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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愿与你立黄昏,问你粥可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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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莲,时辰可是差不多了。”天帝也换了身黑袍,掩了自己的气息,混入这鬼集中。
“嗯”黑衣女子答道。
“你知道是哪里。”
“就算我不知,你还感应不到么。”
“这些年,是不是太过娇纵你了。”天帝厉声道。
“天帝,你该知道,我不怕死,你我也只是合作,你若不开心你就杀了我。”幽莲平静的说到。
天帝满脸愠色,记得以前有一个男人,也是这般跟自己说话,可是后来,他越发尊敬自己,天帝也明白,他终究是伤了心。
“你走吧,用不着你了,记着拖住那条狗。”幽莲半句话都没有,就闪身走了。
天帝黑着脸,不过想着一会儿要见到的人,心情多少也是好些了。
鬼集对这外人来说虽然热闹异常,对无常来说,却只是些没长心的玩意儿在一起相互取暖罢了,都是自个儿瞎热闹。
无常同往年一般寻了处僻静之所,喝着酒,发着呆。
“还有么,分我些。”一道略生硬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无常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来者是何人后,便又低下头,举起酒壶“就这一壶。”
那女子半分犹豫也没有,拿过酒壶,与无常并肩而坐,仰头而尽。
无常总能碰见她,但却说不上多熟识,因为两个人即便就这样坐在一起也是半句话都没有,只是各顾各的喝着酒。酒喝够了,她便抬腿就走,她从不说自己是谁,做什么,仿佛只是为了和自己喝喝酒。
可无常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了什么,因为,主子跟他说过“这是一个可怜人,自己算是对她有愧,她要做什么随她去。”所以,无常看见她,便也就陪着她了,与其说是自己陪着她,不如说是她在陪着自己。
无常是云千雪的心腹,众妖魔不是想要讨好他,就是惧怕他。没有人待他像平常人一般,可以陪他安安静静喝壶酒,时间长了,无常发现自己竟有些喜欢这样互不干扰的气氛。
“你不好奇么”女子史无前例的开口道。
“嗯?”无常似乎是没想到女子会跟自己说话。
“你不好奇我是谁么”女子以为这人没听懂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昂,不好奇。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明白,别人的有什么可好奇的。”无常淡淡的说道。
女子突然笑了下,转过头,看着无常。
“也是,自己都没过明白。不过,你那脸怎么回事儿?”女子平淡的问道,语气平淡道似乎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么。
“小时候留下了个疤”无常也平淡的答道。
“天天戴那个东西不闷啊,摘了多好。”
“摘了?”无常从自己戴上这个面具,就从未想过摘下,有些事,即便过去百年、千年,在自己心里仍是过不去的坎儿。
“面具若是戴不到自己心上。戴了也无用,不过是逃兵而已。”女子转过头看着无常的眼说道。
“那它,就是你心上的那个面具么”无常用下巴指了指女子腰间的铃铛。
女子微微愣了愣神。
“总见你一脸心思的摸着它”无常解释道。
女子笑了笑,站起来转过身说了句“我叫幽莲”,便潇洒离开了。
无常看着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拿起地上酒壶,发现是空的后,又看了眼幽莲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蔓上一抹笑。
这一晚易子澜折腾的累了,云千雪半倚着床头,易子澜便躺在云千雪的腿上,二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云千雪的低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易子澜,很是满足。
易子澜手里把玩着云千雪从肩头垂下的发,瞧着眼前的美人儿越发好看,心下更是溢的满满的欢喜。
“阿云,你真是好看”易子澜情之所至开口说道
云千雪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抚过着易子澜如同墨笔绘过的眉眼。缓缓说道“子澜不知,第一眼见你,就觉得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好看的人,一池清潭水,两眼跨忘川,说的便是你吧。自那时我便下定决心,要生生世世把你的放在心上。”易子澜听到这儿,猛地弹起来,云千雪看着面前的人奇怪的举动,微微皱了皱眉,一脸疑惑的看着易子澜。
“今生遇汝,何其幸哉。”易子澜一脸严肃的说着。
云千雪突然笑开了,就连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云千雪抚着易子澜的脸庞,点点头,重重道了句好。
千句万句都不过是一句“今生遇汝,何其幸哉。”
易子澜心随意动,直接跨坐在云千雪身上,趁着云千雪一脸茫然之时,吻上了云千雪的唇。
这次的吻与以往都不同,第一次是未通心意的浅尝,第二次是互通爱意的缠绵,这次,是略带情欲的攻略。
易子澜吸吮着云千雪的唇瓣,舌尖仔细描绘着云千雪唇的形状,趁着云千雪略失防备之时,易子澜已经将云千雪的胸前的衣襟扯开。万年的孤身一人,云千雪难以自持,易子澜听见云千雪厚重的呼吸声,满足的笑了,暗喜着“鬼王又如何?还是嫩了些。”
突然,易子澜觉得怀里的人体温一下掉到冰点。二人所有的情欲,顷刻而退。
“阿云。”易子澜急声唤着云千雪。
“没,没事时辰到了而已,对,对不起。”云千雪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笑还未至唇角,替上的便是满脸的痛色。
易子澜替云千雪拢好了衣服,紧紧抱在怀中,可不知为什么,往常他多少会好些,可今日脸色愈发的不好了。
“小澜,你这样抱着他,越久,他便越痛。”
忽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房中,天帝背手而立,看着床榻上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那人嘴唇红肿,泪眼婆娑着,刚才发生过什么,一眼便知。
“你是谁。”易子澜将云千雪护在身后,警惕的说道。
易子澜本能性觉得这人不怀好意,可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有闪过些画面,自己是一个士兵模样,和一个男子谈天说对指点江山好不惬意。
天帝微眯着眼看着易子澜脸色。说道“我是谁,你早晚会知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夜夜痛苦是为什么。对了,今天七月十五,魔力更盛,想必,你也更难受吧。”
易子澜努力回过神来,盯着天帝看,这面前的人和刚才脑海中画面里的那人长着一样的脸。易子澜越发的困惑了。
“你闭嘴,你若是想杀了我,那便来,万年前我都能在你眼前离开,现如今你以为我会怕你。”云千雪捂着胸口,推开挡在身前易子澜,对上天帝的眼,厉声说道。
“你死也不愿交出来。”天帝问道
“你做梦,凭你,也配。”说着云千雪额间的彼岸花隐隐发亮。
“不用对我这般敌意,我只是看看你到何种程度了,当年所说的你还能不能做到。”天帝自己寻了个凳子坐下,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说道。
易子澜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是与自己有关,因为面前这人明显是认识自己的,确切的说是认识自己的前世。
“行了,我走了。对了小澜,你离着他远些,你若真心疼他,发病时,远远看着就好。”天帝背对着二人,“好心”提醒到。
“滚”云千雪一扇子打过去,可扇子连那人衣襟都没碰到,那人就不见了。
“这是谁,法力好高”易子澜暗自疑惑着。
没等易子澜多加细想,一丝痛苦的哼声传到易子澜的耳中,易子澜回过神来,转身就想要将云千雪抱紧怀中。可是,手愣愣停在了空中。
易子澜犹豫再三,将云千雪还是抱在了怀里。云千雪感觉到痛苦顿时消散,可没多久,接着就是一浪高过一浪的苦楚。
易子澜感受到了云千雪的变化。不敢不听那人的话,只能将云千雪放在床上,自己下了床远远的站着,时不时转着圈圈,可眼睛却是一刻都没离开云千雪。
云千雪虽然还是满脸痛色,却总是能平缓度过的,不似方才,一股比一股强劲,体内的东西像是要破体而出,易子澜离着越近,那个东西想要出来的欲望就越甚。云千雪的内力越是压着,那个东西越是反抗,就这样两股劲儿在云千雪体内打的不可开交。
总算是熬过了寅时,易子澜看着云千雪慢慢恢复了脸色,彳亍这不敢上前。
“子澜,你过来吧,我没事了。”云千雪定了定气息,开口说道。
易子澜听见这话,急忙跑过去,直接躺了上去,捞起被子盖在二人身上。二人交颈而卧。
“阿云,那夜也是这般么。”易子澜内疚道,他突然厌烦那时自己的自作聪明。
“不会,今夜是七月十五,所以看着往常厉害些,你知道的,我是魔不是人”云千雪安慰道。
“为什么。”易子澜手放在云千雪胸口上。问道
“这里放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既然重要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云千雪我握住易子澜的手,嘴上噙着暖人的笑,温柔的说着。
易子澜没再问话,只是抱着云千雪。就在云千雪以为易子澜睡了的时候,听见易子澜缓缓说道。
“阿云,我想要记起来一切。我想知道你经历过的,我们经历过的。还有,我知道,那个人想看着你死,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我,我在,我会保护你的。”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声音淹没在云千雪的怀里。
云千雪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温柔的笑了笑。
有这样一个人,不管你是人,是仙还是魔,他都只当你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只当你是会伤会痛的人。
一生何其幸哉,方能得此一人。
云千雪抚平了他的眉头。呢喃道“这次,就换我来吧,你太累了。”
云千雪手指轻轻在易子澜额头一捻,一张符被云千雪抓在手心,打散后,一团无名火在易子澜额头闪了闪然后隐匿起来,云千雪又摸了摸易子澜额头,发现是温热的了,才把他裹进被子,自己闪身到床的另一边,闭上眼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