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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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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地狱厨房一角，斯塔克安全屋]
在到达安全屋后，史蒂夫获得了斯塔克定位的地图，上面简单标注着当时连结中对呼唤有所回应的人。黑色实心点没有任何活动迹象，在连结中精神力反应过于平静，疑似沉睡；红色是当时正处于活动中的人。
史蒂夫一手《全球旅游指南（穷游版）》一手《薛定谔的兄弟姐妹》，感觉路漫漫其修远兮，前途无亮。
[哥谭，未知地点，废弃施工楼]
声音总是在困扰他。
安德鲁的身体在退化，这不是他第一次醒来，上一次他享受了足够多的营养剂，以至于身体在适应暴增的精神力的时候，毫无自制力的试图无限制的进化。他当然没有成功，贪婪是原罪，他在初步触及这个世界的时候晕厥了。
安德鲁记得“第一次”。他曾做到脑域开发超过百分之六十，物随心想，轻易就能控制物质，改变物质。有一瞬间，安德鲁以为自己能获得超越一切的自由。但他毕竟没有。
现实是现在他正困居在这里，在陌生的时空，在阴沉沉的哥谭，在他自己的身体里。他仅能感知到自己的脑域开发度退化到了自己身体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百分之二十四。
二十一世纪诺曼教授提出：人类脑域开发百分之二十，将了解并控制自身。
视觉、味觉、嗅觉、触觉，和要命的听觉。
那么多挤进他大脑里的声音。
近处温斯顿的呼吸、心跳、血液循环、肌肉放松舒展、毛发生长。远处飞机从大都会上空飞过，渡轮驶入哥谭港口，纽约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播放的视频，上城区有钩爪卡在建筑棱角上随后是绳索绷直，疯人院里突兀的尖声狂笑，潮汐和风，湿润的空气冲击在灯塔，子弹弹出枪膛，高速颤抖的箭矢分皮入肉狠击腕骨——
太吵了。
安德鲁转过身，把手搭在温斯顿额头，想要在他的记忆里翻找些音乐——安德鲁没有那么做，他在手指碰触到温斯顿之前就停住了动作。那是侵犯隐私，他不能那么做。
他并不是真的对“记忆”束手无策，不管是自己“缺少”的记忆，还是温斯顿混乱的记忆。安德鲁只是不想冒险，很难说冲击记忆区会不会开启脑域上新一轮的进化，他对自己能否再一次从“进化”中活命没有信心。他不是那种叫嚣着“触及真理，死也甘愿”的狂信徒。
……温斯顿可能会是。
安德鲁撩开温斯顿的头发，在那之前，温斯顿偏长的发遮住了紧闭的眼睛。他的眼睛。灰绿色，在白炽灯下偶尔会呈现出灰蓝色。纯粹，亦或复杂，温斯顿眼睛里透出的情绪，对他难以掩饰的亲近、信任，对自己存在的怀疑、困惑。某种程度上来说，温斯顿是个顶简单的人。安德鲁喜欢他简单的那部分。
平和，安静，孤独，迷茫，确实像极了失却族群的狼。这头狼在安德鲁面前缺少警觉性，他放松的侧躺在旧毛毯上，右手下压着的是安德鲁的外套。
安德鲁放任自己专注于温斯顿，他听着温斯顿的心跳和呼吸，终于成功入睡。
这是他们进入哥谭的第二个夜晚，哥谭难得有一个“安静”。这一份安静消失在凌晨两点，不速之客从隔壁楼顶跳到烂尾楼上时。
安德鲁扯起因为铺地而脏兮兮的外套盖在自己头上，还顺手把温斯顿按在自己怀里。温斯顿睡意朦胧，下意识伸手搂住安德鲁调整成一个舒适的状态才醒过来。然后温斯顿在安德鲁怀里真切的懵了。
不速之客还是个“熟人”，安德鲁早上在热狗摊见他，他在热狗摊上用“骰子”的名字赊欠了两份热狗的钱，安德鲁学着他也赊欠了两份，最后一下午没找到工作的安德鲁主动进了贼窝黑吃黑才还上钱。
骰子今天和同伙一块儿窃取了韦恩集团最新推出的医疗分析仪芯片，窃取过程说不上完全顺利，但东西是偷出来了没错。黑市上这款芯片已经炒到了三十万美金一枚，现在有几个“三十万美金”就在他身上，这本来是一件快乐的事，如果那只哥谭怪物没有追上来的话。
骰子从楼上翻下来，他并没有一下子就发现角落里有两个“流浪汉”，他只是在躲避怪物。烂尾楼什么都不好，就一点，它空旷，没什么多余的地方能让人变着花样藏起来吓人。怪物本身已经够吓人了，特别是他还能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你背后。
“你离我远点！你这该死的！该死的黑漆漆的蝙蝠！”骰子胆子不大，这会儿已经吓得只会色厉内荏的大喊大叫，托他的福，起码安德鲁知道了追过来的是哥谭传说蝙蝠侠。
蝙蝠侠话不多，可能是因为今天的盗窃案一目了然不用他一再地审讯罪犯，也可能是因为夜太深他困了懒得说话。骰子被蝙蝠侠捆成一只胖虫子，他还不认命的扭来扭去，扭着扭着还闪到了脖子，闪到了脖子他僵着身体一边干嚎一边就双眼乱瞟。
骰子马上不嚎了，他死死盯着角落里的一大团，突然满脸悲愤破口大骂：“死蝙蝠你踏马看看那边！那边！我今天份的倒霉，就是从被他黑吃黑开始的！！！”
行吧，黑吃黑也是犯罪行为。蝙蝠侠停下脚步，沉声打了个招呼：“出来。”
安德鲁开始后悔自己黑吃黑没把骰子这家伙送进警察局。他掀开外套，眼睛正对上蝙蝠侠的灯，刺激的让他打了个哈欠。
温斯顿、温斯顿跟着安德鲁也打了个哈欠。
两个人打完哈欠都假装无事发生，光看脸，怎么看怎么像无辜被黑的围观群众。
蝙蝠侠：“……”
最后还是把自己扭成麻花状的骰子一个人被蝙蝠侠送到了警察局门口。这全都是因为温斯顿长了一张很有故事的脸，而蝙蝠侠最近刚刚好看见过有这张脸的影像资料。
詹姆斯“巴基”巴恩斯，咆哮突击队重要成员，美国队长最亲密的挚友和战友。
蝙蝠侠可没有待客室，所以现在安德鲁依旧和温斯顿——巴恩斯坐在他们的烂尾楼里。蝙蝠侠带来了很多资料，用来交换安德鲁和冬日战士的信息。
真相就砸在巴恩斯脸上，他不能说自己对这些资料没有感觉，美国队长的脸和声音让他记起了很多事。对自我存在的怀疑成了真，他的心反而落了地。
巴恩斯看起来像是要准备陷入自闭，安德鲁左思右想了差不多十秒钟，伸手拍在巴恩斯肩膀上：“现在我们有共同目标了。”
“共同目标……”巴恩斯摊开九头蛇的标志，握手成拳。
蝙蝠侠安静等待两人平复心情，然后他摸出两份名单做对比，一份是疑似冬日战士曾经暗杀的人的名单，一份是几十年来“意外死亡”和被刺杀的人的名单，“不止一次有相隔两地的人在同一时间被冬兵暗杀，像是这两份已经确认的：一处是私人监控拍到了冬兵背影，另一处是冬兵完成暗杀没有发现躲起来的目击证人，我有理由怀疑冬日战士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这一类改造士兵的代号。”
蝙蝠侠这么一说，巴恩斯就那样一想，想着想着他忍着头疼又想起点东西，然后他彻底面无表情了。
安德鲁感觉有点不妙，他挑起眉头，几乎要跟着头疼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的儿子我还有一打。”
巴恩斯只能：“……”他这样的，没有一打那么多，五个六个还是有的。
蝙蝠侠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南极，未知地点]
“南极那么远你是怎么想的？”斯塔克惊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我认为西伯利亚比较近。”
“我只是觉得南极的这个人比较重要。”史蒂夫抖掉身上的积雪，他用力拍打用来探路的登山杖，把冰渣拍下去。
斯塔克听着史蒂夫的频道传来的呼呼风声，不由得给自己灌下半杯热咖啡：“之前纽约就有一个，现在开始求我帮忙翻翻监控，找找痕迹，我还是会给罗许曼女士一个面子的。”
“你可以查，娜塔莎好像认识他。”史蒂夫调整呼吸和步伐，跟随语音导航走向前方。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刚提起人，人就来了，娜塔莎连结频道发出直女的困惑。
斯塔克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的缘故，我太优秀了——人人都爱斯塔克，对吧，队长！”
“我快失去方向了，现在，谁能从卫星定位上给我指方向，我就爱谁。”史蒂夫无所谓了，他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娜塔莎和斯塔克先后给史蒂夫发送了卫星实时定位，史蒂夫正走在他想走的路上。
托尼·阔佬·斯塔克：“我觉得你需要注意一下雪盲症，你现在说一句人人都爱斯塔克，我就亲自给你送来专用眼膏。”
“对不起，娜塔莎，原谅我。”史蒂夫·穷游到南极·罗杰斯差点为自己的天真流下了生理性泪水——没流下泪来是因为它结冰了。
史蒂夫郑重其事的说：“人人都爱斯塔克。”
“道德的沦丧。”娜塔莎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洛杉矶，马里布，海边别墅里的斯塔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