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之骄子拐走之后》水云令

19、收获

　　允青霜走到田里，放眼望去，半个月前郁郁葱葱的霸王花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俯身拨开一丛茂密的血脂稻苗，看到许多枯萎的霸王花植株，缩成褐黄的一团，不复之前的生机勃郁。

　　这半月来，黑玉蚓白天在地下啃食霸王花根系周围的泥土，晚上便爬出地面咬噬霸王花的根茎，霸王花籽实落下之后生长出来的幼株更是黑玉蚓的最爱，不等长大就被啃噬殆尽了。

　　短短半月，霸王花不是被吃掉就是因为根须无法吸收养分、根茎被咬断枯萎而死。

　　允青霜手指插入土中，捉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黑玉蚓：“李师兄请看！”

　　半月前牙签大小的黑玉蚓幼苗日日夜夜大快朵颐，如今已经长成手指粗、一臂长的成虫了。

　　李学平双眼放光，望着这一百亩仙田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片藏宝之地。

　　他从腰间掏出十余个布袋，又咬破手指，将十余个布袋都滴上一滴血，迫不及待地将布袋放到田头，闭眼默念口诀，一瞬间，无数的黑玉蚓从土中钻出来，自动爬进了带有李学平血气的布袋中。

　　这些黑玉蚓幼苗早已被喂过沾了李学平鲜血的水，认李学平为主，只要有鲜血为引，同时默念御兽法诀，黑玉蚓自会听令。

　　待所有黑玉蚓收回，十余个布袋被撑得鼓鼓囊囊，李学平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笑逐颜开地道：“允师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黑玉蚓最是挑剔，我在御兽斋喂什么都不大爱吃，养了几个月，到成虫时死了一半，放在你的稻田中，只用半个月就成虫了。

　　三千条毫无损耗，这一遭师兄提前完成宗门分派的任务，奖励翻了几倍！”

　　允青霜道：“师兄亦帮了我大忙。”

　　李学平道：“黑玉蚓价格颇高，待我回去交售给斋中，所得五成奖励三日后给你送来。”

　　“不必如此，黑玉蚓也解决了我的困境，按照三七分即可。”

　　“此次是你我第一次合作，来日方长，为日后计，还是按照事先说好的五五分来吧。”

　　允青霜沉吟片刻，道：“那就等师兄的好消息了。师兄可再带些黑玉蚓幼虫过来，到血脂稻成熟尚有不短的时日，霸王花并未绝迹。”

　　三日后，李学平交给允青霜售卖黑玉蚓所得的五成奖励共五百中品灵石。

　　新进的外门弟子无论选择哪个流派，每年均有固定任务需要完成，李学平分到的任务是在一年内养成六千条黑玉蚓，如今提前完成，不仅奖励翻倍，还可直接进行下一年的任务，节省了半年时间。

　　允青霜心情亦是颇佳，他去坊市中买了两个月的金珠竹实并两件法衣，回去之后将法衣与剩下的灵石交给繁雅志，道：“收好。”

　　繁雅志怔了一下，家中灵石允青霜一向是交予他保管的，他倒不是奇怪这个 ，只是两件法衣的尺寸似乎有些不对：“青霜，这法衣是不是小了些？”

　　允青霜瞥了他一眼：“是给你的。”

　　“我？”繁雅志低头端详，两件法衣一件浅蓝一件雪白，触手光滑柔润，花纹精美，他认出这是经纬楼旗下的店铺出产的衣料，在凤凰宗时他常穿，防御力极强，可是：“三阶的法衣我穿浪费了，上次你给我做的金丝缟皮衣就够了。青霜，退了吧，换成你的尺寸。”

　　允青霜脸色沉了下来：“你不要就扔了吧。”

　　他走向练功房，繁雅志追了几步：“我不是这个意思，青霜……”

　　练功房的门“砰”地关上，把他的话阻在喉咙里。

　　繁雅志叹了口气，捧着法衣在床边坐下。

　　除去在荒凉镇的那段日子没有办法，来到秋千门之后，不论是竹实、丹药还是其他，允青霜给他用的东西总是选择能力范围之内最好的，他说了几次，青年每一回都发脾气了。

　　他心中一时悲一时喜，复杂至极，允青霜总是对他好的，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忿恨如今自己的状况，要是他的灵根没有毁掉……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颇为宁静，仙田中血脂米的高度已经长到半丈，陆陆续续地抽出了血红色的稻穗，再过一二月，便是收割之时。

　　允青霜除每日例行巡查仙田之外，便待在练功房中修炼，繁雅志大部分时候在卧室中修炼秘籍中的毒术，有时带着银蛇去后山找合适的对象进行练习。

　　这日，繁雅志带着银蛇从后山回来时，发现允青霜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练功房中，他正坐在桌边，对着面前几枝血脂米的稻穗眉头微蹙。

　　“青霜，怎么了？”少年坐到允青霜旁边，银蛇从他手腕上爬下来，溜到青年手上，繁雅志拿起稻穗看了一下，也皱起了眉头，“这血脂米稻穗颜色有些不对。”

　　他对血脂米并不了解，可是他记得允青霜说过，上乘的血脂米从抽穗时就应该越红越好，颜色越是深，其中蕴含的灵气越是浓厚。

　　可是这几枝稻的颜色既不是灵气稀少的浅红，又不是灵气厚重的深红，而是在朱红中泛着明显的紫色。

　　允青霜摸了摸银蛇光滑的鳞片，说道：“变异了。”

　　“变异？”少年惊讶地睁大眼睛，允青霜道：“应该是息壤的问题，此前我在息壤中催发其他灵植都无事，不知为何血脂米在其中发芽移出后，却产生了变异。”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繁雅志知道，灵植产生的变异可好可坏，只是不知道如今血脂米的变异是哪种类型。

　　允青霜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变异成了紫金血脂，蕴含的灵力比寻常血脂米高五成，另有缓慢加强经脉强度之效。

　　另一种是变成蚀脉血脂，与紫金血脂恰恰相反，灵力减半，食用之后腐蚀经脉，贻害无穷。”

　　他将银蛇扔到桌子上，起身走到厨房，捧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紫红色米饭。

　　米饭香气浓郁，颗粒分明，润泽如珠，允青霜挑起一筷子，欲要放入口中，少年忙抓住他的手：“别……让我来试试吧。”

　　允青霜道：“若是蚀脉血脂，一口下去你会被熔尽经脉而死，若是紫金血脂，你会被暴涨的灵力撑破经脉而死，你想要哪种死法？”

　　“我……”繁雅志低下头，“我都不怕。”

　　允青霜扒开他的手，将米饭送入口中，嚼了几下后咽了进去，繁雅志焦急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事？若是……祛毒丹能不能解蚀脉血脂的毒？”

　　“这不是毒，自然解不了。况且，就算是蚀脉血脂，我也死不了。”允青霜凝神内视，一股暖热的灵力从胃部像四肢百骸扩散，通体舒泰，他道，“运气不错，是紫金血脂。”

　　“太好了！”少年捉起银蛇，高兴得亲了它一口。银蛇却十分嫌弃，挣开了他的桎梏，回到了主人身边。

　　允青霜再次将银蛇扔到一旁，对他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还有一道坎没过。”

　　“还有什么坎？”

　　“紫金血脂除了灵气比寻常血脂米厚重，拥有调养经脉的作用外，对某种蝗虫拥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到收割之时，八成会引来蝗灾。”

　　少年焦急道：“怎么种个灵植就这么难呢？不是遇到这个问题，就是遇到那个问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算什么，迎难而上方是修行之道。”允青霜淡定地吃了几口米饭，将还剩下的半碗丢到银蛇面前。
　　银蛇“唰”地冲了上去，将头埋进血红的米饭里吃起来，允青霜照常回练功房修炼。

　　繁雅志忧愁地抓了抓吃得无忧无虑的银蛇蛇尾，轻声道：“你一条蛇，怎么什么都吃啊，青霜都说这不是毒了，真是一点心事都没有，也不知道青霜有没有办法……有什么事，从来也不愿意告诉我。”后面半句音量随着情绪低下去。

　　银蛇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埋怨，甩了甩尾巴，换了个位置继续大快朵颐。

　　两个月时间倏忽飞过，一百亩仙田已经变为红紫色的海洋，饱满的稻穗沉甸甸地挂在一人高的稻株上，清香四溢，风来时如同海浪翻涌。

　　许多外门弟子站在田边，眼露艳羡。

　　“我在宗门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变异的血脂米，瞧，这紫金血脂稻穗密集，颗粒饱满，出的米饭能比寻常的血脂米多上许多！”

　　“大丰收，大丰收啊，允青霜运气也太好了，竟能碰上变异的血脂米！”

　　“什么运道不运道，他必定有极其高明的培育之法！”

　　“这一回，允青霜怕是能翻倍完成宗门任务了！奖励必定丰厚！”

　　繁雅志站在允青霜旁边，听着众人的话，心中暗暗自豪，在他心中，允青霜是最好的，自然能比其他人做出更好的成绩。

　　“允师弟，什么时候开始收割，将近午时了！”站在硕大的收割器旁等待的任务堂弟子询问道。

　　与栽种时不同，收割之时，会有验收任务的执法弟子直接来参与收割，即时与弟子完成任务的交割。

　　“诸位师兄稍待，尚有一事需解决。”

　　众人正疑惑还有什么事要做，一阵嗡嗡声忽然从远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地平线处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嗡嗡声由远及近，几息之间就从蚊蚋之音变成雷霆之鸣，震耳欲聋。

　　而那片黑云也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成千上万只小儿拳头大小的蝗虫，振翅张足，蜂拥而至，直奔紫金稻田。

　　众人皆大惊失色：“蝗灾！”

　　“快，快，允师弟，立即抢割，再等下去，定会落个血本无归！”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哨响彻天际，一群长着尖锐鸟喙的灰色雀鸟从空中飞来，铺天盖地，直扑涌向稻穗海洋的蝗虫，叽叽喳喳的悦耳鸟鸣盖过了刺耳的嗡嗡声，如疾风暴雨一般。

　　雀鸟所过之处，黑压压的蝗虫被狼吞虎咽，分而食之，蝗虫乌云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转眼之间，一场大灾被化为乌有。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事情发展之快出乎众人的意料，唯有一人始终从容，允青霜走向从空中落下的李学平，拱手道：“李师兄，又麻烦你了。”

　　李学平满脸笑容：“莫要说了，允师弟，此次你我各有所获，师兄的任务，说不定又要提前完成了，都是托师弟的福，哈哈哈哈……”

　　早在两月前，猜到变异的紫金血脂会引来蝗灾的允青霜便再次联络了在御兽院的李学平。

　　在完成第一年的饲养任务后，李学平已经开始着手进行第二年的任务。

　　与第一年不同，第二年饲养妖兽的任务不仅由一种变为两种，也从饲养一阶的妖兽变成饲养二阶的妖兽，李学平正在摸索着饲养一种闭壳龟，被折磨得焦头烂额，就接到允青霜的消息，建议他第二种妖兽选取尖喙云雀。

　　有了黑玉蚓的收获，他果断采纳了允青霜的建议，才能在今日带着上千只云雀从天而降。

　　被紫金血脂米吸引而来的蝗虫名叫紫金蝗虫，平日生活在海边湿地，很少进入内陆。

　　紫金蝗虫通常为一阶妖虫，寿命短暂，紫金血脂能促进紫金蝗虫的族群进化，能延长紫金蝗虫的寿命，使其有向更高阶发展的可能，因此无论何地有血脂米变异为紫金血脂，紫金蝗虫均会趋之若鹜，翻山越岭而来。

　　万物相生相克，紫金蝗虫的克星便是尖喙云雀，尖喙云雀是二阶妖禽，生有锐而长的鸟喙，喜食各种虫类，食量巨大。吞吃这批蝗虫之后，尖喙云雀能顶好一阵子不用进食了。

　　待尖喙云雀将剩下的蝗虫赶尽杀绝，李学平心满意足地带着上千只云雀回了御兽院，允青霜才示意任务堂的弟子们开始收割。

　　霎时间，仙田里收割器的轰鸣声响彻天地，紫红色的稻浪随之伏倒，化成成千上万颗珍珠般的稻粒从机器口排出，落入挂在旁边的储物袋中。

　　任务堂的弟子源源不断地将装满的袋子堆在田边，很快便成了一座小山，令其他弟子看得眼热心跳，羡慕惊叹者有之，嫉妒忿恨者有之。

　　直到日落西山，所有的血脂米收割、脱粒完毕，任务堂的一个执事弟子清点完所田边那座用布袋堆成的稻山之后，笑逐颜开地对允青霜说了一个数字，周围的弟子均倒吸一口凉气。

　　允青霜也露出些许笑意。

　　随后，任务堂的弟子将布袋收入储物戒，吩咐允青霜尽快去任务堂领取奖励，乘坐鹤枭离开。

　　至此，允青霜进入秋千门后第一年的种植任务完成。

　　第一年通常是最难熬的，许多新进的弟子若是第一年没能完成任务，月例等各种资源都会遭到扣减，一步差，步步差，一开始跌了下去，就难爬上来了。

　　若是第一年熬了过来，也不能掉以轻心，此后的任务一样需要郑重对待，直到熬过十年，参加考核后能进入内门为止。

　　“青霜，接下来选择什么灵植种育？”房间中，繁雅志一边戴着手套练习配置毒药，一边心情很好地询问。

　　允青霜看了看他青白的脸色，尽管练习前先服用了防毒丹，练习后也会服用祛毒丹，繁雅志现在毕竟是凡人之躯，王秀云的毒术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各种毒素在体内进进出出，对于五脏六腑和经脉的影响不可能完全避免。

　　少年的脸色近期总有些异于常人，允青霜皱了皱眉头，道：“别分心，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哦。”少年乖乖地闭了嘴。

　　在桌上装着各种毒液的盆边绕来绕去的银蛇昂了昂蛇首，爬到他手腕上绕了几圈，像是安慰他似的，繁雅志用手背摸了摸它的头 ，露出一丝笑意。

　　自从少年开始练习毒术之后，银蛇与他的关系大为亲近，以前无论他怎么讨好，银蛇都爱答不理，如今不仅常随着他去后山练习，趴在他手腕上的时间比跟随允青霜的时间都要多了。

　　待他完成练习，吃了祛毒丹之后，允青霜才道：“王师姐已经筑基成功，李师兄和迟师兄亦会近日突破，到时我们会一起出宗历练。”

　　繁雅志愣住了：“出宗历练？那，宗门任务呢？”

　　“李师兄已经摸到闭壳龟的养育之法，紫金蝗虫大补，云雀自吞食蝗虫大军之后近来陷入了沉眠，过几月醒来时应有不少能延长寿命，或有进阶的可能。

　　二者暂时都可交于杂役弟子看管，不需费心。

　　王师姐筑基之后，提前将未来一年的任务都完成了，迟师兄筑基后也打算外出历练。

　　至于我，按照宗门规定，若能从野外寻回一株二阶的野生灵植驯育成功，便可以此替换宗门分派的种植任务。”

　　育植园是秋千门中最重要的派系之一，育植园出产的灵米、灵草、灵木是维持宗门根基的基础。

　　而除了每年出产固定的灵植作物之外，育植园的弟子还需或是从宗门现有的灵植中杂交培育出新的品种、或是需从宗外寻回宗门中没有的野生灵植。

　　对于普通的灵植师来说，无论是杂交还是驯育新的有价值的灵植品种，都不是易事。

　　与诸如剑修、炼丹师、炼器师、炼符师、炼阵师流派不同，灵植师在种植灵植时，不仅需要有一定的修为——比如，炼气期的灵植师只能种植一阶以下的灵植，更高阶的灵植便无法查看与控制。种植灵植需要时时体察灵植内部状况，及时发现病症，若是修为不足，自然就不能种植了。万物有灵，大部分灵植虽然不能如同妖兽一般攻击修士，但是若想封闭自身，令低阶的灵植师无从下手是轻而易举之事——更需要天赋与学识。

　　天赋自不必多说，学识指的是关于世间灵植的知识，越是深厚，种植灵植之时愈能得心应手。

　　另外，木、土、水灵根的修士种育灵植更容易一些。

　　除此之外，灵植师比之其他职业，有一个重大缺陷。

　　其他职业的修士，练习技艺的同时便是在修行，不论是炼丹、炼符、炼阵均需要调动全身灵力，炼制过程便是修行过程，灵植师除查看灵植或是偶尔手动开垦、或是偶尔拔除杂草等情况外，不需时时调用灵力。

　　大规模的耕耘、栽种、收割均用炼器阁出租的器械完成，方便快捷，比灵植师亲自动手快得多。

　　因此，灵植师若想增进修为，只能依靠打坐修炼，进境比其他流派缓慢得多。

　　这样一来，灵植师若想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除了苦练育植技术，培育出更多可供使用的新型灵植之外，还需在筑基之后选取一种灵植作为本命植物，将本命植物融入灵根，利用本命植物修炼。

　　与在储物空间中或是允青霜的体内世界中种植的灵植不同，将本命植物融入灵根，指的是将本命植物的元灵剥离植物本体之后融入人体，从此与主人休戚与共，福祸相随。

　　但本命植物并不是能轻易获得的，首先，灵植和妖兽一样，在五阶以上才能开启灵智，灵智开启，方有元灵，与妖兽相比，灵植开启灵智，难了何止百倍。

　　其次，弱小的灵植元灵在被剥离本体之后大多会烟消云散，因此需得找到极其强大的植物元灵方有可能成功。

　　最后，即使是强大的植物元灵，也要看与修士的契合度，并且需灵植本身心甘情愿，才有可能剥离、融合成功，种种条件极其苛刻。

　　许多灵植师终其一生都无法融合本命植物，在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便再也难进寸步，此后便是能转修其他流派，也难以同自始自终选择一个流派的修士相比。

　　允青霜与普通灵植师自然不同，他既有息壤在，便不打算在宗门中浪费太多时间种植灵植，直接去野外寻回有使用价值的灵植回来驯育更能节省时间。

　　寻找本命灵植之事也要开始留意，他在筑基之后已经做好出宗门历练的准备，只是……

　　允青霜再次看了看少年，发现他怔怔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抓住他的手腕，探向脉搏。

　　少年的手腕纤细而白皙，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十分明显，允青霜稍一用力，一股灵力从少年手腕中输进去，流遍全身经脉，允青霜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体内流毒甚深，这几天先不要配置毒药了。”

　　繁雅志点点头，没说话，允青霜道：“你再服一颗祛毒丹，然后去歇着，莫要胡乱行动了，我出门一趟。”

　　少年一切照做，看着允青霜匆匆出了门，不知去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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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种田任务完成，要出去历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