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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八场 [由夜] ...

  •   二八场朔夜的祝福

      [由夜]

      一百多张照片惨不忍睹。但是,却屡禁不止。经过周密的安排,技术人员通过跟踪各地的传输交换器,初步确定了在网站上发布zodiac照片的电脑地址。我奉命前去查探,鬼眼狂、京四郎和织田一同前去了。
      不出所料,那是一家黑网吧,从店主那里根本调不出任何记录,所以,也无法判别谁使用过。出入黑网吧是不需要身份证的,所以,根本无从知道有谁来过,店主只知道收了多少钱。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从网吧出来的时候,鬼眼狂忽然警惕地说:“刚才有人在外面偷看。”
      这么说,罪犯是想偷窥我们查案的进度了咯?
      那个人在墙角处露了露脸,又转身逃开去。几个人一同往前追去,我的脚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或者说是就像有人故意拉住了我的脚一样。下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中招了,正掉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
      该死,这座城市里有地下道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幸好,鬼眼狂及时拉住了我的手,但是,一切像是有预谋的一样,他的后背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同我一起掉了进去。

      这是一处地道,没有什么光线,也不知该往何处走,非常深,连光线都照不到洞底,而且,我分明看到在我们掉入洞内后,立即有人把洞口掩盖了起来。
      混蛋,连我到这里来调查,也事先知道了吗?
      我觉得两个人像是被外界隔离了一样,孤独的可怕。在一整片完全的黑暗里,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瞎子,什么也做不到。我像被人蒙住了头一样,连思绪都蒙住了。
      第一次,我被人暗算,困在了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里。
      以前,安排这种捉迷藏游戏的人都是我。我会把他们丢在恐怖的坟场或者地下室里,有时候是没有氧气的玻璃缸,然后,只要等着他们哭着喊着求我放他们出去,什么罪行都会招供,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但是,在我的情绪里是没有怜悯这一条的,所以,我会照样冷笑着擒住他们的脖颈,然后露出狰狞的微笑,满足地欣赏自己手头的猎物奄奄一息的模样。
      什么叫做敬畏生命?
      我的上司史密斯要我回家好好思忖这样一个问题,我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是在以前,我绝对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有人忽然抓起了我的手,毫无疑问,是鬼眼狂。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的。我正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回想着许多事,像个瞎子一样揉着几乎要摔断了的腿。他把我拉了起来,但是,我颓废地只想倒在地上。我开始认真思考那个问题,我究竟有没有做错?
      不止如此,一直以来的锐气受了挫,我觉得自己再怎么反抗都根本没有作用,不甘心却更是自暴自弃。在这座城市里面,我从没有如此落魄过。
      我以为自己正在追踪罪犯,却没想到罪犯已经提早一步计划到了我追踪的这一步,并且设下了完美的圈套。
      鬼眼狂拉住我的手开始往里头走去,沿着深邃的地道一边用刀敲击着地面,一边前进。我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任由他牵着。原来,人一旦在自己最有自信的地方受挫,便真的会一蹶不振。我很想朝他喊道,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帮助我这种人,让我自生自灭就好了!让我一个人躺在地底的隧道里死掉烂掉。我不要别人可怜。
      我想挣脱他的手,没想到他却抓的更紧了。
      有一瞬间,我是那么的恨他,恨他不能向对待敌人一样冷酷而无情地杀掉我,哪怕让我自生自灭,却偏偏三番五次救我。明知道我不会领情,却还要这样做。他是傻子吗?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地底的隧道像是长的根本走不完一样。我也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通过手心感受到他的温度,知道身边还有一个伙伴。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孤岛上,忽然找到了一个自己的同类一样,既欣慰又抱着感激。我想我是第一次感激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可能走了不下五个时辰,却一点曙光也没有。我怀疑这条地道到底有没有出口。我的肚子开始饥饿,并且长时间没有阳光让我觉得很寒冷,腿脚开始不听使唤。我的体力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走不动了。”我说,想要松开他的手,“你一个人走吧。”
      他伸出手想要抱我起来,我试图推掉他的手:“还是你一个人走吧,两个人的话,可能都要死掉,要是你能出去,再来救我不迟。”
      他迟疑了一会,我连忙又说道:“不用担心我,放心我就坐在这里哪也不去。”
      但是,他依旧是不听我的劝告,把我抱起来,一同往前走去。
      他心跳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朦朦胧胧的,我觉得自己像个受伤的小孩一样,终于得到了避风的港湾。如果是在之前,我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有受人保护的必要。因为我顽强的就像那杂草一样,被烧了一遍,踩了一遍,还是照样顽强地冒出来。我习惯了自己奋斗,自己变得强大,就这样忽然之间,让我觉得不努力也没关系,放弃也没关系,因为有他在。
      或许,一个女人在怎么追求强大,最终还是需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怀抱。那个小女人曾经这样对我说过,她说:由夜,你也该是需要找个胸膛的时候了。我讥讽地冷笑,我觉得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配得上我,而我也根本不需要男人这种动物。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越往上,上头的风景就会变得越少。
      “为什么要带上我?”我说,“这样大家可能都要死。”
      他犹豫了一会,声音很轻,但是,我却听得见:“如果要死的话,至少也搭个伴,不然两个人死了也孤零零的。”
      “笨蛋,去掉我,你可能不用死。”我低吼道。
      “我们都不会死。”他轻声说,声音沉稳而安定,真的让我安心了不少。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生还的可能性会是多少吧。
      我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腰,他像是有点惊讶地僵了一瞬,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我们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但是,只要我能拥抱住他,就觉得非常安定。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忽然觉得暖暖的。黑暗中,有一滴泪沿着我的眼角滑下,我吸了吸鼻子。
      我的脑海里全是自己一个人打拼在各种凶恶的犯人之中的影像,我立在那里狰狞的大笑,简直像极了一个降临在世间的撒旦。我杀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打趴过无数个男人,把他们的胸膛踩在脚下。一直以来,我的所作所为只是要证明,我根本不需要男人这种动物,因为我可以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更强大。我不能向任何人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伪装的非常辛苦。
      或许,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大床上,鬼眼狂就坐在我旁边。我有些弄不清楚当前的情况。
      四周是砖制的墙壁,一间大屋子,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我躺着的这张大床。桌子上摆着两支喜烛,红色的烛台和红色的雕刻着金龙的烛,另外还有两个小酒杯。墙壁上挂着一把刀,看起来同我的那把有些相像。
      我的头有些疼,但是,还是强撑起精神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鬼眼狂扶我坐了起来,说道:“可能是隧道的尽头,一路走来就到了这里。”
      我忽然记起朔夜在我临走前对我说起的话了。
      “你只有一次机会,由夜。”她这样抓住我的肩膀,自以为是的以为能给予我力量。
      起先的时候,我以为她指的是抓住zodiac的事,但是,现在望到那把似曾相识的刀,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知道她指的是要我亲自取下鬼眼狂的心脏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光是这件事,还有如何找到出口的事。我开始站起身,在砖墙上敲敲打打,希望能找到什么密道。因为从我们进入到这间屋子里后,原先那黑暗的隧道也被砖石门给堵住了。
      床上放着两件红色的老式婚衣,我想我能猜到朔夜的想法了。
      鬼眼狂递过来一张纸,那是他在木桌上发现的,因为写的是中文的缘故,他根本看不懂。
      是那个白痴女人的笔记。
      她说:亲爱的由夜,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狠下心对你深爱着的男人下手,你知道该怎么办的。第二条,如果不忍心的话,我会成全你们,婚衣和喜酒都为你们准备好了,只不过,结局有点悲惨,新婚的夫妇第二天必须有一个要去天堂。两杯酒里有一杯有毒,你要仔细斟酌一下喝哪杯哦。但是,不喝的话,就没办法出去哦,当然你们可以选择在那边终老。不过,我相信,不用一个礼拜,你们中的一个一定会拔出刀的。祝你们幸福哦,相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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