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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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呢？
凤燃有的时候会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她在见到北堂初的第一眼就被那双眼睛所吸引。那双眼睛并不漂亮，但是闪烁着一丝坚定的光芒。
她明白自己是喜欢北堂初的。
她喜欢那个人决定了一件事之后就会立刻去做的行动力，喜欢看那个人脸上永远挂着极度自信的笑容，喜欢那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挡在她前面，虽然很喜欢听那个人软软的叫她老师，但是更喜欢听那个人用温柔的声线唤她阿九。
凤燃是凤凰一族这一代中第九个出生的，所以阿九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很重要，从她长大以来，她也只让北堂初这么叫过。
一个人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想要逃离另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凤燃想了很久，依然没有头绪。
但是北堂初想要逃离她身边，现在的阿初也是。
她明白北堂初想要什么，因为北堂初看似阳光，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孤独的。那个人需要的是别人的陪伴，好让那个人打从心底里认为自己不孤单。曾经的两人也是修真界一对壁人，基本上修真界有点名号的人都知道她们是一对恩爱的师徒。
在北堂初晋级为长生者的时候，她被北堂初告白，虽然她当时没有明确答应，但是两人其实都默认了这层关系。北堂初的身体是由普通人类经过特殊的药浴而拥有了修真体质，所以凤燃经常会为北堂初检查身体。平时无非是检查一□□内经脉有没有哪里破损或者堵塞，身体有没有受伤之类的。直到有一天，北堂初无意间碰到了检查身体年龄的机器。
然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显示出来的数据北堂初不懂，但是凤燃却看得懂。当她从一堆乱码中解析出14的时候，她整个人怔住了。
北堂初是未成年人，她的身体年龄只有14岁，并且几十年来从未生长过。
这样的信息让凤燃的脸色直接失去了血色。
这样的结果，让她以后如何面对身为恋人的北堂初呢？
难道要她直接说，因为你的身体年龄只有14岁，所以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我们先不要接触吗？
哪怕是简单的牵手，都让她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罪恶感。
那个人，还只是个未成年人！
在人界是属于小孩子的年纪，而她本人早已生活了快千年。
完全无法接触！
她曾经也想过，以北堂初的性格，肯定是不在意这件事的，但是北堂初一定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毕经两人年龄差距巨大，想法不同也是正常的。
并且这个问题其实也很有意思。
假如一个人的身体年龄在14岁后就不再生长，但是这个人活了几十年，那么可以说这个人是成年人吗？可以跟这个人发展成恋人吗？可以和这个人发生亲密关系吗？
北堂初的答案想必是yes，但是她的答案一定是no。
这就是两人的不同之处。
在长久的若即若离之后，两人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吵架——
当时北堂一族最后的族人已然老死，这世界上除了北堂初，便再也没有北堂一族了。她看得出北堂初很难过，她也想去安慰，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变成了空洞的喊口号的劝阻。
“老师，跟以前相比，你真的变了很多。”她听见北堂初在高耸入云的山崖上这么说道，“以前，我们是那么亲密，是他们眼里最恩爱的一对。可是现在老师对我的态度，只能让我越来越寒心。有时候我想说服自己，也许老师是为我好呢？但是我发现我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想要解释，但是说的谎言太多，隐瞒的也太多，现在开口，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一次的争吵，在北堂初的让步下落幕。
而让步的结果就是，北堂初以散心为理由，离开了天界一百零三年。
而让两人关系彻底改变的，则是那不久之后的某一次的变故。
凤燃在天界除了以治疗闻名外，她还是令魔族闻风丧胆的战神。当时和她齐名的另一位战神叫做紫寻，而紫寻则是她的好友，万花之神琴依的恋人。在一次战争中，紫寻被士兵背刺，受了重伤。因为当时还在战争中所以没有被及时治疗，导致最后失血过多伤势太重死亡。虽然天界战将死亡后只要保存好身体，静等几年就会再度苏醒，但是她害怕苏醒后紫寻的记忆会有缺失，让好友伤心，于是将紫寻的记忆化作一团结晶想保存起来，等人复活了再用。
但是当时被士兵碰到，导致结晶落入人界，碎成十二个碎片散落在各地。于是她的好友琴依便特意下界开了一家花店做掩盖，去寻找这十二个碎片。
问题就出在这里。
当时有一个碎片融合进了一个女娃的体内，和女娃融为一体，这个人就是柳家三小姐柳寻。因为融合了记忆碎片，所以柳寻的模样跟紫寻一模一样，并且由于碎片的影响，导致她一直体弱多病。
而柳寻遇到了在人界的北堂初。
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就在这里。
凤燃始终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北堂初抱着濒死的柳寻从人界跑来找她，求她救救这个马上就要死去的女人。
但是她拒绝了。
“老师的治愈术不是什么都可以治疗吗？不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肯定能救活吗！求你了，救救她！”
她看着北堂初一脸焦急地向她求助，但是她只是淡淡地说道：“生老病死皆有命，这个人伤的太严重了，甚至损伤了灵魂，加上她体内还有紫寻的记忆碎片，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强行续命。”
她看见北堂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然后看见柳寻拉着北堂初的衣袖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安慰道：“阿初大人不要难过，我能陪伴大人十余年，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希望今后我不在了，大人可以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求你了，不要闭上眼睛……你不是说了会一直陪着我的吗？所以……不要死！不准你死！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凤燃的心脏突然一颤。
她有多久没听到这句话了？她记不清了。
但是看着柳寻在北堂初的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她当然骗了北堂初。
这世间的事物只要还拥有一口气在，她绝对是可以治好的。哪怕是神格灭的患者，她也可以一直帮其续命。
但是，为什么说谎了呢？
没有为什么。
她看着北堂初抱着少女的尸体，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她只是看到这种场景，听到这样的话，觉得心里不爽而已。
“我没想过曾经那么喜欢着的老师，现如今能离我这么遥远。”北堂初抱起了柳寻，冷漠地看着她说道。
“我还是我，未曾变过。”她这么说。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冷笑。
“我知道你是可以救的，我知道你刚刚骗了我，我全都知道。”
北堂初冷笑着看着她，然后转身，一脚踏入人界。
“凤燃，你让我感到陌生。”
之后两人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本以为两个人今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意外发生了，北堂初失忆了。
因为北堂初的不死有局限性，每一次的复活都会失去北堂初最重要的记忆，然后随着复活次数越来越多，北堂初会失去一切记忆，变成一个空白的人。
她本以为，这是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们可以重新开始。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因为即使过了这么久，即使两人在之前吵了很多次，即使两人关系已经完全破裂了——
但是她依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北堂初的身体只有14岁。
然后，兜兜转转。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在熟悉的山崖上对那个白衣女子全盘托出后，那人转过身来，她看见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当她从东方宵月的口中听到了北堂初的灵魂已经彻底消亡之后，她不禁苦笑一声。
她们两个，从相识，相知，相恋，分离，到重逢，那么多年过去了，两人终究还是错过了。
错在谁呢？
当然是她。
后悔吗？
不清楚，因为即使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她本以为接下来的无尽岁月都会在懊悔中度过的时候，东方宵月把平行世界的北堂初带到了她的面前。
她知道东方宵月是为了让她开心，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她只要看到那张脸，以前的事情便会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所以，她只能刻意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让自己表现出难受的情绪。同时，她发现平行世界的这位阿初，有时候的言行还是能让她想到那个人。
够了，够了。
不要再让她想起那些了！
后来，晏溪来找她。她看见自己这个徒儿难得一脸认真地跟她说道：“老师，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我自始至终不过是——”
“我觉得，老师应该跟阿初说明真相。因为那孩子之前一直以为老师讨厌她，所以教学结束后也不敢私底下找老师。”她听晏溪这么跟她说道，“哪怕是残酷的真相，我想阿初应该也有听的权利吧？不管她之后能不能接受，至少得让她知道老师不靠近她的理由吧？”
“跟她说，有用吗？”她自嘲地笑着。
“这跟有没有用没有关系，这是说不说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晏溪纠正道，“我以前也是这种心态，喜欢东方的时候发现她喜欢的是离欢，我觉得自己一定没戏了，即使去告白，可能最后也是被拒绝。但是我认为，行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无关结果。至少我做了这件事，我说出来了，今后也不会因为没有说出来而后悔，不是吗？”
她微微一愣，心里好像有那么一点被说动了。
于是，她花了三天的时间去说服自己，想让自己跟十几年前山崖上一样，再勇敢一次。
她想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在教学结束后，当她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听见阿初说道：“那个，我今后就搬进忘忧仙子前辈的府里了。”
晏溪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她看见阿初微微一笑，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前辈昨天跟我表白了……我答应了。于是前辈就问我要不要搬进来住，我想着在这里已经麻烦老师和师姐很久了，搬出去也挺好的，于是便同意了前辈的提议。”
她一下子沉默了，但是很快便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对阿初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恭喜你们了！如果确定了的话，记得去天界那里做个关系登记。”
“老师！”她听见晏溪有些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
“谢谢老师，这段时间感谢老师和师姐的照顾！虽然我搬出去了，但是我还是会继续过来学习的！”
她笑了笑，这种笑容已经很熟练了，于是她说道：“既然你要搬家，那便放你三天假吧？等你把事情忙完了，再来学习也不迟的。”
“真的吗！”
她头一次看见阿初开心的模样。
“真的，去吧，等忙完了再来学习吧。”
“好！谢谢老师！”
之后，这里只剩下她跟晏溪两个人。
在晏溪开口之前，她朝晏溪笑了笑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之后，便不顾晏溪的喊声径直走进了屋子里。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当初两人第一次吵架的山崖上，而她的眼前，正是情绪低落的北堂初。
是梦境吗？不，这绝不是一般的梦境。
她现在不需要修炼，也不需要睡觉，所以不会有进入梦境的机会。而她修为已经是修真者的极限了，一般的修士根本无法影响她的精神和视觉。
不，的确有一个人可以影响她！
但是那个人没有必要特意为她这么做。
除非是——？
她大大的叹了口气，想这些做什么呢？反正，现在也不过是个梦境罢了。
“我那么刻苦的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学习各种法术，就是为了报仇，然后让家族长盛不衰……可是到头来，我却只能看着那些人生老病死，没有任何可以回转的办法。那么大的北堂一族，现如今竟然也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今后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她听着这熟悉到已经可以背诵的话语，不禁笑了笑。
她记得，她记的很清楚。
当时的她就是说了一些空洞的理论，最后才让北堂初遁入人界不愿回归。
这一次，她看着这样的北堂初，笑着走了过去。
她伸手把北堂初抱在怀里，然后说出了她那么多年前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你不是还有我吗？你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留在我身边，好吗？”
“老……老师？”
眼前，是那个人有些惊讶的表情，她弯了弯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阿初，叫我阿九好不好？”
“好……阿九可不许骗我！我这个人很单纯的，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所以，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才行！因为，我只有阿九了，如果阿九都不要我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世间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处……”
那人惊讶的表情瞬间被喜悦取代，她任由那个人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她撒娇，好像困扰她多年的心病，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回抱着北堂初，然后把头埋在那人的肩膀上。
“我爱你。”她轻声说道，“然后……谢谢你。”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怀里的人像碎片一样炸开，周围的场景也像碎裂的玻璃一般散落在空中。
眼前好像出现了白光，白光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她对面。
是东方宵月。
她微微一愣，然后心知肚明般笑道：“果然是你啊……”
东方宵月淡淡一笑，说道：“无论多么美好，梦境始终只是梦境，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前辈，你该醒了。”
她叹息一声说道：“你为了让我开心，特意去平行世界带来了阿初，我却还是如此的不知悔改，拂了你的心意……抱歉。”
“如果前辈的心结已解开，哪怕我再去别的平行世界，再带回来一个阿初也未尝不可。”
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她说：“东方宵月，我太累了。”
“是吗？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前辈啊。”
她逆着光看着东方宵月，仿佛从中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她看见眼前的后辈轻笑一声，然后问她：“那么……要来月之阁吗？”
后记
东方宵月接到赤炎仙子电话之后立刻马不停蹄赶去了月之阁。电话里，仙子言语真诚的告诉她说为了报答她这几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想送她个礼物。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
赤炎仙子是谁？那人可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神啊！又能奶又能打，手上的收藏肯定老值钱了！这要是能拿到一两件，不说拿去卖钱，就算是自己用，也是极好的！
等她高高兴兴跑去月之阁后，仙子正在门口等她。于是她满脸喜悦地问道：“仙子要送我什么礼物？”
仙子勾了勾唇，说道：“你随我去天界吧。”
“天界？好啊！”
她当时没想太多，以为是宝物在天界府邸里，于是她便直接撕裂空间带仙子直接进了天界仙子的住处。等两人到了之后，还没等她问什么，只见红光一闪！一只巨大的赤色凤凰唐突出现在她面前！
她顿时有些尴尬：“仙子你这是……？”
凤凰开口道：“你坐上来。”
“仙子你……你不会是要——？”
“快点。”
“哦，哦！”
尽管她仿佛猜到了什么，但是赤炎仙子变回原形之后，给她的威压实在太大了，让她不敢不答应。于是她颤颤巍巍地坐了上去，然后发现凤凰的颈部居然还有一根缰绳。
这，这就有点恐怖了啊老铁！
“那你坐稳了，抓紧了。”
“……这缰绳难道是给我抓的吗？”
“不然呢？”
“……”
她刚捉住那根缰绳，就看见仙子瞬间腾空而起，并且从天界突然向下俯冲！强大的风压直接呼她脸上，扇的她差点抓不住缰绳。好不容易挨到仙子从天界高速俯冲到人界，已经看到地面了，她心里瞬间有些放松！但是还没等她喘口气，只见本该落地的凤凰再度腾空而起，又朝天空尽头飞去！
害怕，但是不敢说话.jpg
“你看这风景好看吧！”仙子还这么问道。
“好看，好看极了……”
“好嘞，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带你多转几圈。”
东方宵月：“？！”
最终，东方宵月已经记不清她在空中飞了多久，转了几圈，只知道当她即将忍不住要吐出来的时候，仙子稳当当的落地并变回了人形。
在那一瞬间她立刻推开仙子，然后哇的一声就毫无形象地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她两眼发黑，腿都软了。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然后耳边传来仙子的声音：“你还好吗？”
“我，我不好……”
于是仙子便把她扶到旁边的地上，然后跟着一起坐了下来。她搁那儿不停的干呕，接着就听见旁边的仙子直接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是真的哈哈大笑，笑的跟打雷一样。她发誓从来没见过赤炎仙子笑成这样，于是她瞪着仙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啊？”
仙子在一旁笑的猖狂，还边笑边说道：“不是啦，我之前明明跟你说过了，害怕的话就抓紧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干嘛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个番茄炒鸡蛋！为了感谢我这几个月的照顾，就用这个报答我？啊？
东方宵月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喘了好几口气候才拍着自己胸脯说道：“那个，我还有事，如果仙子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要去忙了。”
仙子停止了爆笑，十分关切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去？放心，这次是扶，不是送。”
东方宵月语塞，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用了！我自己，自己可以回去！就不劳烦仙子了！”
这送回去还能有命？
“真的不害你。”
仙子说的老真诚了，这让东方宵月又不好意思拒绝，她倒不是脸皮薄，她就是怕拒绝的话以后会被仙子穿小鞋。
这女人，今天能骗她来飞一次，以后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万一这次不给面子，下次直接来个大风车喷气式遨游，她估计能用上复活法器了。
于是她只能委屈自己让仙子扶着她往月之阁走，回去的路上，她听见仙子突然说道：“话说我都不在天界很久了，就不用再叫我什么仙子了。”
“啊，这样好吗？毕竟仙子你是我前辈啊！”东方宵月小声嘟囔道，“而且也没多久啊，不就才离开几个月嘛……”
“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仙子呢？凤燃前辈？”
“叫什么前辈，我有这么老吗？”仙子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然后轻笑一声，“这样吧，你以后就叫我阿九好了。”
“这个九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寓意，因为我是这一代第九个出生的。”
说到这里，她瞥见仙子从纳戒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然后说道：“喏，给你。”
“这啥啊？”她停下来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件乳白色的玉质手镯。
“上次你陪我逛天界市场的时候不是看中了这个吗？你说一直想要个能储存灵气的随身物品，方便在多次使用法术的时候快速补充。结果上次你可怜兮兮的跟卖家砍了半小时的价后，发现自己灵石不够，最后就没买了。当时我第一次来市场，没带钱。所以之后我去看了，还好没卖掉，肯定是价格太高了没人买，这才给我买到了。”
“……你不会是威胁了商家买到的吧？”
“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我缺这点钱？”
“……是我狭隘了。”
她微微抬头瞥了赤炎仙子一眼，以为仙子生气了，却没想到看见仙子对她扬起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然后说道：“这个，才是谢礼。”
这是她第一次现实中看见赤炎仙子这样笑，上一次看到这样的仙子，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北堂前辈的幻境里呢。这么一看，赤炎仙子的确如同北堂前辈所说，是个温柔又亲切的好前辈呢！之前幻境中看到的时候她还有些羡慕北堂前辈，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也能轮得到她？
她刚刚有点感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仙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然后脸色猛然一变！
“这个是谢礼，那刚才那兜风是？”
仙子笑而不语。
“……把我刚才的感动还回来啊喂！！”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番外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