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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丝牢笼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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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住到戾程的房子来了，但是荀尧很快发现，他和戾程遇上的机会并不多。
荀尧的行程一般从早上七点就开始了，而戾程至少会睡到八点半才起床。晚上的时候，戾程基本有各种各样的饭局，也很少在家里用餐。荀尧一般晚上回来的早，因为每天都高强度安排日程的原因也会很早睡，反而遇不上到了十点半才会回来的戾程。
偶尔荀尧会在晚上出来倒杯水喝，能遇见在沙发上似乎在工作的戾程，这时候他都会乖乖的回到房间，免得打搅到戾程。
做饭的阿姨人很好，是厉母派过来的，却是首先听从戾程的话。她把荀尧当做一个普通小孩对待，也没有因为荀尧是戾程包养的小孩而带上有色眼镜，荀尧对她感官不错，也很喜欢偶尔跟她的闲聊。
戾程的助理会偶尔问荀尧需要什么东西，荀尧在戾程的房子住了半个月后才发现这样的生活似乎好像并不比以前差，甚至好了很多，偶尔加班回到家，戾程甚至会对他说一句欢迎回来。
人是适应性很强的动物，荀尧也不例外。甚至有一点儿，就一点儿，他对这样的生活还有些许依恋。
他很明确着自己的身份，也从不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态，所以他基本只在戾程叫自己的时候出现在戾程面前，哪怕这样的情况很少，少到几乎可以不去数。
戾程的态度让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起戾程的目的，但戾程一直都坦坦荡荡的样子，反而显得他像个小人一样，享受着好生活还不知足。
“荀尧，晚上有一个饭局，跟周允星一起，要聊上次跟你提起的那部戏，你没问题吧？”
“啊？”荀尧本来在走神，听到关键词周允星就抬头去看经纪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你和允星的关系好像变的不太好啊。”
“……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很要好。”荀尧没有告诉经纪人上一回的事情，因为他无法对经纪人解释自己最后究竟是怎么解决的。他的经纪人是一个很有远见，而且很有能力且很强势的男人，荀尧不能保证自己能蒙混过关，也不想遭到各种各样的追问。最重要的是，他和戾程的关系必须隐瞒，这是戾程的助理告诉他的。
“……不喜欢他？不喜欢他至少也要做的隐蔽点，不要让人传出你看不起后辈的黑料。”经纪人有点意外他这样回答，但他是荀尧的经纪人，自然不会向着外人，所以首先是给荀尧出了注意。
“我知道的。”
“那晚上的饭局有问题吗？”经纪人翻了翻行程表，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有。”荀尧看了眼安排的时间，从八点半才开始，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的酒局。他的脑海里一晃而过每天十点左右都会坐在沙发上工作的戾程，又很快摇了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摇了出去。
“我会去的。”
也会做好防备。
被挂念的戾程现在正在游览奇怪的黄色网站。
晚来一步的818正在空间角落里画圈圈，戾程对这个偶然点到的网站还挺好奇，容不得818阻止他。
这是个很方便的时代，戾程的第一个世界选择了这个世界显然很不错。
戾程快速吸收着这个世界的各种知识和规则，根据原身的性格和身份对外界作出了最完美的交际辞令。
他的学习力比原身还要更上一筹，除去掌握原身掌握了的技能，他还用多余的休息时间掌握了其他的能力。
原身需要处理一天的工作，戾程现在只需要短短的几个小时，助理们和下属们都对他处理文件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议。公司的情况蒸蒸日上，戾程大刀阔斧的开拓市场，虽然惹得一部分人不满意，但更多的人选择了加入戾程的队伍，厉氏的股票价格飞快上涨，市值堪称翻倍。
文件处理完了的剩下的时间，戾程都拿去看这个世界的各种土著文学了。从学术天花板到奇奇怪怪的磕cp宣言，戾程全部过了一遍。他现在可以称得上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
当然，人类的情感这种非常主观的东西并不包括在内。
[主人，荀尧晚上有个剧情点。]在画圈的818突然停下。
“我知道。”戾程看完了，关掉了网站，重新开了个学术网站。
[您不阻止吗？]818问道。
“你怎么会这样问？”戾程很疑惑：“你都说了是剧情点不是吗？”
[……]
818无言，它也觉得是自己失职了。戾程终究是戾程，哪怕这些天来他和任务目标的相处有多么的像普通朋友，这都不代表戾程心里是把荀尧当作人了的。
在戾程心里，荀尧的备注仍然是任务目标也只会是任务目标。
[是我想多了，主人。]818无故地松了口气。
“少听百万说的那些没用的东西。”
[是。]
当黄昏的色彩从空中被抹去，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荀尧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这是上一次拍摄的一个设计品牌给他送来的产品。
今天的酒局是半公事半私人的，所以他穿的是自己的便服——他的衣柜里，几乎只有各色的带帽卫衣和黑色长裤，他今天也是这样穿的。平日在屏幕上他很少私服上镜，所以一般出来，这样随便一套，带个帽子和口罩，换一下气质，就没什么人能直接把他认出来。
“我们的大明星来了！”
“哈哈。”
荀尧一走进包间，就有人对他发出了热烈的欢迎。
周允星今天很凑巧的也穿了戴帽卫衣，但和荀尧穿的单一的黑色卫衣不同，周允星的卫衣是黄色的，而且上面印了彩色字幕和很大的logo。
他配的是韩式的破洞长裤，手上还拿着刚刚摘下来的墨镜，看起来也没有来很久。
看见荀尧进来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可爱笑容：“前辈也来了啊。”
荀尧拽着背包袋子的手微微加重了力气，扯起嘴角要笑不笑：“允星也在啊。”
“你们两个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等到荀尧坐下，有个和他一起合作过的演员微微探过头来问他。
“你的错觉。”
“看你的语气！肯定有问题啊。”那位演员夸张地做了个鬼脸，他声音很小，所以没有惹其他人的注意。
周允星一直在和旁边的人说话，没有往荀尧这边看过来过。荀尧一直小心着酒局上所有他来之前开的东西，一位制片人突然站起身来想要敬他一杯酒，跟制片人坐得很近的周允星替荀尧拿了身边的酒瓶，荀尧目光一扫，快速从自己身边拿了一瓶还没开的酒撬开了酒盖。
“我敬您一杯。”他替自己拿了个刚刚送进来的干净杯子，往里面倒了一杯酒，对着制片人举起了酒杯。
“我一直有关注你，你的歌唱的很好。我当时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你很适合唱歌。”
荀尧弯起嘴角点头答应。
“小晏啊……”一旁有人开口道。
“我们准备开的戏，你应该听说过吧。”
“是。”
“里面有个角色呢，很会唱歌，气质和你很像……你是偶像，和演员不太一样，但是我们还是想让你来试一试，你觉得呢。”
“我很高兴，如果前辈能给我这个机会。”
“戏里要有流量担当是没错，但是主要是你们的气质太符合了……和约文商量过了，无论如何至少都让你来试看看……”说话的人好像有点醉了，荀尧点头应和但是不发言。
约文就是荀尧的经纪人。
“允星呢，叫允星过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个角色的设定很适合你。”
周允星扶住站不稳的制片人，笑得很无奈：“梁哥先坐下来吧。”
“……其他几位不同意，两位关键人物都不是专业演员，说什么也太冒险了。”坐下来的制片人十指交叉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我们也很为难，本来提早告诉你们，也是因为担心你们安排不开。”
周允星拍了拍制片人的背，借此缓解制片人的不适。
“你们要试看看吗？”制片人问道。
“我会努力的。”周允星笑了笑。
荀尧点了点头，说道：“约文他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公司有考虑过给我转型，所以我有接受过部分演员教育，梁哥不用太担心。”
“虽然是内定，但是因为另外几位的原因，试镜实在没有办法跳过去。”制片人低着头，实在看不清表情。
要是试镜没过，之前推的行程就白推了。
周允星和荀尧自然都想到了这一点，他们都没有在脸上表达出什么。
“我们会努力的。”荀尧回答道。制片人这时才抬头，看见他们没有很大的不满稍微放心了点。
周允星和荀尧，都是当红偶像，粉丝力量不可小看。他本来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和这两人跟作品中的角色气质的相近才选择让这两位作为重要角色出演。
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突然有一天，导演决定了让影帝钟锦约出演——听说是因为导演和他有旧交情。这部戏的意义立刻就不一样了，其他人全部重新准备，抱着拿奖的想法上了。
原本定下的两个角色——周允星和荀尧的角色，就不能如此潦草的定了，奔着拿奖去的，那流量就变成次要的了。更重要的是角色们的表现力，周允星和荀尧虽然都很出色，但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摆在那里，他们是偶像，不是演员，在表演这一点上总是远远落后于其他人的。
这部戏的投资商是导演的家里人，对导演的意见显然更加看重。而且导演的身份不小，其他的路根本走不通。
而且定下了角色这个消息并没有瞒着外界，虽然只是预定但是确实是让两人提早准备了。本来以为是优势的粉丝瞬间就变成了威胁，一旦两人落选，就凭他们这段时间推掉的工作量，粉丝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左右为难不过如此。
悲痛欲绝的制片人又灌了自己一杯啤酒，然后成功的吐了。
好在他吐之前已经有预感，进了洗手间。
制片人是挺惨的，其他人倒都还是玩得挺高兴，荀尧吃的东西很少，也没喝什么东西。
几个小时一晃眼就过了，荀尧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十一点多了。
经纪人本来今天应该是会跟着他一起来的，但很不巧，经纪人今天有私事。荀尧收拾了收拾东西，准备自己打车回家，与此同时还一直防备着同行的周允星。
周允星的经纪人来的并不慢，周允星远远地挥了挥手，笑的很开心，往经纪人那边跑去。
在路过荀尧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
几乎是一瞬间，荀尧就作出了防备的姿势。周允星为难的笑了笑。
“别那样，前辈。”
他喊前辈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总是很轻，听起来很弱气，所以很招人疼。
“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吧？但是也不用这么防备啊。”
这说的什么屁话。
要给荀尧洗脑并不是简单工作，荀尧因为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所以看不清表情，但是周允星还是能看见他的那双眼睛正在狠狠地瞪着自己。客观上来说，荀尧确实有着一双漂亮眼睛。主观来说，他真的很讨厌这双眼睛，因为经常会有人将他们两个拿来对比，也曾对比过眼睛，结果都是认为他比不过对方。
周允星当然不觉得是自己比不过荀尧，只觉得是荀尧的那些粉丝都瞎了眼。
周允星只说了几句话，看见荀尧油米不进只好无奈地笑了笑，不远处的经纪人还在喊他，他朝荀尧挥了挥手后就往经纪人那边跑。
“哈，神经病。”荀尧在确定周允星离开之后松了口气。他叫的车还没到，他认识的人基本都回去了，他找不到人说话，只能等着计程车来。
今天没想到会这么冷，他扯了扯自己的外套，呼了口气，白雾顺着视线往上飘。
突然有人从后面猛地扯了他一把，他没有防备，往后面一摔。
“呃——”他吃痛地皱起眉，抬头看了过去。
“荀尧……”拽他一把的是个男人，荀尧的记忆力不错，回忆起刚刚有在酒局上看见他，一直坐在角落没怎么发言。
男人向前一步，似乎要往荀尧身上倒。荀尧心里一惊，就着自己现在的姿势往后一爬，他晚上喝的比别人少，但其实量不少，刚刚一摔让他有点头晕，动作也有点不从心，男人还是抓到了他的脚踝。
恐惧和恶心感涌上心头，荀尧稍微清醒了一些，私下搜寻能拿来砸头的东西。
“荀尧。”男人喊了声荀尧的名字，荀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扯了扯嘴角，猛地举起手机往下砸。
可能是喝了酒导致没有力气，荀尧虽然砸中了男人的脑袋，但对方并没有晕过去，虽然脑门上在流血，但他还是坚持着往前爬了一步。
荀尧又猛砸了几下，但对方迟迟不晕。
铁头吗？
荀尧手上逐渐没了力气，只好寄托于男人身后的门有谁能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但是没有人，所以他只能继续砸。
“你不要过来！！你他妈！！！”
被他吼的男人充耳不闻，继续往前爬，看起来已经完全不清醒了。荀尧觉得这完全不正常，他强忍着恶心仔细看了几眼，果然发现了不对，男人不像是喝醉了，反而更像是……
“你别过来，……”酒的后劲上来了，他砸人的力气也渐渐变小，眼泪顺着脸往下掉，心里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掐着他的胳膊窝把他架了起来。
在下一刻，荀尧眼里的那个可怖的东西，突然被一只脚踢到了几米外。
男人捂着被踢的腹部在地上蜷缩成一个虾球。
荀尧怔怔的，眼泪还没停下来，下意识回了头。
架着他的人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这个人嘴是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是荀尧熟悉的人。
荀尧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要说什么，结果身体先一步哭了起来。
戾程对碎片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他想把荀尧丢下去，结果因为荀尧抓得很紧没有成功。
他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以示安慰。
然后在发现拍了对方的脑袋之后对方哭得更大声了之后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戾程：哭真难听啊。
荀尧：……
看见脑袋开花的npc时的戾程：怎么回事啊，没有新招数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