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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金二小姐的算盘 ...

  •   聚墨破点千般态,攒金写染几痕霜。
      熏熏然的金风踮着脚从我面前悄没声儿的溜过,连个背影都没给我。我的头枕着手臂,认真的思考如果我没有闪了腰,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大概是纵酒花间吧?
      窗外景色正好。院子里芙蓉醉卧枝头,木樨斟首送香,连玲珑且羞涩的木槿都意态悠然。轮到我,却是对着规规矩矩的人,说着规规矩矩的话,讨论的内容更是规规矩矩,比晚上七点钟的电视节目还难以出(防和谐)轨。
      试探着动了动腰,脸色青黑的我咬牙吞下险些脱口而出的惨叫!老天保佑,等下床后我还能赏到那些花儿!
      真是报应啊!
      我勉强扯起唇角对韩筱乔均微和朝袖菡笑了一笑。她们进门行了礼,看到放下的半边帐幔,知道有内眷在照顾我。谢了座挑了一个“非礼勿视”的角度,又小心的坐在离我有八丈远的地方,接了丫头上的茶方开口。先是礼节性的问好,接着就到探病的套话!无非是老师身体哪儿哪儿不舒服,什么感觉,要吃些什么,忌讳些什么,再有,就是“学生家某某药有神效。如今带来了,老师用用看,若好学生再带些来!”
      我是二话不说,立刻拒绝!
      从小体弱多病,出生到第一次本命年,是三天一打针,五天一吊水儿。那药更是就饭吃的没断过!好容易穿了来,就为个腰疼,我还得再回味一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一嘴的客气话说的我是索然无味。偏偏这几位真能折腾,几句话愣是翻来覆去不撒气儿,渐渐的还有越说越远的趋势!
      我眯着眼打量着她们身后渐渐憋红了小脸的金三小姐,几次张口欲言,刚蹦个字犹豫一下又都咽回去了!我借着披垂的鬓发开始打瞌睡。
      “学生冒昧,话说回来老师作画怎么把腰给闪了?”韩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画完起身时没留神。”我想都没想顺口接道,惺忪的眼皮一抬,险些暴走!
      只见朝袖菡面上微微一红,轻咳了一声。乔均微倒是一脸严肃,可眼神明显望向了别处。至于金三小姐,偷眼瞧了瞧放下的那一半帐幔。
      你们想什么那!
      我下意识的拿眼角余光看流烟,他正在给我捏腰。听到朝袖菡咳嗽,他抬了抬眼皮一冷笑,低声自语“分明是故意的!”眼珠子有意无意在我背后转了一圈,偏过脸没事儿似的继续捏。
      韩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脸带愠色瞪了朝袖菡和金三小姐一眼。那意思,你们鬼鬼祟祟的瞧什么呢!
      至于我,胆战心惊的感觉流烟的双手越来越重——我这腰疼没十天半拉月估计是好不了了!
      此时三白带着菲烟抬着两台几案走进来放好,铺上蒲席。“请大人小姐入席。”
      韩筱朝袖菡告了罪坐一台,乔均微顿了顿,勉强道“学生来路上吃了,相陪老师说话罢。”金三小姐也附和说吃过了来陪我的话。
      我扫了眼她们干干净净的宽大袖口,笑道“吃了也坐上,谈天岂能无酒?”这两人真别扭!明明是不好意思,愣说吃过了!大尧贵族吃饭前必要净手,加上她们来我这的时候正是下朝,路上可没时间进饭馆。“来来,快坐下,陪我喝酒!”
      乔均微这才带着金三小姐行了礼坐下。
      小侍们上完菜,我开心的拈着炸面鱼送进嘴巴里——舒和细心,特意做了这种可以不用起身拿筷子就能吃到的点心。
      撇了撇韩筱她们,规规矩矩的吃着。暗叹了口气,看来只要我不出声,她们是打算沉默到底了。
      “今天朝上有什么事么?”我又捡了块金黄色的饼尝了尝,眼睛一亮,是南瓜饼!
      乔均微愣了愣,韩筱想了想,回道“倒没有什么要紧的。鸿胪寺那边中元祭祀焚了表交旨,御史司清好了旧折子回奏请旨。还有大考,皇上择了题,封了交给御史司舒大人了。今年的主考钦定是右大夫舒大人和大宗寺的萧大人。”
      大宗寺?!那不是专管皇家事物的部门吗?虽然不知道礼部大考是不是每次都换主考,不过皇帝居然点了大宗寺的将!右大夫就算了,可大宗寺的来选拔官员?我抽搐着嘴角,暗骂皇帝不是东西!考试有不让□□门的官来当主考的吗?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俩!这么做只能有一个理由,皇帝想通过这次考试,培养她个人的势力!换句话说,你有没有真才实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只忠于我一个人帮我办事!
      “没上折子的吗?”我抬头看了看金三小姐。
      朝袖菡会意道“金大人说一来没丢什么,二来贼也没抓到,就让张州牧当普通盗案办理了。”
      其实也是不宜声张啊!我点点头,大尧的生活节奏非常慢,消息传递不灵通。如果报上了朝廷,那就真是能知道的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我扬扬酒盏先干为敬。韩筱慢了一步,仰头“咕咚咚”忙忙的灌了下去,结果脸憋的通红,差点咳了出来!
      我咬着面鱼看的好笑。
      韩筱夹了片腊肉带了带,半日方转过气儿来!“失礼!”
      我摇摇手,正色道“无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必着急,慢慢的说。”转头丢了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三白。小婢女会意,走过去给韩筱顺背。
      韩筱吸了口气,脸上连憋带羞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光禄寺和吏部上了几个折子。”
      我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韩筱这个脸红闹的有些委屈,我意在金家的事儿,她是敬遵上命!如此好意,我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吧?
      “上了什么折子?”
      韩筱凝神略想了一想。“给兵部拨赏银发放的,泸州受灾求减税的,燕州和兖州押钦犯交卸的,还有吏部拟新户部尚书任令的。”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没奏成。”
      “皇上没准?”我挑了挑眉,户部尚书的位子这么快就定新人选了,澹台老太太速度够快的啊!
      韩筱摇头,神色变的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是御史司不同意!”
      “结果呢?”我突然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要不要详细问问呢?
      “留中下次再议!”
      我暗暗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抓了抓头发。“仔细说说?”还是听听吧。
      韩筱站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半边帐幔,方恭声道“吏部拟好了新任户部尚书的人选,澹台中常上了折。正要递上,御史司的风谏仪站了出来说这人平庸无才,尚书的位子不合适,自己另推荐了一个人。澹台中常不服气拉着其他几位中常力荐此人,风谏仪咬死了不同意。接着几位中卿大人站出来说风谏仪推荐的是大才。两边各执一词,争了起来。最后皇上看她们吵的实在不像样子,便按下改日再议。”
      乔均微听韩筱说完,补充道“吏部推荐的人学生们不大熟悉,御史司推荐的就是通州房陵秋家的七小姐。”
      我微微一愣,就是?
      这时朝袖菡接口道“正是和老师齐名的东南才女秋瑟言!”
      又是一个才女啊!我摸了摸鼻子,而且听语气应该和张霄很熟的样子。麻烦了!我下意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要命了吗?就冲这秋瑟言和张霄齐名,我该做何反应?惺惺惜惺惺?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对头?!张霄留下的诗集里是半字没有这秋瑟言,可是书房里却有她几首诗——就是那种手抄的,还没批注。归了包堆儿不知道这张霄对秋瑟言是什么感情,我怎么回答啊?一个不小心,会死人的啊!韩筱她们还在看我的反应呢…看我…的反应?
      脑袋嘤的麻了半边,才发觉思考的几秒钟功夫,我的头不知不觉的低下了!瞟了瞟眼前低垂的刘海,浓黑的占据了我所有视线!
      有了!就这么办!
      我慢慢放低了视线,略斜了脸让更多的头发垂下来,心里暗暗读秒。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功夫猛的抬起头,笑的春光灿烂!“看来这意见相左的甚多啊,亲王们和尚书们是什么意见?”
      既然自己不知道,那么干脆不表露任何情绪,让别人猜去吧!
      朝袖菡有些唯唯诺诺,光点头不说话了。韩筱转头看了看乔均微,脸上犹豫不定。至于后者,恭恭敬敬的回道“亲王们和尚书们倒没什么意见,只是中卿大人们和吏部户部的中常大人们吵的凶!也有个别意见不同的,依学生看来,都是劝话的!”
      我点点头,笑着往嘴巴里丢了个南瓜饼,唇齿间满是软糯香甜的气息。“看来我可以多休养几天了!”
      韩筱立马附和道“老师请安心休养,朝堂上又没什么大事,学生们为老师分担!”
      朝袖菡跟着点了点头,没说话,却渐渐陷入沉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乔均微倒是一本正经的拉着脸“老师抱伤在身不忘国事,忧国忧民,学生谨记!”
      我哭笑不得的捂着嘴,暗叹要不是我手快,险些把酒喷了出去!
      学生谨记?!亏你想的到!记什么?我这歪在床上还跟你们打听折子?我多咱忧国忧民了?再说你记这个做什么?想学啊?这不捣乱吗?朝廷的大臣们,一个个全趴在家里跟别人净打听不做事,像话吗?
      想到这我也不愿意往朝廷上问了。再问就多事了!于是家长里短,诗词书画,溜溜的把这顿饭打发了!
      可打发归打发,该办的事不能不办!
      我抬头瞧了瞧没精打采的金三小姐。她小脸儿焦黄,紧皱双眉东张西望。筷子一粒粒的数着米,整整的一碗饭,三白收走时竟溜溜儿的剩了一碗还多!怎么?筷子放嘴里把口水带下来,又插饭里半天,光泡它也泡涨了啊!
      眼见三白奉上茶来,金三小姐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大眼睛死盯着韩筱她们,那意思,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我嘴上七扯八绕,心里可犯了难!看三小姐的样子,金家的事儿若是问她,必是感情用事难以说的清楚!我回头看了看仍低着头帮我敲背的澹台流烟。更何况,还得掩人耳目!现在看来,金家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问她的了!
      我低头沉吟了一下,还是直接问带东西回家的金二小姐好了!
      “衣云啊,马上就要礼部大考。你准备的如何了?”
      金三小姐还在看着乔均微发愣,我咳嗽了一声,又问了一遍“眼看就要大考,功课准备的如何了?”
      乔均微拍了金三小姐一把,后者如梦初醒“啊”了一声,起身回道“准备的差不多了!”
      点点头,我似有意似无意的问了句“这几天我不大方便,如果有不明白的就要多问问你姐姐了!”
      金三小姐行个礼,连声道“是”。想了想,“最近工部的事比较忙,学生的大姐早出晚归实在抽不出空来!家里内外事务也都是二姐在管,不好教的。不如学生向韩大人请教吧!”
      “如此甚好!”韩筱看了看我点头同意,方站起来,同金三小姐谦逊了几句答应下来。
      “大考在即,为师想考考你?”金二小姐不是池中之物,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金三小姐紧张的竖起耳朵,我缓缓问道“昔闻先贤罟归,道中有所得。何也?”你姐姐于回家途中得到了什么?
      金三小姐在韩筱等人的注视下想了半晌,小脸通红,勉强回道“天贵乎损补,失之而后得?得也必失!”
      我苦笑的看着韩筱抚额,朝袖菡忍笑,乔均微叹气。小姐,大尧之前的文字古籍才七百余年!加起来不到七本书?这么点内容都背串了?想了想,把正解“能人尤者,不尤时。善人能者,时不晚矣。”咽了下去。
      我想了想,又问“王狩东郊,有野人进美。王纳之。相曰此美非美也,祸也。王对曰善。寡人美之必不惑之。请先生趣。王与相,孰远?”你二姐带的那个东西,你们都认为是祸患,但你二姐却胸有成竹。你们谁更有把握?
      金三小姐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答道“王美而不惑,此美非祸。相之患,非美矣,乃天下矣。上行下效,国家累卵!”
      韩筱和朝袖菡对视一眼,点点头。乔均微拉长的脸也略有缓和。
      我又问出最后一问。“有君舜华,桑于野。遥见门户出入车马,遂隐于林。至晚方出,于邻家宿。天明辄回。其知否?”你姐姐掩人耳目,却又故意放出消息。她敢来我这吗?暗暗用“知”谐了“至”的音,暗示叫金二小姐来我这里。不过,怕她不察觉,回头我再留一手吧!
      只见金三小姐目瞪口呆,汗如雨下,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坐的韩筱与乔均微皆大吃一惊,低下头玩了命的想。朝袖菡崇拜的看看我,然后同情的向正在用眼神向她求助的金三小姐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金三小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呐呐回道“学生…不知…望老师指教…”
      我借故板了脸,“啪”得一声拍在床沿上。看着吓得快哭了的金三小姐,话里带话道“三问不知其二,岂有此理!平日看的什么书?还是回去问你姐姐!”
      金三小姐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学生…学生知错…”
      “回去,别的书不论,先把这三条背熟了吧!”我一挥手,扭脸不理她。
      金三小姐无可奈何,勉强行完礼,三白送着,走了。
      韩筱和乔均微对视一眼,沉默半晌。乔均微憋不住了,站起来恭身一礼,问“学生驽钝,在老师门下枉自学习这么多年,最后一问我们都不知做何解?恳请老师赐教!”
      我无语的看着眼前竖耳恭听的女人们,大姐,我是要点透金二小姐故意改编的啊!问我做何解?我总不能把汉乐府的典故拿出来跟你们说吧?大尧哪儿有这玩意儿啊?在这叫杜撰那!她们等着我回答我也不能说别的?第一才女,自己说出来的典籍连自己也不知道做何解?!这不胡闹吗?
      “哎!”我还得拿话找辄,故意长叹了一声。“你们也跟我学了多年,到底也算博览群书。究竟融会贯通这点还欠火候!”
      扫了一眼听的认真的乔均微,羞愧的韩筱和朝袖菡,我暗叹书不能读死啊!“先不论做何解。有君舜华,桑于野这条的出处,你们知道吗?”
      三人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傻愣愣的摇头。
      “看来,你们看书还是局限于章牍,不闻天下声。”我装成老学究的样子摸摸下巴,可惜没胡子,不然就像了。“这条语出于何处?”
      我笑笑,转头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澹台流烟,看来,他也想到了呢!
      “你们回去,问问自己的父兄,便知道了!”
      “这…”韩筱和乔均微莫名其妙,朝袖菡连声称是,还是皱着眉苦想。
      “这条可是出自《子礼·节誉》?”流烟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君于野,遥见门户车马。隐其身,宿于邻,天明既回?”
      韩筱乔均微和朝袖菡方恍然大悟。
      “只是,老师为何问这一条呢?又有何解?”我觉得乔均微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子礼》虽是公子们出嫁看的,但是其中不乏我们女子可以借鉴的。比如这条,在君子,是洁身。在女子,则是谨行!”大姐啊,书目典籍无外乎出自人手,你们难道就只守着那几本书吗?“则下文,自然是《国·士行》的行有方,行有度,行有信,行有知。”虽然没有汉乐府,好在典籍中有此一条也足够了!我出的虽然是根据汉乐府的《陌上桑》改编的,但文言文意广泛,大尧所存书籍肯定有能与之相对的典故。我穿来好歹都有两个多月,这么几本书还不够我看呢!
      韩筱点头道“老师第一问是为才,第二问是远见,第三问谨行。”
      我赞许的笑笑,帮她总结。“为臣之道。”
      乔均微和朝袖菡俱道“受教”,我心说你们受教,那金二小姐也该来了!便又往诗赋上扯,扯了几句,有点不耐烦起来。
      那朝袖菡反应甚快,见我有些没兴致了,伸手拉了拉韩筱,又拽了把乔均微。“老师抱伤再身,静心休养,学生告辞!”寒暄了几句,把那两人櫈走了。
      乔均微还想问,奈何韩筱和朝袖菡一气,没容她张嘴,告了辞混着便将她拖了出去。
      三白送了出去,回来还乐的了不得。
      我咳嗽一声,抬手把小婢女招来。对着她耳朵悄声道“你去门口等,回头金二小姐来了,你埋怨她。声儿越大越好!顶好的把街坊都招来!”
      三白摸摸头,嘀咕“太太这不丢人吗?”
      “没事儿!”我嘻嘻笑道“不丢人她们干什么来了?瞧见没?刚太太我给她妹妹吃了一顿好的,她没准儿还开心呢!”我瞧瞧小婢女还有些犹豫,挥手推了推她。“去吧,去厨房里吃饭,完了再拿几个点心,慢慢吃着。估摸着有会呢!”
      三白点头去了,旁边流烟看我跟看火星人似的。
      “辛苦了你半日,这会子饭都没吃!”接下来,我得琢磨琢磨。“快回房去休息吧!”看澹台流烟拢了拢衣摆,下了床行礼欲走。“对了,告诉大爷,我这一个人安静。不用人在跟前,都干各自的去吧!”
      流烟哼了一声,道“妾是侧君,不好乱说。还是太太让三白去说吧。”一甩袖子,走了!
      我摸摸鼻子,合着他还记着我回舒和的那句啊!怪哉?我伤了舒和,他生什么气啊?
      抓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我开始琢磨过几天找个什么理由跟皇帝再要半个月一个月的假。这几天还是不要上朝了!
      幸亏问了韩筱,不然麻烦还扯不清了!那中常们上折子和中卿吵架,哪里是为国举才?!分明是澹台左相和荥阳王在抢户部尚书这个位子嘛!澹台老太太处置了澹台流风,还想继续霸占户部,这个管理国家税收,掌握国家命脉的地方!而荥阳王趁此机会要扩大势力,顺便为她的地方军队谋到充足的粮饷!真是一举两得!这我还能上朝吗?我腰闪的正好,这几天还是在家看书练字得了!

      “回太太,金二小姐金三小姐到了!”一声高喊,打断我的沉思。
      来的好快!
      我抽了口气,暗想这事八成小不了!抬头看到跑来禀报的是菲烟。
      “人呢?到哪里了?”
      菲烟咽了咽口水。“三白和她们在二门上磨烦呢!”
      “告诉三白,别磨烦了。带她们进来吧?”我甩了甩撑的麻木的胳膊。刚和她们说了半天的话,还不觉得。这会疼的有些受不了了!眼看金二小姐到了外头花架子下面,我扭扭腰,咬着牙换了个姿势,歪在枕头上让自己舒服点。
      “小女的妹妹年少顽劣,致使学业荒疏。衣枫特带小妹登门赔罪!”金二小姐风一般,拉着金三小姐进门就跪地行礼。抬头的时候,金二小姐眉目间竟是神采飞扬!“希望小女来的不晚!”
      我了然的笑笑,吩咐门口的菲烟去厨房,另顿好茶来。三白想了想,转到廊下坐着看门去了。
      “金二小姐来的是时候!”
      金衣枫突然敛色,端端正正扣了三个头!“小女来此,特拜张大人为师,请老师推荐我参加今年的礼部大考!”
      话音刚落,我与金三小姐俱呆住了!我下意识的看看狐疑的金三小姐,她发愣的原因大概不会和我一样!我又看了看势在必得的金衣枫,她参加不参加礼部大考,难道由我说了算?
      再说了,我微微一笑,闲适的斜靠在枕头上。“金二小姐,喊不喊老师在于你。可是,收不收可是我说算?”你有多少把握我会收你为学生?
      金衣枫胸有成竹的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已经看清了里面!她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卷纸,薄薄的没几页,可是她捧着,好似捧着她的一切。
      “张大人一定会收衣枫这个学生的!”
      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我有些好奇,她究竟拿到了什么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金二小姐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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