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信徒（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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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去段时间，期间斯塔克的助理波兹小姐来往了几趟，正式确定下两家集团筹谋有段时间的合作。看来先前宴会上斯塔克对汤米的印象不错，主要还是汤米有足够资本技术。
不过那些人还没放弃。
新闻开始报导肯特集团旗下产品意外频传，例如现在才出现的疑似后遗症，或从药物中检测出超标的危险成分含量。
这显然比先前的招数有用得多，汤米现在出行的保镳车辆都增加。不过大都会的尖峰交通难免堵塞，由其当抗议人群聚集着举牌示/威。
车水马龙，车尾气间汤米黑色的克莱斯勒防弹坐驾被愤怒的群众包围，他们往车窗扔臭鸡蛋。
「啪啪」就砸在侧边玻璃上。
后坐的汤米不为所动地垂眸将手上书本轻轻翻页，车内舒适冷气将他与外头躁动隔绝。就算没有抗议的大都会也容易堵车，汤米已经很习惯让人在车上备点阅读娱乐。
本来公司公关应该负责处理一切，不过……
有自己渠道的伟恩曾询问过需不需要帮忙，用的理由是喜欢看那些高层吃鳖。汤米在感谢对方好意后婉拒，说明他有自己的打算。
几经波折，漆黑宽敞的坐驾终于停靠国会建筑前红色警戒线。
一个小羊皮鞋尖，然后是一双白西装的大长腿，就算在保镳的掩护下汤米也风度翩翩。他的笑容戏耍，带着点孩童玩闹似的漫不经心。
「肯特先生请问有关您蔑视国会的传言是真的吗！」
有记者在拥挤的群众间高举麦克风喊话。
「据说这不是您第一次接到国会传票，是什麽让您选择现在出席？」
「请问您如何回应食品药物管理局在您旗下xx系列产品中验出的xx含量超标？」
「请问超人是否知情？据说你们关係亲密！」
「请问您如何看待佛州恶魔连还绑架事件？」
「请问超人如何看待他的战损赔偿款是髒钱！」
那麽多那麽多问题像约好一样喷發地往汤米脸上砸。
不过如同没有一名群众扔的垃圾有机会触碰他洁白衣角，汤米按自己步伐踏上那边临时搭建的木製讲台。
不会有人以为汤米前来国会是单纯来面对质询的吧？
台上汤米红润猫猫唇弧度漂亮，彷彿底下不是群情激愤、不是麦克风口水喷吐、不是有人举着他的吊死人燃烧。
他眼眸翠绿透彻，像被大自然亲吻纯真的孩子，看向底下的神情带着几分孩童般好奇，好像想看看人们还能做出些什麽，又好像觉得其实也没什麽好看。
某些抗议者因为那太不像人类的目光而感觉诡异寒颤地慢慢小了声，另一部分则更加激愤到慷慨激昂。
他们因为汤米身上无声便足以张扬的气质愤怒，他们愤怒因为彷彿无论面对何种场面，汤米看待他们都好像并非在看待同胞。这部分人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们慕强的同时更暗恨天才不是自己，想被天才视为朋友的同时又会于对方遇难时落井下石。
不过那些又与汤米何干呢。
上午阳光洒落肯特集团年轻总裁身上，让身穿白西装的他整个人好像闪闪發亮，而比物质更亮的是他麦克风前的嗓音。
「欢迎大家来到肯特集团新产品说明会，很高兴看到大家今天如此热情。」
台下有记者瞬间愣住，他们接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犀利的问题还没全部抛出。
但汤米没有给台下反应时间，他只是继续随心所欲照自己的节奏發言。
「肯特集团接下来将往军工發展，新的军工部门已与斯塔克企业达成良好协商。合作宣传片现在大概已经在电视上播放，内容提及我们将释出的第一个产品系列……」
是职业素养令那些现场连线的记者回过神，随即是匆忙动作。
包含远远的许多电视台内都开始慌乱改稿，接线员在铃声乱响中疯狂转接与应答。
大组长在咆啸着让所有人打开电视去找汤米口中那个宣传片，顺便骂娘这麽大消息怎麽肯特集团和斯塔克集团先前都没多大动静。
冲击反差太大造成台下原本「热情」的观众们缓慢安静，他们放低手中告示牌与举着的吊死人。举到一半的臭鸡蛋被傻傻握在手中，他们盯着台上汤米好像试图从汤米脸上找到他之所以这麽做的动机。
但易于被搧动的暴民能看出些什麽？
有人在安静后开始躁动，高喊：
「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们产品害人的事实吗！」
「就是，你们打算就这麽不负责吗！」
「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企业家！」
汤米感叹：「真缺乏耐心啊。」麦克风前他的声音一点不小。
在人群重新举起臭鸡蛋前，汤米对药物部分做出回复：
「即日起肯特集团关闭美国境内所有医疗产品生产线，回收产品并收回所有相关医疗慈善捐赠自查。回收工作已在进行。」
台下助理递给汤米几份文件模样的东西，汤米举起来晃晃，也不管那麽小的字迹台下看不看得到。
「这是欧盟核發的药物与医疗用品合格证明。我们将扩张亚洲及欧洲部门、启用亚洲筹备工厂，将医疗区块转移……」
台下摄影角度大约打算把汤米拍出资本家的丑恶，然而只更拍出汤米全方位无死角的容貌。
汤米整个人都在张扬地發光，包含他无视發言结束后急着抢發问的那些记者时。
「会有很多美国人因此失业的，肯特先生！」
「那麽赔偿呢？肯特集团是否负担那些医疗受害者的后续赔偿！」
「肯特先生，请回答问题肯特先生！」
汤米不回头，保镳护送他进入国会建筑，肯特集团公关团队接管住现场应对。
消息输送得快。
本该肃穆的国会质询现场在汤米踏入时还在喧哗。
「咚咚咚」是上方座位木槌敲击的「安静！」
嘈杂缓慢平静，但暗潮还在流动。
众人注视下，小羊皮鞋鞋跟踏磁砖，白西装的汤米不紧不慢去到被质询位，双手轻轻撑上桌面惬意自在。
汤米抬眼，看见视线范围内百种神情百样生态。汤米神情无变化，一样是翠绿绿的纯真，一样是自然弧度的猫猫唇，声音格外柔和无害，在宽广厅堂内响亮。
「怎麽不说话？还请你们开始质询我吧。」
军方、九头蛇、某教团。
其中教团目地差不多明白，超人是教团绑架汤米道路上阻碍。剩下军方和九头蛇也不难猜。
九头蛇组织的目的是掌控世界，肯特集团的特殊医疗产业引起觊觎，此外超人是他们最碍眼存在也是明显超能力香脖脖。
至于军方本来和超人的关係就很僵，就算人员没遭渗透，他们本来也不想看见超人威望太高。
而肯特集团产业愈做愈大，加之又收购了莱克斯集团的CEO不同奎恩或伟恩总裁那样表现出来花花草包，也不像斯塔克集团的军火有很深政治牵扯。
不过如今不同了。
集团要扩张，其实汤米本来就有做准备，这一波顺水推舟。其它国家的人眼睛不瞎，好东西到哪儿都有人要。美国境内人工成本愈来愈高，那些预备工厂很早就筹画。
就是从医疗拓展至军火，这波给人感觉双边敛财的操作可能有点骚。
这边质询被暂停。
助理给汤米递来茶水，接着开始向汤米汇报外界反应。汤米凭目前的嗅觉辨认茶水是正常的，所以没什麽防备地喝下。
外界反应基本上都属于预期，只是有个关于缅因州德利镇的报导这时候还占据头条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助理还将它汇报给汤米的举动。
这助理是今年招的，在汤米身边时间不算短，按理说不清楚汤米曾经经历的助理不该给出不相干讯息。
汤米心下古怪，转头看见助理突然距离自己很近，而汤米居然没察觉对方何时如此靠近。
标准雅利安人长相的助理微笑着朝汤米递出一张老相片。
角度是有人由下方往天空拍摄。画面中天空阴云被战机穿破，有一隻翅膀漆黑巨大的人形生物翱翔在天上。汤米认出这是自己，他抬眼看向助理。
助理的笑容在浮夸扭曲：「这是您对吧，老闆？」
晕晕的。
明显不对劲，身体在……痠软。
眼前画面在模煳，汤米感觉身体开始發烫、后颈开始發痒。
有什麽开始被勾出骚动、有什麽东西即将破土而出，汤米没办法控制自己，连坐在椅子上的力气都失去，他摇晃地倒上磁砖冰凉地面。
周围休息人群倏忽發出惊叫，可汤米迷茫感觉他们不是在惊叫自己的倒地，人们正以汤米为中心潮水般后退远离。
下意识想要让自己先起身，然后汤米發觉自己身后三对翅膀不晓得何时冒了出来，毛绒绒在地面上拨滑，可怜又无力。
有闪光灯闪过，汤米瞳孔缩成竖状。
他感觉周围世界在变化，不，是感官在进化。彷彿万花筒旋转，更细密的、更精细的气息被嗅入。
现在汤米嗅出来茶水有问题了。
不晓得谁将会议厅大门重重关闭，有什麽气体被释放进来。吸入的人群在惊恐中被迫一一昏睡，倒地后被助理与一些黑袍人用野兽利齿一样的刀刃割断喉咙。
血腥味刺激汤米，刺激得他蜷缩呜咽，额角一点汗水的神态可可怜怜：「──」
「在喊超人吗，老闆？」
助理没听清汤米具体嗫嚅了些什麽，只下意识判断对方大概在向超人求救。
「我恐怕他现在很忙呢。」
助理笑，扯着汤米头髮丝将汤米从地面上拽起，目光上下打量地感叹：「不得不说，你拟态得真的很像人类。」
好像因为被疼痛虐待所以眼角沁出泪水，汤米在难受的神情中又张张嘴：
「──」
助理没听清汤米说话，他以为汤米还不放弃向超人的求助：「没用的。」他说：「而且你被促进分化了，omega不可能有力气抵抗。」
不确定汤米有没有听清卧底助理的话，可能没有，因为汤米随后神情委屈起来，不晓得觉得自己正面对着谁。
面对幻觉对象，汤米身上居然带起股剔透的脆弱感，犹如得不到想要罐罐的幼猫扁嘴起不高兴，一双翠绿眼眸又湿漉漉得好像随时要哭出来，声音软软委屈地喊：
「……汤米说自己饿了呀！」
？
然而来不及再更多表达，助理对omega的误解随他颈动脉血液一块儿在喷溅中流逝。
似乎奇怪明明仅仅轻轻咬怎会搞出这麽大动静，被血珠染了脸蛋的汤米在摇晃起身中歪歪脑袋。
接着鼻尖嗅嗅，汤米潜意识辨认出这儿其实没有克拉克的气息。
怎麽会这样，那谁来餵食自己呢？
新鲜血珠由脸蛋滑落，眼白遭翠绿吞食的汤米睁着对不太清醒的茫然眼睛心想。
分化可是很消耗能量的呀。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信徒（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