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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工部棋风 ...

  •   “哎哟太太,您当心点儿!”三白凑在我旁边掌着扇子龇牙咧嘴的提醒道。“您那背!”
      我背上的烫伤正被这布料磨的疼,看三白整张小脸儿几乎都要扭到一起了。“这疼三白你都帮我喊了,这点伤还算什么呀?”磨了磨牙,我朝面前庄严肃穆的殿门高喊道。“澹台大人在吗?”
      只见殿门内闪出一个头顶虫鱼冠,身着黑底青雁纹的女子,快步下了台阶,道“张大人?快请快请!澹台大人一会就到!”抬手挡了挡头顶连绵的细雨,抹了一把脸。“瞧这雨,下的真是讨厌!张大人快进来,”想了一想,又解释了一句。“淋成了风寒就不好了!”
      我看着这女子写满谄媚的脸,嘴唇抖了抖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背着手,我抬头看了看殿前高高悬挂的“寒空殿”的大匾,暗叹道“能不能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就全看今日了!”这雨不知道能下几时,总之,在雨停路干之前我必须将隐藏在京城十数万人里的那伙贼全数查出,并解往狱中!
      “对张某来说,风寒真是求之不得啊!”我越过这位听的稀里糊涂嘴上胡乱答应的令正大人,朝大殿里往来忙碌的工部大人们喊道“澹台大人出去了?”真要病了还好呢?天天躺着,省得这地方老没事给我找事儿做!
      我闲的!
      里头有几个正忙着的,朝我行个礼告诉我澹台老太太去了户部,便继续忙去了。但还有几个,我刚进去的时候她们是品茶下棋,见我过来了,都跑过来跟我搭话!
      这个说“张大人您真是稀客!”那个道“张大人您尝尝这我刚得的金顶雨线!”左边喊“下官这里有雾岭张大人您给品品!”右边更是个酸子拽着袖子摇头晃脑的云“此间无事乎,下官手谈者,请张大人指点一二,可为幸事也!”
      我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手底下有的尽是这么一群人,澹台老太太的日子过的是真难受!气的是,国家用这么一群人办事实在混账!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们胡闹!“多承厚意,张某有要事在身!列位的茶不知可否留到改日啊?”有个脸色青白的令曹大人不知道从哪里端出一盏茶送了过来,我慌忙伸手略挡了挡。“今日张某…”就这一挡,我看到那位令曹身后的案上铺满了茶叶香料,下面是厚厚一叠纸,纸上墨线让我将下半句话咽了下去!就是它!我暗喜!“…倒是觉着你们这局棋下的着实有意思!”顿了顿,工部不是我的直属,想想实在没那个胆子直接拿来看,心虚的我只好使了个迂回战术!“不知列位可否容张某一观?当然,观棋不语张某还是有数的!”
      身边那个酸子眼放异光,咬文嚼字的曰“大人之命哉,小女岂有违乎?”摇头晃脑,牵着我的衣袖走到棋盘前。“然大人手谈之妙,小女渴乎久矣,乞大人万万赐我等一二者,三生有幸也!”
      我唇角直跳,心说合着你没了之乎者也就不会说话了怎么着?我的文言文厉害都差点没听明白你说什么,要是穿来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不是人话呢!“不敢当,不敢当!”一边谦逊的推辞一边不动声色的靠近那叠纸。“你们继续下,我品一品!”打算趁她们坐倒,我悄悄用眼角瞟了去也就得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我一瞟,还好,没给气趴下!就这一瞟之下,我的身形晃了晃。身形晃了不要紧,小动作带着我的衣服蹭到了背上的烫伤!“哎呦!”我龇牙咧嘴的扶着腰,手指攥着腰间的衣服往外拽,再不敢摸!
      这人怎么这么缺德拿茶跟香料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铺了满满一纸?!
      我紧皱眉头看给我递茶的那个令曹改了给我捏腰!那叠纸——就是她管的工部各种工程的修造图,我必须要拿它来和金二小姐拿到的图比对,最低限度也要知道工程图的官方标准是怎么样的!她这么一铺,我看什么呀?
      “…闲在家里不好受啊,看看你们下棋倒还有意思!”我一边敷衍着她们各种各样寒暄,一边动脑筋。我盯着黑白交杂的棋局,你来我往厮杀的正热闹。心说别看这几个不务正业,此道上却颇有章法!细看那酸子所执白子,后发却先制于人,锋锐劲砺,横扫东南角。可惜,我摇摇头,大势尽矣!反观黑子,受制于人仍不减战意,虽然占了西边大势,但过于执着东南角,浪费了大好的局势。若此时点住西北命脉,则后必胜黑子七十余目。也是亏得黑子这等走法,那酸子才与之暂成犄角,输赢难定!
      有了!既然在不该下棋的时候下棋,定是一群好棋的!“看你们这等,我的手也有些痒痒了!”就这么着,不但能看到图纸,连带着你们这群玩忽职守的我也好好治一治!
      “好哇!”一个圆脸双下巴的中常冒了出来。“难得张大人有兴,下官来奉陪!”一把推开尚在凝神想棋的酸子,朝我连连弯腰让座道“张大人请指点指点下官!”
      我故意歪着头装出沉吟的样子,等其他几位凑过来的中常和令曹大人们七手八脚收拾好了棋子儿,兴致高涨的沏了一壶茶准备围观的时候方慢悠悠的撮着牙花儿道“啧啧,这天儿真不好!棋盘上一点儿亮都没有!”
      “是是!张大人说的是!”几个背对着大殿门口的女子讪笑着让出身后那点可怜的天光,绕到里面张头舒脑的插在人缝儿里看!
      那哪儿成那?你们让开了我还有辙能教育你们吗?
      “还是太暗!”我叹气还夸张的跺跺脚。“再说,如此诸位观棋的大人们也委屈!”环视一周,我喊门边站着的三白,指了指棋盘。“三白,来!把这个搭了,摆到门边儿。哎对了!”又指了指蒲团。“还有这个,大人们不能站着都搭了来!门里门外檐廊下铺好!”
      刚说完,还没等三白答应,几个令曹慌忙站起来抬着案架到门边。“这点事儿,怎能劳烦三管家?左右都是玩意儿,我们搭过来就是了!”
      我闷笑的心说,这几位好么,把自己骂了不算,连带着这一圈儿全给饶进去了!
      等她们把所有东西摆好,再次聚拢起来,我打量木案高低,托着袖子假意试了试。“太低了呀!”我摇头道“这子儿的位置不趁手呀!”转头看周围的女子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我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哎,要有东西垫垫就好了!”
      闻言她们俱是恍然大悟,纷纷回头找能垫的东西。趁她们离开之机,我赶紧悄悄嘱咐了三白几句儿,小婢女点着头,笑笑的打着伞蹲台阶去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酸子找来几本书,双下巴那个端来个巴掌大的砚台,递茶递水的几个先后塞过几叠纸。我暗笑,就是它了!
      装模作样试了书和砚台,假意嫌不合适,我掂了掂几叠纸的分量,搁下了。挑了白子,我把棋笥随意往纸上一垛,心说这几个不是茶就是棋,图纸随意乱放。虽说应该不是重要的文件,可工作内容这么随便的摆弄,太不像话!我也不指望一次就让她们改了,起码叫她们的神经绷一绷!
      这会儿功夫,观棋的女人们已围成一圈,门里门外坐了十好几个!
      对面的中常拱手道“张大人,请了!”说罢拈黑子首先占了西北角五四点。
      我低下头,让刘海飘下半遮了我的眼睛,道一声“请”,随后飞挂了一手,软软的托住黑子下方。回手拈棋的同时,我借着天光,不慌不忙的开始分析棋笥下压着的官样工程图纸!
      下了几着,我便看出这中常棋锋甚锐,不顾后方,一味横打蛮冲!估摸着再着十子她必有破绽的同时,我把最上面的一张图纸已经分析完了。
      怎么样能光明正大的抽去看过的图纸呢?我拈着白子,“空空”的敲着漆木棋盘。这棋盘木质真好呢!白玉的棋子敲起来竟然能发出滴水入泉的声音…
      我微微一笑,子落成虎,大局亦成!回手摸向笥中,似有意似无意空抓了几把,方捏出一枚棋子,见对方集中火力猛吃东北一角时,顺手一带!
      耳边只听“哗啦”一声轻响,我一缩手,眼看翻倒的茶水污了那叠纸的最上层。呆了一呆,方扔了棋子手忙脚乱收拾!
      我身边坐的那个双下巴,吓了一跳,随即拽着袖子抹了上去!边抹还边说“没关系没关系,”看见我的袖子被纸上的水湿了一点,顺手就帮我把那层纸去了!撩了几层,直到露出下面没被打湿的方住了手!
      正中下怀的我不动声色,手中不停的变幻攻守方位,眼里继续分析下层的图样,心说果然不出所料,虽然有些枝节和预想的有些出入,但大体都应证了我的分析!
      官方的正规图纸都有细分材料体积面积包括大体的财务预算,专门画这些图的行家运笔端方规整,不用任何工具,徒手就能画得横平竖直,一点儿停顿都不带的!标注都是蚊蝇大的隶书,我咂摸着多大笔,写多大的字都是有规定的!这么一比,金二小姐带回来的图样显然就是个拿笔比拿刀枪甚至锄铲还重的粗人画的!宫内的诸君都是贵族,写字虽不在话下,不过没几个真动笔的!加上图纸详略程度,只有使唤宫人才能画成那样呢!我暗叹,宫人侍卫勾结想偷皇帝的私人小金库,肯定拿的不少!虽然事先规划好了逃跑路线,可惜东西多,脚程一定受影响!
      我抬头看了看殿外越下越大的雨,考虑到运输问题,那伙人要动手就必要等雨停路干!这个时代没有汽车轮船这一类交通工具,最快的就是骑马。不过队伍里有个男人,所以骑马就太引人注目了!虽然不排除侍卫有杀人灭口的可能,不过如果男人随其出逃,我料定她们必先在西城外布置好接应的马车!这伙人一旦离开京城,到时候真是鱼游大海!有个男人坐在马车里,在这信息传递不发达的大尧,那真是什么躲避耳目的借口都能编!而且在这种时代谎言的效果那都是活灵活现,装做过路人不骗则已,一骗就把那些搜捕的人骗的跟三孙子似的!除非跟前杵着的是当事的熟人,不然玉帝拿镜照都别想抓住她们!
      话说回来,她们为什么非要往西逃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抓抓脑袋,顺手断了黑子的后路!皇宫北面防守太严?不!她们可以出西城门然后折向北边阿瓦山走安山山脉,虽然东西多,山路可能有些难走,但安山一带据说终年云雾缭绕且峰岭迭出,几个人往山里一走,那真是数万大军也搜她不着!
      对,还可以往东逃!虽然她们的路线已经定了,但偷皇宫内库一事非是儿戏!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轻松拈走东边一大片黑子,事实上东边也是比较好的选择,十里外便是商人集散地,水旱都能走!那里基本都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外地客商,龙蛇混杂,官府的势力虽大,也鞭长莫及!
      但是京城郊外的具体情况我不很熟悉,绝大部分是道听途说来的,仔细分析完竟连三成把握也没有!
      叹了口气,还是要把这伙人堵在皇宫里啊!我摸了摸脑袋,想想城外很可能还有个接应的,顿觉头大如斗!
      两着逼出西边黑子后,我毫不客气的一子钉住这整片的活眼!看看对面的中常大人紧咬牙关冥思苦想,手中的子这里点点,那里样样,迟迟不敢落子,眼里渐渐露出疲态来。
      我身边的几位令曹见她左支右拙力不从心,也有些着急了。女人们先是声如蝇呐,论着论着,语气渐高就吵了起来!好在都顾忌这中常大人官比她们大,愣是没掐。
      我见这几位都把心思全钉到棋盘上了,便转身往三白那边瞅,琢磨这人也该来了。
      黑子犹豫了半天,方颤抖的落下,观其意欲打我双子!我心里好笑,这子你吃了没关系,可这么一来,她倒把整个西南角送给我了!
      罢了罢了,不好赢你太多,这西南角我就装没看见吧!我回手拈子准备虚打几个废子就收局,一扭头,就见三白远远的顶着蓑衣跑到雨中一蹦三丈!
      来了!我眉头一皱,一子将中间和北角的大片土地尽数扫进囊中!
      “好!”旁边的令曹们连声喝彩,赞不绝口的同时眼睛死死盯住棋盘,舍不得离开!
      就这么一会,我瞥了瞥阶下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气场强大的身影,唇角缓缓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混账!太不像话了!”澹台老太太拍桌子瞪眼睛,不顾形象指着面前的一群女人破口大骂!“竟然都堵在门口下棋!成何体统!下就下,还高声喧哗,这跟赌徒有何区别?!”咽了口唾沫,老太太浑身发抖。“一个个下迷了眼,我都走过来了还不知道!”一指跟我下棋的那个中常,“还敢叫我老不死!你以为是我侄媳妇就当真赶不走你是不是!”
      哦,我恍然大悟,合着这官是裙带关系来的啊!点点头,我左手拈个白子来了个小飞。
      “混账!简直混账!今天亏的是我来看,要是皇上,你们自己摸摸腔子上长几个脑袋!”澹台老太太越骂越生气,一身的褶子抖的都快掉了!我掏了掏耳朵,右手拈上黑子逼住白子。“一个个的只会吃饭!”
      我体贴的端上一碗茶,然后小跑回大殿门口继续下。“断!”
      “你不是奏假在家吗?今儿跑这下棋来?!”澹台老太太一扭头,瞪着我问道。
      我品着茶,闻言奉承的点点头,咕嘟咽下茶水。“顶!”
      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好容易喘了两口粗气,嘶声道“还下?!怎么顶?!顶什么呀?!我老太婆是你的棋吗?混蛋!”听身后有人窃笑,猛的拧过身去跺着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不慌不忙,仍然自己跟自己在棋盘上拆招玩儿。
      澹台老太太此时觉得有点累了,接过身边中常侄媳妇递的茶狠狠喝了一气!顿了顿,朝我走了过来,没好气道“你是老身媳妇!今儿来就逛逛,遇上这几个不成器的不管也就罢了!怎么你偏带起头来?!”想了想,补充道“下就下,这个也是雅物!怎么伙这么大帮人堵门口下?好看那?”
      我悄悄翻了翻白眼,心说不堵门口你直接进来,她们的皮谁给绷啊?
      心想着我没这么说,干笑道“媳妇在门口下实在事出有因!”
      “干啥呀?”老太太莫名其妙。
      我呵呵扯了一个傻笑道“要账!”
      “要账?!”老太太更糊涂了。“堵工部门口下棋要账?谁的账啊?”
      “哈哈,是…要账!呵呵,您欠的!”
      “胡说!”老太太险些蹦出三尺多高来!“我多昝欠你的账了?有婆婆欠媳妇的账吗?啊?!”
      我捧起黑子朝老太太跟前一堆。“可不是吗?这可是婆婆您亲口说的啊,说欠媳妇我一盘棋来的?”我见老太太半信半疑,成心恶心她,好心提醒道“这不是那天媳妇跟家丫头下棋吗?婆婆您来我这儿那啥,媳妇那啥?哎您生气了!生气了媳妇得赔不是呀?瞧您把三白赶出去了,又胡噜了媳妇一盘棋!然后您给说的,说改天跟媳妇下一盘!”顿了顿看老太太有点想不起来,我补充了一句“您还把媳妇拉房间里,说媳妇在家清闲,还说…”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伸手把我的嘴捂住了!老脸堆笑道“是是是!我说过!我说过!这么着我现在陪你下!”袖子一甩拈起黑子二话不说开了局!
      她怎么那么快呀?!她怕我嘴巴溜了把假药案再招出来!没办法,下吧!
      我乐了,她自个儿也堵了门口了!
      于是拉开架势,一来一往开始无声的厮杀。
      老太太走着走着,突然问了句“你这丫头身子骨一向不错,怎么昨儿奏假了?”
      我唇角抽搐,心说这还不是拜你儿子所赐?
      “…身子骨还好,只是皮没架住!”被烫了一大片!
      老太太扫了扫我的神色,老眼直往我瞳孔里钻!
      “昨儿朝堂上的奏折我给你留下来了,你回头看看!”
      我挑了挑眉,避重就轻道“媳妇销了假,即刻来请教!”
      澹台老太太拧着眉头,很是不满我的回答。“老身老了,皇上还盼着你出主意!如今你躺下了,叫满朝大臣怎么办?”
      话刚落,我玩味的盯着老太太闪着异光的老眼,沉默了一会,方低头走子。这老太太以为我请假是故意的,旁敲侧击的数落我就举荐户部尚书一事不帮着她!
      “婆婆言重了,您吃的盐可比我吃的饭还多!”这事儿您自个办足够了!我跟你可不是一国的,跟荥阳王斗别把我择进来!“”
      “贤媳此话不假,”高帽子老太太戴的舒服。“但贤媳才高八斗,前些日子又力破假药案,朝堂上下莫不心服…”顿了一顿,突然凑近我耳边低声道“皇上其实有意准吏部的奏,只是西北战事这几天又有些吃紧,只好暂容御史司那帮酸子弄猴。贤媳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老身的意思吗?”
      我冷笑的看着澹台左相的老眼,回手拈起一粒白子,猛的点上老太太的鼻子。迎着老太太骇异的青白脸色,温柔笑道“婆婆下棋,做媳妇的本分当观棋不语。”这左相打的好算盘!听她所言,只怕凤后已经吹了枕头风,被皇帝软言碰了回来。便来打我的主意,成则没有话说,顺便告诉荥阳王,我张霄是她左相的儿媳,她的手中剑。不成则皇上斥责于我,她自责的空话一说,半点干系皆无。“事实上您干的比媳妇我干的出色,要知道观棋的总比下棋的还要着急。现在,就看婆婆您在哪里下棋了?”我故意指了指寒空殿的大门。“媳妇给您个建议,下棋婆婆您必须把住门口。至于我,”我缓缓将子点住黑子虎口。“才好跟着下。”拍拍衣摆,看着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盯着棋盘。“婆婆是聪明人。媳妇告辞!”
      没等老太太喊我,我跑下台阶拉着三白冲进了大雨中。“三白,刚才你听到的对谁也不能说!这是命令!”
      “是!”小婢女见我脸色凝重的吓人,口气也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尤其不能让二爷知道!”我突然停住,转身叮嘱三白。
      “是!”三白连连点头,怀里抱出蓑衣仔细给我披好,又戴上斗笠。“三白明白。”
      我看着她拧的快要连成一线的双眉。“幸亏太太我跑的快,慢一些就输一百多目了!明天要让二爷知道,我堂堂大尧第一才女下棋下输了这么多!丢死人了就!”
      我扶了扶小婢女摇摇欲坠的身体,嘻嘻一笑,朝她挤了挤眼睛。

      “…合着太太你赖棋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工部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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