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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乌山(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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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中看似平静毫无异常,但却处处又透露着古怪。
那村民见阻止他们无果,回了木屋将门猛地一带,发出“砰——”的声音。
几人四处搜查,连羊圈都没放过,妖气一直萦绕着就是没能找到具体的方位,罗盘与魂师神识竟都无法感知到具体方位,到底为何?
几人走到村子中心的一座神像处突然附近出现了好几个村民,那些村民有的捂着嘴有的指着众人浑身颤抖,他们神色怪异惊慌。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滚出去,滚出去!”
“这里不让外人进出,你们这是擅闯,滚出去!”
“天神大人,天神大人,村里闯进外人了,你可不要降灾于我们。”
村民神情激动,说着还有一位老婆跪在地上对着神像开始祈祷,嘴中一直念着:“天神大人,请原谅我们。”
池生咂舌,心想:“这是唱哪出啊,莫非这些古怪的村民,还信什么宗教?”
阿婆身后的村民也一并跪了下来一起磕头祈祷请求天神不要降灾。磕完头就都脚步虚浮的四散开,跑回了各自家中将门紧闭。
似乎怕下一秒天神就要降灾来了,一时之间村中人影全无。
池生道:“天神是谁?降灾又是降的什么灾?”
“诡异。”岁星定神道:“还有几处地方没有探查我,我们先去看看。”
追寻到一处道观前,气息鄹然浓烈,几人走到道观前推门时却被弹了回来。封印!
“又是封印?!”阮晏大惊。
“又?”韦玲儿也惊讶道:“莫非你们之前遇见过......”
“啊————”
“救命!救命!”
“天啊——!一定是天神大人降灾了!!”
“快回屋!快回屋!天神大人降灾了!都怪那些外来人——!!”
村子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他们嘶吼尖叫,还有惨叫声。
察觉不对,池生道:“村中有异!我们过去!”
说完他看了两眼被封印的道馆,脸上十分纠结。
苗沅衣看出他心中所想道:“几位师弟之前既然碰见过类似情况,村子那边我们过去查探,你们留在此处。”
怕是调虎离山之际,池生便不与她争,凝重地点了点头:“劳烦师姐师妹。”
韦玲儿三人轻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留下四人对视了一眼,阮晏道:“强破。”
“要命,怎么到处都他妈的是封印!”阮晏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快速地掏出法器。
法器起,金光与白光相撞,但封印却迟迟不破。阮晏脸色发白道:“此处封印比行宫强上许多。”
岁星看了两眼道观:“翎扇一用。”
阮晏虽然疑惑,但还是将法器借给了他,想看看那人要做什么。
岁星召唤来翎扇,两法器并在一起同时发出金光,那白光虚闪几下后便消失了,封印破,法器回到阮晏手中。
阮晏纳闷了:“你一个灵使还能这样?消耗的是阿池的魂识吧?”
池生听见这话点头如捣蒜,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体内魂识疯狂在流逝,非常不安。他心道:“从未如此用过魂识,竟不知魂识大幅度消耗时是如此的不安。”
道观的门被法器的力量震的颤抖,封印一破便不堪重负的裂开倒在地上,拍起一阵灰尘。
池生抬手挥去面前尘土,入眼得道馆十分普通,里面并没有神像供桌一类的东西,反而地方有许多腌酸菜的坛子。
他道:“莫非障眼法,转移我们视线?”
钟黍离迷茫道:“这些破坛子还要设封印?”
岁星走到坛子面前蹲下用手碰了碰,沉声道:“坛子设有有锁灵阵。”
“锁灵阵?!”几人同时惊呼出声。
池生惊讶的同时又想,这畜|生懂得当真不少!
锁灵阵乃器师派一种用来锁人或妖之身和两者的虚相、灵识、魂识。身若入阵则陷入昏迷失去意识无法逃跑,后者若入阵则是保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会经过时间推移流逝。
“这坛子为何会有锁灵阵??”阮晏不敢置信道:“这里面装得莫非......”
“破阵,便知。”岁星简言道。
片刻又问:“这里至少有几百个坛子,你一次能破多少阵?”
阮晏脸色不太好:“这些阵都很小,一次大概三十多个吧。”
岁星摇头沉声:“太少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你有何好办法?”阮晏不快道。
“将道观整个下器阵,法器强破。”岁星道。
“......”阮晏快吐血了,他咬牙道:“你可知如此大的阵,需要耗费多少魂识?!”
岁星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没把握?”
“......”阮晏黑着脸以弩为器开始绘阵,器阵强破是最快速也是最快捷的,但是消耗魂识极大,更别说一次破几百个阵。他牙疼的将阵绘完喝道:“起!”
屋内的坛子立时开始抖动,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坛子碰撞的激烈像是随时会裂开一样,阮晏有些吃力,咬着牙坚持。
金光持续围绕着道观,钟黍离与池生给阮晏传输着魂识脸色也不太好看,直到声音渐小,突然金光消失,道观里的坛子同时炸裂开发出“啪嚓”的声响。
坛子碎了一地,里面的东西漂浮在空中,眼前的景象让几人都有些错愕。
这里居然有一屋子的虚相和灵识?!
池生率先走过去,他看着一个个虚晃跳动的虚相,这些虚相十分薄弱,不是完整的虚相,只有一小半。
为何此处会有这么多残缺的虚相?怕这些虚相消散,他迅速将这些虚相收入了腰间魂灯里。
“阿晏,起个锁灵阵。”池生看着一屋子的灵识神色复杂:“将这些灵识封起来,莫要让这些灵识消散。”
阮晏沉重的点头将屋内灵识封入锁灵阵。
“为何会有这么多灵识?!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啊?”钟黍离咂舌:“收藏??”
“......”岁星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沉思之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人警惕地站在道观门口,片刻那些人转过角向他们走来,原来是韦玲儿三人。
池生松了口气,待几人走进定神问:“村中发生了何事?”
“我们赶去的时候只看见一群穿着黑色袍子的妖,他们将村中所有村民都杀死了,一个也没留。”韦玲儿脸色发白,沉重道:“我们挨家挨户查探了,一个活口也没有,全部都死在了村子中央那个神像的地方。”
“你说你看见了一群黑色袍子的人?!”池生惊道:“具体什么样子??”
韦玲儿思索了片刻道:“他们都带着鬼面,一只手上有铁链,通身黑袍没有其他杂色,他们身上有恶念还有妖气,很浓烈。”
话音一落池生几人都愣住了,钟黍离不敢置信道:“黑衣人居然是一群不是一个?!”
“怎么会......”池生也没想到,他喃喃道:“黑衣人竟然是一群人吗?他们是团伙?”
“村民突然被这些黑衣人杀,必然有问题。”岁星打断他的想法。
“村民刚才说如果有外来人就会受到天神降灾......”池生“嘶”道:“莫非这黑衣人的“处决”便是村民所说的降灾?”
“可这些村民为何会与黑衣人扯上关系啊”钟黍离不解道。
池生回想着乌村种种怪异的迹象道:“这里的村民似乎都很惧怕那个所谓的“天神”但是是谁他们传授的天神一说呢?又为什么村中来了外人就要受到“降灾”的“处决”呢?我们刚到道观村民就被杀死,黑衣人不怕暴露自己也要将我们吸引过去,原因是不让我们进入道观。”
他道:“但是我们还是进了道观,并且发现了道观里的虚相与灵识。如果这些黑衣人借助村民假象掩护的其实是这村庄道观里的东西呢?”
阮晏皱眉:“可这些又怎么与黔州和荆州城内事件挂钩?难道不是同一个黑衣人所为?”
“如果黑衣人当真是群体的话。”池生直直地看着众人道:“或许并非同一人,现在不得而知,这黑衣人牵扯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你们一路追查的便是这伙黑衣人?”韦玲儿问。
钟黍离与她简单解释了一番后叹气道:“如今我们该如何?黑衣人杀了村民之后就消失了,我们该怎么办?”
池生道:“守株待兔。”
他继续道:“既然道观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如此重要,那么他们肯定还会回来拿走这些东西,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一直不怎么吭声的万桐突然道:“可是我们就这样等,他们知道我们在也是不会来的。”
阮晏点头:“我们假意撤退躲藏在附近,此处有我设的锁灵阵,他们破阵我能感知。”
众人没有异议,村子有很多可以躲的地方,钟黍离指了指左边的路道:“不如咱们躲在那边?”
阮晏“哼”了一声:“左边离道观如此远,为何去那边,还是右边吧。”
钟黍离叹道:“你分明就是与我作对!”
阮晏道:“我与你作对作甚?分明是我选的这条更好。”
池生忙道:“不如我们等会再吵?先躲起来!”
那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嫌弃的哼了一声。
右边的道路更宽一点,他们一前一后地朝村子走去,几人走到一处牛棚旁时地上突然金光乍起,将几人围在里面底下阵符还是转动,阮晏与万桐大惊异口同声道:“传送阵?!”
传送阵一旦起阵无法暂停,几人被传送到了一片黑暗的地方,这里似乎是个洞穴,此处潮湿阴冷,还能听见滴答的水声,墙壁摸着坑坑洼洼的还有水渍。
“这他妈是哪儿啊?!”阮晏将脚底的石头踢到一边。
他妈是哪儿啊——
是哪儿啊——
哪儿啊——
啊——
“......”什么破地方,竟还有回音?!阮晏拉着脸压低声音道:“能不能燃个符,看不清此处。”
黑暗里突然亮起两个火团,钟黍离与韦玲儿将火团并为一个推到高出,火团悬在顶部照亮了四周。
这是一个圆形的洞,洞穴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窟窿,这些窟窿里面潺潺的流着水,中央还有一个大石碑,上面写着两行字“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这洞中唯一的出口被一块大石头堵死了,池生走过去摸着那块岩石,却被白光弹了回来,他咬牙道:“靠,又有封印。”
这一路上他们所行之处都是封印,几人脸色都不甚好,尤其是阮晏,听见封印两个字脸黑如锅底。
钟黍离抱着罗盘哭丧到:“这两行字不会是给我们写的吧?!”
“你少晦气。”阮晏黑着脸看着那两行字道:“与我们何干?此处一看便存在许久,这石碑也不是新刻的。”
他咬牙道:“有封印,如何出去?又要强破?”
池生张了张嘴,突然脚下金光又现,几人脸都白了,阵符转动几下鄹然停下。
“五行阵......!?”阮晏咬牙怒道:“此人......竟设两重阵法?!”
五行阵又称迷阵,此阵可将人困在阵中无法出来,阵中有幻象可见心中所害怕的东西称为心魔。
破除五行阵唯有战胜心魔或者献祭法器强破,但深陷五行阵之人会被心魔困住,若无强大的神识便会痛苦万分。
阵已起,没多久便开始发挥了作用,众人为了保持清醒只能源源不断地消耗魂识,但魂识毕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没多久就开始有些吃力。
“现在如何?”韦玲儿脸色不太好,厉声道:“我们都被困于此处,洞穴设有禁止也不会有人会从外破阵救我们。”
苗沅衣皱着眉问:“此人到底什么来头,竟会我灵师宗派的道学,难道?!”
她说了一半停了下来,思索着什么,其他人都专注于用魂识保持清醒,并没有人听清她这句话。
众人也抵挡不住了,最终都放弃了抵抗陷入了心魔之中。他们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神情痛苦。
岁星一直靠着池生坐着,他神色淡淡的,好像不是被困在阵里而是在酒楼一般淡定。
旁边的人并没有运作魂识保持清醒,他面容痛苦地扒着岁星地肩膀小声说些什么。
他说:“我不要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