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间》小好

17、第 16 章

　　每天早上，李笑肚子里都翻江倒海，然后吐个稀里哗啦，李笑真想把胃吐出来算了。卢近泽把李笑当女王伺候着，每晚送上几块苏打饼干，端来温牛奶，以减轻早上空腹带来的恶心。

　　李笑买了止吐药，维生素B6和胃复安，卢近泽说要是可以吃他早买了，他在药店问了，胃复安类的容易诱发流产。维生素B6有副作用，对胎儿智力有影响，所以，卢近泽很坚决地制止了李笑。说李笑是因为学习累、情绪过于紧张引起的，属正常的生理反应，忍一忍就过去了，一般到16周左右就不吐了。

　　为了给李笑放松心情，卢近泽总用影碟机放小提琴曲。

　　卢近泽大学和李笑妈妈是同班同学，音乐表演专业，主修西洋管弦，小提琴拉得很棒。家里就摆放了两把小提琴，一把是卢近泽的，另外一把是李笑妈妈送给卢近泽，与其说是送到不如说是还给他的。李笑小时候总生病，家里经济上一直很拮据，卢近泽帮了不少，李可就把这把小提琴送给了卢近泽。

　　李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小提琴，苦于每天练习，放弃了。

　　李笑有时候让卢近泽给她拉个现场版的，卢近泽说《梁祝》和《辛德勒名单》任选。可李笑不喜欢悲伤调调就让他拉《爱之喜悦》，这首小提琴曲李笑妈妈拉得非常棒，最重要的是比较欢快，小时候经常听妈妈拉，她听着听着就能睡着。

　　周末，李笑和卢近泽以游玩为名到省城做B超检查。小城虽小，这点医疗条件还是有的，李笑怕遇见熟人，就只能舍近求远了。

　　他们去了省城最好的妇产科医院，躲来躲去还是遇到了熟人。当何茂天和王艾面对面走过来的时候，卢近泽浅浅一笑，在妇产科偶遇，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都心中有鬼，也就无所谓了。

　　李笑不认识眼前的这何茂天和王艾，觉得只觉得王艾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看着何茂天琢磨了半天，才想起在莫尔市新闻里见过。

　　卢近泽介绍说，“这是李可和李响的女儿李笑，李笑，这两位是你何叔叔和王阿姨。”

　　李笑赶紧说，“何叔叔王阿姨好。”

　　王艾面无表情，何茂天笑呵呵地点头说，“都这么大了，听恬静说你们是同班同学。”

　　这句话让李笑想起那句“重点培养，单独辅导”，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

　　李笑突然觉得很恶心，就跑去卫生间，王艾跟了过去，帮着拍后背。李笑闻到浓烈的香水味道，吐得更厉害了。

　　吐完了，李笑去洗脸，王艾站在镜子面前补妆，她面容姣好，优雅中带点妩媚，有种难以名状的吸引人的成熟性感。李笑觉得她像电影《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她的小腹稍稍隆起，看上去就知道怀孕时间明显比李笑长。

　　在这期间，她们没说一句话，因为李笑觉得王艾一直没有笑容，对她有敌意似的，而且李笑听何恬静说过她有个弟弟，那么这个女的是何恬静妈妈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李笑怕说错话就没搭讪。

　　他们检查完就一起去吃饭了，何市长提前在一家西餐厅预定了位置。

　　这是家富有东方情调的西餐厅，室内设计个性，色彩搭配自然，仿古风格的门窗桌椅，古铜色的壁灯发出优雅温暖的光线。目之所及、身之所处，都透着一种和谐、舒适的感觉。

　　落坐之前，何茂天为王艾拉椅子，接过王艾的大衣并搭在椅子的后面，等大家都坐下后他才坐下。何茂天是李笑见过的最绅士的男人，一路上他一直给王艾拎包，王艾挎着他的胳膊，俨然一对夫妻。

　　王艾点了份火腿披萨，何茂天和卢近泽要了牛排，李笑不知道该吃什么就也点了牛排。

　　吃的时候，李笑才知道她的选择多么的错误，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她倒是知道，英语课上讲过，可切了半天，她只吃到嘴两小块。

　　何茂天和卢近泽一直在聊天，教育、经济、时事各个方面，各个领域，一顿海聊。卢近泽是当老师练出来的嘴皮子，何茂天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谁都能盖的。他们轮流掌握着说话的主动权，李笑觉得卢近泽是个很拿得出手的男人。王艾感觉一点也不健谈，李笑倒是想说，可和他们说话不在一个层面，要是谈谈蜡笔小新兴许她能插上嘴。

　　王艾慢条斯理地吃着，不时地皱眉头，显然她的胃不舒服。李笑改成锯牛排，反正她在他们面前是个孩子，不用吃得那么优雅。

　　这回轮到王艾胃不舒服要去洗手间，李笑理所当然地陪她去了，可她什么也没吐出来。出来之前，王艾望着李笑，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回来的时候，李笑的牛排都切好了，卢近泽为她做什么都是不动声色。

　　最后，他们聊到餐厅里播放的音乐，卢近泽竟然听出了是班得瑞《迷雾森林》专辑里的“返璞归真”，大家啧啧。之后，谈论起乐器，从民族管弦到西洋管弦，然后说起小提琴，然后是沉默不语……

　　在吃餐后甜点时，何茂天以到卫生间方便为由去吸烟，自从王艾怀了孕就不准何茂天在她面前吸烟，怕吸二手烟对孩子不好。

　　去了很长时间没回来，卢近泽开玩笑说，“他也害喜了，这么半天。”李笑笑了，王艾不露声色。

　　卢近泽进卫生间的时候，何茂天已经抽第四根了。

　　“憋坏了吧，她不让你抽？”

　　何茂天转移话题说，“你行啊，这么多年没看出来。没尝着李响，吃个小李响。”

　　卢近泽目光深邃，面无血色，不知该说什么了，就也抽起烟来。

　　饭后，他们就兵分两路，各忙各家了。

　　李笑和卢近泽直奔游乐场，李笑见到了期待已久的过山车、摩天轮，可是为了孩子，她只能过眼瘾了，她知道卢近泽有多紧张这个孩子，所以要去试试的要求压根就没提。

　　李笑光看着过上车就很过瘾，很着迷。一转身他没了，李笑着急了。她想起每年正月十五一起看烟花炮竹、一起看的那场流星雨，他都紧随其左右，不自觉地眼睛就潮湿了。她往远了找，无影无踪。她真的急了，没他，她连家都找不着。

　　“笑儿。”

　　她再一转身，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着爆米花，冲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