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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迷城(二) ...

  •   都没曾想这厮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乏了,没走几步道没做什么事儿,干看着都能乏,当真娇气!

      但无论几人再怎么抗议,娇气包不愿去还要闹,嘴动得倒是利索,四肢像是灌了铅,硬拽着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惹得大堂中人频频回头。

      阮晏心下觉得极其丢人捂着脸痛苦道:“你且上去休息吧。”

      “嘿。”钟黍离就喜欢在这种时候打击报复,他拿罗盘遮住脸落井下石:“你怎比我还不中用?”

      “可算让你找到一次把我比下去了。”池生计划得逞便开始嘚瑟:“哎,也不知是谁,被吓着就要躲在自己灵使后面哭哭啼啼地给人扔符纸。”

      “......住嘴!”钟黍离把罗盘往他脸上扔:“快快住嘴!”

      “你竟敢往我脸上丢?!”池生摸着自己脸上符纸,怒道:“你知道我这张脸值多少钱吗!”

      “......”岁星记忆起了客栈那一幕,扫了他脸一眼。

      感受到身旁的视线,池生臭美道:“是不是看入迷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人瞧了我还要说我丑的。”

      钟黍离捂住脸道:“我怎会认识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池生不甘服输:“我厚颜无耻?当初也不知是谁非我教他如何做一个厚着脸皮的人来着。”

      钟黍离登时惨叫两声趴在桌子上不愿意说话。

      阮晏看他俩这样就烦,“呸”了一声一脸嫌弃:“我看你一点都不困乏,倒是精神很足。”

      池生立马蔫儿下来,怕他们几人嫉妒之心促使之下要强行拉他出去,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到门口。

      想到了客栈之事他又拦住了那位伙计:“小二哥,再跟你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客栈啊,离得最近的。”

      伙计指了指自己:“我们这里便有,客官要几间房?”

      “......你门口不是挂的酒楼吗?”池生道。

      “哎,一家店总会有几个副业的,我们这里也不例外!”伙计拍着胸脯说得头头是道:“只要你要的选择,咱肯定给你提供,包您满意!”

      池生呵呵一笑:“那便来两间上房。”

      伙计应了一声就带着池生上楼,他站在楼梯口朝那几个四处张望的人招手,几人这才起身朝他走来。

      这人说的确实不错,虽主营酒楼生意,但是此处厢房并不简陋,甚至可称上乘,池生简单分配了房间,自己打着哈欠便要进房。

      “慢着。”阮晏按住他的肩膀:“为何空房如此之多,我和黍离还要挤在一间?”

      池生低下速甩开肩上的手然后拉着岁星迅速进房关门一气呵成,他在门中大喊:“省钱!”

      岁星:“.......”此人根本当真是恶劣。

      想来是真的困乏,池生鞋子都没脱便滚上了床盖着被子不动弹,没过片刻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次他做了一夜的美梦,醒来时神清气爽地满脸笑意,他打着哈欠掀开被子下床穿戴整齐。

      房间里又安静又空荡,他在中央愣了半天才喃喃:“这畜|生为何又不见了?!”

      怎的总是独自行动,一点都不懂得贴身保护主人!

      罢了,既有血契在身想来他也走不远,随他去吧。

      池生起得早,并没有去打搅隔壁那二人,而是自己带上一些防身的东西出了客栈。
      这荆州的空气于其他城中相比是差远了,总会有些尘土的味道,许是因周围并无什么植物造成的。

      荆州城的清晨说是“清静”倒不如说是“荒凉”,他绕着这城悠悠地逛了圈,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没错过,却没见到几家像样的小摊与店铺,连大点的宅院都没有。
      这城并不大,只有黔州的三分之一大小,城中无官兵镇守秩序混乱,到处皆是“难民”乞丐。

      任何一处巷子都能见到各种“争斗”,甚至最“繁华”的街道上也能看见听见吵闹、哭喊、争抢的场面。

      县令府本在荆州最中心的位置,府衙占地面积广阔,但却衰败许久,大门的一半歪歪斜斜的挂着,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也被毁坏。

      院子内杂草丛生,里面都是些乞丐和居无定所之人,从屋子到院子,光一进门看到的就有几十余人。

      池生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各样的神情目光都有,他温和地朝那些人抱拳:“打扰诸位了。”

      有位穿着破布衣,手里拿着缺了口子的碗警惕地问道:“你不是本城人,你是外面来的?”

      “我逃难至此。”池生见有人回应他,走到那人旁边也学他靠着墙坐着:“可否收留我?”

      那人咬了一口沾了土的馒头,嗤笑:“你穿着不像逃难之人,我为何要收留你?”

      他用手指了一圈院子内的人:“你看看这些人,无家可归,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能靠着乞讨生存。”

      池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圈,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婴儿啼哭,这些人生活艰苦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不会容易被人感化,要么用钱要么用吃的。

      他不在与这人兜圈子,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手心:“我是来跟你们打听点事情的。”

      那人拢了拢杂乱的头发,盯着池生上下打量许久:“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这种人跟我们打听的?”

      池生忽略他的嘲讽之意,温和一笑:“自然是命案,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有些消息往往最底层的百姓知道的是最多的,探听消息找要钱不要命的总是不会有错的。

      那人哈哈一笑:“你怎能笃定我会知道命案,我可是乞丐啊。”

      池生不动声色打量院子的人一圈,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关注这里的动向,他沉声单刀直入:“荆州县令如何死得你可知?”

      “哦......?”乞丐转了转眼珠:“外面来的,一来就探听县令府,不简单,你是什么人?”

      这里的人果然对外面来的人很警惕。池生直言:“不瞒你说,我是灵师,此次前来是察觉荆州妖气浓烈,想要一探究竟。”

      乞丐放下碗,认真盯着他看:“你是猎妖的人?”

      池生点头:“不错。”

      “确实有些修真的样子......”乞丐说话不再似之前那么紧张,他靠着墙仰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他道:“这县令府五六年前荒废下来,我们便从巷子桥洞搬到了这里,也算是有个遮风挡雨之地。”

      “荆州县令从十年前开始死了已经有五位县令了,每个都任职月余便十分蹊跷的死掉。”他诡异地笑了几声:“这些人不敢靠近县令府,可怜第一位县令老爷身死竟无人收尸,还是他手底下那些人花了钱,找到我们几兄弟将县令的尸体搬走扔到了乱葬岗。”

      “荆州死过这么多位县令,为何还有人敢来此地居住?”池生疑惑。

      “荆州地方小,哪儿来那么空府邸供他们居住。”乞丐摆了摆手:“反正都是朝廷派来任职的,又不敢多说什么。”

      “你说第一位县令死的时候是你们抬走的尸体,那后来的呢?”

      乞丐将破碗里的水一气喝了干净,水珠沾在他的长胡子上他一抹嘴道:“后来的?没人见过那些尸体,死了,凭空消失了,诡异得很!”

      池生若有所思,又问:“第一位县令死时是何模样?”

      “模样?”乞丐抓挠着身上悠悠道:“那夜下着大雨,又是个打雷天,没太看清他的模样,就记得眼睛睁得老大,嘴也张着,像是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

      “下着大雨?”池生皱着眉:“可是连夜让你们将尸体抬走了?”

      “当时我们几位兄弟刚从桥洞避雨,忽然就听见瞧上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吵闹声。”乞丐又陷入了回忆,手搓着露出一节的胳膊:“我们就想看看怎么了,这一看就见一群官兵提着灯笼跑过去。”

      “我们几个兄弟觉得好奇,就跟了上去,这群官兵停在县令府门口守着,门口一直有人在说话。”乞丐拧起了眉道:“然后那些官兵就不知为何都撤离了,只有一名男人跑了出来四处张望,他找到了我们,让我们把宅子里的尸体搬走,扔到乱葬岗藏起来。”

      奇怪,官兵来了为何又走,且这堂堂县令竟不下葬?!池生心中惊疑。

      “那人说要给我们一大笔银子。”乞丐说到这儿吐了一口痰:“结果老子把事情都办完了,回去这人竟然不见了,吃了一大亏。”

      “凭空消失?”

      “谁知道是没钱跑了,还是让这县令的死吓着跑了。”乞丐面露嫌恶:“总共是恶心了老子一票。”

      他将池生手里的银子抢来:“你要听得我讲完了,钱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这荆州果然如同传言之中一般是一座“迷城”,这里人古怪事情也古怪。
      从知府到县令,这妖为何频频与朝廷命官过不去?

      此妖当真十恶不赦,处处与人类纠缠,这些事情又都与黑衣人有关联,莫非都是他所为?他与白家二女是否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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