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Letters to the Lost》Meio

38、chapter38

　　“clear...clear...clear...”迷雾中，一个全副武装的纯黑身影从深林里走来。
　　“那就没问题了，计划成功。”约书亚远程示意他可以摘下头盔了。
　　达尔文一把将面罩撤下，紧随其后的摩西见状也摘了下来。
　　“既然这里的孢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你们为什么不搬回来？”
　　“阿玛莉丝觉得伦敦更有十九世纪悬疑小说的氛围感，有利于营造非常时期紧张气氛。”通过他们所携带的探测器，约书亚能得知卡诺瓦切岛上的空气质量。几周之前，他们便着手开始清理漂浮在小岛及附近海域上空的有害菌种，目前看来效果显著，至少在开阔地带吸血鬼已经可以自由活动。
　　“她是最没资格说非常时期的。”达尔文忍不住吐槽，这些天他们的顶头上司突然就换了人，不是阿玛莉丝也不是约书亚，而是凯厄斯。虽然他安排的任务和平时阿玛莉丝的嘱咐没两样，但他仍然对她在所有人忙成一锅粥时去度假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绝。
　　“你我都知道对她而言哪怕是在度假麻烦也总是如影随形，即使没人找她麻烦她也会去找别人麻烦。”
　　这小兔崽子，到底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阿玛莉丝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当天下午，她和凯厄斯就出现在卡诺瓦切岛广阔萧瑟的苔原上。
　　“我想给你看些东西。”她带着凯厄斯向森林深处走去。
　　达尔文看着两个人隐没在雾气中的背影，突然紧张地询问约书亚，“她不会是想带沃尔图里去看那些东西吧？”
　　“哪些东西？”约书亚莫名其妙道。

　　陈旧腐朽的木门被推开，吱呀一响，惊走了停留在此歇息的飞鸟。阿玛莉丝擦亮了烛火，尽管吸血鬼并不需要光线也能在黑暗中看的清楚。
　　凯厄斯对于这座小屋的存在感到意外，不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听阿玛莉丝谈及，还有眼前的景象多少透着些诡异。羊皮纸扔在靠窗的书桌和阳台之上，上面秀丽的字迹因为氧化随着厚重的纸张变成承载光阴的焦褐色；石砌的砖墙已经爬满了青苔，有些甚至钻透了墙缝蔓延进屋内；小屋空间不大，也没有放置床铺，墙角堆放的大大小小的箱子上摆放着书籍和宝石。仅仅凭借气味，他便可断定这里的一切都真实的来源于过去，是有人刻意将这些东西原模原样的保存到现在。
　　他侧过身，想更仔细地看清羊皮纸上的字迹，发现那是一位骑士写给长官的信。
　　一丝疑云蒙上心头，只消片刻，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全部含义。
　　“他写字的笔法和你一样。”凯厄斯平静地开口，他确信这就是阿玛莉丝想要告诉他的真相。
　　一天之前，阿玛莉丝找到了刚结束卫队训练的他，神神秘秘地说要带他去个地方。虽然心里早就对她的过去产生怀疑，但凯厄斯从未想着过多探寻，也更没有想到阿玛莉丝会这么早就主动说起。
　　“没错。”
　　在火光难以触及的黑暗中，阿玛莉丝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发现自己深埋已久的秘密，却丝毫不想走近那张书桌半步。
　　“我以为你讨厌你的家人。”
　　“因为他们并不是我的家人。”
　　她走向陈列在一旁的木箱，将上面那些小玩意儿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旁，打开最大的那一个。凯厄斯走上前去，里面是一副画像。
　　“我的哥哥——我真正的哥哥，是曾经效力于爱德华三世的骑士。”阿玛莉丝的脸上看不出怀念，也看不出悲哀，她神色无异，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不属于她的故事。
　　“我们的母亲不过是父亲的情妇，从小带着我们在这乡野间长大。母亲死后，父亲把我们带回了城堡，”她突然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不屑道“从那以后，谁都知道整个家族里只有两个黑头发的孩子。”
　　“但是他和我不一样，是忠诚而勇猛的骑士，人人都称赞他风流倜傥，武艺高超，周围的姑娘，无论是贵族小姐还是农家姑娘，都对他青睐有加。”
　　确实是。凯厄斯看向画中的主人公，竟下意识地轻叹出声。
　　“我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阿玛莉丝笑着说，轻轻擦去画上的灰尘，她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那双极为相似的眼眸，目光穿越了七百年的光阴，仿佛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正站在她的面前。
　　“这座小岛曾经是我们的母亲生活的地方。母亲死后，我们自己盖起了这座小屋。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没人会在意两个私生子去了哪里，他便在这里教我用剑骑马，我们一起在森林里爬上爬下。”
　　“百年战争时期他被授予嘉德勋章，是当时最年轻的受勋者，也因此有了自己的骑士纹章。”阿玛莉丝指了指画中盾牌上的纹饰，被玫瑰拥簇缠绕的月亮，弯曲成字母C的形状，和如今卡诺瓦切的家徽一样。
　　凯厄斯顿时了然，阿玛莉丝最初的名字，正是代表月亮。
　　“他在战争中牺牲了？”他问道，因为自己不曾见过这位骑士。
　　阿玛莉丝摇摇头，“他死在了父亲的忌惮和其他孩子的妒火之中。”
　　火......又是火，曾今用来清理异端的大火最终烧死了最英勇的战士和最忠诚的信徒。对于信仰的分歧是这对兄妹之间唯一的不同，可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怎会眼睁睁地看着爱戴他的骑士被平白无故地扣上异教徒的帽子，任凭他年轻的灵魂承受不白之冤游荡世间而不降下任何奇迹？
　　或许是过往的悲剧最终还是打破了心理防线，阿玛莉丝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他死在了我遇见你之前的一个月。”
　　凯厄斯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胸口堵塞的厉害，他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看，我确实怨过你。直到现在，我也时常在想，如果你能早一点出现该有多好？但我也知道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你没有任何理由拯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阿玛莉丝看出他因为自己的话开始手足无措，一扫方才的沉闷，重新展露出笑颜。
　　“这也是为什么当你提出要带我离开时我选择拒绝。”她站到凯厄斯面前，双手捧起他苍白冰冷的面颊，昏暗的烛光在她的眼里破碎地摇曳，似繁星闪动。“你可以为了我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所有的仇人，但关于他的过去只和我自己有关，杀害他的凶手也必须由我亲自行刑。”
　　“你很怀念他。”熟悉，平静却又斩钉截铁地话语，直白干脆地戳破了阿玛莉丝的心事，正如沃尔图里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总是能不动声色地看穿她的所思所想，给予她从未分给过其他任何人的关注。
　　阿玛莉丝没有否认，难得地在他面前暴露出几分无法言语的悲伤，“非常怀念。”

　　之后的一段日子出人意料的平静，弗拉德米尔的死亡显然给对面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当时被带到卡诺瓦切岛上的浩荡大军数目可观，凯厄斯合理推测那大概是他们目前的手头仅有的成功实验品。
　　这次战斗虽然非常短暂，保存下来的视频记录还是让驻守在沃特拉的两位长老相当震惊，阿玛莉丝甚至前所未有地从马库斯的眼睛里看到久久凝聚的悲伤短暂地消失了。因此，当她宣布下一任卡诺瓦切家主的存在时，哪怕对她的欺骗行径有再多的不满，阿罗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在两人停留在沃特拉的时候，三位长老久违地召开了秘密集会。阿玛莉丝对此丝毫没有兴趣，她该知道的凯厄斯一定会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还是别听为好。
　　果然，当天下午，凯厄斯就告诉了她接下来的准备。
　　“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以求同盟么......”阿玛莉丝咂舌道，“真不愧是阿罗啊。”
　　看似是沃尔图里在放下面子求援，但两个人都对这道命令背后的目的心照不宣——吸血鬼们可以选择沃尔图里的阵营，那自然也会有想要借此机会自立门户隔岸观火的，当然也可能会有少数白痴选择投靠罗马尼亚人，这一步不仅是为了攘外，同样也是为了安内。
　　“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从老亚当身上吸取教训。”阿玛莉丝懒洋洋地将手中的书页又翻了一页，凯厄斯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国际关系》？
　　“亚当是谁？”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起来了，那个从不列颠群岛跑出去企图向阿罗告发阿玛莉丝计划的叛徒，“他已经死了？”
　　阿玛莉丝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将手指放在唇前，“死掉的那个，是不听话的亚当，现在活着的是听话的亚当。”
　　即使是年长如凯厄斯，此刻也感受到一阵恶寒，他想起阿玛莉丝身边那个极其善于拉拢人心的管家，再想想摩西在保护约书亚时浑身散发的母性威严，竟不自觉地肃然起敬。
　　“哦，我突然想到——”阿玛莉丝突然眼神一亮，兴奋地坐起来，“要不要来猜猜看，卡伦一家会怎么选呢？”
　　闻言，凯厄斯也有些若有所思起来。老实说，虽然沃尔图里和卡伦有着很大的过节，他也一点都不希望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频繁和这一家人有所接触，但卡莱尔还算是个聪明人，很大地可能会选择力排众议，为了自保再一次向沃尔图里屈服。
　　“不一定哦，自从那个混血儿诞生之后，卡伦一家的生活就全部围绕着她展开了。你们那么迫害那个孩子，爱德华和贝拉的立场你也看到了，更何况——”阿玛莉丝先是饶有趣味地提出了另一种可能，随即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一笑， “还有奎鲁特人呢。”
　　凯厄斯幽幽地说， “还有爱丽丝。”
　　阿玛莉丝哈哈大笑， “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嘿！我觉得卡伦不会因为这个记恨我的，没有我爱丽丝现在早就变成建筑材料了，他们应该谢谢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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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次更新的时候我还在学校，看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现在已经找到工作准备入职了，时间过得真快。
非常难受，因为护照来不及办下来，我只能推迟到2月份入学，在国内当半年打工人吧，sadge...