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S02E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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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尼拔·莱克特也被大半夜从床上叫起床并急匆匆赶来的这段时间，汤姆被和威尔·格雷厄姆分开，克劳福德将他安排到另一间空房间——现在的汽车旅馆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
阿拉娜也被调了过来，克劳福德还不打算把行为科学部的特别调查员在案发之前殴打了被害人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因此调遣的都是组内人员。
在女心理侧写师打开被反锁的门的时候，汤姆正坐在桌子边转戒指。青年以坐在实木方桌桌角的姿态悬空双腿，只有脚尖点在地板上，垂着眼睛拨弄那枚刻着罗马文字的戒指。这一场景几乎复刻了之前在FBI小房间的画面，但那时的汤姆显然比现在更为轻松。
阿拉娜注意到他几乎褪下了那枚戒指，银色的圈环半悬空在青年食指靠上的指节上，被漂亮修长的拇指带动着转上一圈又一圈。
在她进门之后，汤姆的目光从略微垂下的发丝之间投过来。青年用另一只手把戒指套回指根，跳下桌子：“我很抱歉。”
“杰克叫我来对你进行侧写和评估。”阿拉娜把急匆匆赶来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捋回脑后，带着点叹气意味的关上门。女人并没对汤姆这句不知道是因为深夜把她也喊来加班，还是因为可能伤害到了威尔表示的歉意作出评价。她走到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将表格和笔都丢到桌子上：“不过我认为这都是次要的，所以放轻松。”
“威尔的状态怎么样？”汤姆也拉开一张椅子，坐到阿拉娜对面。
阿拉娜没说什么，只是把桌面上的纸张稍微整理了一下，她知道面前的青年能很轻易的自己观察出结论。果然，不等女侧写师结束资料整理，白色半长发的青年就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好吧，你还没见到他。”
“即使是FBI也不能随便殴打看不顺眼的人，贝弗利说尸体上没有检测到你的指纹，并且提到你找了麻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蓄意。”
“没错，”阿拉娜真正的叹了口气，女人非常遗憾的望着汤姆，看着这名过于特别的青年：“我可能不会多训斥什么……汤姆，必须要说的是你的坦白是非常聪明且正确的做法，但假如这种事还有下次的话，至少学会用你蓄意找麻袋的时间冷静下来，并且选择更理智的方式。”
汤姆稍微偏了下头，没有针对这句话进行太多补充。
阿拉娜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眼前这个青年的生长环境和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完全不同，资料上显示他曾经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又进入鲨鱼帮讨生活，甚至还有打地下拳场赚钱的日子。他对很多事情的认知和FBI的大多数人并不一样，就像上个世纪的西部牛仔忽然当了正统警察，比起繁琐且不一定管用的尽可能温和解决事情避免麻烦，在汤姆的思维里，用拳头威吓显然更简单干脆。
汤姆的出发点应该不坏也是克劳福德没真正发火的原因——哪怕他们的黑人长官离火山爆发也不远了。
“谈点别的吧，我确实有一份报告要写。”女人摇了摇头：“得先告诉你的是弗雷德里克的收养家庭确定要收养他了，不过他的新养父格拉斯曼先生希望有时间和你见一面，让弗雷德里克和你聊聊。格拉斯曼先生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具体时间你可以在得到威尔同意后进行协商。”
或许是没想到阿拉娜会提到自己弟弟，汤姆短暂的怔了一下，终于露出自从女人进屋后第一个微笑：“谢谢。”
“虽然我认为威尔的同意很容易得到，有时候我会怀疑假如你想占用他的上课时间去做随便什么事，格雷厄姆教授也会毫不犹豫的请假陪你。”女侧写师耸了耸肩膀，语气有些轻松地说：“但有时候很多事需要走流程，汤姆。”
汤姆为对方试图潜移默化的教育小幅度的歪了下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也会尽力顺应这些规矩。”
阿拉娜松了口气，她确实是抱着帮助汤姆的心情来的，只要不妨碍到案件的正常判断，更富有同情心的女侧写师并不希望汤姆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在她看来，这个青年是个本性相当好的孩子。
“转动戒指是你缓解心情的办法吗？”她切换了个尽可能轻松的话题，虽然阿拉娜本人认为评估没什么意义，但报告还是要上交：“尤其是刻有文字的那枚。”
“这是弗雷德里克送我的，”汤姆的目光随着阿拉娜的话落到自己的戒指上，眼神有一瞬间非常明显的柔和：“在两年前的圣诞节。”
汤姆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手指间，用食指固定住这枚光泽漂亮的银戒，拇指指腹轻轻擦拭上面的罗马文字。
“那个时候我在拳场赚钱，弗雷德里克认为那太危险了，但显然，正常的……或者说相对正常的愿意聘用未成年的兼职并不够三个人的开销。尤其我们都不想玛丽受委屈，而回帮派同样是赚卖命钱。弗雷德里克认为他应该有一个男孩的担当，所以——他帮社区所有允许他帮忙并愿意支付费用的住户收拾了草坪，承担了好几份遛狗的工作。”
那些只能算小孩赚取零花钱的手段当然不能实质性的帮助汤姆什么，弗雷德里克挣扎了大半年，除了给自己挣出一套养蜂的工具，购入几件新玩具拿去哄玛丽，剩下的钱只够给汤姆买一枚银戒。在圣诞节的前一天，男孩儿裹着略有破旧的羽绒服，踩着几乎快没过小腿的大雪跑遍整条街道，终于找到一家同意为他赶工出这枚戒指的首饰店，并在圣诞节到来的深夜把礼物不那么合规矩的交到哥哥手上。
“那时候面对所有艰难的困境，从交不起水电费，到遇见打不过的敌人，再到被雇主无缘无故的训斥时我都会去摸这枚戒指。”汤姆把戒指戴回手指上，语气清淡的说：“提醒自己……我还有个家。”
就像现在面对威尔那样。
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抵达汽车旅馆时甚至是西装革履的，在阿拉娜都只穿了一双运动鞋的临时深夜加班上，男人的姿态看起来简直有些格格不入。在场地外的FBI不得不对他进行了多次审查与确认，莱克特医生用他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拿出证件进行多次解释，但最终，在门口的另一群FBI要对他进行第二次盘查时，男人还是选择拨通了克劳福德的电话。
“我刚结束在一家高级餐厅的用餐。”克劳福德很快的从楼梯上下来，莱克特医生对他彬彬有礼的打了个招呼，解释说：“从经验来看，那位艺术罪犯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再次犯罪。”
“准确的。”克劳福德肯定了他的判断，黑人长官一边带领莱克特医生往楼上走，一边说明情况：“我不认为这次的案件也是那位罪犯的手笔，不过出现了一些意外。”
莱克特医生偏了下头，礼貌的做出倾听姿态。
“虽然现场的那片血湖非常类似汤姆案件的绘画风格，但大卫·斯图尔特丢失了心脏。”克劳福德直白的说：“我不认为这次的案件与汤姆有切实的关联，不过你得保证威尔能不受汤姆这件事干扰的正常共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S02E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