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依赖》终晚夏

1、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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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晚夏/文

　　叶川右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悬窗框外，发尾被风吹得斜摆。

　　前方遇红灯，他懒洋洋转向副驾驶的白毛少年，“你到底想干嘛？”

　　一大早被人拽出来当司机，叶川极度不爽。

　　白毛少年翘着二郎腿，抽出瓶矿泉水拧开，“都说了是惊喜，按我说的走就是。”

　　红灯转绿，叶川猛踩一脚油门，车子极速蹿出去。

　　“我靠！”白毛少年抓紧把手，“川哥，咱悠着点行吗？”

　　叶川油门踩到底，“不行。”

　　“一大早，哪来这么大火。”白毛少年透过倒车镜斜视亮红色的车身，“你那辆黑色法拉利不是刚开几个月，怎么又换？”

　　“报废了。”

　　白毛被水呛到，“你他妈又去飙车了？”

　　前方再遇红灯，叶川踩了脚刹车，“嗯。”

　　“真不怪你妈把你发配到破学校，你就该感受下普通人的生活，才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叶川没好气，“还有多远。”

　　白毛拧上瓶盖，指着前方，“就那，在那个巷子口停车。”

　　车停在路边。

　　叶川将靠背后移，拉下遮光板，阳光顺着半透明玻璃窗打在小臂，扩散成温暖的颜色。

　　白毛下车，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川哥别睡了，走啊。”

　　“不去。”

　　白毛扯他，“走吧，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叶川无动于衷。
　　要不是被门铃吵得睡不着，他根本不会开车拉这个神经病出来。

　　“快点，下车。”白毛收起遮光板，又去拉他的胳膊，“我保证，你绝对不虚此行。”

　　叶川被烦得没辙。连帽运动衫拉链扣在最下面，随时都能从肩膀滑落。一侧黑色运动裤卷起两层边，露着半截脚踝。

　　他掏出条口香糖塞嘴里，把糖纸卷成团状，随手丢进巷子口的垃圾桶，烦到要死的口气，“去哪？”

　　“就这儿。”白毛指过头顶。

　　正前方的栅栏门上有一排红字，因岁月的洗礼而褪色发黄。

　　浅南市第二中学。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白毛少年冲他眨眼。

　　一副欠揍的德行。

　　这是叶川这学期要读书的学校，今天是八月三十一，他本该来报道。

　　“程思俞，你是不是有病？”叶川转身上车。

　　“喂喂，我好心带你认路，你怎么还不领情？”程思俞拦住他，“我可听说了，他们这种普通学校，今天都要报道打扫卫生的，你怎么不去？”

　　叶川以前读的是私校，学校会安排专业保洁人员清扫校园，根本不需要小姐少爷动手。

　　“还有还有，据说他们普通高中生都是骑自行车上学的，你这拉风的跑车是不是可以退休了？”程思俞环顾四周，“不过，这破学校升学率真是全市第一？”

　　程思俞说废话的间隔，叶川早已回到车上。

　　“哎，你听到什么声音没？”程思俞顺着学校西侧的巷子里张望。

　　叶川根本不理。

　　程思俞把人从车上扯，“走，看看去。”

　　叶川眼都懒得睁。

　　“走嘛，多了解新学校周边，有利于你快速融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片巷子阴暗潮湿，周边爬满蔷薇植物，地上有青色苔藓，还带着发霉的味道。

　　两个人沿巷子走进十几米，叶川早就没了耐心，“还有多远？”

　　程思俞摆了摆手，拽住他侧身藏在墙后，“嘘。”

　　叶川顺着程思俞的方向看，几米外的角落里，两个穿二中校服的男生中间围着一个弱小的男生，看身形和样子，八成是个软糯的Omega，似乎正处于发.情期。

　　叶川对这种戏码没兴趣，抬腿离开。

　　程思俞拦住他，“别走啊，万一他是那种顶级Omega怎么办？要不要赌一把，他一会儿是露耳朵还是尾巴？”

　　初中生理课上老师讲过，Omega中有一种顶级品质的 ，信息素的味道会随标记人的喜好任意改变，且在发.情期被标记，会出现柔软的尾巴或耳朵。

　　这种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的诱惑力极大，在本就稀缺的Omega中，比例不足千分之一。

　　叶川窝火，“你一个Omega，带着我来看别的Omega被标记？是不是有病？”

　　“看看怎么了，又不违法。”程思俞拽了拽他，“哎哎，要开始了。”

　　这次程思俞并没能留住叶川。

　　这段巷子阴暗幽长，叶川已经迈出几米远，身后仍持续传来Omega的求救哭嚎声。

　　草！

　　叶川转回来，身上还带着起床气，他扯下运动衫，径直往巷子里走。

　　角落里的程思俞不敢出大声，“哎，川哥你干什么去！”

　　“见义勇为。”

　　叶川左手揣在裤兜，运动衫挂在肩膀，走到两个小流氓身后，“喂。”

　　听到动静的黑瘦男生停下手，仰头斜视，“哪来的孙子？”

　　“我是你老子！”

　　叶川把运动外套丢在Omega身上，转身上来就是一脚，黑瘦男生一个趔趄，被踹出两米远，撞在了青砖墙上。

　　两个小流氓并不是叶川的对手，三两下被他干.翻在地。

　　直到二人蜷着身体求饶，叶川才彻底停手。他掏出条口香糖塞进嘴里，正了正衣领。

　　见彻底安全后，程思俞蹿出来，竖起大拇指，“川哥的风姿不减当年啊。”

　　叶川没理，视线转向另一侧。

　　正前方约五米远的位置，站着一名穿二中衬衫的少年。穿堂风吹过，扬起洁白整齐的衣摆，小腹曲线一晃而过，叶川有片刻失神。

　　对方腰板挺直，手臂上套着学生会袖标，他手握黑皮笔记本，面无表情，像个精致雕塑。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学，一脸惊异崇拜的模样看叶川。

　　叶川没给正眼，“看够了么？”

　　从叶川动手开始，这个人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看他们打也不来劝阻，明显是等分出胜负后坐享渔翁之利。

　　白衬衫少年没理他，来到发.情期的Omega身边，“你怎么样？”

　　“我没事。”Omega裹着叶川的衣服，蹲在墙角瑟瑟发抖，“谢谢江会长关心。”

　　江亦宁：“能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Omega的眼神转向角落里的两个流氓，瞬间吓红了眼，“没、什么都没有！我就是特殊期有点难受，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江亦宁口气严肃，但很有耐心，“别害怕，你说实话，校方会维护你的安全。”

　　Omega躲进衣服里，带着哭腔，“这就是实话，求求不要再问了，我就是想休息一会儿，求求你了。”

　　“好。”江亦宁直起身，公事公办的口气。“依据校规第八十八条，Omega发.情期可随时向校方请假，请务必不要在特殊时期上学，会给同学和自己带来不便。”

　　Omega紧咬嘴唇，“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亦宁翻开笔记本，把填好的请假条递给他，“门口已经安排好校车送你回家。”

　　Omega来到叶川身边，把衣服还给他，“谢谢你。”

　　叶川没接，“你穿吧。”

　　Omega声音很轻，“不用，真不用。”

　　“那就扔了。”想到对方刚才的话，叶川就没好气，“别人穿过的衣服，我不会再穿。”

　　Omega没再多言，裹着衣服跑离巷子。

　　江亦宁走到两个小流.氓身边，“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小流.氓迅速站起来，双手交叠在身前，服服帖帖的向他鞠躬。

　　“江会长，我们错了。”
　　“我们再也不打架了！”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两个人避重就轻，外加周围没有摄像头，受害者又不肯说出真相，且身体并未受到实质伤害，达不到立案标准。

　　“哎，这个江会长还挺厉害啊。”程思俞在叶川耳边嘀咕。

　　叶川瞟了眼站得笔挺的背影，“切，小白脸。”

　　片刻间，江亦宁停下翻笔记本的手，转身回看叶川。

　　显然，他听到了不算礼貌的称呼。

　　叶川并不在意，吊儿郎当地站在他两米外，毫不避讳的与他视线相接，吹起一个口香糖泡。

　　嘭。

　　泡炸裂的间隙，江亦宁转回去，继续对小流.氓说：“依据校规第十八条，无故旷课者扣三分，在外聚众打架者扣六分，记过一次。”

　　“会长您行行好，就放过我们吧！”

　　“是啊会长，再这么扣下去，这学期上不完就得被开回家了啊！”

　　当事人无视二人的祈求，拿出处罚条，在落款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人三千字检查，写完后交给纪律委员。一天内，打扫干净学校所有厕所。”

　　“我靠，这位会长真狠啊。”程思俞捅了捅叶川，“你完了，就你这操蛋德行，高三这一年怕是要住厕所吧。”

　　两个小流氓向江亦宁深深鞠躬，双手接下处罚单，如获珍宝一般，放在鼻尖使劲闻，一副着迷享受的模样。

　　“我靠，什么情况，这他妈是变态吧。”程思俞感叹，“川哥，你这一年可有的玩了，这学校太有意思了。”

　　“闭嘴。”叶川看着恶心的画面，心中难免犯嘀咕。

　　这种行为，如果是Alpha对Omega做的也能理解，但很显然，他们三个都是Alpha。

　　流氓离开，江亦宁走过来，视线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叶川这才仔细看了眼这位会长。

　　对方穿着平整无皱的校服衬衫，衣扣和袖扣严丝合缝。

　　这人面部轮廓深邃，肤色又白，整个人显得更为冷漠，或者说是装.逼。

　　与人的礼貌对视时间是三秒，叶川却持续把视线放在对方的眉眼之间。

　　切。
　　果然是个小白脸。

　　江亦宁的目光转到程思俞，“哪个班的？”

　　“哎哎，我不是你们学校的。”程思俞连忙解释，“会长您可管不着我。”

　　江亦宁合上笔记本，“既然不是二中的学生，麻烦不要在我们学校附近……”

　　“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虽然不是你们学校的……”程思俞看戏不嫌事大，指着叶川乐歪歪的，“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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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站错攻受呀，现在耀武扬威的纨绔少爷，将来真的会被人【好.好.调.教】。
用【江会长】而不用【jiang主席】是因为打后面这三个字会被全部【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