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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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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悄悄地走过了深秋,节气到了立冬。
夏珊固执地不和何茂天说话,她和何茂天的关系一直僵直着,没有丝毫的缓和。
夏珊压制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整天面无表情,就连在小儿子、大女儿面前也是如此。她就是想让他知道在婚姻这个问题上她眼里揉不了沙子,她不是要兴风作浪,只想让他知道她不认为一天三饱一倒就是幸福生活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容不下任何的她或他。她不是那么肤浅的女子,不会横拦竖挡着他,而且这会让干了没有教养的事情的人觉得她没素质,如果他要提出离婚,她接受,但是谁再婚谁放弃孩子。她要让生活给他上一堂课,就用她手中的王牌——他们的小儿子。
初冬的傍晚,干冷。下班后,何茂天去买了瓶女士香水,喷得满身香气缭绕,又去了酒馆,喝得一塌糊涂,他要为他们最后的决裂找一根导火线。
何茂天晃晃悠悠回到家,没洗澡便和衣倒在床上睡了。直到正午,他才很勉强地睁开眼,望望床头边上的闹钟,时针已经走过了12点,令他失望的是小儿子没因他懒床而来扒他的眼皮。真是个清静的周末,家里空荡荡的,老婆可能领着孩子们出去了。
她没理会他,他不在意。他不让孩子理会他,他很在意。
他要的是让她提出离婚。但他不是为了再结婚,他不想和王艾结婚。第一、王艾不想背负破坏别人的家庭的骂名,这是他们开始前就约定好的,她不要求婚姻,当时他也给不了。第二,他不确定至始至终王艾有没有爱过他。
如果要他在王艾和夏珊之间做出婚姻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夏珊,因为没了婚姻,他就一定会失去夏珊。而没有婚姻,他也一样拥有王艾。他对两个女人都有感情,对夏珊亲情多一点,爱情少一点;对王艾爱情多一点,亲情少一点。
他想离婚的目的就是想从这场沉默之中摆脱出来,夏珊的这种沉默是对他精神的折磨,他受不了了。他要赶快建立一个能让他舒坦喘息的新环境,更确切地说他非常急迫从那个卧室里搬出来,躺在那里,他觉得他没活着。为了清白,他必须呆在令她憋闷的空间了,为了清白他不想先提出来,而且他曾答应老岳父绝不嫌弃她。如果她提出离婚,他倒可以顺理成章地接受无情的抛弃。他无非是不想在别人眼中所谓的“事实”里背叛他的妻子和他的岳父大人。
他觉得他的铁石心肠不是已身为人父,身为人夫的男子汉应该有的,何况想出的招数要对付的人竟又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这是沉闷的无法爆发的愤怒导致的心智混乱,总归他就是要结束它,抻久了会在他的脑海留下更多痛苦的烙印,会让他的心慌不停地持续。
十几年来,小城的大小事把他磨砺成了一个沉稳的男人,他遇事不惊、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但在这件事上他乱了阵脚,有点沉不住气了,也把问题想简单了。
最起码,夏珊没接招,等于轻而易举地拆了他的招。
何茂天又懒了一会床才爬起来,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去冰箱里找吃的。冰箱上粘着张便签条:爸爸,妈妈去上班了,我要去同学家学习,我送小雨去姥姥家了。
何茂天换了套干净衣服,官模官样地走出了家门,向城北小区走去。
他和王艾的家也空荡荡的,王艾也给留了张条:宝贝,我去学做鞋垫,晚上才能回来,要是没事就在家等我。他望着字条心生感慨,有两个女人的他受尽冷落,两个女人都不许他碰,现在连影子都抓不到一个。
何茂天不想让王艾学做鞋垫,他有一个会做鞋垫的老婆就够了,可王艾一直都想亲手为他绣一个,像了个心愿似的。
没事可做,他就去岳父岳母家接儿子,何茂天难得有时间陪儿子,岳父岳母自然很开心让他把孩子带走,临走时,又是一遍嘱咐。夏珊上班不在家,家里人没人能管得住何田雨,他吵着要回家和爸爸打游戏,何茂天自然是顺从小儿子,何田雨又蹦又跳开心地不得了。
看着儿子这么高兴,他突然很担心离婚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他心想就是离婚,也不能告诉孩子,本来他就总早出晚归,平时能偶尔回来吃个团聚饭。只要夏珊和他不说,孩子就不会发现。王艾更简单,可以隐藏一个十年,就可以隐藏另一个十年。到时候孩子都长大大了,也就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了。
儿子的一句话,将何茂天从思考中来回来。“爸爸,离婚是要将小孩子和爸爸分开的意思吗?”
何茂天一惊,“啊?你妈和你说什么了?”
何田雨显然不知道离婚真正意味着什么,“妈妈说离婚是爸爸妈妈犯错了,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就得离婚。谁犯错误谁就不能和孩子一起过。”
何茂天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她提前给孩子洗脑,而且明摆着让孩子传话给他,谁犯错谁就不能要孩子。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幼稚,为昨晚的不理智的想法感到惭愧。心里直打退堂鼓,觉得昨天萌生的离婚的想法太想当然了,为了孩子,他就是在那个憋闷的空间窒息死了,也不能离婚。
“犯错不是应该挨打吗?姥姥、姥爷不打你们吗?”
“妈妈骗你呢,爸爸没有犯错,所以,姥姥、姥爷不会打爸爸,爸爸和妈妈也不会离婚。知道了吗?”
何田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们在家打了一下午的电动游戏,到了晚上夏珊也没回来做饭。何恬静打电话说在同学家吃晚饭,何茂天和儿子只好吃泡面,然后看着儿子写完作业,哄儿子睡觉。
深夜,夏珊才蹑手蹑脚地回来,她先去儿子房间看儿子,没想到他在那里等她。
他一把将她摁倒在地板上,愤怒地说,“你他妈的想怎么样?”
见夏珊又不回答,他酝酿的怒气再次升级。他的唇开始狠狠地地吻她,她艰难地将脸别到一边,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别把孩子吵醒了。”
何茂天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肯说话了,我以为你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
他们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何茂天迅速脱掉衬衫扔到地板上,转瞬间又脱了裤子,将自己扒了个精光。他开始扒夏珊的衣服,肆无忌惮地要霸王硬上弓。
夏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仇视地望着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她冷漠的语言加剧了他征服的欲望,他大喊,“有意思。”他要在猛烈的激情碰撞中证明她是他的。
他自己折腾了很久,最终沉寂下来,伏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夏珊满脸泪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个女人啥滋味?”
何茂天听得震耳欲聋,他赶紧从她的身体上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和我离婚吗?”
“不是我要离婚,是你要离婚吧。”
他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夏珊咄咄逼人,“你不想离,不代表那个女人不想让你离。”
“那个女人在哪?你拿出证据来,没证据就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证据?昨天晚上你身上的香水味哪来得?”
何茂天心里一笑,他嗅到了一股酸味,这个女人吃醋了。他从早晨换下的衣服掏出一瓶香水,编了句谎,“亲爱的,送你的。”
夏珊显然不信他的鬼话,“那以前身上的香水味呢?你不会告诉我你天天出门都揣着它吧。”
他这才知道自己哪里露马脚了,“哪件衣服有香水味?”
夏珊瞪了他一眼说,“衣服都洗了。”
“亲爱的,你不还是没证据吗?”
“我会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