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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场 [由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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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鬼眼狂刀和壬生京四郎
[由夜]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如何去到那个世界的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京四郎色迷迷的眼睛,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做京四郎。他的眼珠子咕噜噜地打了个转,直盯住我的胸部。
糟了,我这才发现自己似乎露的太多了。
确实是露得太多了,因为我的和服正半敞着,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穿着一件和服,并且以一种暧昧勾引的姿势躺在他面前。
我的手摸到了一把手枪,作为一个警察,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了。毫无疑问,出于自卫的本能,我拎出手枪直指住他的脑袋。
“你,现在别动。”我说,“听从我的命令,否则要你好看。”
“由夜桑?”他像是被惊吓到了,直讨饶着,“我可是最低通缉犯壬生京四郎哦,赏金猎人应该要保全通缉犯的安全的吧?”
壬生京四郎?
“我还是鬼眼狂刀呢!”我叫道,“你这个色狼打哪冒出来的?”
“椎名由夜桑?”京四郎也叫道,“啧啧啧,我说,你还是别打鬼眼狂刀的主意了,你抓不住他的。”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穿着白色和服的男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认为我是椎名由夜,难道脑子进水了?他看起来一副色咪咪的表情,现在又是满脸的恐惧,这过分夸张的表现总是让我觉得他想故意掩饰什么。
我似乎来到了日本,西元1604年。我遇上的这个男人叫做壬生京四郎,他叫我椎名由夜小姐。
喵了个咪的!敢情我穿进漫画里了?我朝他骂道:“你要真是壬生京四郎,就把你体内的鬼眼狂刀放出来叫我瞧瞧!”
他顿时惨白了脸色,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由夜桑,你这是胡说什么呢?”
“胡说?”我说,“是你胡说吧?见不到鬼眼狂刀,你就不是壬生京四郎。”
我确定他的脸色更白了,完全消去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
啧啧,谎言不是那么好编的,编了一个,还要用十个百个来填补。
通缉犯分很多种。
鬼眼狂刀,普通的悬赏通缉犯光是看到他的红眼就被吓昏了,简直像是魔鬼。
我对壬生京四郎说:“这同你相比,简直像是月亮和鱼。”
“鱼汤可是很滋补的,你知道吗?”京四郎兴奋地叫道。
我决定不理他,这个男人比起小孩来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确切的说是傻孩子,却整天一副色咪咪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前半生是怎么过来的。
我第一次见到鬼眼狂刀,正是在那个自称“世界上最强的生物”的怪物袭击我们的时候。我确定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那个傻不拉唧的壬生京四郎。
他被打的全身是伤,毫无反击能力,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的子弹根本伤害不了那个刀枪不入式的怪物,按道理讲,我应该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才对,可是,那个时候我竟然人道主义发作了。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像他那样的男人活在世上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出乎我意料的,京四郎在伤势不断地加重下,还能一把抓住那怪物的触角。他冷笑着转过身来,是一双阴森恐怖的红眼,就像地狱燃烧着的烈焰一样。从那一刻起,我开始相信京四郎的话了。
鬼眼狂刀?我在心里暗叫,难道真的是鬼眼狂刀?那个色咪咪的男人真的是壬生京四郎?
自从开原一战之后,壬生京四郎和鬼眼狂刀两个人的灵魂被封印在了同一个身体,这个身体原本属于京四郎,而鬼眼狂刀的身体则被京四郎仔细地隐藏了起来。
“报上名来?”那怪物叫道。
“敢问我的名字……你想找死是吗?”他咧开嘴角的弧度笑得阴冷异常。
鬼眼狂刀!这是只有鬼眼狂刀才会说的话。
这时,一个男人从隐藏的树丛里跑了出来,扫了我一眼后,丢给鬼眼狂一把日本刀:“用这个!”
“你是谁?”鬼眼狂刀说。
“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他温柔地笑,是真田幸村。
真田幸村?我敛起眉头,这下准没错了,我绝对是进入了鬼眼狂刀动画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只记得,我同一个闺蜜吵了一架,那个时候我正因为对犯人滥用私刑而被上司狠批,甚至很可能丢掉这份我唯一能胜任的工作。我的工作是督察女警,专管抢劫杀人的大案子,犯人在我眼里就如蝼蚁一般,是这个社会的蛀虫,对于他们,我从来不会留情,并且恨之入骨。敢于伤害并践踏人类自尊的杀人犯,我会以百倍的践踏来回敬他,在送他们进牢狱前,我总是会冷笑着说:“这下你该知道如何敬畏生命了。”讽刺的是,也是以这样的名义,警局总署决定先搁置我:“请你先回去想想究竟该如何敬畏生命,等想清楚了再来复职。”
我的闺蜜是个十足的小女人,然而,我们在许多方面都很谈得来,唯有一点。她的偶像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鬼眼狂刀!
她对我说:“由夜,你的名字和狂的爱人一样呢?难道是故意的?”我不打算理会她,世界这么大,一两个同名算什么?更何况,我叫季由夜,而那个女人叫椎名由夜。我曾经对她说过,要是鬼眼狂刀落在我手里,我照样让他哼哼着坐进监牢。
吵架时,我总是会很不厚道地拿她的偶像开涮,这次也不例外:“鬼眼狂刀?那个杀人魔?就是那个弱智吗?他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决?真是太天真了,崇拜这样的人,莫非你心里有毛病,不是有毛病就是你心里也一样弱智!”
“你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吼叫道,“你去死呀!”
可是,我没死。只不过,这一切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我得尽快跑路,因为我的力量连那个怪物也敌不过,更别说杀人狂魔了。斩杀千人,难道我不跑还等着他来砍?但是,如果真是鬼眼狂刀的话,我总有一天要抓住他的……
“无明神风流杀人剑,蛟龙。”鬼眼狂刀的刀似乎也烧起了地狱的烈焰,直砍向敌人。
大风卷起,可是那怪物却迟迟不倒下,甚至一点损伤都没有。
“哈哈哈,不好意思,你的招数对我丝毫没用。”那怪物大笑起来。
鬼眼狂刀却丝毫不在意,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转过身去。
“去死!”那怪物怒了,跳将起来就想给予鬼眼狂致命一击,奈何,刚至半空,突然身体具裂,就像一个突然脆裂的陶瓷罐一样。
“早就决定了,强者永远是强者。”鬼眼狂刀的声音冷酷无情,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笑意。那怪物身体具裂的声音就这样回荡在空旷的土地上,听了不觉让我胆战心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杀人犯,他们杀人不是因为被逼上了绝路,就是被利益所趋,很少有这样的……连杀人也可以变成一种乐趣。这才叫真正的杀人狂魔。
“你没听见吗?”鬼眼狂刀说,“神风的轻响。”
我想我是呆了的,当他转过身来盯住我的时候,我的脸色一定比哭还难看。
对,哭,可是,我哭不出来,而且,杀人魔也绝对不会同情弱者。
我大跑起来,可是,幸村比我溜得更早,早就没了身影。很不幸,我完全成了个鱼饵,要成为那魔鬼刀下的祭品了。
我跌倒在田埂上,冷笑着的鬼眼狂刀就像来自地狱的索命者一样,他说:“怎么,逃不掉了吗?”
逃?谁说我要逃的,虽然刚才我确实是在逃,难道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不行?
“你真的是……鬼眼狂?”我说。
“也有人这么叫我。”他睨视着我,眼神阴冷地像是睨视着一只蚂蚁一般,一如以往我抓住那些杀人犯时的表情,此刻,这表情却让我厌恶异常。
那好……
“你的命我要了!”我叫道,“我要同你决斗!督察女警季由夜接受这个任务了!你……鬼眼狂,逃不掉了!”我掏出手枪直指他的喉头,想要勾起一个阴冷的笑意,就如同往常那样,一旦我说出这样的话,那个犯人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因为他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种东西是废铁!”鬼眼狂刀说,他的大刀擦着我的脖子插在地上,他朝我俯近,几乎凑到了我鼻子前,瞪着我的眼睛犹如盯住一只蚂蚁一般,“你这个虫子真的认为可以打倒我吗?”
“那就试试吧!”我说,“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你不会是怕我打败你吧?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结束我的性命!”
“你还真有自信。”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谁说我想杀你了?就算再过三十年,你也一样是个虫子。虫子始终是虫子,强者始终是强者,而我是强者,你是虫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好,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个强者也终有一天会被我这个虫子打败的。”我想我的眼睛里闪现了希冀的光,我想到了擒住这个杀人狂魔的时刻,我的脚踩在他胸膛上大笑时的表情。
这下你该知道如何敬畏生命了!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鬼眼狂刀突然站起身来,大笑,“好吧,就让我看看你怎么做到的吧!我会一直期待着,你……”他像是头痛欲裂地抱住了脑袋,我想京四郎的力量似乎快占了上峰,再差一点京四郎就可以苏醒,而鬼眼狂刀就不得不沉睡。
“你……始终是个虫子……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鬼眼狂刀断断续续难受地说完这段话,突然倒了下去,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壬生京四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