的怀里。很快，蒋醒的外套胸口处就濡湿了一片。她靠得很紧，哭得很响，好像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给眼前的男人一般。
这也算投怀送抱吗？如果不是在这种情景下，就更完美了。蒋醒无奈地想着。
哭了好一会，殷雪兰才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指责道：“你也不安慰我！”
蒋醒失笑：“安慰了你会少哭一点吗？”
殷雪兰摇头，扯过蒋醒手中的餐巾纸，拼命揉搓有些红肿的鼻头。然后说：“我想看礼物！你骗人，根本就没有礼物，你就是来惹我哭的！”
“闭上眼睛。”蒋醒说。
殷雪兰听话地闭上眼睛，也是哭累了，趁机休息一下酸涩的双眼。
“好了。”
殷雪兰睁开眼睛，看见花房里奇迹般地出现了一盆玫瑰花，比今天在植物园看见的还大，更鲜艳更漂亮。
“你……不会是把展览的花偷来了吧？”殷雪兰手指着花，疑惑地问道。
蒋醒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殷雪兰说：“谁知道？你本来就是个坏人！”她这样说着，眼角却露出笑意。
蒋醒摊手：“既然你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说着真的做出要走的模样。
“蒋醒！”殷雪兰急了，叫道。
蒋醒背对着她，没有作声。
殷雪兰转到他跟前，发现他的嘴角可疑地抽动着，好像在笑，这才反应过来。她大声指控道：“蒋醒！你又耍我！你就偷着乐吧！”
这回殷雪兰是真的生气了，她觉得蒋醒老是耍弄自己，太不应该了。扭过脸，不想理他。结果这样一来又正对着那盆玫瑰花，想一想又换个方向，结果迎面撞到墙壁，惨叫一声。
“痛不痛？”蒋醒扳着殷雪兰的肩膀，有些心痛地问。
“不要你管！”殷雪兰发起狠来，甩开他的手。
蒋醒叫了一声，显然是受伤了。
殷雪兰哼了一声：“你就装吧！”扭头不打算理会。过了一会，见蒋醒没有反应，偷眼去看，只见他蹲在墙角，看起来有些沮丧。
“你没事吧？”殷雪兰小声地问，刚刚也没怎么着啊，怎么就成这样了？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蒋醒从地上站起来，口气变得有些冰冷。
“蒋醒！”殷雪兰恐惧地大喊。她就怕蒋醒这副模样，上次蒋醒对她冷淡的时候，她心里可是难受了很久。
冷淡，就像是一堵无声的墙，可以让人与人的心灵逐渐疏远。殷雪兰不是没有感受过这种冷淡，古云淞一直对她冷淡，可是她还是可以锲而不舍地继续追求，一直到心如死灰。
蒋醒的冷淡不同，完全不同。这样一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男人，经历过他的温存体贴，又怎么能忍受那形成鲜明对比的冷淡？那感觉就像，刚刚还在一个蜜罐子里，却又突然进了一个冰窖。情何以堪？
“还有什么事？”蒋醒冷冷地说。有时候他很怀疑自己的选择，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一无所知。当初一见钟情，后来义无反顾，只是因为她的单纯，像天使一般的纯净。却忘记了，单纯的人根本无法体会你对她的好，也许一切只是无用功。
“你……”殷雪兰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不是情人节吗？不是来看礼物的吗？不是应该高兴快乐吗？怎么说着说着就成这样了。
蒋醒等了很久，回答他的只是大段的沉默。他叹了一口气，抬脚就要离开。
“千里香丝……”身后的殷雪兰突然出声。
蒋醒心里一颤，这个迷糊的小妮子终于开窍了吗？居然会想到千里香丝……
蒋醒扭过脸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殷雪兰。
“是你吗？”殷雪兰见他转过身来，急切地问道。
蒋醒点点头，虽然他明白，承认这个答案，就代表他必须解释一些问题，可是现在顾不得了。一种满足感在心里油然而生，原来，自己的行为被心爱的人认可是这种感觉……
得到蒋醒的回应，殷雪兰鼓起勇气继续问：“那……地震那天晚上，那个电话也是你吗？”
蒋醒走近，用手抚了抚殷雪兰如缎丝滑的长发，感叹道：“我的小兰儿，你是真的长大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
“感觉。”殷雪兰说，然后急切地补充道：“你还走吗？”她其实最想问的是，蒋醒前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在千里之外，而为什么回来，什么时候再走？
蒋醒松开了抚摸长发的手，将视线移开。
过了一会，蒋醒望向殷雪兰：“如果我说我是特意回来陪你过情人节的，你相信吗？”
殷雪兰张张嘴，没说话。她相信蒋醒，可也不相信。她能感受到蒋醒对自己的好，可也隐约明白：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蒋醒苦笑，掉头欲走。
“不是……我的心情不太好，我父亲…….”殷雪兰拦住去路，解释道。
“他很好。”蒋醒不假思索地回答。
话刚出口，蒋醒就后悔了，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
殷雪兰脸色大变：“你知道他在哪？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蒋醒说：“我怎么知道？我是说，你父亲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会出什么事？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的。”
殷雪兰怀疑地问：“可是你说他很好，那么肯定，好像你知道他在哪里，你真的不知道吗?”
蒋醒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迷糊小妮子，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洞察秋毫了，真是难办！只好，先告诉她一部分实情了。
“你父亲为了不让我和你接触，不但提出不让我担任古云淞父亲的主治大夫，而且还极力主张我们科主任将我调离市立医院。现在，你还觉得我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蒋醒说。
“我爸……真的这样做吗？他……”殷雪兰喃喃道。她没想到父亲居然对蒋醒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她感到了愧疚，不知道是为父亲的举动还是为自己从来不曾体谅蒋醒的用心。
“对不起，蒋醒！”殷雪兰扑到蒋醒怀里，说：“我不该乱想的，你一向对我很好，我不该怀疑你的。只是，你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蒋醒拍了拍殷雪兰的背：“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说过，一定会守护你的，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也会想办法照顾你的。”
殷雪兰感动得热泪盈眶，没有意会到蒋醒的话里别有深意。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依，谁也没有再说话。这样的场景，似乎多说一句什么都会破坏气氛。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难得的温情。
过了好一会
蒋醒才有些不舍地松开殷雪兰，他没有忘记殷雪兰的身体状况，催促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干什么？”殷雪兰仰头问。
她喜欢蒋醒现在的样子，宠着自己，疼爱自己。她觉得面对这样的蒋醒，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发问。
蒋醒捏捏殷雪兰的鼻头，说：“就这么好奇！”他还没考虑好怎么说，有些事不方便说，可是他不愿意欺骗殷雪兰。因为，他不想让好不容易有所进展的感情埋下任何阴影。
“说嘛。”殷雪兰开始撒娇。
蒋醒无奈：“我办理了停薪留职。”这是真话。
殷雪兰不解：“那也不用跑那么远去啊？”
“有些事要处理。”蒋醒避重就轻。
殷雪兰还要问，蒋醒举手求饶：“你饶了我吧，我这一路赶来，还没好好休息呢。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殷雪兰凑近一看，果真，蒋醒的眼圈黑黑的，有熬夜的迹象。不由地又有些感动：“蒋醒你……”说着便伸出手去摸蒋醒的眼眶，却被他一把抓住。
“要真觉得感动，明天陪我补过个情人节吧。”蒋醒扣住殷雪兰的手腕，半真半假地说，而后补充道：“我后天一早就走了。”
“这么快！”殷雪兰低呼。
“恩。”蒋醒低低应着。
殷雪兰踮起脚尖，蜻蜓点水地在蒋醒额上落下一吻，随后跳开，说：“明天见，蒋醒！”
蒋醒笑了：“明天见，我的小兰儿。”
蒋醒没让殷雪兰送自己，说天黑了不安全，临走的时候又特地说了一句，说殷南宗是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蒋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说这么一句，也许是不忍心看到殷雪兰失落的样子，也许……好在殷雪兰只是偶尔开窍，远没有林宝菱的敏锐。如果是林宝菱，恐怕早就将这件事弄得水落石出了。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单独租住的小公寓前。
门框上斜靠着一个人，那个人居然就是林宝菱。这好像是她的习惯，斜斜地靠着什么，诸如门框之类的东西。
蒋醒苦笑了一下，今晚，看来又休息不好了。
“你终于回来了。”林宝菱说，脸上显出不耐。
蒋醒抬腕看了看表，说：“还没过十二点呢，这个时候你应该跟你的小情人共度良宵吧，你跑我这算怎么回事？”
林宝菱冷笑：“还不是你，胡乱去跟别人说什么JK，孟墨辰临时接到辛朵玉的电话，要他调查你跟JK的情况。我想直接问你比较省事，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到这来了。你倒告诉我，JK是什么?”
蒋醒用钥匙开了门，示意林宝菱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外人听见，虽然，他也不打算告诉林宝菱太多。
蒋醒说：“这个问题我不想解释，可是我如果不解释，你可能要追问一宿，所以我干脆告诉你，我是JK的一员，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林宝菱思索了一下，不满地说：“你答非所问，我早就知道你是JK的一员了，J不就是jiang的缩写吗？我要知道的是，JK到底是什么？”
蒋醒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事情怎么巧合。如果按林宝菱的解释，岂不是k是康的缩写了，恰好，他还真的姓康？想起那个并肩战斗的好友，那个跟自己一样苦苦追求女孩的同伴，蒋醒的嘴角弯了弯。
“喂！”林宝菱捅了捅蒋醒，不满地喊道。她没想到蒋醒不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在那里暗自发笑，很有些郁闷。
蒋醒回神，说：“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复又把门打开，下了逐客令。
林宝菱定定地看着蒋醒，没有说话，没有挪步。她知道蒋醒有事瞒着自己，也知道他不肯说，就这样看着他，仿佛看着看着蒋醒就会改变主意。
蒋醒没有再说话，但他的神态依旧坚决。
林宝菱无奈地向门边走去，身后突然响起蒋醒的声音：“我提过的那件事，你考虑过吗？”
林宝菱一愣，一道亮光从脑海里闪过。她明白了，这是蒋醒的暗示。
蒋醒又说：“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想孟墨辰很快就能查清的，你不该怀疑他的能力。”蒋醒再度开口，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某些事尚未解决，他担心一旦产生某些误会，他和殷雪兰的关系将会再度冻结。而林宝菱是最好的润滑剂，所以他才决定适当地透露一些。
林宝菱看了蒋醒一会，才说：“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家兰儿说什么，我做事一向公道，我只偏向有理的一方。”说着头也不回地走掉。
蒋醒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看来选择殷雪兰是对的，如果找了林宝菱，一言一行都被看得通透，还怎么过活？还是小兰儿好，多单纯，相处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关了房门，蒋醒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想起明天的约会，嘴角露出笑意。
中山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
殷雪兰笑：“蒋醒，不要忘了，去年圣诞节的时候 ，你可是在这里答应我，要教我追男人的。”她看着熟悉的街景，冒出这么一句。
蒋醒没说话，殷雪兰看着他的侧脸，以为他生气了，正准备解释。
蒋醒却开口了：“是啊，我是准备教的，可是你不需要啊。你天生就有这种本事，不然我怎么对你一见钟情呢。”
说这话的时候，蒋醒警觉地朝他刚才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不想让殷雪兰知道。
殷雪兰的脸有些发烫，她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低声说：“你说什么呢，好像我是那种坏女人似的。”蒋醒的话让她想起自己以前的感情经历，心情一下就低落下来。难道，他在怪我吗？
蒋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殷雪兰有所误解，连忙搂住殷雪兰，安抚道：“其实，我是想说，你只需要讨我喜欢就可以了。如果彼此无意，再争取也是徒劳的。”
他的话很客观也很中肯，听在殷雪兰耳里却有些刺耳。她有些不甘地叫道：“为什么要讨你喜欢，我才不要……”
话音未落，一双宽厚的大掌包住了殷雪兰的小手。一股暖意从掌心传来，殷雪兰愣愣地看着蒋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发懵。
自从明白自己对古云淞的爱意渐渐消退之后，殷雪兰再也不强迫自己刻意地装束成古云淞喜欢的淑女模样。今天，她穿的是一袭皮革短裙和一件样式简单的羊毛衫。她一向喜欢这样，美丽“冻人”。
“你穿太少了。”蒋醒说着，不快地朝四处打量了一下，仿佛怕被什么人看见。
“还好吧。”殷雪兰说，今天的温度是有点低，不过她喜欢这样的穿着。她不知道，蒋醒为什么突然注意起自己的穿着来。
“跟我走。”蒋醒不由分说，拉着殷雪兰向一家品牌服饰店走去。
殷雪兰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埋怨他的不讲理。她看了看两个人相握的双手，又开心起来：十指相扣，这种感觉好像也蛮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47章：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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