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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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伦、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陈述下，西弗勒斯•斯内普带着恶意的目光看向局促不安的黄金男孩儿哈利•波特：“如果波特先生和他的跟班先生这么想要进我的学院，请你们写两英尺的转院申请书——不用因为太想成为一个斯莱特林而去偷完全不符合你们身材的长袍。”
哈利•波特立刻跳了起来：“我们才不想成为……”
“阿不思！米勒娃！我要你们现在就到校长室去看看你们的黄金男孩儿到底干了什么！”斯内普没有理会黄金男孩儿的跳脚，借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壁炉传了话。
斯内普教授拎着两只穿上了斯莱特林长袍的小狮子走向了校长室，地窖的走廊里回想着他沾着毒的讽刺挖苦，再次齐聚在公共休息室里的七位首席面面相觑，等到斯内普的声音完全消失在他们耳朵里，这才放松下来。
“大家都坐吧，我们开始开会。”埃里克森率先坐了下来，然后看向弗林特：“克拉布和高尔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好，那两个格兰芬多只脱下了他们的鞋子。”弗林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阿斯托利亚：“倒是可怜了被撞的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嘴角一抽，撇了撇嘴道：“我没有那么脆弱。”
“快点进入正题吧，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贝比看了看挂在壁炉上方的钟，然后悄悄打了一个呵欠。
“其实无他，不过讨论石化事件而已。”埃里克森朝着大家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说道。
本来应该被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事情，公共休息室里的七个人却是沉默不语，只有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在噼啪作响。
阿斯托利亚有些受不了沉默的气氛，悄悄地挪动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了埃里克森。
这个话题放在其他学院还好，放在斯莱特林讨论起来则是那么的尴尬。密室据说是萨拉扎斯莱特林建造的，石化据说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搞出来的，而现在众人所公认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出现在格兰芬多学院。
她干笑了一声，打破了一室宁静：“圣诞节的晚上，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题。”
“哦，请别这么严肃。”埃里克森恍然自己提出的话题与节日气氛并不相符，然后抱歉地耸了耸肩：“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众所周知，石化事件已经在学校造成了恐慌，这个恐慌席卷了其他的三个学院，当然，也有我们学院中的混血。我们必须有解决方案，必须找出来这个所谓的继承人到底是谁。斯莱特林在学校的处境已经相当恶劣了，不需要任何人任何事去添砖加瓦。”
“管好你们年级里的混血，禁止他们散播谣言。”亚力阴沉了脸：“如果我们内部的利益发生了分歧，其他学院的敌视将会使我们更加艰难。”
“我们必须找出继承人？”贝比确认似的再问了一次，看到埃里克森和亚力沉默的脸咬了咬嘴唇：“别开玩笑了，如果连教授们都没有查到任何东西的话，我们能够做到什么？更何况，斯莱特林去调查这件事情，会显得更加可疑。”
“你说的没错，贝比。但是坐以待毙不是斯莱特林的作风——我相信你们都已经写信回家了，那么有什么回应？”埃里克森挑了挑眉。
“我祖父说五十年前密室曾经打开一次。”艾伦推了下眼镜：“当然，他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的小鬼。但是他记得当年的确死了一个人，也开除了一个学生。”
“被开除的是海格——我查了校史，年份对的上。”亚力接口道，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但是很显然，他绝对不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可能会巨人的语言，但是他绝对不会是一个蛇佬腔。”
“上一个蛇佬腔，是黑魔王。”贝比抿了抿嘴角，低头不去看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表情——黑魔王似乎是斯莱特林的一个禁忌。大家从来不去提他的名字，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斯莱特林曾经的荣耀，是由他带来的；而斯莱特林现在的蒙尘，也是因为他。
“别傻了，贝比。”弗林特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干笑道：“黑魔王消失了——如果他还在，斯莱特林学院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没有头绪，我们又如何阻止继承人？”贝比眨了眨眼睛。
“我爸爸说，学校必须清除所有泥巴种的污秽，让继承人自由行动，不要跟这件事情搅在一起。”德拉科扬了扬下巴，露出了一个假笑：“当然，我奉劝你们最好也不要。”
“看起来你爸爸似乎知道点什么，德拉科。”埃里克森挑起了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说出了这些话竟然没有得意洋洋的德拉科•马尔福：“你竟然没有追问吗，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
“当然有，可是他不告诉我，他最近很忙。”德拉科拖长了声音，随即脸上的表情又转为愤恨：“那个该死的疤头和红头发的黄鼠狼，居然敢扮作克拉布和高尔来试探我——我居然没有发现！”
“所以等于没有线索——完全没有。”贝比完全无视了德拉科的抱怨，轻哼了一声：“密室在哪里，那些人到底又是怎么被石化的，我们都不知道。这让我们怎么去查？难道在学院里挨个的问：你到底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贝比，别这样。”亚力皱了皱眉头，低声训斥：“用满不在乎和嗤之以鼻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安对事件毫无益处。”
贝比张了张嘴像是要反驳，最终还是收回了已经在嘴边的话，低下头去。
“只要知道了继承人是谁，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所以我们需要缩小范围，便于观察。”艾伦提出了比较有建设意义的看法，嘴边的笑容有些奇异，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那么大家来说说看，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一抛出，埃里克森和亚力的眼中明显就有了笑意，而其他的人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参与到讨论当中了。
“这还用问？他一定有着英俊的外表，优雅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尽是贵族风范。”贝比轻哼了一声，眼睛里是理所当然的崇拜，心里觉得艾伦的问题简直是废话。
“当然，他还会有无人能及的强大魔力。”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补充，仿佛他所描绘的就是他自己：“他一定非常精通无声无杖魔法，擅长魔药学和黑魔法，对炼金术、古代魔文等等偏僻的学科有着深刻的理解，并且经常能够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魔法理论。”
“哦，这听起来有点像拉文克劳。”弗林特大笑，眼神带着狂热：“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级长和男学生会主席，也许还是学院魁地奇队的队长！所有的学生都佩服他、崇拜他、心甘情愿地追随他！”
“我猜他一定喜欢一个人安静地读书，偶尔品尝精致的茶点，拥有一个打理的非常漂亮的庄园。”贝比再次借口，嘴里虽然说是猜测，语气却无比地肯定：“时不时，他会在他的庄园举行宴会宴请他的朋友们，让他们一起分享自己的愉悦。”
“嘿，别忘了那些社会名流们。”亚力看这三人讨论的如此热烈，也加入了进来：“我想他一定会招揽他们，建立起一个令人瞩目的社会关系网！”
“唔，我倒是觉得，他一定着迷于魔法的魅力，对背叛深恶痛绝，冷静自持，永远忠诚于自己的家族。”艾伦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茶水，露出最优雅的假笑提醒：“诸位，可别忘了斯莱特林们的本质。”
阿斯托利亚眨了眨眼睛，听着他们一句接着一句没能插得上话。
斯莱特林究竟应该是什么样？这个问题被拿出来讨论了不知道多少回，在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甚至是斯莱特林自己，都有不同的理解。
她记得哈利•波特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后来我问德拉科，为什么贵族们会追随伏地魔那个疯子，德拉科只是笑了笑道：‘波特，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什么样的？
在后世的魔法界，这个问题已经有了定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坚持纯血，巫师历史上的第二个黑魔王。他统领着他的追随者“食死徒”，制造了多起麻种巫师、麻瓜死亡、失踪事件，一度在魔法界造成恐慌。偏执、疯狂、邪恶、不忠、永远不知悔改。
但是没有一个斯莱特林承认这段结论，那些撰写这些历史的巫师还太年轻，没有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双眼，可是又不甘心只使用客观的语言去记录那一场漫长的战争，写下的文字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莉亚，你在想什么呢，说说看你心中的斯莱特林！”贝比不满阿斯托利亚的低头沉默，在她的腰际掐了一把，催促着道。
“哦，我心中的？好吧。”阿斯托利亚痛的拧了一下眉毛，然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也是要发言的。在其他六人的注目之下清了清喉咙，缓缓开口：“他来自古老的贵族家庭，是一个纯血，并且坚持纯血。”
“嘿！这是理所应当的！只要是一个斯莱特林，就应该是这样的！”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然后不可置信地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毫无意义的！”
“我觉得这是最基本的！所有巫师都不该忽视了这一点——斯莱特林坚持纯血！”阿斯托利亚瞪了回去，不满地声辩着。
“哦，梅林，这可不是最重要的了！莉亚，想想我们的高贵、想想我们的优雅、想想我们的野心！”弗林特咧着嘴开导着，随即被阿斯托利亚打断。
“是的，我们的确如你所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无礼的打断别人说话，神情很是激动，脸色因为心中的冲动而变得潮红，心跳也在加速。这是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头一回觉得自己应该以一个成年人、一个过来人、一个先知者对这些对命运尚不知晓的孩子们说些什么，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纯正的血统、高贵的出生，这是斯莱特林的根本！”
“别这么肤浅！”贝比毫不留情的斥责了一声，埃里克森摇了摇头，示意贝比不要说话。
“阿斯托利亚，继续。”埃里克森朝阿斯托利亚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这样正以成年人自居的阿斯托利亚感到了一丝怪异。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动了动身子，坐端正了以后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已经思考了半辈子的话语：“萨拉扎•斯莱特林开办学院时，就声明斯莱特林学院只收纯血，而在当时活下来的纯血巫师们的姓氏，如今已经演变成了各个古老贵族巫师家庭的姓氏，而即使是混血学生，如果能够找到他们的族谱，也能够证明他的血液里流着的是古老贵族家庭的血液。”
“那时候麻瓜迫害巫师们，混血的巫师有可能泄露巫师们的藏身之地。”亚力点了点头，说出所有人都知道的历史：“斯莱特林只收纯血巫师，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贵族们相互通婚，这也产生了一定数量的哑炮——这些哑炮作为麻瓜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而他们的子孙，却有可能再次得到梅林的青睐，拥有魔力成为巫师。”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的姓氏，经历过战火的洗礼。”阿斯托利亚的声音低沉了起来，童音未褪却有了不该出现的沙哑：“任何人都不应该遗忘我们自诞生时被赋予的最初意义。”
是的，他们一出生便被赋予了高贵的姓式，然后被教导遵循古老的礼仪。
在座的斯莱特林们都不约而同的回忆起自己年幼时的日子——被宠溺、被教导、被处罚……大家族的家长们给他们最优渥的物质生活，给他们最严厉的精神指导。
无论何时，他们都说自己是斯莱特林，说自己是纯血，说自己是贵族，即使家族已然没落他们也从未放弃过自己骄傲的自尊。
他们背负的东西，比他们自己想象的都要多的多。而在斯莱特林学院学习的时光，有些流传下来的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渐渐影响着他们，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闪闪发光。
在霍格沃兹，他们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是一个斯莱特林。他们与众不同，他们被排斥、被误解、但一直坚定自己的内心——
我们睿智。我们在实践中完善自己，在一次次的挫折里扩充自己的知识，磨练自己的心智。
我们踏实。我们确定了目标便坚定不移地向它迈进，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蔑视一切的流言蜚语与憎恶不屑，为了达到目的甘于承受一切压力。
我们勇敢。我们相信自己，我们理性果敢，绝不轻浮，绝不恣意妄为。
我们的优雅与生俱来，代表我们的是连黄金也比不了的银色高贵，我们的高贵容不下一点点的欺凌，不论是什么形式的欺凌，我们都会举起银色的旗帜，与其不共戴天。
我们的信仰刻在骨髓里，我们的精神溶在血液里。我们有决心为了自己心中索要守护的东西和自己肩膀上索要承担的责任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我们有毅力用自己的生命捍卫自己的信仰，甚至敢与天下为敌。
我们的爱变得深沉，因为我们把它放在心底那最难攻破的地方。
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对未来有强烈的渴望，我们为此献出了全部的忠诚。
我们排斥软弱、憎恶背叛、绝不后悔……
所有人都沉默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想着他们的童年是如何被教育的，又想到在霍格沃兹的这些时间他们是怎么样在被孤立的情况下生存成长的——然后这些浓烈的感情转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化作耀眼的火焰闪烁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阿斯托利亚突然想起了斯科普斯和她说的在斯莱特林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突然想起了德拉科为了马尔福家族奔波忙碌时候青色的眼眶，突然想起了潘西之后的笑容——苦涩，却依旧骄傲，突然想起了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眼泪与叹息、拥抱与叮咛。
然后她突然想起后来更名为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
他是一个绝对标准的斯莱特林。尽管在麻瓜的孤儿院里长大，铭刻在斯莱特林血液里不仅仅是嘶嘶的蛇佬腔，还有更加丰富的东西。他渴望知识、聪明绝顶、优雅高贵、力量强大，并且对自己的执着坚持的那么彻底。
在斯莱特林学院的七年，他找回了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应该坚定的东西。他只是用错了方法，他选错了路，灵魂被撕裂，理智被摧毁，力量被削减，一切偏离了轨道，他在一条通往毁灭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再也无法重新回头。
但是，他依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
是那个坚持纯血的斯莱特林，是那个高贵偏执的斯莱特林，是那个为心中的信仰而不断前进的斯莱特林。
“血液给予我们力量，信仰给予我们精神。只有巫师纯血贵族家庭，才能给予我们这一切。”埃里克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此给会议作出如下总结：“这次石化事件对我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认清你们到底是谁，审视自己内心的信仰，请坚定你们的信念——首席们，你们肩膀上所承担的责任，需要你们尽全力去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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