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玫瑰》国王拯救世界

21、成为你自己

　　语文老师在台上讲解文言文，何妍青在底下听的直打哈欠。

　　祝眉压低声音，“没睡好？”

　　何妍青点头，用手揉揉眼睛。“有点认床。”

　　祝眉爱莫能助，拍拍她的肩膀以表同情。

　　认床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昨晚做梦，很多奇奇怪怪的字追着她跑，她奋力跑啊跑啊，结果一抬头看见了卓少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开口问：“字练完了吗？”

　　何妍青直接被吓醒。

　　今天学校课间不做操，学生们站在底下听教导主任老生常谈。话语中心无非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祝眉嚼着口香糖，没骨头似的靠在何妍青身上，顺便给她嘴里也塞了一个。

　　“下面进行通报批评，高二一班游京翻围墙逃课出校，扣德行分三分。下面让这位学生上来做检讨。希望各位学生以此警戒，勿要重犯。”

　　片刻后，话筒里传出一道慵懒到有些欠扁的声音。

　　“我是高二一班的游京，不好意思让大家以这种方式认识我。”

　　祝眉调侃，“他的语气听起来可没半点不好意思。”

　　何妍青心道，对。

　　“不是我说，咱们学校那么有钱，这围墙怎么建的跟小学生过家家似的。要是有不发份子爬进来对祖国未来花朵造成伤害问题可就大了。”

　　何妍青听的想笑，“主任就任由他这样胡闹？”

　　祝眉踮起脚尖去看，顿时乐了。“人才啊！竟然一边拿着话筒一边跑。主任他们在后面追呢！”

　　话筒传出的声音依旧清晰，丝毫听不出在奔跑。“经过这次事件，我想校方应该会更加重视。感谢我就不必了，毕竟作为五好青年，为人民服务……”

　　滋滋，话筒声中断。

　　游京丢掉话筒往讲台底下跑，何妍青感觉到周围的骚乱。

　　“我去！这学长牛！”

　　“妈耶，他怎么往我们这边跑。”

　　何妍青不解，正要问祝眉，人群中分散开一条道。

　　男生嘴里不停喊着借过，往这边跑。炙热的太阳下，少年身形矫健，像一只迅捷的豹子。

　　突然，他目光扫过人群中某个点，唇角轻勾，似乎锁定了猎物。

　　何妍青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对方朝自己冲来。

　　胳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往旁边拉，何妍青撞进一个熟悉的胸膛，带着好闻的木质香气钻入鼻尖。

　　“没事吧？”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耳朵发痒，何妍青忍住去摸的冲动，摇摇头，从卓少衍怀里退出来。

　　祝眉在一旁气急败坏，“游京，你有毛病啊！这边都是女生，你往这边冲。”

　　男生躺在地上笑，他没有理会祝眉的责骂，视线转向旁边站着的何妍青。吊儿郎当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学妹，差点撞到你。”

　　何妍青抿唇，脸色有点白。

　　她确实有点被吓到，那一瞬间脑子里莫名想起了小时候被狼狗追的记忆。

　　卓少衍眯起眼睛往前挪了半步，正好挡住对方的视线。他对气喘吁吁跑来的主任及几个老师道：“游同学这么喜欢跑步，不如就让他操场跑十圈。”

　　游京呵了声，“会长公报私仇啊！”

　　卓少衍淡声，“扰乱校纪，冲撞同学。主任，如果不严惩，其他同学会有样学样。”

　　主任抹了把额头豆大的汗珠，脸色不太好看。“就按少衍说的。游京，不跑完别上课。”

　　青鸟学院有两个操场，小操场二百米一圈，大操场五百米一圈。既然严惩，那肯定就不是小操场。

　　十圈跑下来是五千米。

　　相当于参加一场长跑运动会。

　　祝眉揽过何妍青的肩，“该！叫他那么贱非得往这边跑。要不是你表哥反应快把你拉过去，你肯定得受伤。”

　　游京无语，“学妹，我还没走呢。”

　　何妍青抱住祝眉的腰，温软笑笑，“学长，不好意思，说你坏话让你听见了。”

　　祝眉得意扬扬下巴，“学长放荡不羁，肯定不会跟我们两个柔弱的女孩子计较。”

　　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刚刚高低得过去踩对方两脚。

　　游京：……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说什么。

　　卓少衍视线快速略过祝眉搭在何妍青肩膀上的那只手。

　　一场闹剧以游京被罚跑操场结束。

　　集会也没什么时间开了，大家回到各自的班级开始上课。

　　历史老师在上面讲故事，何妍青听的昏昏欲睡。偷偷把柜子里的字帖抽出来，打算练字。

　　祝眉不安分的翘着二郎腿转笔，瞥见她的小动作问：“终于肯下决心练练你那跳大神的字。”

　　何妍青叹气，“我不想的，没办法。”

　　祝眉小脑袋瓜一转，明白了什么。“你表哥？”

　　何妍青咬唇，痛苦点头。

　　祝眉失笑，“难得有你怕的人，看来以后日子不好过啊！”

　　何妍青手撑着头，“少衍哥哥也是为了我好。”

　　“有一说一，你表哥确实挺吓人。不知道学校那些女孩子喜欢他什么？”

　　何妍青不赞同皱眉， “他很好的。”

　　祝眉呦呦戏谑瞥她，“我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就维护上了。你不觉得跟会长生活在一起压力很大吗？”

　　何妍青想了想坦诚道：“有一点点。”但大多数时候，他对自己真的很好。

　　从外面找到她，接她回卓家，处理她的烂摊子。虽然这些对于卓少衍来说并不废什么功夫，或许吩咐底下的人去做就行。

　　可于何妍青而言，如果没有他，自己往后的人生必将不会比现在好。

　　想到这里，何妍青觉得自己得对卓少衍好点。

　　祝眉忽然感叹，“不知道以后谁能入我们会长大人的眼，成为他的女朋友。”

　　何妍青也想不出来，印象中，他对所有女生几乎是一个态度。

　　冷淡，疏离，客套。

　　何妍青熟门熟路找到卓家的车子拉开后座刚准备坐上去，瞥见驾驶坐上的人。

　　卓少衍正在打电话，用眼神示意她坐前面来。

　　何妍青坐好后，系上安全带。

　　车子启动，卓少衍脚踩油门驶离原地。他挂掉电话，“先送你回家，待会我还有事要出去。”

　　何妍青点点头，随口问：“晚上要回来吗？”

　　卓少衍思考了两秒，“看情况。”

　　“嗯，我会乖乖在家写作业。”何妍青认真保证。

　　卓少衍觉得她说话真的很像幼稚园小朋友，想到什么，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

　　“青青，你现在住哪里？”

　　何妍青被问懵了，卓少衍还在等她回答。她咬了下唇，小声开口：“卓家。”

　　卓少衍嗯了声。“你现在住卓家，不是何家。”

　　前面刚好是红绿灯，车子停下。卓少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他侧头看过来平静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丝暖意。

　　“或许何家从小教你要懂事乖巧，做个温顺女孩子。我不是说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可是我把你从何家接过来，并不是想让你过跟在何家一样的生活。写完作业后，你可以跟朋友出去玩，只要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跟祝眉一样，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自己做决定。”

　　绿灯到了，前面的车往前开。卓少衍视线回到正前方，“青青，你可以成为你自己。”

　　何妍青愣愣的望着对方侧脸，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他那句，“你可以成为你自己。”

　　吃过晚饭，何妍青带着哈达斯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卓家坐落在郊外，地段好，空气好，晚上抬头看能欣赏到满天星辰。

　　何妍青随便找了块草坪坐下，哈达斯跟着蹲在她身边把头贴过来求抚摸。

　　花园里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花，何青整个人往后躺，仰头望着无边夜空。

　　这一刻，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卓少衍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刚下车。

　　“少衍。”有人喊他。

　　隔壁跑车门打开，男人一只手转着车钥匙，好整以暇坐在驾驶座望着他。“稀奇啊！我向来是最后一个到的，你今天怎么跟我一样？”

　　卓少衍一只手插在口袋，解开领口第一个扣子。“不正好，陪你一起。”

　　车修泽笑的妖孽，“好感动，奖励你本少爷一个飞吻。”

　　卓少衍没眼看，懒得跟他在门口墨迹，“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包厢，众人起哄。“老规矩，最后一个自罚三杯。”

　　卓少衍拉开椅子坐下，旁边侍应生赶紧递上湿毛巾，倒好水。

　　车修泽唉了声，在他身旁落坐。“少衍，你不地道啊！走那么快，不等等哥哥我。”

　　“车修泽，你要不要脸？”

　　车修泽满不在乎，“脸是什玩意？”他凑到卓少衍身边，“听说你在家养了个童养媳？”

　　声音不大，刚好所有人听见。

　　卓少衍没看他，视线准确无误找到正对面的男人，不咸不淡喊了声，“魏哥？”

　　魏延手里的酒了一半，放下杯子义正言辞开口：“谁造的谣！自己站出来。”

　　车修泽呵呵笑，“魏延，奥斯卡怎么不颁座小金人给你。”

　　见卓少衍还盯着自己，魏延硬着头皮故作问：“不是童养媳那是什么？连西郊区的武警都惊动了。”

　　车修泽：“哦豁！少衍弟弟有出息，比哥哥们强。”

　　卓少衍轻笑一声。

　　他不常笑，此时却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尤其是领口第一课扣子解开后，锁骨清晰可见。

　　“打听的这么清楚，魏哥怎么不查查你的小情人？”

　　不等魏延问，车修泽觉察到其中猫腻。岔开话题，“你们谁不是说淘了件宝贝，快拿出来看看。”

　　魏延不傻，卓少衍敢当场说出口的话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想到冬天还没来，他的头上可能戴了顶绿色帽子，手里的酒顿时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