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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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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冷眼旁观,有些不屑,纪屿果然还是那个草包作精,骄纵得令人厌恶。
薛远站起身开口道:“出去跑两场吧,总在室内窝着有什么意思。”
然后故意对纪屿说:“骑马可以吧,比比?”
一群人转移到露天马场,太阳很大,晒得要命,女孩子们连忙撑伞喷防晒。
纪屿换了身浅色骑马服,容貌俊秀精致,窄腰长腿,日光晕染出一层淡淡金边,仿佛冰玉做的人。
饶是薛远看不惯他,也不由得晃了晃心神,回过神后,对纪屿更加厌恶,只会靠着一张漂亮的脸唬人!
纪屿蹙着眉,拿稳作精人设,抱怨道:“热死了,这种天气出来骑马,脑子得有多大坑才想得出这种主意。”
薛远感觉被内涵:“······”
愤愤地想,纪屿这个人果然不讨喜,蛮横骄纵,情商洼地,除了一张漂亮的脸简直一无是处,想到待会儿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薛远的心情才平复一些。
马术教练牵过来几匹马,陈相佑没接,笑着解释:“我就不骑了,我恐高,你们随意。”
纪屿转过头:“你以前不恐高啊。”
陈相佑摆摆手:“新添的毛病,你们好好玩。”薛远摆明要整治纪屿,骑马有什么意思,不如看热闹。
在自家马场恐高,一听就是敷衍的托词。
女孩白落落也觉得这个借口站不住脚,怼他:“蹦极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个毛病?”
陈相佑不耐烦:“都说了,新得的毛病。你不是也有密集恐惧症?我怎么就不能有恐高症!”
白落落有密集恐惧症,大家都知道。
女孩们一下找到话题点,打开话匣子:“去年潜水,我才发现自己有深海恐惧症。”
即使从来没接触过,人有时也会对特定场景条件下的东西产生恐惧,专家解释说可能是远古时候人类作为食物链底端刻在基因里的恐惧,遇到特定场景就会触发。
白落落就是昵称本宫骑墙头的群主,活泼健谈,气氛组担当,她见纪屿一个人游离在群体之外,主动搭话说:“纪屿,你有害怕的吗?”
纪屿仔细想了想,幽幽的说:“我有巨物恐惧症。”
白落落愣了愣:“啊?这什么,没听过啊?”
陈相佑毫不留情地奚落道:“纪屿你瞎编的吧。”
纪屿一脸诚恳:“是真的,我特别害怕大傻逼。”
说完,侧侧身子,离陈相佑和薛远远了点。
白落落噗嗤一声,愉快地笑出波浪线:“哈哈哈~~”
被内涵到的陈相佑&薛远:······敲里吗!敲里吗知道吗!
薛远翻身上马,一头亚麻色头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深色骑马服,干练帅气,肆意张狂,马鞭指着纪屿,挑衅十足:“纪屿,你敢比吗?”
纪屿轻轻抚摸马头,仰起头,从容道:“怎么比?”
薛远:“障碍赛,先到达终点的获胜。”
纪屿利落地翻身上马:“可以”。
陈相佑哨声一响,两匹马一前一后弹射出去。
纪屿伏在马背上,背脊紧绷,整个人好似蓄势待发的野豹,优雅而充满爆发力。
薛远扫他一眼,接着握紧缰绳,轻松越过第一个障碍栏,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薛远发挥稳定,不断跨越障碍栏,他盯着前面的跑道,大太阳下有些刺眼,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把纪屿踩在脚下的快感。
他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靠着家里的草包废物。
纪屿落后薛远半个身位,系统提醒他:“你要输了。”
纪屿不紧不慢,语气淡定:“输不了。”
最后一段跑道是连续障碍,薛远轻松起跳、落地,对这场比赛十拿九稳,心中得意起来,不料,旁边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几乎跟他同时落地。
是纪屿!
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然而连续跨越根本容不得薛远仔细思考,纪屿动作流畅行云流水,眨眼间已经领先他。
薛远动作一滞,呼吸乱了,眼睛紧盯纪屿,脑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要输了?
他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草包,一个废物??!
临近最后几个障碍栏,纪屿始终领先他,薛远急躁起来,心一横,起跳时间比预计得早一些。
然而时机错误,薛远越栏失败,马蹄落地连续冲破几个障碍栏偏离跑道,马被惊吓到,开始失控。
场外响起一阵惊呼,却根本来不及施救。
薛远握紧缰绳,却控制不住受惊失控的马,眼看就要被甩下马背。这样摔下去,骨折都算轻的,万一被马蹄踩到,后果才不堪设想,薛远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恐慌。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缰绳给我,往回退。”
薛远一愣,顺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看到纪屿精致淡漠的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纪屿竟然追上他了。
见他没反应,纪屿皱眉催促:“快点!”
极度紧张恐慌下,薛远大脑空白,浑身冷汗,提线木偶一样照着纪屿的指令做,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纪屿握住对方的缰绳,两匹马并肩而行三四米,在马速度稍微放缓的时候,背部瞬间绷紧,猫一样敏捷轻盈,稳稳地落到薛远的马背上。
场外的人先是不敢看,见纪屿利落换马,忍不住发出惊叹:
“我艹,竟然是空中换马?!太绝了,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我的天,纪屿太勇了!”
“这也是我能看的东西?”
“马术比赛都没这么精彩!”
马术教练也是满脸震惊:“他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完成空中换马,太令人吃惊了!”
马场上,较量还远远没结束,薛远看着身前宛如神兵天降的纪屿,还没回过神,跟做梦一样。
因为用力,纪屿脊背紧绷,手臂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
几圈下来,受惊的马受到安抚,渐渐镇定下来。
万幸有惊无险,纪屿和薛远下了马,大家连忙迎上去,七嘴八舌地围住薛远问:“有没有受伤?”
陈相佑说:“医生马上到,还是检查一下。”
薛远惊魂未定:“我没事,没受伤。”
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寻找纪屿,那人站在人群外安抚着那匹马,黑发耀眼,长睫低垂,唇畔有个小梨涡,很柔软。
陈相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纪屿,这才想起另一个当事人,连忙问道:“纪屿,你没事吧?”
如果薛远在自家马场出了事,陈相佑第一个脱不了干系,幸亏有纪屿在。
想起刚才那幕,陈相佑神情顿时复杂起来,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纪屿会让他惊艳,他一定会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但是经过刚才的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纪屿改观了,纪屿这次回来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听到陈相佑的问话,大家这才把目光转向纪屿,纪屿刚刚那手实在惊艳,抵消了不少恶感。
说不定,他没有看起来那么草包?
纪屿的神情恢复冷漠骄矜:“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离开了。
话里的疏离感让薛远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余光瞥到一抹血色,薛远发现缰绳上有些血迹,纪屿的手擦伤了?
回到家,纪屿倒头就睡,从下午睡到吃饭的点。
起来时,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温雅仪敲门进来:“小屿,下来吃饭了。”
纪屿刚睡醒,还没醒神,懵懵地点头:“哦。”
翘起来一缕呆毛,温雅仪没忍住帮他抚平:“快去洗把脸。”
纪屿下楼时发现纪凌越和林静庭也在,这两人都很忙,尤其是林静庭,同住一个屋檐下,一个星期见不到一次。
纪屿打过招呼坐下,救薛远的时候手被擦伤,贴了几个创可贴,他不愿意用筷子,用手捧着一碗粥,眼神放空。
纪临宇看见他的手伤,关心道:“你的手怎么了?”
纪屿不在意:“没事,小伤。”
纪凌越皱眉看他:“又出去闯祸了?”
纪屿叹气,都怪他惹事精人设深入人心:“没有闯祸,跟陈相佑他们去了马场。”
纪凌越对那群富二代没好感:“少跟他们混在一块,不务正业。”他知道那群富二代,也知道他们接近纪屿怀的什么心思,不愿意点破是因为纪屿愿意。
谁知道,纪屿很认同地点头:“我也这么想。”
纪凌越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倒是出乎意料,以前怎么说纪屿都不听,还会逆反。
纪屿放下碗,语气正经起来,认真道:“爸妈,大哥,我想做点正事,不想继续混日子。”
闻言,连纪临宇都有些惊讶,跟温雅仪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真这么想?”
纪屿:“嗯。”
纪凌越淡淡道:“你的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距离开学还有两个月,这段时间你先来公司帮忙,从实习生做起,熟悉业务。”
纪临宇不太放心,虽然小儿子回来后表现得还不错,但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纪屿以前有过装乖作大祸的事迹。
纪凌越冷厉的眼风扫过纪屿:“有我看着,他掀不起风浪。”
纪屿:“······你们误会了,我不想进公司。”
温雅仪惊讶道:“为什么?你以前一直说想进公司帮大哥的忙。”
纪凌越冷哼一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何其虚伪,本人听了都害臊。
纪屿耳朵尖泛红,臊的,他说:“我有想做的事,而且已经在做了。”
纪凌越皱眉:“什么事?”
纪屿:“暂时保密,时候到了我会说的。”
温雅仪不放心:“不违法吧?”
纪临宇叮嘱:“犯罪的事咱可不能做。”
纪屿:“······”
他很怀疑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垃圾。
三天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合宿时间,纪屿在温雅仪和纪临宇忧心忡忡的目光下上了车。
纪屿恍惚觉得他不是去逐梦演艺圈而是去上演铁窗泪。
合宿地点在郊区。
星耀娱乐这次大手笔,宿舍食堂练习室都是全新的。
担当节目发起人的是顶流小花秦斯斯,颜值天花板,能唱会跳,还会演戏,是炙手可热的顶流。
由她担当发起人,起码节目第一期的收视有保障了,后续还要看能不能发掘出能吸粉的爆款选手。
秦斯斯很擅长调动气氛,寥寥几句就激起选手们的野心和气势,参赛选手们的热情空前高涨,整个大厅气氛被点燃,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