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落》明愿

5、守着魔界

　　“你这丫头糊弄我！”她突然伸手想要打我。
　　“寒玥！”迟幽大哥从殿门走来。见迟幽大哥来了，她好似突然没了勇气打下去，就收了手。
　　“我来只是想通知你，三日后是祭祀大典，你必须来。”朝迟幽说完这句话她就走了。
　　“她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
　　“不过，她真的爱你吗？”
　　迟幽大哥苦笑，却不答，转移话题说：“爱一人不是爱，爱天下方为大爱。”
　　“你都听到了？”
　　“我倒是想见一见你师父了。”
　　“可以啊，等我找到了凰酿的配方我就带你去见师父。”
　　“夭夭…”他有些吞吐了。
　　“怎么了，大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可知…我不该把你卷进来的。”迟幽的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我从未这样想过：“大哥，我们是兄弟呀，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况且我知道大哥带我在身边是想保护我。”
　　“可…我害怕不能护你周全。”
　　“没事，夭夭能保护自己的。”后来才知道我这话终究是过于自负了。
　　“对不起，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
　　“大哥，我认你是大哥，不管你是魔界人也好，妖界人也罢，你都是我大哥。”
　　“呵～”他笑了，“你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了，大哥，祭祀大典是什么呀？是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你想不想去，大哥带你去。”
　　“好呀，这几天我都快憋坏了。”
　　“这几天？你个傻小子，已经半月过去了。”
　　“啊？已经这么久了吗？可是这里不分白天黑夜，我完全搞不清楚。”
　　“来，”他拉着我走到窗边，指着天边说：“看见天边的流霞了吗？”
　　“嗯嗯，它好漂亮啊，想一条条丝带一样。”我看着这些流霞，觉得有些伤感，不知何故，大概是觉得这流霞也是有些故事的。
　　“当它是紫色的时候就是晚上，当它是青色的时候就是白昼，若是不止一种颜色便是黄昏或黎明。”
　　“太神奇了吧！”
　　“你信不信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些流霞？”
　　“为何？”
　　“我是魔王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被给予厚望，我的父王唯一认可我的时候便是我境界突破的时候，所以我的童年一直是生活在闭关室的。直到仙魔大战的那一天…”迟幽大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父王告诉我，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保护好魔界，我笑了，也是我第一次笑，我告诉他，这魔界我不要，你的魔界你自己回来守着。你知道吗，他也笑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他说魔界从来不是他的，但守着魔界的责任是他的。他要去冒险，可魔界冒不起险。”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是一抹苦涩而淡淡的笑容。
　　“后来他回来了，带了一身伤，不久就死了，他临终唯一告诫我的就是让我不要忘了那日他说的话。我知道，他是让我不要去报仇。也就在这不久，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爷爷当初被神仙杀了，他是去报仇了。可这魔界因为他我也快守不住了，因为他当初带出去的那一批人都死了，其中也有寒玥的父亲，他与别人不一样，他一直不赞成父王去报仇，可寒玥让他护我父王周全，结果他真的为了保护我父王死了，不然我父王根本回不来。”
　　“也就是从此，寒玥性格大变。她和他哥哥一起重振了寒家，拉拢众城主，收服了同是在仙魔大战中有人牺牲的家族，短时间内就控制了整个魔界。而站在我这一方的城主都被他们杀了，有几个城主不想再见杀戮，甚至离开了魔界。”他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落寞。
　　“我以为魔界该易主了，可寒玥她没有逼宫，反而是逼着我母后下了一道遗诏，就是这所谓的婚约。我知道我母后想守住父王一生都想守护的东西，以我的修为杀了寒家所有人并不难，但寒玥手中有锁灵塔，一旦被镇住，加上打神鞭，会修为尽失。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动寒家的原因。”
　　“那这祭祀大典是不是也有阴谋？”
　　迟幽大哥摇了摇头：“不会，祭祀大典是我们这里最庄重的日子，也是为了压制魔界众生的魔气。”
　　“可为什么寒玥一定要你去？”
　　“她把婚礼定在那一天。”
　　“什么？！大哥，这么快么！”
　　“她算准了这一天我是绝不会做什么的。罢了，你到时候小心些，我怕她对你不利。”
　　“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我拍了拍胸脯。
　　“走，我带你去外面转转，想你一定憋坏了吧？”
　　“好啊，那走吧！”我一说要到外面去，我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
　　然而这魔界的街市着实清冷了些，街上街角随处可见穿的破洞衣的流浪者，有些甚至在街角搭了一个草棚，总之在街上游走的大都是寻食物的，很少见穿着完整布衣的人。
　　“大哥…”
　　“我知道确实不如人间繁华。”迟幽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
　　“没想到，这天下竟还有这样贫瘠之地。”
　　“没办法，本来魔界就不适宜植物生长，这几千年来加上九重天的打压更是寸草不生。”
　　“…”我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脑中灵光一闪：“或许我有办法…”
　　“呵～夭夭不过一介凡人，就别逗大哥开心了…”
　　我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就地捧了一堆沙土，就着那沙土我施了一个衍新术，不久就逐渐长成一个大豆子。
　　我把那大豆子拿到迟幽面前：“看看，我种出来了谁说非要九重天的神仙才可以。”
　　“你…”他愣了好一阵，“你是神仙？”
　　“我只会一些小法术，哪里有神仙那么神通广大。”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来一圈魔界众人。
　　“这…叫什么？”
　　“不知道，不过，既然它是长在土里，不如就叫它土豆吧。”
　　“土豆，土豆，”他笑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我们魔界有土豆…”
　　“感谢这位仙子救命之恩。”周围的魔界众人突然就齐声向我单膝跪下了。
　　我被他们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心下一惊：“没事，大家快起来，快起来吧，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心里想着每次师兄们把我当替罪羊时说的话，我想这句话大概是这样用的吧。
　　“她可是神界的人，不过是给了你们一些小恩小惠，你们便把灭族之仇给忘了吗！”这寒玥，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