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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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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毅生意上的事情林阅辰一向都不参与也不多置喙。但眼看气氛僵持住了,林阅辰对陆云毅伸出手,示意他过来。
走到床边,陆云毅垂下眸子看他,表情竟然有些小可怜。
林阅辰轻轻握住陆云毅的手,对周一哲笑了笑:“周总,你别跟他开玩笑了,他有多工作狂你还不知道吗。”
他又对陆云毅弯了弯笑眼:“阿楚陪着我,我也不无聊。你去吧。”
陆云毅回头看看周一哲,终于还是在床边坐下:“我不去了,我陪你。”
周一哲坐了一会便走了,王楚昕借口去买奶茶,给陆云毅和林阅辰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陆云毅一边安排王涛去城南国际给林阅辰拿东西,一边不断地用手机收发着消息,心不在焉之余眉头越蹙越紧。
林阅辰不由得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看你这么不开心……想去你就去。”
陆云毅一怔,语气不是太好:“我都陪着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阿楚回来,你就去工作。”林阅辰闭上眼,“我累了,我想睡一会,你在这里我反而睡不着。”
陆云毅眼睛一亮,却又瞬息黯然,他俯下身来吻了吻林阅辰的唇角,声音也放得柔软了些:“我知道你是体贴我。”
林阅辰回吻他:“你也要体贴我,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陪我吃晚餐。”
王楚昕捧着奶茶回来时,林阅辰并没有睡着,反而靠坐在床头,看着手指上的指环出神。
“怎么?后悔自己被人套牢,没有自由了?”王楚昕吸着奶茶调侃。
“怎么会。就是还缺少点真实感。”林阅辰把手蜷起来,感觉指环在指间的特别触感。
“不真实?”王楚昕笑,“把你家陆总拉过来热吻,感受一下真实呗。”
他环视病房:“陆总呢?去洗手间了?”
“去工作了。”林阅辰看看时间,“你也要回去了吧?”
“我本来是打算来和你打个招呼就回去的。但是既然陆总不在,我必然要留下来陪你。哪有让你一个人孤单躺在病房的道理。”
说着,他又皱眉:“你家那位也工作狂得太厉害了,那位周总说得对,这种时候不陪着也太不应该了。”
“影响他的工作也不应该。有事业心又不是坏事。”
“辰哥,你有时候就是太懂事了。诶我是不是该学学你这点?李公子老说我太不懂事了。可是有时候他又说就喜欢我这不懂事的劲儿。唉,总之,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有时候简单得就是彼此需要,有时候又各种圈圈绕绕的,太复杂了,想想就烦。”
“不过,你们和我们也不一样。”王楚昕颇有点凄楚地笑笑,“你们都要结婚了。陆总那么爱你,我和李公子,拿命比?”
“你也别这么说……”林阅辰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没事辰哥,你对我没坏心。可是外面有坏心的人太多了。可真累啊。”
王楚昕捧着脸,黯然神伤地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揉了揉自己的脸,回复了元气:“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光鲜亮丽地活下去。起码是外人看着的光鲜亮丽。”
光鲜亮丽吗。
林阅辰无意识地转了转中指的指环。
他和陆云毅在一起,是王楚昕眼里的光鲜亮丽。但在爸爸眼中,或是陆云毅的亲戚朋友眼中,可能又是另一种解读的存在吧。
但无论如何,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值得的。
陆云毅回来的时候,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王楚昕已经回去了,护士正在给林阅辰换药。
包裹的纱布掀开,被缝合的伤口袒露在空气里,显得分外狰狞。
陆云毅走进房间,第一眼看到的是林阅辰看着蜿蜒伤口沉静地发着呆的侧脸。
他眼睛里透出的平日很少见到的黯然和脆弱,让陆云毅的心脏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快步走过去,顾不上护士还在,他抬起林阅辰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林阅辰一愣,继而被动地承受着深吻。试图提醒陆云毅有外人在,应该收敛点的、轻轻推挡在陆云毅心口的左手被握住,陆云毅与他十指交扣,吻得更深更炽热。
林阅辰被陆云毅不管不顾的热情融化了。等这深深一吻结束,他缓过神来,才发现护士已经换好了药,重新包裹好了他的伤口,离开了病房。
在床头坐下,环抱住林阅辰,让他得以安稳地靠着自己,陆云毅用温柔到十足的声音在他耳边问:“换药,痛不痛?”
林阅辰把脸埋进陆云毅怀里:“今天不是很痛。但是昨天晚上,真的好痛。”
“我们家辰宝宝受苦了。”陆云毅在他头顶吻了吻,“是不是担心留疤?”
伤口到了脂肪层,有部分甚至切到了骨骼,医生缝针时已经说过留疤是不可避免的,林阅辰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没事,大不了以后不穿短袖。”
“我们用最好的修复方法,”陆云毅说,“翻遍全世界,我也会找到办法修复好你的伤。”
“好。”林阅辰闭上眼,靠着陆云毅的心口,“我好困,靠着你睡一下。”
“睡吧。”陆云毅环住他的腰,“我给你当枕头。”
即使是最好的私家医院,到底也是医院。住了五天后,陆云毅和医生确认过林阅辰的情况后,把他接出了院。
只是到了和医院预约拆线的当天下午三点,距离约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半小时,说好来接林阅辰去拆线的陆云毅依然没有回来城南国际。
林阅辰犹豫着给他打电话,得到的也是即时挂断的忙音。
好在过了五分钟,王涛给林阅辰打来了电话:“辰哥,陆总在开会,有个工程出了大问题,暂时走不开。”
“好。”
“陆总说,让辰哥今天在家休息,明天他看看有没有时间陪辰哥去医院。”王涛照本宣科一般地传达着陆云毅的话。
“这样……”林阅辰想了想,对王涛说,“你转告陆总,我自己去医院。”
“好的辰哥。”王涛说,“我继续去开会了。”
挂了电话,林阅辰拿出手机约了网约车。
出了门,玄关的沙发上不像往日坐着保镖,大概都被陆云毅带走了。
林阅辰犹豫了一瞬,按下了电梯。
刚到医院下了车,陆云毅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他冷着声问:“保镖刚刚赶到家里,你没在家,去哪了?”
“我在医院。”
“不是让王涛跟你说了今天在家休息,我明天陪你去医院吗?”
“明天你也不一定有时间。”林阅辰解释着,“只是拆线而已,我一个人没事。”
陆云毅的声音里蕴含着的生气的意味越来越浓:“你是不是想故意遇到危险让我担心?”
“我……”林阅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在医院别动,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陆云毅语气不善地挂了电话。
过了半小时,来的却不是陆云毅,而是同步到达的周一哲和两个保镖。
林阅辰一愣,问周一哲:“你怎么来了?他呢?”
周一哲淡声道:“他去河西看地,大概要一小时才能到医院。我正好没事,他让我先过来看看。”
林阅辰的目光不可自控地暗淡了一瞬,却又礼貌地对周一哲笑了笑:“那麻烦你了,我去拆线。”
“现在去拆线?你不等他?”
“这又不是结婚,不需要他一定到场。”林阅辰的声音有些寥落,“而且,他忙起来……一小时以后他不一定能到,对吧?”
周一哲默然。
护士拆开了包裹的纱布,伤口愈合情况还算良好,甚至已经长出了嫩红的新肉,却反而显得伤口更加狰狞。
林阅辰看着自己的手,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对护士点点头:“我准备好了,麻烦你开始吧。”
周一哲靠在护士站的门边,远远地看着剪刀靠近林阅辰伤口的缝线,在剪刀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他终究不忍地移开了视线。
林阅辰回到城南国际不一会儿,陆云毅也回来了。
默不作声地站在厨房,目光深邃又复杂地看林阅辰利落地做晚餐,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近来,像往常大部分时间一样,从身后抱住林阅辰的腰,把下巴搁在了他肩窝里。
“我手没事,你看到了。”林阅辰关了火,就着被陆云毅环抱的姿势把煎好的三文鱼装盘,又切了几片柠檬,然后拍拍陆云毅锁在自己小腹前的手,“吃饭了。”
陆云毅固执地不肯松开,头埋得更低:“拆线痛吗?”
“不痛,但是如果要彻底不留疤痕,需要植皮,听说会很痛。”
“痛也忍忍。”陆云毅亲了亲他的耳垂,“我不想看到你有伤。我难受。”
“好。”林阅辰把餐盘放在厨房岛台上,“你想过我们什么时候去结婚吗?”
陆云毅身体明显一僵,语气也变得不那么温柔:“我不是已经求过婚了?”
“所以,什么时候结婚?”
“你到底在急什么?”陆云毅松了手,又深沉地问,“你为什么最近总急着要结婚?你想确认什么?”
“我想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说法。”林阅辰环住陆云毅的脖子,贴近他怀里,“这样,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料理所有的事。”
“你说什么呢。”陆云毅不由得气恼地用力一搂林阅辰的腰,“存心吓我,你是不是想被我弄哭?”
“阿毅。”林阅辰踩上陆云毅脚背,更紧地环抱住他,把所有重心都交到他身上,“我要你,你给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