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痴痴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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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医生。”许老头气喘吁吁地追上蒋醒的时候，蒋醒正要进门诊大楼，他侧着头疑惑地向后望去，见许老头满头大汗地追了上来，很是诧异。
这样一个寒冷的天气，居然能出汗，实在是令人有些叹为观止了。蒋醒看着许老头额头上渗出的细小的汗珠，突然间恍然大悟：今天下午自己不是还有门诊呢！许老头一定是要让自己帮忙照顾他亲戚！
这样一想，蒋醒不假思索地说：“许老头，你不用特意交代，以后只要你亲戚来，我都会照顾他。”心里却很有些不是滋味，挺简单的事，怎么弄得这么复杂。
许老头佝偻着腰，好容易喘匀了气，这才直起身子，说：“蒋医生，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
许老头的话音渐渐散落在风中，变得支离破碎。只见蒋醒的眉头越皱越紧，很快，他那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消失在门诊大楼门前。
一个小时以后
“你们就不能争气一点吗？”殷雪兰指着父亲养的一盆盆花，不客气地训斥道，一边又无可奈何地将它们移往温室。洋兰对温度的要求颇高，不管是蝴蝶兰还是跳舞兰，都不能受冻。
好巧不巧，偏偏今年冬天全球普遍降温，那些娇滴滴的花骨朵们受不了打击，全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殷南宗因为古越泉的事情去了医院，临行前交代殷雪兰要将所有的花移至温室，这对于一向娇生惯养的殷雪兰来说，无疑是一项颇为巨大的工程。
这不，一个上午过去了大半，殷雪兰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她有些心急地加快步伐，想早点搬完，不料忙中出错，却被地上的一个小泥块绊住了脚，整个人以极不雅的姿态摔了出去，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还没来得及感受大地的泥土芬芳，殷雪兰就感觉到周遭有点不对劲。一种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四周，让她有了片刻的失神。虽然她有些意外，有些忐忑，但心里却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不做他想，来人一定是古云淞无疑。能让年轻女性的荷尔蒙在短时间内分泌得如此充分的，当然是年轻男性无疑。而这一带居住的，就只有殷古两家。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怎么来了？不是跟父亲一起去医院了？他是来道歉的吗？一大堆的问题在殷雪兰的脑海里闪过，她依旧低着头，两眼无目的地在地上乱扫一通，故意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还要在地上待多久才肯起来？好像每次我遇见你，你都要出状况。”有些低哑的男声传来。声音有点走样，却丝毫不损其男性魅力。
低眉顺眼蹲在地上佯装淑女的殷雪兰听到这个声音一跃而起，质问道：“怎么是你？”
蒋醒扫了一眼地上的花盆，自动自发地当起搬运工来。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是谁？”
不用多想，蒋醒也知道这个小妮子刚刚在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光看殷雪兰刚刚那副粉面含羞的模样，再看看现在如同孙二娘母夜叉的姿态。两者有如云泥之别，这妮子肯定把自己错认成古云淞了！想起这一点，蒋醒的心里就有些酸酸的。
那些花盆对于蒋醒来说并不吃力，他一边搬着花盆，一边应付着旁边喋喋不休的殷雪兰，心里有了一种被套牢的感觉。他开始沉默不语，渐渐地，连一向大意的殷雪兰也察觉了他的异样。
“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殷雪兰很自然地从衣兜里掏出纸巾要给蒋醒擦汗，随口问道。
蒋醒瞥了殷雪兰一眼，还是接过了纸巾：“搬完了。”简洁明了，不拖泥带水。
殷雪兰顿时笑逐颜开，很放肆地捶了他的胸脯一拳：“谢了。”
蒋醒深深地望了殷雪兰一眼，然后摊开她的掌心，往里面放了一样东西，然后再合上。
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使殷雪兰陡地一愣，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眼中又多了一份迷离。
这样的情形，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别有意味，倒像是小情人之间痴痴的对视。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场面，殷雪兰错愕地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她依稀记得，在不久以前，她与蒋醒初识的时候，蒋醒就是这样摊开她的掌心，往她的手心里放了一个小小的玩偶。现在，这个不倒翁玩偶还安静地躺在她的随身携带的包里。只是今天，蒋醒又放了什么进去？
掌心内冰凉的触感让殷雪兰有了诸多遐想，她却没有低头去一探究竟。因为她正呆呆地看着蒋醒，突然觉得，其实这个家伙长得好像还蛮好看的……
殷雪兰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蒋醒，蒋醒却一方常态地沉默，他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让殷雪兰都有些按捺不住。她轻启樱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不料蒋醒突然一个转身，疾步离开。很快，就已经消失在殷雪兰的视线中。
自从蒋醒出现在殷雪兰的生活中，他就不曾像今天这样如此彻底地忽视殷雪兰。蒋醒往日的热情如火与今日的冷若冰霜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使殷雪兰感到了略微的失望。她低下头去，舒展开自己的手，摊开掌心，这才发现那里面躺着的居然是自己的车钥匙。
自己的车钥匙怎么会在蒋醒那？殷雪兰并不想要弄清楚，她现在正处于一种惶恐不安的境地，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失落。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恰恰是她一直排斥的蒋醒。
将车钥匙随手塞进裤兜，殷雪兰继续蹲下来，将方才失手摔破的花盆残骸捡起。有些事，既然想不明白，就索性别想了。
蒋醒疾步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古云淞慌忙闪身躲到一根电线杆后。他不知道蒋醒看见自己没有，反正他不希望此刻与蒋醒打照面。几个小时前的那一番谈话还犹在耳边，古云淞此时对蒋醒有几分忌惮，或许是因为自己不能像他那样勇敢地追爱吧。
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蒋醒朝古云淞隐藏的地方看了一眼，但步伐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反而加快了几分。
估摸着蒋醒已经走远了，古云淞这才从电线杆后走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刚蒋醒朝这里看的时候，古云淞真怕他发现自己，还好没有。这根电线杆子，在古云淞的眼里本来是最煞风景的，一度想要把它处理掉。没想到今天，居然成了一个完美的庇护所。
眸子一转，古云淞就看见了不远处正蹲在地上收拾着什么的殷雪兰，拾步走去。蒋醒走后，他才发现自己有点本末倒置了，自己与殷雪兰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怎么自己倒像是第三者一样怕被发现？真是……
想通了这一点，古云淞特意仰起脖子，昂首阔步地向殷雪兰的方向走去。或许，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找回一点自尊，让方才那尴尬的一幕早点消失在自己的脑海中。
古云淞才走近殷雪兰，殷雪兰就头也不抬地开了口。
“怎么又回来了？”殷雪兰的声音里居然泄露出一丝紧张和隐隐的期待？
她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刚刚离开的蒋醒了！古云淞意识到这一点，立刻转身离开，没有半点迟疑。
久久得不到对方回应的殷雪兰很是纳闷，她抬头一看，正好瞧见古云淞愤然离去的背影。
这事闹的！怎么会分不清他们两个了呢？是不是在内心深处，也依旧糊涂着呢，有一个很小声的声音在喃语。殷雪兰重新蹲下身子，继续收拾着。直到重新有脚步声再度接近她，这一次，殷雪兰谨慎地没有再开口，她要等对方先说话，免得再出糗。
“兰儿，速度很快嘛。”殷南宗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赞许地说道。
“爸，你回来了！”殷雪兰从地上跳起来，叫道。
而后，殷雪兰的音量又低了下去：“有人帮忙啦，光凭我自己一个人哪有这么快……”说这话的时候，殷雪兰低着头，颇有些惆怅。
“哦？”殷南宗陡地提高音量，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蒋医生放下手头的工作，是特地来帮小女搬花的啊！”
殷南宗不疾不徐的口吻里，语调很是平稳，听不出是褒扬还是贬低。
殷雪兰却为此吓了一跳，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站在父亲身边的，不正是蒋醒！
“你……你……”殷雪兰指着蒋醒质问道，活象是大白天见了鬼一样。也难怪，谁叫蒋醒去而又返呢？今天上午，她先是把蒋醒误认为是古云淞，等蒋醒走后，又把古云淞错以为是蒋醒。这一来二去的，确实有点混乱。
“让殷董见笑了。”蒋醒的脸上波澜不惊，语气也客套有礼，带着几分疏离。
殷南宗一听蒋醒叫自己殷董而不是殷伯父，心里如明镜般，他掩饰般地打着圆场：“蒋医生一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蒋醒没答话，看了一眼殷雪兰。殷雪兰忙扭过脸去，不正面看他。
“无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针，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有点烦人又有点迷人……”一阵彩铃声响起，那是飞轮海的《只对你有感觉》。
蒋醒掏出手机，对殷氏父女说：“抱歉，我接个电话。”说着就走到一旁。
趁蒋醒接电话的功夫，殷南宗凑到殷雪兰身边小声问：“兰儿啊，他只对你有感觉，你对他呢？”
殷雪兰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她对蒋醒不是真的没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34章：痴痴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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