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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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班沁顶着黑眼圈出船舱，肚子里一堆准备忽悠十方的话。
他在接近天亮的时候，大脑愈发认定以前制造伪晶卡(流通货币载体)不能以假乱真的原因，都在于里面的能量值是用杂七杂八能量晶石导入所致。
实际上，现有整个海域上流通的货币载体，晶卡，本质上就是能量聚合物。海域上的流通货币，就是能量本身。
只是，他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学，野路子出家的机械师，不拘一格的同时，少了系统性的个人知识体系。
一旦假设这个前置条件，他就迫不及待想让十方入伙。一方面由十方来做能量提供输出，他负责晶卡的物理合成和能量载入，另一方面则是如果被班邢发现的时候，有人一起背锅。
俩小只倒是早早自力更生做好了早餐。
不知道俩个小家伙是不是特意为了哄班沁，班沁的餐碟上面的太阳蛋足足有三个。
班沁挠了挠脑袋，狐疑地看着他们俩，“有事？”
“我们今天要出去摆摊”，班邢笑得阳光灿烂应道。
他已经打捞了好一段时间的海上垃圾，分拣出来有用的那些经过敲敲打打和零件维修，都被堆放在了杂物间。现在来到了集市，正好去“变现”嘿嘿。
“去呗”，班沁应得爽快，丝毫没有觉得他们俩个年纪小不应该放养。
“十方下午没什么事早点回来？”
“知道了，沁叔。”
班邢问道，“班沁你今天打算去哪里？”
“在工作舱干活。”
做假流通货币的物理载体，他少说后半句。
听罢，班邢放下心来。
呼~不是去赌博或者干什么坏事就行。
早上八九点的集市少有人来，湿润的海风还有股海鲜的腥味。
可惜，大部分海鲜，经过末日污染，目前都是不能未经过重金属和辐射污染物去除而作为食用类物品。
而经过去除污染处理的海鲜，则是寡淡无味，还不如吹吹有海鲜味的海风。
班邢带着十方这个小尾巴(劳动力)，嗒嗒嗒地走在漂浮的主干道上，往二手物品交换的跳蚤市场摊位登记处赶去。
十方的身后拉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小推车。这辆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散架的人力推车上面，装载一米多宽两米高的旧物品，把三颗轮子都压得扁成椭圆。
“咯噔”，“咯噔”别扭的轱辘声随着拖曳响起，十方兴奋得仿佛屁股后面有根大尾巴在甩动。
偶尔早起的一两个人遇到这小孩俩都不由自主驻足打量他们。
班邢有一丝羞赧，把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十方对这些无感，我行我素地快乐。
跳蚤市场的登记处只有一张小桌子。有些污渍的太阳伞底下，负责登记的人翘着二郎腿，睡眼惺忪，这会还在打哈欠。
班邢上前仰起脑袋，踮起脚尖往桌子敲了敲，“你好，我想登记一个摊位。”
负责的人慢吞吞睁开了眼皮，瞥了一眼还没桌子高的班邢，驱赶道，“走走走，一边玩去。”
对方的态度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坏。班邢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没有稚嫩的懒音，再次清晰地告知对方，“我要一个摊位，租两天，麻烦办一下手续。”
“哎呀，你个小鬼怎么听不懂人话，别来捣乱，一边去。”这个弥亚人的瞌睡虫醒了不少，用力拍了拍桌面，面相凶恶地吓唬班邢。
班邢：“……”
十方把小推车往前一拉，“轰”一声停在桌子一米前，想给班邢撑“场面”。
班邢不想花力气说服对方，干脆换了说辞，“我爹走开了，让我们俩先来租两天摊位。叔叔，我们带钱了的。”
闻言，对方才动了。
“流程让你代办可以，你晚点记得让你爹去对面那条路的小窗口领个竖牌，回到跳蚤市场后往间隔区一放就代表那五平米的摊位是你们了的。”
“500贝一天，晶卡支付还是能量晶石支付？”这人从桌子底下搬出一台能量转换器。
“能量晶石”，班邢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两颗十方转换出来的珠子。
这样的珠子，通过这段时间的私藏，他手里差不多有二十几颗了。现在离海上城市基地还远着，刚好可以找机会确认一下珠子的能量值，侧面估算到十方的体质情况。
对方从班邢的小手里接过珠子，把两颗都塞入能量转换器的卡槽。他刚抬手想输入扣除1000贝能量值，只见机器直接从另一侧的卡槽滑出了其中一颗珠子。
“这珠子成色不错嘛”，男人顺口一句，开始输入。
待能量提取后，那颗珠子也滑出了。对方把两颗珠子还给班邢，告诉他，“提取过能量的那颗珠子还有能量值，收好带回去给你爹。”
班邢乖巧点头应下，离开了登记台，他才把那颗珠子拿出来检查。
和没有提取过的珠子不同，这颗提取过能量值的珠子，色泽暗淡了不少。原本是浅灰色成色的能量晶石，这会有点发白。
班邢推测，十方现在的五行元素转换率大概在1500贝。
这样的程度，在整个海域的弥亚人里面，已经比大多数刚成年的青年要强。
以前在机械师学院上学的时候，他记得班上少有的两个弥亚人直到毕业都没法好好聚合能量晶石。
这么一换算，现在十方给他的家当，就有约3万多贝。
理清楚数目的班邢一阵恍惚。
海上打捞的“事业”，果然是发家致富的必经之路。他情不自禁捏了捏小拳头，一脸严肃慎重。
这笔账就真的很值。十方这个弥亚崽，不仅在他的海上打捞事业上面添砖加瓦，出了大力气(物理意义上真正的力气)，还能持续“生产”流通值货币，成为打捞事业上最值钱的那部分(怕是比二手物品交易值钱)。
从今天起，十方就是他的好兄弟！
班邢现在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尾巴，都觉得十方皮肤上的黑，是泛着金色的黑，俗称高级黑金色(bushi)。
他向十方走过去，灿烂笑着说，“我们一起拉拖车。”
十方：“！嗯呐嗯呐\\(^o^)/。”
自然人的崽崽果然是世界上最乖巧可爱的生物了(bushi)。
俩人双方尽管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但是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快乐。大脑因友谊的小船飘荡所产生的多巴胺，使得两只崽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就领了竖牌找好了摊位，开始卸货。
在收拾物品这件事上面，十方的技能非常不一般。
班邢自觉拿出小矮凳，往摊位的边上放好，坐了上去。十方立即像只勤快的小蜜蜂永动机行动了起来。
围观的班邢每每在十方把货物分门别类，从大到小，从高到矮，从同特征到同系列整理排放的时候，都会由衷在心里狠狠鼓掌：这强迫症福音般的家政业务能力起码值600贝一天！
而他却从今往后，要享受免费的了！什么是快乐，这就是快乐，嘿嘿。
不过，即便是他们俩小哥们收拾得利落，跳蚤市场的早上基本上没有人流。
直到十一点多，人流才开始慢慢多了起来，空荡荡的摊位陆陆续续有人进驻。
因为俩崽的摊位位置在整个跳蚤市场中央十字路口的其中西方，那些摊主或是顾客路过的时候都能注意到他们。
有一些偶尔也会停下脚步看看他们摊位的物品都是些啥，不过问价的却很少。
班邢和十方等了半天，也积极上前回答问题，或者配合部分只想逗孩子玩的幼稚对话。结果，换出去或者卖出去的货物，一个都没有。
“……”
十方终于忍不住，偷偷抬手遮住嘴巴，往班邢耳边问道，“为什么这些人都是干看的呀？”
班邢自己也纳闷。他半垂下眼眸思考着，地面上倒影着是自己和十方矮小的影子。
“……”
阿西，他知道原因了。
顶着四五岁的外貌，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和管摊位租赁的负责人一样以貌取人，擦。
抬手捂了捂脸，无语凝噎，他吩咐十方看着摊位等他一下。班邢便小跑着溜了。
等他再次回来，是抱着一堆硬纸片回来的。十方跑出去接过纸牌，然后按照班邢的指示摆放在每个指定的位置。
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的纸牌上面写的是：家长外出，货物缘分交换，诚信交易。
底下一行小字：俩个崽并无能量转换器，不设找零。
不同的货物前面也有一张纸牌，分别是短短几个字介绍用途和可交换价值的。
这么一布置之后，果然生意就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加上小小个的班邢本身外貌长得白皙可爱，气质透着一股憨厚，让上前来询问的人特别容易放下心防。
砍价什么的是不可能砍价的。
而黑乎乎的那个弥亚崽一看就不像同一个爹生，但是细看五官精致，打包物品迅速，让前来光顾的人也十分满意。
待物品清得差不多，他们的摊位迎来了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