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赤司BG] 妳是我微笑的起點》墨妘

8、Chapter.8

　　吃完晚餐後，遠澤綾走向書房，輕聲喚道：
　　「父親。」

　　男人轉過身子，看著站在門旁的她，溫柔說道：

　　「怎麼了嗎？表情這麼嚴肅。」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商量。」
　　「嗯，真難得呢，發生了什麼事嗎？」

　　深吸一口氣，遠澤綾將目光對上父親。

　　「我不想去櫻蔭中學，我想上的是帝光中學，可以嗎？」

　　男子的眼底閃過一絲波瀾，片刻後，他靜靜地開口。

　　「能告訴我妳的理由嗎？」父親的語氣平淡，遠澤綾分辨不出，那究竟包含著哪些情緒。
　　「我……」她突然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我不想…跟我的朋友分開。」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緩緩開口道。
　　「妳說的朋友，是今天的那位赤司君嗎？」

　　停頓了幾秒，她靜靜地點頭。
　　「我會保證，學習成績保持在水平以上，不會讓你們擔心的。」

　　嘆了一口氣，男子輕輕地喊道：「綾，過來。」

　　遠澤綾有些愣住，她緩緩地走向父親。

　　一步。兩步。三步。
　　她有些害怕父親的接下來的話語，這是第一次，她開口要求，第一次，試圖違背家裡的安排。
　　沉重的步伐抵達了終點，她望向父親，對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去。
　　帶著些困惑和猶豫，她還是慢慢地往父親身上靠了過去。
　　接著，她的身軀被大大的雙臂環繞在一起。

　　「好久沒有這樣了呢。」父親突然笑著說道。
　　「嗯？」她有些疑惑地發出聲音。
　　「綾，好久沒有這樣給我抱了呢。」他淡淡地說。

　　望著父親的神情，確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連開口索要擁抱都會有些害怕，怕他們看見自己偽裝起來的逞強，怕他們擔心自己。

　　「我一直在等這一天呢。」帶著溫柔的語氣，他靜靜地望向她。
　　「綾啊，妳是一個很堅強也很體貼的孩子。總是優先考慮別人的想法，自己卻永遠放在最後一個，妳總是把每一件事情做到最好，從來不曾對我跟媽媽要求什麼，因為太過讓人放心了，反倒讓人擔心，擔心你只是在勉強自己，會不會哪一天就倒下了呢？」

　　父親的話語，彷彿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上，震擊的同時，連帶著讓她的胸口微微發疼。

　　「記得嗎？第一次見到妳時，妳是個很安靜卻很開朗的孩子，在跟妳接觸過後，我跟媽媽，都被妳那天真的笑容迷住了。看著妳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讓人感到很溫暖、很安心。在知道妳的故事之後，我們都很心疼妳，也想帶妳，去看看更多這個世界的美麗。」

　　抱著她的力量似乎微微收緊了一些，父親的溫度、氣息、味道，圍繞著她的身軀，而她也確實地，感受到了他的愛。

　　「把妳接回家後，我們只希望妳過得健康快樂，卻沒想到，無形中給了妳這麼多的壓力，對不起呢，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妳。」

　　眼睛的淚水慢慢地從雙頰滑落下來，滴落在手心裡。
　　「妳啊，就連哭泣也是這麼安靜呢。」溫柔的用指腹擦去溢出的淚水，父親笑笑地說。
　　「為什麼….會知道呢？」一直以來，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不想讓他們擔心，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們擔心了。

　　「因為，一直看著妳的我和媽媽，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父親望向站在門口的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光，慢慢地走向他們。
　　接著，她落入兩人溫暖的懷抱，混雜著父親身上木質芳香的香水味，和母親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終於，她第一次，將自己毫無保留的壓抑在父母面前釋放出來。
　　情緒，也終於得以墜落。

　　彷彿過了一世紀這麼長。平復下來後，她才小聲地開口：
　　「那學校的事情，奶奶會同意嗎？」她望向父親的雙眼。
　　「嗯。」父親溫和的眼神注視著她，將他的大手放在她的頭頂，用很輕、很輕的力道，緩緩地對她說：「這是綾第一次向我們要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管怎麼樣，爸爸我，都會保護好妳的。」
　　聽著這番話語，不知怎地，她突然間有了很大的力量。
　　「那我，跟你一起去說服奶奶！」說出這句話的她，這一瞬間，不再害怕不安，更多的，是從心底湧上來的勇氣。
　　父親的眼神閃過了一絲詫異，接著，他溫柔地笑了。
　　「我們的綾，真的變強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