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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Day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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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不在吗?
我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沙发上的人倒没有什么罪恶感,穿着一身迷人的西装,双腿轻轻交叠,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扶在沙发上的把手上。清澈的双眸在金框眼镜的衬托下愈发深沉,还藏着些别人似乎看不透的阴翳。
我该怎么办?
我瞥向陈歆,对方心虚地拉住我的胳膊,撒娇道:“对不起啦,是我哥不让我告诉你的,我被他威胁了。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
我:“……”
“我跟你一起去。”说完,我赶紧转过身。
谁知,身后那个人却突然叫住我:“过来。”
过、来!
凭什么你叫我过去就过去啊!
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服气地抿抿唇。
“哎呀,橙子。”陈歆把我推了过去,“你们俩好久没见面了,聊聊天哈。”
“是啊是啊。”余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了一盘水果。
我笑了笑:“阿姨好。”
“橙子又变漂亮了。”她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小舟刚回来不久,你们都没好好聚聚呢。我记得小时候你可喜欢他了,老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
这话听得我脸色一阵羞红。
过去的黑历史已经定格,无法更改,重要的是现在啊!
我又回想起七年前,高考刚毕业那会儿,也是我最后一次见陈瑾舟。
*
那天,夕阳无限。
一片空旷的天台上,陈瑾舟站在围栏旁吹风,影子斜落在地面上。
我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想走过去,脚步却被凝固住了。
风景如画,似是不敢打扰。
风轻轻传来了他的声音:“苏橙,喜欢我么?”
我呆呆地不说话。他问这个什么意思?难道发现了我喜欢他吗?
很快下一句话打碎了我的猜想。
“我只把你当妹妹。”
我头脑一震,哪怕知道真的不可能,在听到他说出我是他妹妹的那刻,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里炸开。
而后,我终于明白了言外之意——
他已经看出来了我喜欢他,尽管我没跟他表白。
是啊……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藏得住。就算能瞒得过别人,也绝对不会瞒住喜欢的那个人。
喜欢一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他。
见到他,会羞涩得脸红。
……
陈瑾舟那么聪明,我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他只把我当妹妹。
他压根没有给我表白的机会。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感谢他没有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没有拆穿我真的喜欢他的事实。
“那就好。”那个时候还是太过胆怯,什么都不敢说,“我也只把你当哥哥。”
“歆歆是我的闺蜜,你千万别让她发现。”不知道我是怎么憋出这些话。
只记得当时自己盯着那红艳似火的晚霞,吹了很久很久的晚风。
*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水果叉,陈瑾舟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我吃着余阿姨切好的梨子,明明那么甜,我却吃了好几块还觉得嘴里涩涩的。
忽然感受到一束灼灼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把水果叉放下,抬眼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陈歆。
心道:出来的好及时。
“歆歆,”我唤她,“你干什么去?”
“家里生姜不够了,我再买点儿去。”
我大喜过望:“我去吧。”
谁知,陈瑾舟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
最后,我还是跟陈瑾舟一起去了。我撑着伞故意走得飞快,想要甩开他。但事与愿违,还没走几步,就被他从身后拉住。
拉、住!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瞬,我怕自己露馅故意后退了几步。
“苏橙。”
我抬眸,好似在他眼中看到了几分错愕。
错愕。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蹙了蹙眉,心里却想着能有什么误会。
七年前就不可能,更别提七年后了。
*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心灵疗愈药。有的伤口能被岁月抚平……同样的,再深沉的爱情在岁月的冲刷下也变得不值一提。
别提七年前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了。
“没有,”我勾了勾唇,忽然想到陈歆说他可能有女朋友的事儿,“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更不会打扰你谈恋爱。”
说完,我继续往前走。
道路两旁是数不尽的水坑,尽管我努力躲避,还是不停地踩出水花。
“我谈恋爱?”陈瑾舟又追了上来,“我什么时候谈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
很快便到了超市,我只想速战速决不再留单独跟陈瑾舟相处的时间,结账的时候我微信扫了码,飞快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我察觉到没有人跟上来又倏然停下脚步。
不会把人弄丢了吧?
我转身,却看见陈瑾舟正在离我十几米远的位置撑伞盯着我。
眸光虽然被伞沿遮盖,但我还是能察觉到那愈发深沉的眼神。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他开口问。
连续的几个问题,反复的试探,一路把我拉到情绪崩溃的边缘。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我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但有时候仍觉得自己单纯得像个孩子。
常常傻笑,常常哭泣,只会在生活中坚强,感情方面太过脆弱。
或许你会认为我不够勇敢……但是……生活中肯定也会有我这类人存在吧。
“瑾舟哥,我……”我使劲憋了憋,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忽然开始喘不过气来。
我转过头,疯狂跑着。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情绪在那一刻突破了临界点,泪水突然布满了脸颊。沉积了几个月的委屈、不甘、忧郁好像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我喘了几口气,停下来,整理整理情绪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苏橙。”
听到有人喊我,我转身,才发现原来陈瑾舟是跟我一起跑回来的。
看到他半湿的裤脚我有些愧疚。
“之前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机会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不必了。”我回绝道,“我也没给你买礼物,扯平了。”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快乐!
不止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