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幸福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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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穿着进入到机场大门，往出站口出等待夏小涵他们。机场是个人很多的地方，而她曾有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敢进入机场。那种被丢在嘈杂人群里一个人只听得见自己咚咚咚快要冷却的心跳的空洞让她害怕。
从落地透明巨大的可视玻璃中看见的天空是碧蓝碧蓝的，像是水洗过一样，不掺杂一点杂质。出站口陆续走出刚下飞机的旅客，有不少经过她的身边与接机的人开心的招呼。
欢喜收回投放在别处的目光，将注意力都投注在出站口，还没见到她等待的人。
突然，欢喜感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按住，有一道故意压低的声音嘿嘿的说“小姐，一个人吗？”
听到声音，同时，回过头。
欢喜弯起菱唇“不好意思，我等人。”
看到一张帽子遮住半张脸蛋的明媚脸蛋，那脸蛋的主人此刻摆出猥琐的表情，搓着双手不怀好意的凑近“跟着爷走，包你吃香喝辣。”
将不入流的流氓土匪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还没等欢喜回答就迫不及待格外豪气的一把勾住她的肩膀“你就从了我吧。”
欢喜笑的眼睛弯弯的，只伸出手回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家，小涵。”
一双修长的腿进入欢喜的眼帘，拖着行李箱的林慕辰站在小涵的身后笑的人面桃花“欢喜。”
欢喜看到他眼里闪着狡诈的光芒，却顶着一张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面皮正儿八经的和她问好，简简单单的一身T恤牛仔随意的站着但出色的外表已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她轻松的笑了出来“旅途开心吗？”
“非常……开心。”林慕辰笑的像只吃到老母鸡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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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辰的车还停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夏小涵凑在欢喜身边在做后座，一路上，一直将自己晒得黑亮的小麦肌肤显摆给欢喜看。
“以此体现我已迈入国际的审美标准。”夏小涵亮出自己双臂，下此结论。
夏小涵本来就是长手长脚的衣架子，现在这种蜜色肤色更衬得她健康青春。
欢喜看着脸上洋溢不住开心的小涵由衷的点点头，唇瓣笑开来。
欢喜正笑着，就看见小涵眼神诡异的盯着她一顿，然后慢慢逼近，以一种探究的眼光用激光扫描的精确度在她的脸部扫荡一圈后，眯起眼睛发出森森的奸笑。
“欢喜啊……”夏小涵放柔声音，这个啊拖得别有意味。
欢喜将脖子往领子里缩“怎么了？”
“你这个……”夏小涵伸出指头点点自己的嘴唇，笑的好单纯“这是怎么了？”
“什么啊。”欢喜迷惑的擦擦嘴巴，不解的望着她。
“欢喜！”夏小涵挺直腰板，脸色一禀正色痛心疾首道“你说，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你凭着良心说，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可现在，你瞒我瞒的好辛苦啊！”
“我……”欢喜傻住“我没有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小涵制止，小涵面无表情手掌一挡向前摆了个“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的手势，在欢喜结舌的当口，复又瞬间贼笑着靠到欢喜跟前，握住她的双手大喊“恭喜你啊欢喜！终于长大啦！不过下次和你贺大哥说说，要他温柔些，瞧我们欢喜这粉嫩的小嘴都快被啃的……啧啧啧，以着肿胀的程度来看当时的战况可想而知的热辣，哈哈，我们的闷骚的贺大哥哟，您这也太猛烈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啊！”
欢喜吓住，她粉红色泽的下唇一侧，微微的肿了起来甚至有些破皮，红红的饱满的一看就是被人好好怜爱了一番的动情模样。
夏小涵一面强装正经啧啧称奇抱怨着贺亦恒的粗鲁,一面一脸想遮掩却因过度激动而无法掩盖撞破奸(和谐)情后的兴奋。
一连串的感叹惊叹赞叹让欢喜昏了头。
她像木头桩一样被夏小涵口沫横飞笑的像朵油菜花的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这……不是……
这要她怎么说的出口。
林慕辰上挑的桃花眼淡淡的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张嘴却发不出声的欢喜，继而嘴角一扬，脸上带笑，厚皮的诞着脸笑如妖孽“小涵，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这样夸奖别的男人呢，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要不，你也多给我次机会，咱俩……”
他的话语被从后座丢来的抱枕打断，伴随而来的是夏小涵还媲美机关枪无比快速恶毒力求“快狠准”的白眼。
他笑而不语的噤言，摸摸被砸中的右脸，笑的无害的眼神轻飘的从脸红的欢喜身上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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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先是去吃了顿便饭，地方是林慕辰带去的。一个类似自家后院的私家小厨，店内仅有的十几个位置是用正方形桌椅拼挤而成。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店里没什么人，却打扫的很干净，桌子上普通的水瓶子里还插着小花，飘散着一种青涩的香味。
林慕辰进入店内和店内的小妹扬起眉尾打招呼，轻勾嘴角“一切照旧。”
夏小涵在一旁瞥了一眼“难得您林大公子也会这么平民吃饭。”
慕辰摸摸鼻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很好打发的。”
才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顶尖的？林慕辰又偏偏对饮食这一方面要求众人表示很有压力。
“谁信哪”夏小涵斜眼说着，拉着欢喜落座。
林慕辰对着欢喜摊摊手，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
尽管天气不是大太阳的日子，可是却停止了雨气。
淡淡的花香伴随着微微的潮气充盈鼻尖。
简单的小店，平常的小菜，俩仨的发小。
自从离开了那些傻气自以为是几许欢喜几许忧愁的花雨季，自从高中毕业所有人都不可以意料的劳燕分飞之后，这是他们有生之年第一次能够有在白驹过隙的时光里安静的仿若回到了从前。
店家小妹上菜的速度很快，可能是没什么客人的原因，还能在上菜的空当和欢喜他们聊上几句。
她的脸上还有浓浓的学生气“我平时没课就会回来帮忙，我老爸总是不让我动手干这些，总是吼我。”
夏小涵对此表示很有兴趣“你爸对你可真好，你在哪读书呢。”
“XX中学。”这是一座有名的才子辈出的学府。
“哟，那离着挺远的啊。”小涵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尝到后立马竖起大拇指“唉，你爸手艺真不错啊。”
“是啊，我爸做这行都几十年了，林大哥应该知道的。”小妹眼里是为父亲工作感到的骄傲“虽然林大哥每次来都只点一样的菜色，可吃了这么久都不腻的。”
夏小涵看了看林慕辰“你经常来？”
“还行吧。”喝了口水，复又嬉皮笑脸道“你也知道我工作有多忙。”
换来的是小涵嫌弃的斜眼。
因为很忙，所以只要每个空闲的时刻，都会来。
“奇怪。”小涵喃喃，盯着筷子夹着的香菇丁研究“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吃到这么熟悉的味道。”
欢喜在小涵的催促下，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她睁大眼睛，惊讶于菜色味道的亲切度，同时也明白了小涵困惑的表情。
这个味道，和那个时候的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就是小涵口中他们艰苦的高中求学生涯，学校食堂是包容乃大融汇四海的汇集地，由此可得食堂伙食出只能求量不能求质。那时候就靠林慕辰的乱七八糟的外交手段搞来几张通行证，于是他们中午一到吃饭的时间就定点的出现在学校后巷由林慕辰亲自经过神农尝百草精神下精挑细选的一家小餐馆里就餐。
老板人不仅手艺好而且心肠倍儿棒，看他们是学生，正是如狼似虎的饥荒年纪，每份菜的分量都非常之饱满，加上林慕辰吃人嘴短的油嘴滑舌捧着，就这么几年下来这家店成了他们整个高中记忆的馥郁气息。
人的一生那么长，很容易将每一段的记忆给模糊，而如果你记忆不清一件往事的细枝末节时，那么通常你就会靠一某个记忆点来打开你意识的大门，犹如小狗，靠着灵敏的嗅觉准确的去一路往回追溯到属于这个气味的那一段过往。
而这个熟悉的味道好比一道开关，正式通火灯明的照亮蒙上灰尘的往事。
只可惜，在高三毕业那一年，后巷被全部拆迁，盖起了洋气的流行美食小街。那家店也在大拆迁中随着他们的离别而消失。
她和小涵找了很久，可是都是败兴而归。
她们安慰自己，或许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有同样的人经历过她们经历过的那些事，品尝那些得之不易的珍贵味道。
这一瞬间有时光冲撞的震撼感。
可明明就不一样，坐在桌对面的林慕辰他从前微长的头发现已简短利落，此刻正居家好男人的给小涵碗里夹菜“这家店的味道很好，多吃些。”
小涵的神情明显还在震撼中没反应过来。
欢喜也有些傻愣。
“怎么样，小林，这菜你女朋友还满意吧。”老板笑的憨态可掬，腆着啤酒肚用毛巾擦着脸从厨房走出来。
“恩，她很喜欢。”林慕辰笑的像是开了花“谢谢老板了。”
“呵呵呵，那就好啊。”
“老……老板……”夏小涵回过头，看到老板的面貌，忍不住的食指颤抖“老板，我终于找到你了。”
老板见到这么个女中豪杰，一下子愣住，不记得自己有欠债未还或是遗落的私生女……
夏小涵热泪盈眶，只想去和老板握手“真的是你。”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多年真的让她等到了。
怪不得会有当初年少的味道，因为相逢故人。
老板还是这么的中气十足，这么醇厚实在，这么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顿饭，吃的小涵和欢喜很开心。
说了曾今的过往，老板后来兴致大开的搬出酒和他们喝上，满脸的潮红，欢声笑语，真的像是时光一点也没走动。
拉着自己女儿说“看这个哥哥姐姐，都是A校爸爸原来开餐馆地方的学生，一转眼全都成了社会精英，哈哈哈。”
语气中，有着自豪。
让小涵和欢喜忍不住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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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容的结果就是，夏小涵喝高了，林慕辰架着她走上楼梯，欢喜提着她的包跟在后头。
林慕辰把小涵放在床上，欢喜推推她，没反应。只能将林慕辰送到门口“我先帮她把东西收拾好，你先走吧。”
“我等你一起，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晚点还有事呢。”欢喜推脱道“你早些回去好好睡一觉。”
“那欢喜。”林慕辰往内屋里看看，懒懒的笑了“小涵就麻烦你了。”
“我们什么关系，你还这么说，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在外照顾小涵？”欢喜笑笑“快走吧。”
关上门，欢喜回到小涵的床边，吁了口气。
蹲在地上捡拾小涵的包袋。
“欢喜。”谁知夏小涵还是醒着，仰着漂亮的脸蛋醉醺醺的盯着她看。
“小涵，怎么了？”欢喜坐到床边，问了声“要喝水吗？”
“欢喜。”小涵又叫了一声，而后又傻傻笑了出来“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小涵。”欢喜轻轻握住小涵的手“要是我是你我也会觉得很幸福的。”
“那，欢喜，你幸福吗？”夏小涵转头，盯着欢喜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她。
“我吗？”欢喜扬起嘴角“我想，有你们，我也很幸福。”
小涵听着，没做声，只是一骨碌爬起身来，往客厅走，然后拿出几张照片回到床上，递给欢喜。
“可是，欢喜，我一直以为你的幸福是他。”
欢喜拿着照片，除了上次她帮小涵拿文件时看到的那张以外，还有几张其他同地点人物的照片。
无一例外，里面每一张都有欧泽天的身影。侧脸，背光，微笑，淡然，而自己总是形影不离的在他身边。
欢喜几乎拿不住照片“小涵……”
“欢喜，你看。”小涵翻出一张照片，主要内容那是林慕辰痞笑的在和小涵说话。不过……等等，那照片不易发现的背景角落，有一高一低的两个背影，迎着天边火烧云，背着拍摄者的角度。有着苹果脸的女孩子的圆眼笑的很甜很弯，正对着身边清瘦的少年说着什么，少年微低着头，耐心聆听身高只及自己肩头少女的话语。
“嘘……”小涵醉眼朦胧，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这个是别人偷拍的，是我和林慕辰，可是，你看，这里有你，还有他。”
小涵打了个嗝，咯咯笑“欢喜，那时候的你才真正的幸福。”
欢喜细细的看着照片，不肯放过一个角落。
“欢喜，自从你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大笑的模样，我不想一个人自私的快乐，”小涵握住欢喜的肩膀“我想看到你大笑的样子，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欢喜，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欢喜眼眶湿润，扑哧笑了“干嘛突然这样讲。”
“因为，我发现啊，兜兜转转，不属于你的抢不走，属于你的，还是会在原地等你。”
一直，等你。
良久。
“可小涵，他不是我的，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幸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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