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间》小好

15、第 14 章

　　早餐偏西化，牛奶面包加鸡蛋饼，李笑吃得索然无味，去厨房找辣椒酱。

　　“辣椒酱呢？”

　　“没了，总吃过于辛辣的不好。”

　　以往卢近泽为了迁就李笑的口味，菜里都放辣椒，就是不放，也把辣椒酱放在桌上，让她自己拌。李笑以为他厌倦了迁就她。

　　李笑不想吃了。

　　“把牛奶喝了。”

　　“不想喝了，越喝越困。”说着从厨房吊柜了拿出速溶咖啡。

　　卢近泽从客厅走进厨房，“咖啡给我吧，你别喝了。”

　　“那我再冲一杯。”李笑不明所以地说。

　　“你的身子不适合喝咖啡。”

　　“啊？”李笑一楞，明白了他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但她不明白的是她还没“害喜”，他怎么会发现。

　　“卫生间纸篓。”卢近泽见李笑很迷惑解释说。

　　李笑觉得很没丢脸，既然都知道，那就挑明了算了。

　　“这个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

　　“卢老师，为什么这还要我说吗？”对卢近泽的称呼早该由叔叔过渡到爸爸，可李笑叫不出口，现在就就更不能叫了。从法律上讲，他是她的爸爸。从血缘上讲，他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老师真是一个好的称谓，不分年龄辈份谁都可以叫。

　　“我都要奔四十了，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婚姻，更不用说有孩子了。”卢近泽接近哀求地说。

　　“我不就是你的孩子吗？”李笑说完有点后悔，卢近泽其实很可怜。他爱了18年的人、等了18年的人永远地离开了他，现在还有她这么个拖油瓶，想结婚不容易啊。

　　卢近泽无语……

　　李笑被卢近泽护送到学校，她很不习惯。他们很少同时出现在学校，李笑要上早自习，不到7点就走，卢近泽8点上班，收拾桌子，打扫卫生后去学校时间还有富余。卢近泽不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但他不允许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摆放，李笑觉得那也是洁癖的一种。家里的东西总是摆放的井井有条，李笑早上有时来不及叠被子，放学回来房间里准有个“豆腐块”。

　　在高二教学楼门口碰到程副校长，程副校长打趣说，“在哪捡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儿？”

　　卢近泽半开玩笑地说，“下回有的捡，我告诉你一声。”

　　现在卢近泽还真后悔把他们的抚养关系公布于众，他们的关系捋顺清了，可又无法回到过去了。

　　第一节生物课，生物老师津津乐道地以果蝇为例讲解基因突变和基因重组的概念和区别，以及它们为生物进化提供了原材料，但不能决定生物进化的方向。

　　李笑听得入了迷，从未感觉生命如此般神秘。

　　李笑不自觉地将生物书翻到“生物的生殖和发育”这一章，她重点看了动物胚胎发育的过程及胚胎的发育动向，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觉。她抚摸着肚子，觉得生命很奇妙，想象着小家伙该成人形了，她很想知道小家伙有多长多重，甚至会想到小家伙会像谁，她还是他。

　　这时生物老师一句“注意”将她拉回课堂，这位老学究一讲到重点就会说“注意”，音调很好很怪，引人发笑。

　　生物老师的每一句都那么中听，如美丽的音符，连起来像在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的纪念》。李笑很想睡觉，又很舍不得，生物课在李笑的恋恋不舍中结束。

　　3、4节课，李笑困得眼皮不听使唤，美美地睡了一觉，放学时，老宫费劲地把李笑揪起来，她睡眼朦胧地看见一男的站在她旁边。穿着笔挺的西装来找她的男的一定是卢近泽，他是来接她回家。

　　他不会是要当护花使者吧，在这样的一个小城，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护送上下学感觉是很不错的，老宫花痴地望着卢老师，眼放绿光。李笑暗笑，没穿衣服的我都见过，穿着衣服有什么看头。

　　经过七班时，李笑忍不住想往里看，本来和七班的同学关系都不太好，反而离开了就想。想见但又不好意思见，所以一直没回去过七班。路上碰见了，打个招呼就闪人。叶凡就到新班级找过李笑一次，说有困难或有人欺负她随时找他。何恬静倒是不厌其烦地找她，总和她说起七班的事，特别是叶凡。何恬静很文静、声音很甜，如果说名字真的能影响人性格，那么何恬静就是最好的证明。李笑性格有点孤僻，本不喜欢和何恬静有瓜葛，可人家带着歉意和她交朋友，又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笑特别渴睡，值得庆幸的是每个高中生的桌子一半都堆满了书，可以遮挡老师的视线。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看《育儿百科》恶补生理生育知识，这是松田道雄的作品，囊括了婴儿出生之前到入学的所有必备知识。
　　书是卢近泽特地到书店买的，她欣然接受。老宫说她没羞没臊，李笑不以为然说大学要读生物，现在多学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去当妇产科大夫，每天迎接新生命。

　　李笑落了不少功课，但她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幸福中的女人想不到退路，她忘却她的理想，她的未来，也忘却伦理纲常。

　　卢近泽一如既往地护送，关心备至。

　　李笑才美美地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害喜”就折腾得她吃不下饭，孕育新生命的美好感就这样淡去了。看来当妈妈不是谁都能当的，特别是伟大的妈妈。

　　因为害喜，她每天早上要喝“生姜米汤”止吐，效果不佳。卢近泽说你妈妈怀你的时候一吐就是喝“生姜米汤”，说的李笑一脸鄙夷。

　　痛苦让人清醒，李笑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